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節 鞭打
當晚林玉潤向趙旭認錯,趙旭忙道,
「大奶奶何錯之有,家裡人多這類事兒難免有的,當罰便罰,當打便打,多有幾次那些下人們知道了輕重便不敢再犯了!」
林玉潤搖頭道,
「我自來便有些面軟心善,下人們熟知了脾氣便有些不知進退,現下府裡人少倒還不顯,待以後你的勢越發大了,我這頭卻要給你拖後腿了!」
趙旭笑了摟著她道,
「大奶奶即是知覺了這事兒,心下里便早有了防範,日後慢慢調教下人們便是!」
林玉潤點了點頭,
「我這和軟的性子只怕要改一改才成!」
趙旭笑著摟著她進去道,
「大奶奶性子如何改都不打緊,其他的地兒你可不許改了……」
說罷伸手進去道,
「這處便要和軟些才好……還有這處也是……」
林玉潤抓了他的手恨道,
「說正事兒呢!」
那廝卻笑道,
「大奶奶錯了,這才是夫妻之間的正事兒呢!其餘皆是雜事,大奶奶隨意處置都可,唯獨這事兒卻是定要鄭重對待才行!」
卻說這潘湘自被逮到了之後,便步了那阿努爾汗的後塵,做了斷龍山山腰處地牢的客人。這些人被關了幾日,趙旭才抽了空出來見這人,說起來也是虧了趙寶。
這幫子人自回來便報給了趙旭,他大手一揮道,
「即是山匪,便懶得費那些白飯,統統兒弄到後山上挖坑埋了!」
這日正值趙寶在他跟前伺候聽了笑道,
「大爺,那幫子山匪倒也稀奇一個個長得歪瓜劣棗兒似的,倒有一個生得十分好看!」
趙旭聽了奇道,
「連你都道十分好看的,想來應是不差的!」
趙寶道,
「那樣兒的人殺了倒也可惜!」
趙旭笑道,
「即是你都覺著可惜了,那我便去瞧一瞧他們,若是可用,左右我也收了一幫子山匪,再收一幫也不礙,若是不可用,再埋了不遲!」
隔了幾日才抽出空來到這地牢之中,見了潘湘上下打量一番,見這小子比那女人還要細皮嫩肉,便對趙寶道,
「果然生得十分美貌!」
心中道,論女子便是我們家大奶奶算是我見過的第一人了!論男子這小子倒真是個數一數二的的,和他比起來趙寶也算是英武了,怪不的趙寶那小子都要道可惜了!
過來掐了他下巴左右看,潘湘被關在這地牢之中,心中隱隱也知只怕性命不保,他倒不怕死,怕就怕因著自家容貌遇上那好旱道之人,死前還要受人凌辱,那才真是要死不瞑目!
心下正怕著這事兒,卻見到了一個高大男子進來,看那周身的氣派,便知不是普通人,又一上來掐了下巴看他臉,當下只覺胸口一涼,竟真遇上了一個兔兒爺!
心裡想著不由咬緊了牙關,覺著他那手都是髒得不行,怒瞪著對方恨不能抽了刀出來把他那手給剁了,只可惜他那桃花眼兒水靈靈的,嫣紅小唇兒被貝齒這麼一咬,倒現出幾分風情來!
這男人不以為意嘖嘖兩聲沖身後人道,
「怪不的你覺著可惜,現下里連爺我也覺著可惜了!」
說罷抬手拍拍潘湘那粉嫩的小臉兒,
「啪啪……」
「嘿!小子,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潘湘恨聲道,
「想死又如何?想活又如何?」
「嗤!想死爺爺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也不埋你了,給你一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刀了結!想活嘛……嘿嘿……不如投了我如何……」
趙旭抱胸看他,心道,這小子只生了一張臉好看,其他的只怕連那胡有財都不如,留著也無甚用處啊!難道日日養著看臉不成?不由有些後悔說出的話來。
他這般想了眼神裡便有了些嫌棄,那潘湘卻只當他動了齷齪心思,怒而啐了一口濃痰在他腳邊,
「你他娘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若是敢對老子動那齷齪心思,小心老子弄死你!」
「喲呵!倒是有些脾氣!」
趙旭退了兩步,拍了拍手的灰塵點頭道,
「即是想當爺們兒便要拿出當爺們兒的氣概來!」
一招手把趙固喚過來,
「大爺!」
「顯一顯你的手藝,好好招呼他,若是能挺的過,便饒他一命!」
「是,大爺!」
趙固上去衝他憨厚一笑,過去取了那牆上的鞭子,
「先來這個開胃吧!」
……
待到趙旭帶著趙寶出來時,那牢室裡頭還隱隱傳來長鞭破空之聲,卻聽不到人的慘叫,那潘湘挨著鞭子倒是緊咬牙關半聲未吭,趙旭點了點頭道,
「那小子別看長了張娘們兒臉,倒是個爺們兒心,若是挺過去了便放他走!」趙寶在後頭應了。
這廂回到後院正是掌燈時分,晚飯擺了上來,林玉潤與保官正等著他,到淨房換了衣裳洗漱一番之後,坐到飯桌前,
「爹!」
保官如今又猛長了個頭,生得卻越發似趙旭了,只是面皮兒白淨,五官比他爹更小巧些罷了!
