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兩難
“荒唐!荒唐!真是荒唐透頂了!我趙家幾時出過這樣的事兒,你們是要將我這張臉給丟盡嗎!”
趙旭坐在那殿上是吹鬍子瞪眼,如今豫哥兒已經登基為帝,皇城前三殿與後三殿歸了皇帝皇后,他這個已退位的太上皇便與太后便遷到了太清池畔的居雍宮住。
這會子兒趙旭正坐在上頭,瞪眼恨恨盯著下頭的雙胞和豫哥兒,瞧著那兩個縮著頭還鬼頭鬼腦,互打眼色的樣子,趙旭便覺著腦袋疼,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罵道,
“你們老子我雖是跋扈紈袴,卻是沒幹過這麼出格的事兒,你們倒好……從小便攆貓惹狗的不安份,如今竟然給我幹出兩兄弟爭一女的事兒來,你……你們……在這京城中已成了大笑柄,我趙家祖祖輩輩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他這廂是越罵越氣,一轉頭瞧見手旁的茶盞,氣的一抬手便掃了下去,
“啪……”
那茶盞落到地上摔的粉碎,茶水灑了一地,雙胞你望我眼,我望你眼,
“爹,這事兒也不怪我們啊!”
說起來這事兒還真不怪雙胞,想當初因為聽聞了王家大小姐豔冠京城的美名,他們翻牆入院想去一睹王家小姐的真容,卻是被人王家二小姐發覺了,叫了一群惡狗來咬。
自此三人卻是結下了梁子,都在這皇城根下頭長大,那裡有不碰面的,在京城市集裡頭,在皇宮的夜宴之中,在京郊圍狩之時,王尚書家的千金總是能與兩位皇子不期而遇。
一方覺著這丫頭實在凶巴巴的,放眼京城滿地的王孫貴子也沒有一個敢娶她的。
一方覺著這對皇子,最是陰險狡詐,不要臉皮,不知禮儀那裡配為皇子!
這般如歡喜冤家似的,王二小姐見著蜀哥兒、定哥兒總要與他嗆聲幾句。
定哥兒性子躁說不上兩句便手癢,不過瞧著王家二小姐是女子不好動手,便由蜀哥兒頂上去與她唇槍舌劍。
這麼些年下來,吵來吵去,蜀哥兒發覺這滿京城的名媛貴女們,他竟一個也瞧不上眼了,便是王大小姐那般不輸母親的花容月貌,他也半點不心動,倒是記掛起了那個每一回都能氣得自家半死的王二丫頭來。
雙胞如今已是長大成人,自是知曉了男女情事,這般一日不與那丫頭嗆上兩句便渾身發癢,坐立不安的感覺,怎麼想怎麼覺著是相思病啊!
蜀哥兒與定哥兒自生下來便在一處,有什麼心事從不瞞著對方,他也不扭捏尋了個機會便同定哥兒講,
“兄弟,哥哥我這回怕是要栽了!竟是瞧上了王家那二丫頭,那凶巴巴的丫頭吵著吵著竟是吵進我心裡來了,你說我把她娶回家來做你四嫂如何?”
誰知定哥兒聞言卻是微微紅了臉道,
“哥哥,王二小姐那是當著你的面凶,背地裡卻很是溫柔如水的!”
一句話說的蜀哥兒心生不妙之感,
“五弟你這話是怎麼個意思?莫非你……”
定哥兒點頭道,
“哥哥想的沒錯,弟弟我也瞧上王二小姐了!”
蜀哥兒聞言大怒,
“那是你四嫂,你怎能有非分之想!”
定哥兒應道,
“她是誰的媳婦還未有定論,我還說她是你五弟妹呢!”
蜀哥兒氣得不成怒道,
“我是哥哥,我在長要娶妻也是我在先!”
定哥兒是半步不讓,
“我是弟弟,哥哥應讓著弟弟,讓我先娶妻!”
