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禁錮的情敵2
息征怔怔:“安……先生?”
情敵一大早上拎著早點站在我門口……這事有些玄幻啊!
沒睡醒幻覺麼?
安旻瑜上前一步走,息征不自覺就側身讓開了,安旻瑜毫不客氣順著息征讓出來的空隙進了房間中,左右看看,把早點取出來放在桌子上。
熱氣騰騰的蔬菜粥,肉包子。
把筷子一起放好了,安旻瑜這才一副主人模樣招呼:“去洗洗,來吃飯了。”
息征……毫不抗拒就去洗漱了,不過沒換衣服,衣服放在床邊上,而安旻瑜正坐在那。
打理了下自己的息征走出來坐在桌前,面對現成的早點,他表示不知所措:“呃……安先生,您這是?”
安旻瑜在這短短時間內已經欣賞完了息征房間的全部,坐在還帶有一絲溫度的床鋪上,他笑得格外溫和:“我聽說你沒有吃早餐的習慣,這樣對胃不好。”
完全答非所問啊!
息征覺著一時半會兒這個問題糾纏不清,還是先老老實實吃飯好了。
粥,真好喝!包子,也好吃!明明很簡單的早點,為什麼吃出了五星大廚的手藝!
已經好長時間靠盒飯度日的息征熱淚盈眶,吃的心滿意足。
用餐起來,息征只顧著吃不說話,安旻瑜靜靜坐在那,看著息征的動作,目光深深,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吃完後,息征還沒有收起垃圾,安旻瑜就起身過來,按住息征的手:“放著我來收拾。”
“這怎麼好意思……”息征弱弱看著安旻瑜手腳麻利把桌子上的垃圾收拾了,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所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昨天見過一面的情敵大人在不知道他是情敵的情況下對他一見如故,上門請他吃早餐?這也就算了,吃完飯的殘渣剩羹垃圾,居然還是人家幫他收拾?
總結一下,三個字,不科學!
然而他一個一窮二白身無長處的窮小子,也不會是有什麼讓安旻瑜所圖的,這就更讓他不解了。
安旻瑜把垃圾扔進了垃圾桶後,進了窄小的衛生間洗了洗手,出來時又帶了一臉微笑:“董商策……名字真好聽,我記得你今年才二十一歲,對麼?”
息征懵:“對。”
“那我叫你商策吧,”安旻瑜淡笑,“我二十五歲,比你大。”
息征滿不自在:“那個……安先生,我還是不太明白……”
安旻瑜知道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這個時候也按捺下來,狀似只是欣賞息征演技:“昨天我在片場見到你的時候,發現你外形與演技都很好,卻只是個群演,有些可惜。”
提起這個,息征也無奈,得罪了人,混不開啊。
安旻瑜通過昨天打探來的消息,也知道這其中的背景,不過他沒說什麼,只解釋:“簡單來說,我就是惜才。希望能幫到你一把。”
幫我買早餐收拾垃圾?息征覺著這話沒法信,但是又沒有別的理由能解釋安旻瑜的行為了吧。
安旻瑜的行為,確實放在這種情況下說不過去,他卻有著一套自圓其說的話:“我對想要合作的物件是比較苛刻的,雖然你有著令我滿意的外形和演技,其他的我卻一無所知。今天剛好路過你家,時間還在,順手買了一份早餐來看看你。恭喜你,都很令我滿意。”
息征繼續懵:“……”
雞窩頭,沒洗臉,睡衣,窮的叮噹響的房子?這些您都滿意?
過了半天,息征才從這句話中提取了另外一個資訊:“……合作對象……我?”
安旻瑜含笑:“對,我的單曲MV,希望找一個外形雋秀,年紀在二十歲左右的演員和我出演。而我,覺著你很合適。”
拍MV?!息征一下子就興奮了:“原來是這樣!太感謝您了安先生!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難怪他總覺著安旻瑜對他總是很關注,原來是為了給他的作品選角色啊!安旻瑜工作認真,一絲不苟,難怪會成為影帝!都是有根源的啊!
