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我的冷情國師(11)
“夠……夠了!”
肖木奇緊緊皺著眉頭,仰頭靠在祁元晟懷裡,眼角通紅,痛苦的表情中又帶著無法掩飾的歡愉。
祁元晟用恰到好處的力道揉捏著他腰側的軟肉,隨著馬匹的震動小幅度地挺著腰。
肖木奇死死地咬住下唇,在一系列激烈的衝撞後,緊繃起身體,最後脫力地癱軟下來。
“還好嗎?”祁元晟替他擦去額頭上的汗。
肖木奇喘息著,沒有力氣說話,用濕漉漉地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差點沒把祁元晟又看硬。
但他深知什麼叫適可而止,並沒有繼續禽獸之事。
肖木奇身體弱,受不了那麼放縱,祁元晟又抱著他在他體內溫存了一會兒,便退了出來。
天色已漸漸轉暗,兩人因為在路上的胡鬧,成功地錯過了宿頭,沒能趕到下一個城鎮。
肖木奇咬著牙,忍著身後的不適,被祁元晟從馬上扶了下來。
腳尖沾地的一瞬間,肖木奇很丟臉地腿軟了一下,直接撲進了祁元晟的懷裡。
祁元晟連忙扶住他,卻感覺手臂上一痛,低頭看去,原來是肖木奇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擰了一下。
祁元晟只覺得肖木奇表達不滿的方式可愛至極,但他也知道若是自己敢笑出來,絕對少不了一頓揍,便強忍著把彎起的嘴角壓了下來。
他扶著肖木奇坐下,讓他靠在自己的腿上,替他清理體內的東西。
肖木奇趴在祁元晟身上,咬緊牙關,不讓自己丟臉地叫出聲來。
待清理完畢,祁元晟替肖木奇將衣服整理好,反手從行囊裡拿出了一個紙包,一股淡淡的肉香從紙包裡透了出來。
紙包被一層一層地翻開,一隻已經冷了的烤雞便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肖木奇恍然。
難怪剛才上路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味道,還以為是錯覺。
祁元晟燃起火堆,將烤雞重新穿到樹枝上,架在火堆上加熱。
肖木奇半蹲在一旁的石頭邊,有些坐立難安。
不是他嬌氣,實在是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讓他暫時坐不了石頭。
“還是很不舒服嗎?”祁元晟愧疚地問道。
肖木奇瞥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就好。”
祁元晟訕訕。
其實他也沒想到會在馬上和肖木奇發生這種事,只是一路顛簸,他早就被肖木奇磨得忍無可忍,那一坐更是點燃了欲望。
不過他自認是很小心的,並沒有弄傷肖木奇,所以應該還不至於罪無可赦吧。
祁元晟討好地朝他笑了笑,撕下一塊雞肉,遞到了肖木奇的嘴邊。
肖木奇憤憤地張開嘴,吃了下去。
一連被喂了幾口,肖木奇都沒有察覺什麼不對,可當他蹲得腿麻,稍微動了動調整姿勢的時候,咀嚼的動作卻忽然頓住了。
“怎麼了?”祁元晟問道。
肖木奇“哢哢哢”地把頭轉過來,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剛才……洗手了……嗎?”
祁元晟往嘴裡丟了一塊肉,想也沒想地就回道:“這附近也沒活水,我上哪兒去……啊!”他忽然大叫了一聲。
肖木奇面無表情地瞪著他。
祁元晟的表情轉為尷尬,訕笑道:“那什麼,我給你清理的時候,絕對沒有站到手,你放心吧。”
肖木奇:“……”
祁元晟:“而且就算沾上的話,我也絕不會嫌棄國師的!”
肖木奇:“……”勞資嫌棄自己啊!