林玉潤笑著盛了一碗湯遞給他道,
「前日裡阮媽媽倒是點醒了我一件事兒,眼看著保官一日日大了,也是時候啟蒙了,大爺心裡可有成算?」
趙旭想想道,
「還早著呢,再等一年罷!」
林玉潤看了一眼保官見他雙手抱了一塊排骨啃得十分歡快,便笑問道,
「保官可要讀書識字?」
趙旭嫌棄的看了一眼兒子一臉的油花道,
「他能曉得什麼!我小時似他這般年紀的時候,整日價招貓逗狗,最怕便是唸書識字,這小子隨我性子野,定是不喜歡的!晚一年也無妨!」
那知這時保官把嘴裡的肉嚥了下去,響亮的應道,
「母親,我要讀書!我喜歡識字!」
這孩子平日裡跟著林玉潤見她看賬讀書,也跟著學了幾個字,如今正是最愛這個的時候,聽了林玉潤話,當下便打了他老子的臉。
林玉潤聞言暗暗偷笑,趙旭沉著臉罵道,
「小兔崽子專拆老子的台!」
林玉潤笑道,「即是保官要學,雍善不如去外頭訪一訪名師,若是能到家裡來教最好,要不然日日送過去也行!」
「曉得了!」
趙旭瞪了他兒子一眼,悶聲答應了。
到了第二日,趙旭叫了王管事過來問起,王管事想了想道,
「這豫州倒有些名宿大儒,只是這些人素來清高自持,若是想送了保官去的話,只怕要大爺親自上門拜訪!」
趙旭聽了一揮手道,
「只要有了真本事,便是親自上門又如何,只怕遇上那欺世盜名的,耽誤了功夫又沒有學到真本事!」
王管事想了想道,
「豫州城中有一位公良先生,據說學問很是不錯,只是性子卻有些怪,收徒也不拘富貴貧窮,在這豫州城中倒有些名氣!」
趙旭想了想道,
「且派人去打聽打聽,可是真有本事?若是真有本事上門求師也是應當應份的!」
這廂自派了人去打探不說,卻說那潘湘在地牢之中挨了趙固一輪刑罰下來倒真能硬咬著牙,不吭聲不求饒,趙固見了便收手讚道,
「倒是條漢子!」
不由也動了那愛材之心便過去掀了那張汗水淋淋的臉道,
「小子,我瞧你是個爺們兒,不如投了我們大爺,跟著我們兄弟做事如何?」
沒想到那潘湘一口血水吐到了他臉上,
「呸,你想要小爺我雌伏於人,做你的春秋大夢!」
趙固聽了一愣道,有些不明白了,
「雌伏於人?你要雌伏於哪一個?」
說罷上下打量他一番心道,
「這小子看他樣兒就是一個兔兒爺,難道……難道他是瞧上了大爺?」
想到這小子要塗脂抹粉,穿紅著綠的扮作女人樣兒去勾搭大爺……
趙固直覺周身皮子一緊,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眼神怪異的瞧著他,潘湘男生女相,自年少起便被人這般看過無數次,那裡不知他是什麼意思,氣的一口老血好懸沒有吐出來,罵道,
「少他娘的胡猜,老子不是兔兒爺!」
趙固脫口道,,
「我們這處也無人是兔兒爺,你便是想尋也尋不到配對的!」
潘湘怒道,
「都說了老子不是兔兒爺,鬼他娘的想配對!」
趙固撓頭道,
「即不是兔兒爺,那為何要雌伏於人?」
「老子什麼時候要雌伏於人了?」
「你剛就道要雌伏於人嘛!」
潘湘聞言喉頭一熱倒真吐了一口血出來,趙固嚇了一跳,心道不是把這小子打壞了吧!他手下向來有分寸,大爺即是留了話柄兒,想來是不要這小子的命,若是一不小心失手打死了,豈不顯得自家手藝不精麼!
上來摸了摸潘湘的脈,鬆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氣血上湧,肝火攻心罷了!」
拍了拍他的臉,
「小子,你可別死嘍!要尋人配對兒,待你熬到出去再說!」
潘湘怒不可遏,身子在牆上奮力掙扎,一雙手肌肉亢起掙的那鐵鏈子嘩嘩作響,「老子再說了一遍,我不是兔兒爺!」
趙固詫異道,
「我也沒說啊!是你自家說的!」
此時就聽外頭一聲悶笑,牢門推開進來一個人,長身玉立,劍眉星目卻是那趙寶,後頭跟了笑眯眯的趙喜,又有一臉陰沉的趙正。
趙喜過來看了看潘湘道,
「到真是生得俊!」
見了潘湘嘴邊兒的血沫搖頭道,
「你這憨貨,把人打出內傷了!」
趙固很是冤枉道,
「我手下有分寸,明明是他那小身板兒不禁打!」
趙寶過來忍不住的笑道,
「他這那裡是被打出內傷的,明明是被氣出內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