安旻瑜取出一張印著私人電話的名片遞給息征:“這週五給我打電話,我……派車來接你。”
“不用了,告訴我地址我自己過去就行了。”息征接過名片,很是感慨安影帝的客氣。
安旻瑜堅持己見:“地址比較繞,你不知道怕弄錯,還是來接你吧。”
都這樣說了,息征也就不推辭了,這樣一來,也算給他省了一筆車費。
“那就謝謝你了安先生!”息征誠心實意道謝。
安旻瑜這下沒有了賴著不走的理由,只能磨蹭了會兒,帶著遺憾告辭了。
目送安影帝離開後,息征關了門看著手中白底暗金勾邊的名片,上面簡單的印著安旻瑜的一組私人號碼,別的什麼資訊也沒有。
就這樣拿到了影帝情敵的電話?太不可思議了吧!
息征重新倒回床上,把名片放在床頭櫃,呼叫熊孩子:“我總覺著這個情敵好奇怪,昨天才見了一面,就給我私人電話,他就不怕我把他資訊轉手賣了?影帝哎!賣給迷妹隨便都是錢啊!”
熊孩子:“……宿主大人,寶寶建議你對情敵大人好一點,這一次的情敵大人,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危險。”
“嗯?”息征完全沒覺著,“不會啊,他人挺好的。”
熊孩子:“……算了你當寶寶什麼也沒說吧。”
週五很快到來,息征這天把自己好好拾掇了下,穿了件新買的羽絨服,雖然價位低廉,但是架不住息征身材好,穿在身上就像是高定一般。
走在門口,想了想息征還是過去把鴨舌帽暖寶寶帶上了,說不定室外拍,又要凍得發抖。
下樓的時候,息征握著手機,小心翼翼輸入了十一位元數字,撥打了出去。
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好像對面的人一直握著手機一樣。
“喂?商策麼?”
安旻瑜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裡傳來,和面對面的時候有一些不一樣,看不見人,只能聽聲音,就把他低啞的聲的性感放大了數倍。
息征揉了揉耳朵:“呃對,安先生,我現在下樓,請問在哪裡等車?”
“車就在樓下。”
息征掛了電話,推開門,果然在窄小的道路看見了車。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十分的眼熟。
車後座的車窗降了下來,露出坐在裡面的安旻瑜,他朝息征笑道:“上車。”
懵,安旻瑜怎麼也在?
而且自己……怎麼坐,後排?安旻瑜坐著啊!副駕?已經做了一個好像是助理的人了,看樣子沒得選,要和情敵同坐了。
息征小心翼翼打開車門,先對安旻瑜問了好,這才上車,儘量不碰觸到身邊散發著迷人荷爾蒙的男人,乾笑道:“安先生也在啊。”
車緩緩駛出,安旻瑜笑著解釋:“剛好出去辦事,順路接你。”
息征只能給安旻瑜打上一個和藹親民,工作認真的標籤。
達到拍攝現場,息征松了口氣,是在室內,太好了,不用被凍成狗了。
巨大的綠色棚景,工作人員在忙忙碌碌調試著各個機器,打著一盞盞攝影燈的室內,加上空調,溫暖如春。
一進攝影棚,安旻瑜就被導演叫了過去,交代了息征自己隨意的話後,安旻瑜就匆匆離開,留在原地的息征站了一會兒,這才脫了厚厚的羽絨外套和圍巾等避寒物,坐在那裡等著。
他沒有看劇本,也不知道安旻瑜的歌是什麼,沒有人過來跟他打招呼,好像他不存在一樣。和在安旻瑜身邊完全不一樣的情況,讓息征不知所措。
過了會兒,導演組來叫他:“董商策?去換衣服化妝。”
息征起身,遲疑了下,問道:“劇本呢?”
那個工作人員把他往更衣室一推:“等等再說。”
服裝組的工作人員一看見息征,就遞出來一套白色的古裝,叫他去換。
息征一個人穿戴起這身衣服居然很熟悉般,左右衣襟系帶,自己整理了腰間窄窄的繡花腰封,理了理廣袖袖袂,這才被工作人員帶去了化妝間。
化妝間只有化妝師在,給他戴上了假髮發套,美人尖,雙鬢鬢角留垂,配合著息征本來長得就很清秀的臉,幾乎從畫中出來般的協調。
化妝師一邊給息征化妝,一邊絮絮叨叨:“你很厲害嘛,這個MV都擱淺很久了,安哥一下子說找到人了要拍,鬧得大家一周都忙忙碌碌就為了你……眼睛閉一下,你叫董商策吧,演藝圈沒見過你,你家裡做什麼的,和安哥很熟啊?”
息征任由刷子在自己臉上掃來掃去,聽到化妝師的話,他心裡一個咯噔:“這個MV擱淺了很久?”