由於祁元晟的技術性失誤,對於剩下的大半隻烤雞,肖木奇半口都吃不下去,全部由祁元晟解決了。祁元晟怕他晚上會餓,又去附近摘了些野果回來。
肖木奇啃了兩個,總算填飽了肚子。
後處也沒那麼難受了,他拍了拍石頭上的灰,就要往上坐。
卻被祁元晟一把摟住了腰,按坐在自己的腿上。
肖木奇驚恐地看著他。
祁元晟失笑,道:“國師別這麼緊張,我不會再做什麼的。”
肖木奇狐疑。
“真的,我保證。”祁元晟說著,將大氅蓋到了他的身上,“夜深露重,國師身體又弱,若是病了那可如何是好。我身強體健的,抱著國師一起睡,也好幫國師禦些寒冷。”
肖木奇被按著腦袋靠在了祁元晟的肩膀上,身下是祁元晟的大腿,雖然肌肉結實,卻也比那硬邦邦的石頭要舒服許多,更別說祁元晟天生體溫高,抱著他就像抱著一個暖爐。
肖木奇只小小地彆扭了一下,便接受了事實。
一夜好夢。
夢中的祁元晟乖乖回去成了親,並且繼承了皇位,成為了一代盛世帝王。
可肖木奇知道這些都是虛假的。
當他睜眼的時候,入目是祁元晟衣服的布料,以及從繁枝間透射下來的陽光。
他們還在逃亡中,或者說,他們還在祁元晟想像的私奔中。
肖木奇揉了揉眼睛,將蓋到臉的大氅往下拉了拉。
“醒了?”祁元晟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肖木奇“嗯”了一聲,扶著他的肩膀坐了起來。
祁元晟一把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口,問道:“早上想吃什麼?”
就算他說出來,這個地方也找不到吧?
肖木奇推了推他的腦袋,道:“先到下一個鎮子再說吧。”
“也是,”祁元晟笑道,“鎮子裡的東西肯定更多。”
兩人稍稍收拾了一番,便騎馬上路。
這一次,肖木奇強烈要求坐在祁元晟後面,祁元晟拗不過他,只得同意。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便有一個城鎮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肖木奇中途就餓了,可沒東西吃,就抱著祁元晟的腰打瞌睡,以緩解饑餓。一想到進了城就能吃到各式各樣的食物,肖木奇就覺得口水氾濫。
可到了城門口,馬匹卻忽然停下了。
“怎麼了?”肖木奇探出半個腦袋,很快被祁元晟按了回去。
“別說話,把頭靠在我的背上。”祁元晟說完,就重新一揮韁繩,若無其事地走進了城門。
肖木奇把臉貼在祁元晟背上,眼角餘光瞥見一群百姓正圍在城牆邊上,指指點點著說著什麼,他把臉稍稍偏過去了一些,但因為角度問題,只看到了一張畫像。
能貼在城牆上的,十有八九是通緝令。
難道說……他們兩個已經被老皇帝通緝了?!
肖木奇嚇得差點滾下馬去,被祁元晟一把撈了回來。
“沒事吧?”
肖木奇餘驚未定地搖了搖頭。
祁元晟抿唇,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處客棧道:“我們去那裡歇歇腳吧。”
肖木奇沒有異議。
不知是通緝的消息還沒有傳遍全城,還是那通緝令根本不是他們的,祁元晟帶著肖木奇投宿的時候,掌櫃的和夥計並未露出任何異常,十分熱情地帶他們去了客房。
只是在聽說他們兩個大男人只開一個房間的時候,臉色稍微有些微妙。
祁元晟叫了早飯,又叫了兩桶熱水。
待夥計離開,肖木奇便伸展了一下酸痛的全身,仰倒在了床上。
“抱歉,國師一定累壞了吧。”祁元晟走到床邊坐下,抬起他的一條腿,自發按摩了起來。
酸疼的肌肉得到安撫,肖木奇舒服得不行,差點就哼哼出聲。
“你就打算這樣一直逃下去嗎?”肖木奇忽然問道。
祁元晟揉捏的動作一頓,而後繼續,“不是,我本來是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和國師一起過普通百姓的生活。”
肖木奇歎氣:“那還不是一樣。”
祁元晟悶不吭聲。
肖木奇按住他緩緩動作的手,“你剛才,是不是在城門口看到了我們的通緝令?”
祁元晟驚訝地看向他,“你看到了?”
肖木奇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我又不瞎,怎麼可能看不見。”
祁元晟訕訕,“其實不是我們的通緝令。”
肖木奇一愣,“嗯?”
祁元晟道:“是尋人的告示,上面只畫了國師你的畫像。”
肖木奇:“為什麼?”
“可能是不想讓家醜外揚吧,”祁元晟道,“我畢竟是逃婚出來的,還帶走了國師,父皇肯定氣瘋了。但因為我是皇子,若是讓天下人知道,堂堂皇子居然擄走了國師,整個皇家都會成為笑柄的。”
肖木奇:“告示上寫了什麼?”
祁元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當時沒時間多看。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去催催飯菜怎麼還沒好。”
肖木奇無語地看著他跳下床,急急忙忙地出了門。
等祁元晟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個託盤。
吃飽喝足洗白白,祁元晟便準備再次出發。
然而剛要下樓的時候,樓下卻傳來了一陣喧鬧聲,期間還伴隨著盔甲碰撞的聲音。
祁元晟和肖木奇對視一眼,雙雙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問。
難道是官兵來搜查了?
