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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成長手札》第62章
六十二︰顧氏蘭言

 祁陽沉著一張臉,半晌道︰「竟有歹人膽敢刺殺你,這實在是……」

 「祁院長無需憤怒,只是我手里有一個小東西,您不妨看看。」吳玨明臉色蒼白地笑笑,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放在桌上。祁陽瞄了一眼,臉色大變,「大人的意思是……」

 這是一塊檀木制的腰墜扇墜,上面刻了一個凸起的「蘭」字。每個蘭亭書院的學生都擁有一塊這樣的墜子。如此吳玨明的意思就很明顯了,他懷疑他遇刺的事和書院里的某個學生有關。

 這無疑是狠狠扇了書院一巴掌,但是在這個「證據」面前,任何辯白都是無力的。祁陽只能作出表態,道︰「我現在就把學生召集過來一一盤問。」

 吳玨明抬手制止了他,「我不想打草驚蛇,而且這麼一個東西想要仿制很容易。我只是想來和院長提個醒,順便幫我注意一下哪些學生有異常舉動。現在那些學生現在還在等你,我就不多打擾了。」說完便大步離開。

 祁陽望著他的背影,搖搖頭感嘆時光不饒人,轉身目光剎那間嚴峻起來。書院里的學生雖大都是權貴子弟,但各自的家族分數不同的派系,也造成了學生間分明的黨派劃分。

 其中勢力最大的三個劃分包括郡守歐陽廣一系、郡尉吳玨明一系,以及本地保守勢力一系。

 因此,他毫不懷疑吳玨明所言的真實性。只是沒有想到矛盾已經激化到這麼嚴重的地步。吳玨明既然讓他注意就一定不是客氣話,難道要叫教書先生們幫忙?不不,吳玨明並不希望事情鬧大,而且他也不能完全信任那些先生。

 找清秋吧?

 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被他否決,他祁陽這輩子最大的敗筆就是娶了清秋的娘岑十三,要他為了這件事去向岑十三低頭?絕無可能!

 他攤開一張大紙,刷刷幾筆寫下歐陽遠三個字,馬上涂去。明面上他是中立之人,但是他心中的天秤是偏向郡守一系的,歐陽遠雖然是個不錯的人選,但是歐陽大人不可能讓他做這種事。想了想,他又依次寫下幾個名字,涂去幾個,最後剩下鄭佔,以及鐘文艷。

 一場圭論會不僅以出人意料的結果收場,還引來吳郡尉,接著祁院長和吳郡尉離開,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覷。

 「可以走了嗎?」原月小聲問岑清秋。

 岑清秋心中還在思索祁陽和吳郡尉匆匆離去的原因,被她打斷並無慍色,笑著道︰「看來吳大人和院長有要事相談,既然這麼久沒有回來,我們該是可以離開了。」他雖是回答原月的問題,臉卻是對著坐鎮現場的**和黃淵。

 **點點頭,笑道︰「大家也累了,都回去吧。」

 「鄭先生,院長還沒有發話。」黃淵皺眉。

 「無妨。」**擺擺手,對搖崗不定的眾人說︰「想離開的都走吧,有事我給你們擔著。」

 大家這才放心離開。

 原月咂咂嘴,道︰「不知道可不可以轉班,我挺喜歡鄭先生的。」

 「姑娘家可不能亂說‘喜歡’二字。」岑清秋剛好和她走同一方向,听到她的感慨不由笑著糾正。

 大家都是三三兩兩地離開,歐陽遠站在原地怔愣了一會兒,神色微黯,看了一圈離去的眾人,選定岑清秋和原月的方向追上去。「你們要去哪?」

 「去接鐘師姐。」原月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去探望一下顧先生。」岑清秋微笑回答。

 歐陽遠毫不猶豫走到語氣更好的岑清秋身邊,同樣回以一笑,「正好我也去找顧先生探討一下琴技。」

 原月在心里撇嘴,別看歐陽遠人畜無害的小模樣,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就是他最好的代名詞。他的琴技估計也就只能和她探討一下看怎樣才能不危害社會。

 三人沒走幾步就和走向同一方向的程法撞到一起。自從知道了程娟的不幸命運以及程家兩姐弟感情良好,原月就對程法不那麼討厭了,因此此刻她極有禮貌地對他點點頭道︰「程師兄。」

 「受不起。」

 程法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拂袖離開。

 「程法他心情不佳。」岑清秋為難地替他解釋。

 她冷哼一聲,「看出來了,以後我再叫他師兄我就是豬!」

 「……」

 歐陽遠捂著肚子大笑起來,還沒來得及開口打擊她,就被她的話堵回嗓子眼︰「你別再一口一個鄉下女人叫我,一次兩次就夠了,別把毒舌當直率,活該你交不到朋友。」說完看也不看一眼臉色驟變的歐陽遠,快步往前走去。