“是啊,安哥寫出來歌有多久,這個MV就擱置了有多久。”化妝師給息征打著眼影,“無論哪個公司推薦的人來,安哥都不滿意,誰都不要,連試鏡都不讓。”
“你厲害,試鏡都不用,直接就可以拍了。”
“畫好了,別動我看看。”化妝師左右端詳了息征半天,一錘定音,“好看!你長得這麼好看,又搭上了安哥,以後一定走得很遠。”
息征心中揣揣,甚至驟然升起了一些惶恐。
安旻瑜,究竟看中他哪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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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了?”
低沉迷人的低音炮從息征身後傳來,一看化妝師花癡的臉,不用問,安旻瑜來了。
作為一個新人,息征還是很有眼色,站了起來轉身向安旻瑜問好:“安先生。”
從化妝台轉過來的青年,眉目如畫,雙鬢長縷絲發垂在胸前,身體轉動間,白衣廣袖,飄然若仙。
安旻瑜一晃神,總有種過分的眼熟,這種眼熟,化作了蠢蠢欲動的欲念,來得猛烈。
而息征剛給安旻瑜打了招呼,就看見眼前這個男人錯看了眼,略一頷首。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息征已經全心全意沉浸在換了戲服的安旻瑜的美色中了……情敵長得好,他知道,可是安旻瑜也許是他見過最適合穿藍色古裝的男人了。
暗紋提花的藍色直裾,窄袖帶了護腕,勾勒出了安旻瑜結實的肌肉線條,窄窄的素色腰封更是顯現出了安旻瑜腰線,古裝穿不好就會在身高長吃點虧,然而安旻瑜卻非常適合這身打扮,寬肩細腰,四肢修長,高高豎起的髮髻,配著安旻瑜劍眉入鬢,立體的五官更是在這個時候顯得一身俠氣。
化妝師笑眯眯道:“安哥,我給你化妝。”
安旻瑜頷首,坐在了息征旁邊的位置。
息征這才知道,原來給自己化妝的這位化妝師,是安旻瑜的個人化妝師。
幹站在原地怎麼都有些尷尬,正想找個藉口出去,就被叫住了。
安旻瑜從鏡子裡看著息征:“……歌詞在我的包裡,你讓小鄭拿給你。先看看,熟悉下故事背景。”
息征應了聲,轉出化妝間,在門口就撞見了那個安旻瑜戴眼鏡的助理,把話一轉述,那個姓鄭的助理推了推眼鏡,淡定打開了休息室的門,從一個公事包裡去出了一份紙質檔遞給息征:“給。”
接過這張打印紙,息征才注意到,上面不只是列印的歌詞,還有很多手寫的批註。字體流暢筆鋒穩重,撲面而來是一種大氣之感,息征看了半天,確定這應該是安旻瑜的手稿。
坐在休息室沙發,息征把這個歌詞反反復複看了幾遍,咀嚼其中之意。
歌詞的背景是一個玄幻世界,一個是天上謫仙,一個是偽裝凡人的魔,瞞下身份,掩飾做過的惡,與前來探查的謫仙相識;兩人相知相交,卻在最後讓謫仙得知了好友的真實身份,不堪忍受欺騙的謫仙滿懷失望而去,從此不歸,魔上天入地再也找不見好友,癲狂發瘋偏執,直到時間流逝,地上多了一個散發著魔氣的謫仙,逢人就問,可曾在何處遇見過我?
這個故事……好微妙。息征咽下心中驀然升起的苦澀,繼續看安旻瑜批註的手稿。
上面字跡狂草般繚亂,雖然很好看,但是息征一大半都認不得,只能連蒙帶猜出來一句:‘你何時歸來’。
休息室的門被敲了敲,安旻瑜推門而入,依著門笑看息征:“看了麼?”
息征揚了揚手中歌詞,起身:“看完了……安先生好厲害,能寫出這樣的歌詞。”
安旻瑜走過來,接過息征手中的歌詞,一雙描了眼線分外妖嬈的眸看著息征似笑非笑:“你更厲害,我的歌好像天生為你而寫的。”
兩人並肩出了休息室,導演這才開始過來給他們說戲,主要是對著息征。因為誰都不知道息征的背景,單純一個被安旻瑜親自帶來的關係,大家都對他客客氣氣,導演也是,收起了吼人的嗓子,溫聲細語解釋:“這一幕就是謫仙踏月而下,立於枝頭與魔初見,簡單,走個過場,只要好看就行。你吊過威壓麼?”
