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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陛下的撩妹技巧》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姬澤看著顧令月的臉龐,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 「自然。他是朕第一個骨血, 朕如何會不愛。」

  顧令月燦然一笑, 「既然如此,您又何必計較師姐的話語呢?」

  姬澤瞧著顧令月嘆道,「你啊!」

  肅聲道, 「鐵勇束內不嚴, 降職一級,留用禁衛軍中待觀後效。鐵鳳氏妄語褫奪誥命, 回家閉門思過。」

  鳳仙源聽聞皇帝之語面色發白,這等責罰自然是頗為嚴厲,但鳳仙源此前面對皇帝怒火之時幾乎以為今次必無幸理, 如今雖褫奪誥命, 到底保住性命, 誠心拜道, 「臣婦謝過聖人恩典。」

  延嘉後殿歲月無聲,姬澤與顧令月歸宮之後, 不約而同對此事保持沉默。但鳳仙源的說過的這番話語, 到底無法船過無痕。

  姬澤回到宮中, 命行人司搜尋近百年來近親夫妻生育子嗣的情況。枯坐在前殿小半刻鐘, 命人喚御醫供奉宋鄂前來問詢此事。

  宋鄂聽聞宮人轉述的鳳仙源酒樓中的話語,不由得頗感興趣道,「微臣也曾聽說百歲春的鳳掌櫃,在長安城中頗有一些佼佼名聲, 沒曾想竟是這樣一個妙人,一介女子之身能提出這般理論,當真有些趣味。」

  姬澤聞言面上神色極不好看,「宋卿。」蹙起眉頭,「朕尋你過來,是請你從大夫角度瞧瞧是否有此事。」

  宋鄂正色道,「醫學之道大道無邊,漫無止境。鳳娘子此語雖然乍聞有怪誕之感,但仔細想來頗能自圓其說,就我個人來看,並非空穴來風。」

  姬澤聞言默然不語。

  待到一旬後,行人司將統計百年來民間近親成婚生育情況報入宮中。在延嘉殿靜坐良久,面色陰暗不定,命人將行人司卷宗封存,吩咐道,「此事到此為止,不允許任何人再提起。」又命宋鄂,「好生伺候郡主,朕務必要郡主平平安安,母子皆安。」

  姬澤做完了瑣事,回到延嘉後殿。

  後殿燈光明亮,顧令月坐在殿中,面色紅暈,唇邊露出淺淺愉悅笑紋,「九郎。我曾經在這個人世上孤獨無比,想要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陪伴我的餘生,如今兜兜轉轉,雖然變了情狀。這個願望卻也算是實現了。」

  姬澤瞧著情人眸色溫柔,「你不孤獨。」從今兒後,你不僅有孩子,你還有朕。」

  顧令月道,「是啊。」抬頭目光閃過一絲柔和之色,「從前我常想,唐氏當初生活美滿,如何肯幹冒天下之大不韙入宮侍奉先帝。如今竟也明白了,來自帝王的深情,真是人世間任何一個女人都拒絕不了的。」

  姬澤聞言微微不悅,「阿顧如何能與那個女子相比?」哼了一聲,鳳眸之中露出鄙夷之情,「她以弟婦之身隨了兄長,再是感情恩愛,也行的是逆倫之舉。我與阿顧卻是青梅竹馬,彼此青春年少的時候結緣,再是堂堂正正不過的。定然天定美滿。」

  顧令月聞聲撲哧一聲笑了,挨在姬澤懷中,「九郎,」青絲委順而下如流瀑,「我覺得這一刻特別圓滿。寧願一輩子都不醒來。」

  「胡說,」姬澤斥道,聲音卻極其溫和,「咱們這一刻固然美滿,但還有光輝燦爛的一輩子。」將手放在顧令月腹間,溫聲道,「朕受命於天,這個孩子,是朕期盼的骨肉,朕相信,他定是聰慧無比。」

  顧令月唇角微翹,目光寧馨,「蒙聖人吉言!」

  女子懷胎辛苦,顧令月身體中期不足,雖則宋鄂全力調養身子,梁七變統領後殿盡力伺候身前,她自己也儘量放鬆心懷養胎,但因著身子底子確實不好,待到懷孕六個月上,身體便有些負擔不住,日夜疲累。姬澤心中憂慮,雖然面色不顯,卻時常夜裡驚醒,望著沉睡在自己身旁的女子,一靜就是半宿。