不等肖木奇反應過來,祁元晟便一把將其扯回了房間,鎖上房門,急得團團轉。
肖木奇反倒很淡定地坐在桌邊,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仿佛被抓回去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
祁元晟看著他的動作,心頭莫名升起一絲悲哀。
國師應當也是不願意同他私奔的吧?
國師從小就慣著他,有什麼要求都滿足他,連如今的私奔,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但其實內心是想繼續留在安國塔,看他娶妻生子,功成名就的吧。
……可能真的是他一廂情願了。
祁元晟這麼想著,腳步也漸漸停了下來。
肖木奇見他呆站在房間中央,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了?”
這一聲喚回了祁元晟的神志。
他立馬驚醒了過來。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已經做出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若是在此時放棄,回去要面對的不知道是怎樣的懲處,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帶著國師逃入深山老林。既然國師沒有反對他的觸碰,自然也不至於厭惡他,只要還有一線希望,他就有信心能給國師幸福!
如此一來,祁元晟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肖木奇只來得及看到祁元晟眼睛一亮,下一秒,再次被點住了穴道。
“國師對不起,還請你再忍耐一下吧。”祁元晟說完,將肖木奇打橫抱起,就從窗口一躍而下。
他們的房間在兩樓,祁元晟輕輕鬆松地就將帶著人來到了後院,在馬棚中找到自己的馬,從後門逃走了。
肖木奇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他本來是想借著官兵搜查為由,將祁元晟送回去了事,到時候他再在老皇帝面前說幾句情,祁元晟估計什麼懲罰都不會有。
哪曉得他的腦回路這麼不同,居然一言不合就跳窗。
難不成真的要一輩子浪跡天涯?
就算他真的逃亡成功了,那等任務完成之後呢?放祁元晟一個人在深山老林裡孤獨終老,肖木奇是做不出來的,他捨不得。
雖然這樣對祁元晟太不公平,也太殘忍,可他必須把祁元晟送回宮,即便將來做不成皇帝,做個有實權的王爺,甚至一個閒散王爺,也比私奔成功的結局要好。
做出了抉擇,接下來要面臨的事情便是如何把祁元晟騙回京城。
肖木奇切換工作模式,將腦海中的知識篩選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在第三天傍晚,找到了傳說中的方法。
那是一個幻術,中術者會迷失自己的意識,將施術者的言語當成真實的世界。
肖木奇估摸著自己的體力還撐得住,趁著祁元晟熟睡,給他來了那麼一下。
施術結束後,肖木奇又嘔了兩口血,見怪不怪地用絲巾擦了扔到一邊,靠在祁元晟懷裡睡了過去,至於結果,還要等明天祁元晟醒來才能知曉。
由於精力消耗過度,肖木奇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他醒來發現自己還躺在祁元晟懷裡的時候,內心是震驚的,當他看到祁元晟還靠在樹幹上睡得正香時,他更加震驚了,祁元晟怎麼也會睡懶覺了?
肖木奇拍了拍祁元晟的肩膀,祁元晟很快清醒過來,如同往常一樣,朝肖木奇微微一笑,說了聲“早”。
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對勁。
肖木奇暗暗嘟囔。
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幻術成功了。
只因他隨手一指一個方向,祁元晟便將之當成正確的前進方向,毫無異議地朝那邊走去。
明明成功了,可不知為何,肖木奇隱隱覺得有些心酸。
他在自怨自艾的同時,給祁元晟下了回京城的命令,祁元晟也照做不誤。
兩人趕了近五天的路,自然不可能一口氣回去。肖木奇找了臨近的城鎮,那裡果不其然也貼出了尋人的告示,只是那告示上的畫像讓肖木奇不敢恭維,若是能照著那上面的畫像找到人,死人也能笑醒了。
肖木奇很快找到了搜查的官兵,亮出了自己和祁元晟的身份。
告示上只說國師被惡人擄走,隻字未提祁元晟,肖木奇便將祁元晟說成了將自己解救回來的大英雄,在官兵們的簇擁下,坐上了回京城的馬車。
待回到安國塔,肖木奇隨口安撫了圍著他的圓方和清風等人幾句,將祁元晟帶回了自己的臥房。
再次施法,幻術解除。
祁元晟清醒過來的一瞬間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這幾日過得渾渾噩噩,只記得肖木奇在他耳邊的低語,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但當他看清房間內的佈置之時,立刻清醒了過來。
祁元晟本是躺在床上,而肖木奇坐在床邊,他一個翻身跳下了床,後退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肖木奇。
“……國師,是你……將我帶回來的?”