一上來就吊威壓,息征心裡有些打鼓,還是鼓起勇氣:“沒試過,不過可以先試試。”
“好,那我們準備來試試這一幕啊!”導演開始聯繫工作人員吊威壓準備。
工作人員開始給息征腰間扣八字扣,幾方面安全檢查完畢,正要做手勢時,被安旻瑜打斷了:“等等,我看看。”
安旻瑜微微蹙著眉,仔細把扣在息征身上的安全設備檢查了個遍,然後又把鋼絲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虞後,這才做了個OK的手勢。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安先生對這個新人……可真是不一般的上心啊!
息征也感覺到了安旻瑜當時的緊張,吊威壓,他這個當事人還沒有旁觀的人緊張,只能說明……安旻瑜真的是個認真負責的大好人啊!
含著滿心對情敵的崇拜,息征緩緩升空。
綠色的大背景布在身後,息征的面前是一台台對準他的攝影機器和高溫的攝影燈,隨著導演的口號,息征第一個有分量的角色拍攝,開始了。
第一次吊威壓很容易找不到著力點,挺不直腰背,看上去很難看;息征被吊起來之後,莫名很容易找到了平衡點,伸展著四肢,打開肩背,纖長的身軀在鏡頭裡挺拔飄逸,配合著鼓風機吹起的衣衫袖袂,再有他冷清如水墨畫般的臉,這一刻,幾乎片場所有看見息征的人心中都感慨:果然是恍若謫仙!
這一幕沒什麼考演技的,只需要帶著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腳尖點在枝頭,俯視大地即可。一條過。
導演看著機內圖,拍了拍身邊抱臂緊緊盯著息征的安旻瑜,笑的合不攏嘴:“旻瑜啊,這小子你從哪裡挖來的,不錯不錯啊!瞧著確實和角色符合極了!長得也好,身上也有那個范兒,是個好苗子!”
安旻瑜靜靜看著息征落地後工作人員給他解開威壓衣,嘴角勾起:“好看麼?”
導演豎起大拇指:“上鏡特好看!”
“再好看也是我的。”安旻瑜丟下一句,起身朝息征位置走去。
導演懵逼:“……”哎?
從吊威壓一條過,息征很快適應了這裡的拍攝,片場工作人員很和藹,合作對象很溫和,幾乎沒有一點不順心的,很快,單人鏡頭都拍完了,開始和安旻瑜的雙人合作。
謫仙與魔,這個時候是初交好友,一起坐在落英繽紛的樹下,一個彈琴,一個舞劍,偶爾相視一笑,滿滿都是……
“姦情啊!”
圍在導演身邊看了機內圖後,息征帶著一臉微妙感慨。
早就覺著這個故事有些不對了,單人還沒有感覺,兩人放在一起一下子就出來了,這不活脫脫的斷袖之情麼?難怪魔找謫仙找到瘋狂,把自己活成了謫仙模樣,這踏馬就是深深的愛啊!
導演瞅了一眼去更衣室換另一套造型的安旻瑜,對息征擠了擠眼:“……你和安旻瑜?”
息征懂導演的意思,立馬嚴肅認真道:“導,別瞎想,安先生那是個大好人,對我們小新人如此愛護,不求回報的幫助,簡直是愛心楷模!”
導演看著一臉感歎的息征,看出來他不是在說笑,帶著一臉同情的笑,憐愛的看了眼息征。傻孩子,什麼不求回報,他是想上你啊!
團隊是安旻瑜的團隊,雖然有些同情這個明顯單純沒多想的新人,但是看出來了一絲半點的人也沒有誰去提醒息征。甚至在安旻瑜借著拍戲機會,不著痕跡吃點息征嫩豆腐,都假裝沒看見。
“等等。”息征黑著臉把摟在自己腰上的手往上提了提,“安先生,您的手有些往下了。”
兩個好友為什麼有摟腰的動作?好吧這個是劇本的,息征沒意見,可是安旻瑜的手都要摸到屁股上去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對?