  顧令月偶爾夜間驚醒,看見姬澤深深的目光。

  姬澤心中憂慮,這個孩子是阿顧身體痊癒的希望,可也正是這個孩子,生生的拖著顧令月的身體。想起顧令月將要生產,簡直是寢食難安。尋來宋鄂問詢顧令月身體狀況。

  宋鄂拱手保證道,「草民定然竭盡全力保郡主生產。」

  大明宮天空雲影陰翳。姬澤閉了閉眼睛,沉痛道,「……如果到時候實在不成,保住大人。」

  宋鄂聞言眸露愕然之色。

  姬澤作為人君,到此時已經三十餘歲,依舊沒有子嗣。這個孩子可謂重要,可是事實上,他卻寧願沒有這個孩子,只要情人陪在自己身邊。

  宋鄂驚愕的看了他一眼,沉默道,「微臣定竭盡全力,昭國郡主母子平安。」

  貞平十年十月裡的一日,顧令月沉睡期間,忽然覺得腹部泛起一陣綿延的疼痛,被姬澤送入產房。在榻上摺騰了一夜,終於在晨光熹微之時生產。

  嬰兒的啼哭聲驚破天際。

  宮中之人喜極而泣。

  穩婆抱著小皇子從屋子裡出來,道,「恭喜聖人。」

  姬澤卻充耳不聞,「郡主如何?」

  「郡主只是過於疲累昏睡了過去,身體並無大礙。」

  姬澤看都不看自己的長子一眼,大踏步進入屋子,見顧令月靜靜躺在榻上。

  他蹲跪在顧令月榻前,這一刻祈求上蒼。他發覺自己深深的愛上這個女孩,卻也知道,自己曾經對這個女孩造成了無邊的傷害,最後依靠強求的手段,將這個女孩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卻總是覺得顧令月飄在空中,在內心深處,也許不敢承認,他想要顧令月生下這個孩子,不僅僅是希望擁有一個和顧令月共同的血脈,順便醫治顧令月的足疾,也是因著,他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定住顧令月的心,讓她真真正正的停駐在自己身邊,和自己長長久久的相守。

  顧令月從無邊的沉寂中清醒過來,只覺天光乍亮在自己面前,一名身影坐在自己的面前。微微側目,見到姬澤憔悴的容顏。「九郎。」

  姬澤驚醒過來,「阿顧,」握著愛人的手,「你醒了?」

  「嗯。」顧令月虛弱應道,忽的想起昏迷之前生下的孩子,急急道,「我想看看孩子。」

  姬澤親吻顧令月的唇,「你別急。」

  笑著道,「是個皇子,身體健康。乳娘抱著孩子喂養去了,朕命人將他抱過來。」

  揚聲喚道,「來人,將小皇子抱過來。」

  宮人應道,「是。」

  片刻之後,乳娘將小嬰兒抱了過來,顧令月伸手接過,抱在懷中,凝神去看,見孩子尚帶著一點剛剛胎生特有的濕潤,肌膚皴皺。只覺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緩緩流過心田。

  初生的嬰兒並未有多俊俏,但在她此時眼中,卻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孩子。激動道,「他好小。」

  雖然說最初懷上這個孩子,是因為自己治療足疾的需要。但在數月的辛勤孕育過程中,她早就接受了這個骨血相連的孩子,這個時候瞧著孩子,只覺得全身心都浸潤在感動中。

  姬澤瞧著母子親暱場景,略有一絲不適。顧令月有了這個孩子,再也不會將所有心神都放在自己身上了。只是這個孩子卻又是兩個人愛情的結晶,他又如何能真不愛?略略適應了片刻之後,笑道,「是啊,剛剛出生,確實小了些,待到養一陣子,就會長大了。」又道,「皇族這一輩從火,我給他取名做燁,取自光明之意。小名喚作麟奴,阿顧,你覺得可好?」

  顧令月聞言怔了片刻,麟奴取字瑞獸麒麟,姬澤為長子取名如此,寄託了極大的厚望。一時間悲喜交集,道,「聽著挺好聽過的。」望著襁褓中的孩子,「麟奴,阿娘在這兒,喜不喜歡這個名字啊?」

  麟奴初初出生,眼睛看不清楚殿中情景,然而也感受到母親溫熱體溫,慈愛話語,揮動白嫩的手臂,咯咯的笑了!

  姬澤道,「你如今還在月子期間,要好生養著。這時候是關鍵時間,宋鄂在為你調配湯藥,怕是待會兒開始要專心致志。小皇子尊貴,宮中上上下下那麼多人看著,什麼時候瞧不可以。」

  顧令月聽聞此事,淚水漣漣,「我捨不得他。」

  姬澤微微皺眉,柔聲哄道,「不過是一時分離,待到阿顧日後痊癒,咱們一家人有的是天長地久的時候。」

  顧令月雖百般疼愛新生子,卻也知道,自己接下來坐的這段月子期間是足疾治療最關鍵的時間,要集中全部體力精力,怕是顧不得麟奴。且延嘉殿藥味濃重,亦不適合初初出生的嬰兒,只得忍痛將麟奴交到姬澤手中,由著姬澤吩咐人照顧。

  宋鄂耗盡畢生所學開出了調養方子,將頭髮紮起,鄭重道,「要將藥力一次性的催發出來,這次方子比從前藥力大的多,可能郡主吃的苦頭也很多。但若熬下來,能最大限度激發郡主身體修復能力,郡主務必忍耐。」

  顧令月鄭重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等待這一日,也不知等了多少時光。如今終於有了曙光,便算是再怎麼困難,也會撐住的。」