雙胞長這麼大都是相親相愛,便是挨打挨罵都是一塊受著的,沒想到如今竟因為一個女子,平生頭一回聞得反了目,先是吵嘴兒到後來竟是動起了手來。
雙胞生得一般高矮,資質卻有些不同,蜀哥兒擅動腦,定哥兒的武學天賦卻是不下豫哥兒,這一通拳腳下來,蜀哥兒自然是稍稍吃虧了些,不過定哥兒也沒有好過,兩人打的是鼻青臉腫,腰痛腿瘸。
兩位殿下這一回動了真格兒的,倒將下頭人嚇得不輕,忙將這事報到了豫哥兒面前,豫哥兒聽了忙過來瞧,見自家兩個弟弟一面被御醫治著傷,一面還在恨恨瞪著對方,
這廂過來一人一巴掌,
“一個個皮在癢了,兄弟間竟敢下重手,這般想打便送你們到邊關與異族人打個夠!”
最近西州邊境有些不太平,那些個紅眼睛、綠頭髮的異族人頻頻犯邊,這兩個小子即是這般皮癢不如送他們到那邊去!
雙胞聞言恨恨抬手一指對方,異口同聲道,
“二哥,送他去!”
豫哥兒瞧了氣得又一人給了一巴掌,抬手指點著兩人道,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今兒要是不給我說個一二三來,我便兩個一起揍!”
說罷便要擼袖子,一旁的太監、宮女還有御醫見了紛紛退到一旁,有雙胞親近的宮人瞧著情形不對,忙派了人去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聞訊忙趕了過來,見雙胞被皇帝一手提了一個往那練武場上拖,忙過去攔道,
“陛下,兩位小叔身上還有傷,若是再打壞了,母后知曉了怕是會傷心的!”
這時節搬太上皇出來沒有用,說不得知道了還要哈哈大笑讚一聲打得好!
豫哥兒聽她搬了母親出來,心裡便猶豫了,
打了這兩個小子倒不要緊,只是母親身在外頭不知詳情,平白害她擔心,倒是自家不孝了!
想到這處又將兩個小子拖了回去,扔到那殿上,
“說!給我說為什麼動手!”
再以前頭一般死咬著牙關不松口,瞧我不抽你們倆個兔崽子!
蜀哥兒與定哥兒卻是只是你瞪著我,我瞪著你還是沒一個開口的,豫哥兒瞧著這脾氣又上來了,騰一聲起來又要動手,鄭琪梅瞧見了忙拉了他安撫道,
“陛下,如今兩位皇弟已是成年,可不能似小時一般對待了!”
當下過去柔聲問道,
“弟弟們因著何事打鬥,仔細向你們皇兄道來,陛下的脾氣你們也知曉的,若是惹急了將你們往這宮裡一扔,以後想要出去只怕比登天還難了!
雙胞一聽,若是被關在了宮裡還怎麼出去見王家二小姐,當下互遞了一個眼色,蜀哥兒開口道,
“皇兄,臣弟想請您賜婚王尚書家二小姐王璐瑤!”
定哥兒聽了忙接著道,
“皇兄,我臣弟也要娶王璐瑤!”
豫哥兒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一拍桌子,
“砰!”
“荒唐!荒唐!那有兩兄弟爭一女的,我們趙家的臉要被你們給丟光了!”
豫哥兒氣得不行,當下便將雙胞禁足關了宮裡,卻是不想蜀哥兒便是個腦子靈光的,想著先下手為強。
第二日一早便鑽宮中的狗洞跑了出去,到王尚書家,自家為自家提親要娶王家二小姐。
王文耀一聽自是喜翻了心,自家大女兒沒嫁成太子,二女兒嫁給皇子也是一樁喜事!
想到這處剛要點頭,又醒過味兒來
這別說是皇子,便是普通百姓家提親也沒有自己個兒親自來的啊!
這無媒無聘的,提的那門子親啊!
當下便小心問道,
“這事兒,殿下可是上呈了聖上?”
