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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姤錄》第25章
☆、可笑水痘成瘟疫

  「樓煩王逃走了。」

  我覺得自己已經無力面對面前這個男人了,但是現在不問出口怕以後再也不敢問出口,將懷中的玉珮拿出,「這是樓煩王的信物,為何會在長安哥的府邸內?究竟何人才是樓煩王的女兒?」

  長安君默默地看著我淡淡的道,「三年前,我的母妃還未扣上禍國的罪名,那時,氏涵是由母妃扶養的,我本以為待她如同自己的親妹妹一般,可是卻發現自己對她的感情有些異樣,也是那時我發現了她身世不簡單。」他這才伸出自己那雙極好看的手,接過我手中的那塊玉。

  我微微皺眉說,「氏涵才是樓煩王的女兒?那為何讓我頂替?」

  長安君那張一直平靜無波的面容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的情緒,「氏涵不願認蠻子做父親,我不願氏涵有這樣的父親,她是公主,本應該受人仰慕!」

  我看看長安君毫無自責的臉,閉上眼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的血腥,終於再也忍耐不住,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床單,長安君猝不及防遭遇了我的眸光,溫潤的雙眸深藏的無奈或者說,憂傷,而這一切只在瞬間,就在他以為我要發怒的時候,我卻笑了起來,的確,古代男子不都是這樣嗎?三妻四妾,可以對許多女人付出真心也可以毫不猶豫的放棄失了利用價值的女人。

  那夜的吻,也是再尋常不過了!

  「日後長安哥想利用我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有些措不及防!」我抬著臉笑著說,可是被子底下的手緊緊握著,皮膚下的血管和手骨卻微微凸起。

  長安君似乎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句話嘴角輕輕牽動,坐在了床榻旁,手輕輕的拂過我蒼白無力的臉龐,似笑非笑道,「以後我不會再做如此愚蠢之事!」

  長安君將我遺落的匕首還給了我,我甚是歡喜以為青奴贈予自己的禮物弄丟了呢。

  這幾日天氣有些暖和了,好似入春了,我的心還是揣揣不安,每每的夢中是很多張面孔,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飄飄忽忽在我眼前晃動,而最後,他們全交織成一副色調猩袖的畫面,那樣淒慘、那樣悲愴。聽旁人說樓煩人的屍體暴露山頭,我心中有愧,拿出了在燕國妃紅姑姑曾給自己的銀兩讓人將這些屍體給安葬了,可是不久後得來的一個消息讓我大為驚訝,氏涵竟然請旨入嫁韓國,婚期竟是十日後。

  我著實不解,氏涵不是寧死都不願嫁入韓國,去公主府去尋氏涵卻被拒之門外,又去向趙王求情趙王卻說這是氏涵的意思,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十日如同白駒過隙,年僅十四歲的氏涵,一襲雲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邊流霞的嫁衣,外罩著極柔極薄的緋色鮫紗,綴著米粒兒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的容華,鮮紅蓋頭,能蓋住的是淚千行,蓋不住的是如絲線般纏繞心臟的悲傷。

  還記得第一次見氏涵之時,羞澀的拉著自己的衣袖,那張笑臉清純可愛,經過了數個月,發生了種種的事情,那張笑臉不見了,多了那份陌生與隔閡,看著那本該不屬於這個年紀穩重的身影,心底的疼痛越發的深刻,我的視線依舊緊緊的停留在她背影上,深邃的眼眸如冬日般綿長……

  送別的號角吹起,我不由得心酸,看著氏涵坐上馬車,我覺得長安君的眼睛微微泛紅暗淡了幾分,即便是現在,我還是希望他可以盡全力挽留氏涵,可是他始終沒有,那麼我就希望他永遠別記起這段感情。

  長安君是帝王之子,我又何必奢望他可以對我有這樣的感情,曾經一度以為只要全身心的付出就會得到應有的回報,可惜……我太高估自己了。

  只要他願意……

  他就如同放棄氏涵一般也可以將自己放棄的很徹底。

  日子依然一天天的流逝,一晃眼又過了幾個月,天氣有些炎熱了起來,本以為日子會一天一天的消逝下去,可是宮外卻傳來了噩耗,國中瘟疫橫行,趙惠文王的身體也日漸衰弱,立了十殿下趙丹為太子,這無疑是對長安君最致命的打擊,我去尋長安君,長安君還是一次對我拒而不見,我當然不會聽家丁的話,幾番周折後還是讓我闖了進去。