安旻瑜含笑道歉:“抱歉,沒注意。”
被息征點出來後,安旻瑜的手老老實實在息征的腰間停留了片刻。
然而,等到謫仙與魔對月談心時,魔抬手摘去掉在謫仙眉心的落花,粘了花瓣在指尖碾碎的時候,安旻瑜的手指就停留在息征眉心,指腹摩挲著息征的眉心眉骨,緩慢地打著圈。
花瓣自己掉了。理所當然,這條要重拍。
息征看著安旻瑜的眼神已經開始不太對了,思索再三,還是對安旻瑜提出自己的意見:“安先生……您好像有些走神,要不我們休息休息再拍吧。”
直接說感覺自己像是被他吃豆腐了,息征怕誤會對方帶來尷尬,索性婉轉了點。
“抱歉,我的錯。”安旻瑜含著笑,繼續朝息征道歉。
息征掐指一算,安旻瑜在短短拍攝時間中已經對他道歉了……十個手指數不過來的數了。所以……他這是被吃了十次以上的豆腐了麼?
接下來的拍攝過程中,息征小心留意,沒有發現安旻瑜有其他動作,感覺是自己想多了,慢慢也就放了心,全心全意投入拍攝中。
魔從魔界帶來了兩壇酒,與謫仙分享。謫仙滴酒未沾過,卻在這散發著誘人酒香中陶醉,在好友的攛掇下,飲下此酒。飛霞上臉,雙目含春,似乎浸著水意的眸中,視線渙散,勾著唇角癡癡笑著,一手托著腮,一手轉著酒杯:“好酒,再來一杯!”
謫仙萬年難得一遇的放浪形骸,說不出的誘人,紅唇沾著酒漬,口微微張著說著什麼,對面藍衣的魔卻什麼也聽不見,一雙眼晦暗不明看著謫仙,慢慢地,伸出手去,指腹從謫仙的唇角拂過,停留在唇中,似乎還想要的更多,手指用力……
“啪!”
猛地一巴掌拍開了安旻瑜的手,息征起身退後兩步,用手背擦了擦唇,慌慌張張:“我看安先生好像喝醉了,拍不了,我先走了。”
安旻瑜靜靜坐在原地,保持著剛剛手被拍開的動作,一雙眼深不見底看著息征,嘴角卻緩緩勾起。
片場眾人譁然,這個時候,息征誰也管不了,剛剛那個人的手指,試圖伸進他的唇中的舉動,幾乎嚇得他到現在都回不過神,沖進更衣室飛速換了衣服的息征,腦中只確定了一件事。
去他媽的愛心楷模!安旻瑜就是一個衣冠禽獸!
帽子圍巾外套都在片場座位上,息征沒膽子踏足安禽獸方圓百米,一咬牙穿著襯衣就沖了出去,臉上帶著妝的息征猙獰著臉幾乎是兇神惡煞般搶了一對小情侶打的車,回到巷子裡發現沒錢付,鑰匙也不在身上。
差點被凍傻了的息征一看滿臉欲言又止的司機,撂下一句等著,沖上樓哐哐鐺鐺就把早已破爛不堪的門踹開,從屋裡取了錢,跑下樓塞給差點報警的司機。
門鎖壞了,息征也沒心情修,把桌子挪過去一堵了事,坐在床邊,息征滿腦子都是安旻瑜這個人,溫和的給他早餐,給他工作,再到拍攝中的鹹豬手……
息征一豎中指中氣十足大喝一句:“職場性騷擾的人就是垃圾!”
喊完了,出了氣,息征這才在疲憊與不安中緩緩睡著。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中,息征聽到門口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勉強睜開眼看了眼手機,淩晨12:23,一看沒有拉窗簾的窗外,一片漆黑。
敲門聲還在繼續,不急不緩,在這靜瑟的夜中格外明顯。息征咽了口口水,起床的時候手腳發軟,勉強穿起了厚一些的外套,走到了抵著門的桌子邊:“誰?”
“是我,安旻瑜。”
渾厚的低音炮順著門縫進來,落到息征耳朵裡。
息征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這個人居然還有臉半夜來找他?
“你你你……趕緊滾,不然我告你擾民!”息征底氣不足,又有些害怕,一步步往回退。
安靜了片刻。
“你不在門前?”
遠離了門的息征:“我當然不在!絕不給你開門!”
“那好,我就放心了。”
放心了?息征還沒從這彬彬有禮的語氣中得到什麼資訊,就聽見‘嘭’的一聲,外面有人一腳踢起,力度大到把抵著門的桌子都踢劃開幾米遠!
破碎不堪的門板鬆鬆垮垮掛著,洞開的大門,黑漆漆的樓道裡,站著身著黑色長風衣,面帶微笑的男人。緩緩收回腳的安旻瑜,看上去格外危險。
安旻瑜眼神如同野獸般落在瑟瑟發抖的息征身上,舌尖輕舔上揚的唇角:“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