如今的聖上年少氣盛,比前頭太上皇更霸道,在他手下為官都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別一個不小心皇親沒有結成,倒讓聖上疑心自家攀附圖謀,可就得不償失了!
蜀哥兒聞言應道,
“聖上是知曉的,王尚書放心,本殿下自是不會虧待你家二小姐的!”
說罷取了身上的玉珮交到王尚書身上,
“這便是聘禮,岳父大人先收著!”
“這……”
王文耀瞧著那一枚溫潤通透的上古好玉,哭笑不得,
這提親那有這樣兒的!
無父母之命無媒妁之言就這麼東西一放,女兒家就定給你了?
真不愧是趙家人,一個土匪窩子裡出來的!
兩人正在這廂糾纏,外頭喧嘩之聲響起,卻是闖進來了定哥兒,見了蜀哥兒在這處立時嚷道,
“好你個趙延鈺,竟這般卑鄙無恥!”
他就說這一大早起床就沒有尋到四哥,幸好他腦子轉得快立時知曉四哥定是溜出宮了,那狗洞他自是也知曉的,順著同樣的路尋過來果然見到他在王府。
定哥兒當下過去衝著王文耀一躬到地,
“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這……這……”
王文耀立時弄了個瞠目結舌,
“兩位殿下你們這是鬧得那一出啊?”
定哥兒行禮道,
“岳父大人,本殿下願娶您家二小姐王璐瑤為妻!”
說罷也取了自家身上戴的玉珮往王文耀手上一塞,王文耀低頭一看,好嘛!
竟與前頭那一塊是一對兒!
這雙胞的東西自來都是一模一樣的兩套,這玉珮還是林玉潤出去在外頭求了高僧開光,派了專人送回來給雙胞的,自然是一對兒!
蜀哥兒瞧這樣兒立時怒道,
“趙延臻,你懂不懂先來後到!”
定哥兒自是不讓的,
“趙延玨,你知不知禮儀廉恥!”
兩人這廂你瞪著我,我瞪著你便如那鬥雞一般對上了,王文耀瞧著兩人還有淤青的臉,不由的在心中暗暗猜測,
莫非兩位殿下在宮中就動過手了!
想到這處那背上的冷汗都下來了,這兩位皇子別瞧著平日裡最被聖上嫌棄,下手揍的時候從來不帶手軟的。
但若是知曉兩人因著自家女兒而兄弟起隙,以聖上那性子,只怕頭一個倒霉的便是王家!
這時節他那皇親國戚的夢立時醒了,冷汗淋淋的叫下人道,
“快!快去!悄悄兒報給聖上知曉!”
可不能讓這兩位在自家府裡打起來,下頭人不敢上前阻攔,自家上去老胳膊老腿兒,拳腳無眼打了也是白打!
這情形只有請聖上出馬了,宮裡豫哥兒一聽肺都要氣炸了
這兩個臭小子,丟人丟到宮外頭去了!
騎了馬匆匆過來,見著兩個小子便是一人一拳,打在昨兒傷處,兩人嗷嗷叫喚著被宮裡的侍衛架了起來,王文耀瞧著他們被架走忙道,
“聖上!聖上!這事兒……這事兒與老臣並無干係呢!”
豫哥兒沉著臉道,
“這事兒與王尚書無干,只是與令嬡怕是有些干繫了……”
王文耀一聽立時雙腿發軟,撲嗵跪到地上,
“聖上,小女……小女……”
他是知曉自家女兒在外頭與兩位皇子有些交際,心下也是暗暗樂見其成的!
只是沒想到那丫頭也太能幹了,一撩便撩了倆,這……這不是要人命麼!
當下叫起撞天屈來,
“小女一向循規蹈矩,嚴守閨訓,決做不出私相授受之事的!”
豫哥兒聞言眯了眼,
“王尚書言下之意,是我們那兩個弟弟,不守規矩了?”