肖木奇不敢看他,無聲地點了點頭。
“好,好……好啊!”祁元晟連說幾聲好,忽而大笑了起來,“既然這是國師的期望,我祁元晟自然也不敢有異議,你讓我娶李薔,我娶便是了!”
他說完,掉頭跑出了房間。
肖木奇呆坐在床上,眼眶不自覺地有些發熱。
守在門外的圓方探進了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地說道:“國師,七殿下離開了。”
肖木奇緩緩地搖了搖頭,“我餓了,你去弄點吃的來。”
圓方:“……是。”
自此,祁元晟再也沒來過安國塔。
肖木奇隔天便進了宮,褒獎了祁元晟一番。但明眼人都知道,祁元晟和國師同時失蹤,意味著什麼。但老皇帝樂得裝糊塗,聽了肖木奇的話之後還給了祁元晟賞賜,國師被綁架之事似乎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一個多月後,晟王大婚。
肖木奇不知道新婚之夜發生了什麼,但大婚第二天,宮內就傳出了老皇帝病危的消息。
又是半月,老皇帝駕崩,太子被廢,晟王登基。
祁元晟是被國師選中的孩子,老百姓似乎對他搶奪了太子的繼承權並無異議,登基大典擇日舉行,祁元晟成了一代新帝。
記憶中,新帝登基是需要國師出場的,可當肖木奇走到安國塔大門,卻被守衛的士兵攔了下來。
“新帝有令,除非傳召,國師不得離開安國塔。”
肖木奇傻眼。
祁元晟這是鬧得哪一出?
肖木奇本以為登基之後祁元晟回來找他算帳,可並沒有,祁元晟只下令他不得離開安國塔,其他條件照舊,卻也並沒有過來見他。
連過來和他吵架的心情都沒有了呢,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自從把祁元晟騙回京城,他的幸福指數就一直停留在95點上,之後老皇帝的時候漲了1點,廢太子,登基的時候又漲了1點。
肖木奇看著剩下的3點,不免頭疼起來。
祁元晟對他的感情被他消磨沒了,這是好事,可祁元晟不願來見他,剩下的任務要怎麼完成?
或許還是得從感情生活著手。
祁元晟登基時,將晟王妃李薔封了皇后,而後又從眾大臣家中納了不少小姐做妃子,如今應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之時。
若是祁元晟真的妻妾成群,兒孫滿堂,應當也是能幸福的吧。
肖木奇忽略自己內心的憋悶,派圓方去打聽宮裡的近況。
打聽到的結果,和肖木奇預想中的不太一樣。
那些新納的妃子們似乎總是在抱怨新帝太過冷淡,對她們的討好嗤之以鼻,對她們的親近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仿佛她們身上有什麼瘟疫似的。
可能還是不太習慣被這麼多妹子環繞的生活吧,肖木奇暗自猜測,不知為何竟有些竊喜。
然而圓方回來的第二天,聖旨就下達到了安國塔。
新帝祁元晟,宣國師進宮。
這麼囂張的態度,是歷代皇帝都不曾有過的,圓方頓時不滿起來,卻被肖木奇按了回去。
圓方不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的糾葛,只為自家國師的好脾氣感到不值,從小養到大的孩子居然養成了白眼兒狼,還不如當初就讓他餓死在冷宮裡,省得現在鬧心。
肖木奇卻是神色淡淡,跟隨宣旨的太監上了轎子,進了宮。
只是見面的地方卻不是禦書房或宣德殿這類召見外臣的地方,而是皇后的椒房殿。
後宮不是男人隨便能進的地方,饒是國師也不行,肖木奇忐忑地走進去,並未看到祁元晟,反倒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李薔。
肖木奇沒見過李薔,但如今的李薔卻和他想像中的相差無幾,正值二八年華,青春洋溢得不習慣,雖然戴了那些繁重的飾品稍顯違和,氣質卻是溫文典雅,一派大家閨秀的氣質。
李薔朝他微微一笑,肖木奇剛要行拱手禮,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道耳熟的聲音。
“沒想到朕才下旨,國師就迫不及待地趕來了。”
肖木奇表情僵了僵,正要轉身,卻被一把勾住了腰封,往後一帶,直直地倒進了祁元晟的懷裡。
下一秒,唇上便是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