 岑清秋搖搖頭,拍拍歐陽遠的肩膀,跟上原月。歐陽遠猶豫半晌,也跟了上去。

 四個人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走成一豎,先路過了平日顧蘭言撫琴的小亭,原月特意多看了一眼,里面很簡單很素淨,只有一個蒲團和一張石桌。

 沿著小徑在竹林里七拐八拐,終于來到一間竹屋前,鐘文艷和程娟正坐在屋外品茶。見到他們過來,微笑著對他們點頭。

 「看樣子很好嘛。」歐陽遠先一步走上前,乖巧道︰「程師姐,好久不見了。」

 「程家和歐陽家是世交。」岑清秋對原月解釋。但那是在程娟嫁給吳玨明之前,自那以後兩家只有明面上的來往,真正的交情已然不再。

 「遠兒。」程娟看著歐陽遠感慨頗多,其實當年程家和歐陽家有聯姻的打算,父親曾向她隱晦提過。在遇見吳玨明之前她對聯姻並無反感,雖然她比歐陽遠大了四五歲,但是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算了解,比嫁一個陌生人要好得多。

 「姐。」程法沉著臉喚回程娟的注意力。

 原月看不下去兩個大男人爭寵,抬步往屋里走。鐘文艷連忙制止她,「原師妹,你做什麼?」

 「找顧先生探討琴技。」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歐陽遠一听連忙道︰「我也是。」搶在原月之前進去。這下鐘文艷不好制止原月,而且猶猶豫豫地也想跟進去。

 這時顧蘭言正好從里面走出來。竹門比他的身高略低,他微彎下腰,一縷黑發從他左頰滑下,隱約可見兩片弧線優美的薄埂的唇,而當他迎著他們抬起臉的時候,明媚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灼灼亮眼,恍若一朵冰蓮在眾人面前靜靜綻放。

 無關外貌,就是那種冰而不涼的冷冽氣質。

 鐘文艷看了一眼就飛快低下頭,紅暈悄悄蔓上臉頰。

 不知出于什麼樣的原因,除顧蘭言以外的三個男人紛紛看向三位女子。待鐘文艷含羞低頭後,程娟也不好意思地笑笑,別開臉,原月左看右看,嘟囔了一句,跟著低下頭,動作之干脆利落果斷到位跟投降一樣。

 只有離她最近的岑清秋隱約听見了她的話,似乎是——「怪不得把公主勾得神魂顛倒啊!」

 「顧先生!」大家一起行禮問好。

 顧蘭言頷首,穿過他們徑直往外走。

 「高貴、冷艷。」原月評價完畢,憐憫地看了鐘文艷一眼,看得她莫名其妙。「怎麼了原師妹?」

 原月搖搖頭,「我們快回去,我餓死了。」鐘文艷點頭,然後抓緊機會邀請程娟,「娟兒,一起來我家吃飯吧,你好久沒來我家了。」

 程娟為難,她已經打定主意日後不出茶樓,可是近來破了一次又一次例。罷了,也不差這一次,而且文艷對她一直這麼好,她不忍心拒絕,遂道︰「那就麻煩你了。」

 「姐,你寧願去這個女人家也不願意回家!?」程法忍無可忍地低吼。氣氛頓時一僵,鐘文艷忙道︰「程法,你和娟兒一起來吧。」程娟也在一旁企盼地點頭,程法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答應了。

 歐陽遠說︰「程師姐,我可以去嗎?」

 「當然。」鐘文艷笑著替程娟答應。

 「那我也可以嗎?」岑清秋跟著道。

 程娟和鐘文艷對視一眼,她們雖然也曾和岑清秋同窗,但始終是點頭之交,沒想到他會主動和她們吃飯,由是受寵若驚地說︰「當然歡迎。」

 見大家其樂融融,原月忍不住潑冷水,「原師姐,我昨晚看了家里的米缸,只夠我們吃一頓飯了。」

 鐘文艷笑容一僵,忙對大家說︰「我已經讓丫鬟去買了。」

 「小綠請假探親去了,青青跟著管家去郡守府找你爹了。」原月淡淡然地提醒她。

 鐘文艷屢次被拆台,臉憋得通紅,偷偷捏了一下她的腰,同她咬耳朵︰「原師妹,你這又要鬧什麼脾氣?」

 原月也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小聲道︰「叫程師姐就好了,我不想和他們一起吃飯。」

 「為什麼?他們都是你師兄啊。」「那就加一個岑師兄吧。」「程法是娟兒的弟弟。」「那就勉強捎帶上他吧。」「……你不想讓歐陽遠去?」「是你說的,我沒說。」「原師妹,大家都在這里,就算不喜歡也不要現在鬧別扭。」