  婦人生育月子期間本就辛勞,更何況顧令月還要經受數不盡的藥物和針灸堆疊,疼痛難熬之餘,不免將一腔情思寄託在新生的兒子身上,對麟奴的思念也想發瘋似的齧咬著自己的心靈,流著眼淚向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姬澤流懇求,「九郎,我想麟奴。」翻來覆去顛倒述說著自己對他的想念。「他可用的飽?有沒有想我這個阿娘?」

  姬澤瞧著顧令月遮掩模樣心如刀絞,但他素來理智過人,縱然在最險峻的情況下也穩的住心智,雖憐惜顧令月治療受苦,也不肯將新生不到滿月的皇子抱入延嘉殿,只將顧令月抱在懷中,「阿顧,朕陪著你。」將手臂伸到顧令月面前,

  「你若實在熬不住疼痛,就咬朕的胳膊。」

  顧令月沒法子見到兒子,心中生出惱意,狠狠推搡情人,「我咬你做什麼?」

  「咱們再撐一個月,等你的腿好了,你就可以去抱抱麟奴。你可以帶著麟奴去賞春,一道在原野上騎馬。」

  顧令月聽著情郎描述給自己的美好前景,失聲痛哭。

  現實治療的痛苦和對未來健康的渴望在一個月的治療中交織,幾乎度日如年。終究,一個多月治療的時間過去。

  待到十一月的新雪覆蓋了整個長安。貞平十年到了尾聲,新年即將到來。延嘉殿溫暖如春,

  顧令月一身素衣坐在殿中榻上,神色緊張。

  自宋鄂醫治自己雙足至今已經有將近三年多了。去年,宋鄂提議自己懷孕產子,借由產婦月子中的身體恢復機能旺盛日期調養身體,許是能一體痊癒。自己因此生了麟奴之後。月子生涯之中湯藥針灸無數,卻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中發生的一些明顯變化。,都能感覺一股持久的暖意自定穴之處泛上。到了今日,自己下身的暖煦之意愈發明顯,似乎整個人都泡在綿綿的溫水之中。

  纏繞自己多年的足疾是否能夠治癒,今日便要見分曉。饒是顧令月心性平穩,這時候也把持不住死死攢住姬澤的手。

  宋鄂跪坐在一旁,笑著道,「郡主,今兒是最後一次施針了,此次之後,便可解了綁帶,讓郡主試試起身。若能憑著自己的雙腿站起來,便可說是這番治療生效了!」

  顧令月道,「請宋卿施為吧!」

  宋鄂告了個罪,起身,回頭瞧了侍立在一旁的梅仙一眼。從梅仙捧著的針灸包中取出一根長長的銀絲軟針,辨認穴道,輕輕的插入顧令月的膝側穴道。

  待到十八根銀針入穴,輕輕捻動,顧令月覺得針尾酥麻之感化成一團熱火,在雙足之中燃燒,蓬蓬勃勃如同野火燃燒,灼熱無比。過了一刻鐘時間,宋鄂方重新將針取了出來,拭去額頭滴墜的汗滴,鼓勵笑道,「最後一次針灸完成了,郡主如今可以試試自己起身,瞧瞧如何?」

  顧令月深吸了一口氣,側頭瞧了姬澤一眼。

  姬澤心中亦無底。

  關於顧令月足疾之事,他比顧令月本人更要患得患失,只是這時候瞧著顧令月的神情,心知若自己撐不住,怕是顧令月更要害怕了。勉強鎮定心情,俯身親吻了一記,笑容中充滿鼓勵之色,「千里之路走到最後,這最後一步,總要阿顧你自己站起來。試試看吧!不試試,如何知道成不成呢?」

  「咱們試試。」他道,「若是成了,皆大歡喜。若是不成,不過是一次失敗,咱們日後再徐徐圖治,終有一日能夠恢復行走的。」

  顧令月聞言堅毅點了點頭。望著置在地上的雙足,殿中地衣花相繁複,絲履柔軟,織著如花雲一樣的繡樣。腦子中泛起一股微微暈眩之感,猶如醉酒,身子軟綿綿的。

  姬澤握著她的手,手心滾燙,給了她牽強的支持力量。

  她心中湧起一股無上的勇氣,握著姬澤的手,微微使力,從輪輿之上起身,雙膝微微使力。只覺天旋地轉,竟當真力道得當,直立於地上。

  她直生生立在地上,只覺頭腦微微暈眩,望著殿中左右,只覺一眾物品擺放高處,與自己平日坐在輪輿之上觀看俱都兩種感覺。驚喜異常,轉頭望著姬澤歡喜道,「九郎,九郎,我可以自己站起來了!」

  姬澤也是驚喜異常,「阿顧!」雙唇抖索,鳳眸含著水光,最後只喃喃道,「太好了!」

  顧令月胸透情緒翻滾,那麼多年被姬澤舊事辜負的憤恨,對困守在方寸輪輿之間,不能起身的無奈,在這一刻痠軟卻依靠自己力量起身的事實中都被沖散,顧令月只覺鼻中酸楚,一股水意沖洩至眼眶,

  抱著姬澤腰肢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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