  好香呀!一進去就聞到一股甜香,有種安定心神的感覺。聽得藺汝瓷低泣聲我這才注意到長安君正虛弱的昏倒在床榻上,藺汝瓷甚是奇怪帶著面紗,我上前兩步,蹲下身去瞧了瞧長安君,轉身向藺汝瓷問道,「長安哥怎麼了?」

  藺汝瓷將我拉後兩步,「殿下他……他得了疫病!」汝瓷以淚洗面。

  「瘟疫?」我下意識地偏過頭,有些驚愕地看向長安君的臉,未見的短短數日,他消瘦了許多,目光移向那慘白手腕上青色的血脈,忍不住又是一陣揪心。

  「不可能!」我發瘋似的撕扯著長安君的衣物,看到長安君衣衫下地身體,原本年輕柔韌的修長身軀,眼下竟然瘦削得好像只剩下一具空架子,慘青的血管在皮膚下清晰顯現,最可怕的是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紅斑痘痘。

  我的手手輕輕的扶上紅斑,長安君的皮膚很熱,這種感覺很熟悉。「水痘」這個詞彙一下子進入了我的腦海中,自己是芊度的時候曾經得過水痘,症狀極其相似,水痘主要發生在胸、腹、背,四肢很少,我查看長安君的手臂與腿,幾乎沒有紅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水痘雖然在現代不是什麼大病,可這兒畢竟是古代,其傳染力與瘟疫當真是一般無二。

  忽地門被狠狠的踹開,進來了一些好似是宮中的人,都帶著如同口罩般的面紗,領頭的太監看向藺汝瓷,「得罪了,六殿下身患疫病長安府必需隔離!」

  這句話讓汝瓷心慌了出口說道,「誰敢!」氣憤的攔住了領頭的太監。

  「臣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辦事,得罪了!」領頭的太監示意身後的幾個太監將汝瓷拉了出去,汝瓷哭著喊著說不要卻硬生生的被拉了出去,太監轉身看向我,「燕世子還是速速離開這兒吧!」

  我知道,汝瓷能夠離開是因為藺相如的原由,而這個太監竟有意讓自己離開是何人吩咐的?轉頭看向床榻上的長安君,放任不管?自己的心底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我知道這是種什麼感覺,那種感覺自從那夜的吻開始便一直存在著,突然回頭一笑,「我與六殿下接觸過!」

  太監有稍許的沉默,小聲說道,「留在這兒只有死路一條!」

  我悠哉笑著高高揚眉,「公公一番好意燕世子心領了!」

  太監無奈只好將我留在了長安府,只聽到一聲「封府」,紅木大門枝椏的被關上了,這六殿下府邸,只有藺汝瓷一人離開,其他所有的家丁侍女都被隔離在此,我突然覺得,威脅六殿下的不是疾病,而是這整個長安府的懼怕。

  這兩日家丁侍女們還算安分,對我的要求也是有求必應,水痘最重要的是干淨的環境和清淡的飲食,而且不能摳破,我很是勤快的為長安君清理身體,想起自己得水痘時疼癢難耐,父母怕自己抓破竟用繩子將自己的手捆起來,想必這個方法也適用於長安哥。

  沒日沒夜帶著自己特製的口罩,期間長安君醒來過幾次,每每映入眼簾的是小雞蛋春風拂面的笑容,卻見他如玉的俊面之上有種極淡的憂鬱一閃而逝,「你快走!」這是這幾日他說的第一句話。

  我垂下了眼眸,只是無言應對確是滿心歡喜,他醒了說明自己付諸的努力沒有白費,激動的摟住長安君的脖頸,長安君清風朗月般的微笑中顯得如此蒼白,不知不覺竟然又沉睡了過去。

  「燕丹!」身後忽然傳來趙允的聲音,趙允上前將手中一瓶酒交給她道,「六哥怎樣了?」

  我臉上似乎有難以掩飾的笑意道,「長安哥身子上的紅斑已漸漸消退了,只是……」我收斂了笑意看向趙允。

  「只是什麼?」趙允掃過我的臉龐,這幾日著實是瘦了不少。

  「長安府的家丁侍女們有些異動,我怕對長安哥不利!」 房裡那幽暗的紅燭,我和趙允的倒影映在牆上。

  趙允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淺笑,「這有什麼,這幾日我便留在長安府護你們周全。」

  「這……」這幾日趙允為自己送來藥酒和飯食自己已經夠感謝了,如今長安府是人人唾棄的府邸他竟然會留下,我暗暗的一笑,也許,王室雖有背叛,可是情義的堅韌卻超乎自己想像。

  「你可以為六哥放棄生死,我又何嘗不可?」他的聲音透著無比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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