 原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便你,反正你看著辦吧。」

 三男三女浩浩蕩蕩地一起走出書院,旁人盡皆側目,進而竊竊私語。此時迎面走來晨松班的一群人,包括鄭佔、秦穎等人。互相打招呼是不可避免的。秦穎來到原月她們面前,含笑道︰「程師姐、鐘師姐好。」轉身對原月道︰「原師妹好。」

 程娟和鐘文艷都極有禮貌地回應,然後鐘文艷拱了一下原月,原月不甘不願道︰「秦師姐好,秦師姐真漂亮,超級漂亮!」

 秦穎被哄得笑得花枝亂顫,前方交談的男人們紛紛看過來。晨松班的學生與有榮焉地笑笑,那意思仿佛是︰看看,還是我們班的女的漂亮,再看看你們班的嘖嘖……

 秦穎乖巧地回到晨松班的學生中間。原月心情莫名不佳,對另外幾人喊道︰「還磨蹭什麼,不吃就別去了。」說完當先走出去。幾人尷尬地笑笑,忙跟出去。

 「沒想到竟是原師妹。」晨松班的一人咂舌,「暮柏班真是墮落了。不過倒是小看這師妹了,能從鄉下來到我們書院也不是沒有道理,就這嘴皮子功夫就讓我們望塵莫及,一句話就把秦師妹都得這麼開心哈哈。」

 「師兄們不要開我玩笑!」秦穎嗔道,換來大家更開心的大笑。

 「原師妹走慢點。」鐘文艷提著裙子快步上去拉住原月,「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嫉妒秦師妹貌美如花唄。」歐陽遠本只想借故打擊一下原月,不料另外兩個女子立刻難堪地低下頭。他這才發現諷刺範圍過大,而且沒有正中靶心,事主原月完全不受打擊且老神在在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庸俗。」

 「你不庸俗?」程法在一旁冷嘲熱諷。

 她抬頭環視了一眼眾人,見他們都皺眉不贊同地看自己,忽然意識到自己情緒化過頭了,深吸一口氣,對他們鞠躬道歉,「對不起,我情緒有些不穩定,你們先去吧,我馬上就來。」說完不管大家,一個人先跑走了。

 原月之所以突然間煩躁是因為她想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如果事情是真的,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宋媒,如果宋媒真的做了這樣的事。

 夢、吳郡尉、張財主,以及莫名熟悉的郡尉夫人——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她在一個角落蹲下,抱住頭,夢中的惡心感還在胃中翻騰。那種事……那種事怎麼可以是真的?不不,那只是噩夢,她拼命安慰自己。心中那捉摸不清的不安忽強忽弱,就算……真的是那樣,宋媒也一定是不知情的,宋媒只是貪財,不會做這樣的事!

 等她心不在焉地回到鐘家,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剛開始她以為那群人在和她玩捉迷藏,逛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突然靈機一動,跑到廚房掀開米缸,里面空空如也,不對,應該說多了一張紙條——原師妹,我們臨時決定去你程師姐的「客歸來」,你快來吧。

 她拿著紙條可以想象到鐘文艷領了一大群人回家卻發現家無存糧,下人也一個不在時候的尷尬窘境。不過鐘文艷也真敢把紙條放在米缸,萬一她沒發現怎麼辦?

 「萬一原師妹沒發現怎麼辦?」鐘文艷擔憂道。她剛說完,樓下就傳來「啪啪啪啪」的上樓聲,這頻率、這力度,絕對是原師妹沒有錯了。果然腳步聲停在他們的包間外,珠簾掀開,原月把頭探進來。

 歐陽遠得意地笑︰「你們看,我就知道她比老鼠都要精。」

 原月頓時了然,竟是歐陽遠的餿主意。她看了一眼發現程娟不在,便無聲地詢問鐘文艷。「娟兒做菜去了。」鐘文艷說完立刻愧疚道︰「看我,我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去準備飯菜,我也去吧。」她走了,原月不樂意和三個男子處在一塊,便跟過去。

 待她們離去,三個悠閑自適的男子突然正了神色。程法銳利的目光掃過歐陽遠,道︰「不是傳來消息說他死了嗎?」

 「我偷听父親說他好像被神秘人救走了。」歐陽遠聳肩。

 「該死,這人渣怎麼不死?」程法捶桌。

 岑清秋甩開折扇,掩面笑道︰「這句話很是熟悉啊。」

 「什麼?」歐陽遠好奇地追問。

 「前些日子在青樓不小心听到一個叫小雯的姑娘說的。」他一邊說一邊意有所指地看向程法。

 程法迅速反應過來,不甘示弱地反擊︰「你很閑嘛,不是說你娘不準你夜不歸宿嗎?怎麼?為了哪位佳人寧願回家跪搓衣板也要與之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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