“臣……臣不敢……”
王文耀撲在地上心下亂跳,卻是忍不住暗忖道,
你們家那兄弟就不是守規矩的人,小時翻牆入院,大了直衝衝到人家裡為自家提親,這那點兒似有規矩的?
豫哥兒自家也知自家事,深恨這兩個混賬不成器,再是白皇帝總也不能睜眼兒說瞎話,這天下人還看著呢!
想來想去又恨起自家老子來,你倒是逍遙快活,將這兩個混世的魔王扔給我!
這廂只能沉著臉道,
“王尚書,今兒這事……”
“全當沒有過!沒有過!”
王文耀忙將那兩塊玉奉上,
這事兒還是當沒有過吧!
傳出去了,皇子們不過多一樁風流韻事,自家女兒的名聲可就毀了!
一君一臣達成默契閉口不言,卻是擋不住那私下裡的流言傳出,沒有多久這京城之中人人都知曉了兩位殿下爭王家二小姐的事兒。
豫哥兒氣得不成,又恰逢林老爺子病重,便藉機派了雙胞出京城,藉著探望外祖之由將他們支出了京城。
待到趙旭回到京城聽說了這事兒,立時將雙胞叫到面前來便是一通臭罵,
“也不知我趙家是那柱香兒沒燒好,倒生出你們兩個孽障來……”
他這廂正罵得痛快,下頭豫哥兒聽了忙輕輕一聲咳,
“嗯哼……”
衝著趙旭一打眼色,趙旭沒有意會仍是罵道,
“生下你們來真是讓祖宗蒙羞……竟做出這等事兒來!”
豫哥兒眼見著來不及了,只得掩面低頭退到一旁去,趙旭只聽得後頭有人輕輕道,
“雍善,這是怪我生養錯了麼!”
趙旭一驚回過頭去瞧見自家媳婦眩然欲泣的瞧著他,眼淚兒在眼眶裡打著轉,險險就要落下來了,
“是臣妾的錯,沒有好好管教他們……”
趙旭一個激靈忙跳了起來,
“圓姐兒,你莫哭,我不是在說你!”
林玉潤在後頭取帕子捂了眼,
“這事兒雙胞是做的不對,也是我沒有教導好孩子們,才鬧出這樣的事兒來!妾身有罪!”
說到這處便要下跪,趙旭嚇得忙去扶她,下頭豫哥兒與雙胞瞧見了也嚇得撲嗵跪到了地上,
“娘,不是您的錯,是我們不聽教訓!”
“是兒子們的錯!”
林玉潤只用帕子捂著臉哭道,
“是為娘我的錯,是為娘沒有教導好你們,才讓你們不顧兄弟情義,拳腳相向反目生仇!”
雙胞長這般大,還真沒瞧見自家親娘哭過,這一回卻是嚇得不輕忙跪行幾步,過來拉林玉潤的裙襬,
“娘!娘!是我們的錯!”
林玉潤卻是不理只是扯了裙襬,便要屈雙膝下跪,趙旭心疼的不成過去雙手扶了她,
“圓姐兒,你這是做什麼?”
“臣妾無德,不能教導好孩兒,至他們丟了皇家的臉面,臣妾無顏以對天下人只能自請下堂!”
這話一出,父子幾人都嚇了一跳,趙旭忙道,
“圓姐兒,你說的什麼話,你說的什麼話!這事兒那裡能怪你!”
豫哥兒也被嚇到了忙過來道,
“娘,是我沒有教導好兩個弟弟,與您何干,要怪也應怪我才是!”
雙胞更抱著林玉潤的腿不放,
“娘!娘!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娘!是兒子們的錯,兒子再也不敢了!”
雙胞被嚇到了,他們自懂事以來見著父母都是琴瑟和諧,相親相愛,若是因為他們的事兒害得母親自請下堂,這一家子被他們拆散了。
只怕這一輩子雙胞都要抬不起頭,更何況……真要成了那樣兒,自家老子、二哥、三哥只怕往死裡揍他們都不會軟手的!
林玉潤哭道,
“你們還小有什麼錯?都是娘的錯,娘因著你們在家裡最小,又機靈活潑不忍拘了你們性子,倒將你們養得這般不知輕重,不顧後果,你們這樣兒做可有想過王家二小姐以後要如何自處,這滿京城的人家誰還敢再娶她一個被兩皇子相爭之人,若是遇上那性子烈的,這時節只怕已在家中尋死覓活了!”
雙胞一聽背上一緊,額頭上便見了汗,
他們兩人只顧著爭搶,卻是半點沒有想到王家二小姐,京城之中流言四起都道王家二小姐好手段,竟引得兩位皇子相爭,以後……以後她只怕真要嫁不出去了!
林玉潤見兩人變了臉又道,
“那王家二小姐能被你們兄弟倆都瞧上,必也是一位好姑娘,只是可憐這般好的姑娘如今最好的下場,就只能是古佛青燈,讀書誦經了!”
“娘!”
雙胞齊聲叫道,
“娘,我們真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有什麼用?如今王家二小姐已被你們毀了名聲,以你們的身份這天下的女子你們盡可娶得,只可憐王家二小姐,年紀輕輕的姑娘就要孤單淒涼的過一輩子了!”
“娘!”
雙胞這時節才發覺自家真是大錯特錯了,他們出生富貴父寵母愛,又身份高貴,從小做事都是恣意妄為,不計後果,總仗著家中有父兄頂著,便是再嚴厲不過就是挨一頓打罷了,後頭自是有人為他們收拾殘局。
只是這一回他們卻沒有想到鬧出來的事兒,倒害了自家喜歡的人!
雙胞想明白了,立時便伏在地上哭道,
“娘,是兒子們錯了!”
林玉潤捂著帕子嘆道,
“你們有什麼錯,有錯也是我這做娘的沒有教好你們,若是王家二小姐真被你們害得入了尼姑庵,我便去太廟向趙家的祖宗謝罪去!”
雙胞聞言哭得不成,自請要禁足宮中,再不敢出去胡鬧了!
豫哥兒見這情形恨不得揍死這兩個混賬,當下喝道,
“你們還不滾回去老實呆著!”
雙胞這才哭著起身回自家那處去了。
趙旭轉過忙扶了林玉潤坐下,
“圓姐兒,你莫氣,這兩個混賬是我太慣著了,在軍中因著他們小也沒有讓他們跟著哥哥們摔打受些教訓,倒讓他們越發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林玉潤嘆了一口氣取了帕子下來,臉上半點淚痕無有,
“這兩個孩子也是被你們打多了,越打越皮厚卻是沒有用了!”
豫哥兒這才算是看穿了自家老娘的手段,當下嘻嘻笑著過來給林玉潤捶肩道,
“娘,還是您有法子治他們!”
趙旭卻是嚇道,
“圓姐兒以後可別用這招兒了,那兩個小子沒嚇到倒把我給嚇得夠嗆!”
林玉潤嘆道,
“我倒是將他們嚇到了,外頭王家的姑娘可怎麼辦呢?”
趙旭聞言大手一揮道,
“這有何難?讓他們中一個娶了便是!”
豫哥兒接道,
“兒子前頭也想了,只是那一個弟弟娶才好呢?”
趙旭應道,
“左右他們長得一模一樣,抓個鬮兒聽天由命好了!”
林玉潤氣得白了他一眼道,
“有你這麼不著調的老子,才有那兩個不知輕重的兒子!那能這樣婚娶的,蜀哥兒和定哥兒這麼好,誰娶了王家姑娘,另一個心裡都不舒坦,以後他們兄弟還怎麼相處?”
“那就索性不娶好了!”
“不娶豈不是害了人王家姑娘麼,便是她嫁了旁人,以後的夫婿知曉這一樁事兒心裡也是疙瘩,害得人夫妻起隙,雙胞的罪過可就大了!”
唉!這左也不成,右也不成!倒讓人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