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被虐慘了的衛樂倒在椅子上，下棋什麼的果然是他的剋星。

琴棋書畫四樣他只有書拿得出手，別的不能說慘不忍睹，卻也沒什麼可驕傲的地方。

“你這棋藝和你的腦子也差太多了。”

夏琝非常的嫌棄。

“呵呵。”

為了不讓自己輸太慘努力下棋的衛樂呵呵了他一臉，明知道自己棋藝不精，居然還硬拉著他下棋的人是誰？有資格嫌棄自己嗎？

“我告訴你衛子樂，你這樣可不行啊！”

夏琝念念叨叨，覺得自己未來這一年中責任重大，要好好的監督好友把棋藝練起來。

你真不是為了報復才這樣想的嗎？眾人表示懷疑。

“有本事跟我比書法。”

衛樂不想聽他再念叨下去，一句話就堵了夏琝的嘴。

“……”

和衛子樂比書法，夏琝又不是找虐。

“所以我就是找虐了嗎？”

衛樂再一次堵了他的嘴，夏琝敗陣而歸。

趙安默默地為他家主子奉茶，明知道衛先生嘴巴毒，偏偏喜歡撩撥，現在吃虧了吧！

做為一個屢戰屢敗的人，夏琝真是嘗盡了各種戰敗的滋味，偏偏都還來自於同一個人。每次鬥嘴都輸，好不容易贏一回還沒等他高興完就被報復回來了，他容易嘛他~~

衛樂不知道夏琝現在的心情有多複雜，休息夠了便叫人出去吃午膳。他聽到外面有人擺膳了，吃完午膳略休息一下他們就得下山回家，家中還有事讓他們回去處理，不能在山上待太久。話說他不在家，小狼不會闖禍吧？

唯一能壓制她的自己和鋒哥都上了山，她還不找著機會就闖禍啊？越想越覺得有問題的衛樂恨不能立即回到李村，看看小狼是不是乖乖的待在家中。但以衛樂對她的瞭解，要是會乖乖的待在家裡，她就不是小狼了。

中午短暫的午休過後，衛樂就去跟外公他們辭別，下山時手中照樣拿著一個食盒，裡面裝得慧圓大師親手做的點心。

“你在這山上混的可以啊！”不僅有得吃，還有得拿。

坐在馬車裡，夏琝一邊喝茶一邊配著點心，感覺只在山上住一晚虧了，應該多住幾天才對。這點心真好吃，雖然是素點但卻讓他穀欠罷不能。

“我外公是主持啊！”衛樂打了個呵欠，車窗被風輕輕掀開，拂在臉上非常的舒服，睡意襲來讓他開始雞啄米。

“……”我還是太上皇呢，也沒見他們對我有多熱情。

主持是子樂的外公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子樂對金佛寺也足夠好。將心比心，只要不是惡人，當然不會只讓衛樂一個人付出。想想每年他送上山的僧衣，這是多麼大的一筆開銷啊！

不過省下來的銀子金佛寺也沒有拿出來享受，而是冬天加大了佈施，讓前來領粥的窮苦人家多喝一碗粥，有一個小而溫暖的棚子可遮風擋風。

“這是什麼？”

夏琝吃著吃著，突然在吃到一顆蓮子。

“嗯？哈哈，看來你運氣不錯。”衛樂一見便知道這蓮子應該是智慧放進去的。這世上除了他可以接近蓮池外，只有智慧和他一樣。當然這蓮子應該是烏龜他們送給智慧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智慧沒捨得吃，留下來給了衛樂，甚至為了不讓他推辭，還把蓮子放在了點心裡面。

“味道確實不錯。”

吃完還砸巴了下嘴，這蓮子比他以前吃過的要香甜，可惜少了點就一顆。

“知足吧你，有一顆已經很不錯了。”估計智慧也只有一顆，現在全讓夏琝吃進了肚子，他還有什麼不滿的？

本來是送給衛樂的，結果被夏琝吃了，衛樂笑著搖頭，雖然蓮子的效果不比整朵白蓮，但也有一定的藥效，對夏琝的身體有好處，真是便宜這老小子了。只希望他最近爭氣一點，不要讓一切回到原點。

“好吧，我確實太過貪心了。”他剛才想著要是多能幾顆，就給京城的兒子和兒媳婦送去，忘記了這蓮子也是極為難得的。

有這麼一顆流出來，想來就是子樂曾說過的那個和他極親近的小和尚的原因了。

“貪心不錯，但人要懂得滿足。無限制的放大自己的貪心，就是入了魔障，遲早會把自己送進絕境。”

衛樂拿出一本書來看，順口提醒夏琝。

這蓮子的主意你就不要打了，估計全寺上下也就只得這麼一顆，還是烏龜們好心看在智慧經常來給它們念經的份上，要知道這蓮子可是它們的口糧，能分出一顆已經算是不錯了，再多便是貪心不足，烏龜和金魚們會翻臉的。

“唉，我現在自己總是在被你教訓。”

夏琝靠要車上，點心也沒心情吃了。

“不高興？”

衛樂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注意力全在書上，聽見夏琝的話也不過是隨口問道。

“沒有，很高興。”

有一個關心自己的知交好友，他覺得挺享受這種教訓的。

衛樂在他的人生路上可以說是起到了一個指路燈的作用吧，在他要犯下某個錯識時，或是走上某個歪路時，他就會打醒自己。

“哼哼，算你明白。以為我是誰都會說這樣的話嗎？麻煩的事我從不幹的。”

要不是看在夏琝對他真的挺好的份上，衛樂也不會冒著風險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夏琝。他可是全天下最怕麻煩，最怕死的人。想想他給夏琝的東西，為他出的主意，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夠啊！可夏琝偏偏容下了他，所以衛樂也願意真心對待這個好友。

其實在衛樂的心中，早就把夏琝當成是兄長來看了，雖然這個兄長年紀大了些，但他確實是在衛樂的心中充當了一個特殊的角色。

易鋒是愛人，那和兄長親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夏琝不管是因為什麼對衛樂無條件的信任維護，甚至從沒有問過他這些方子是從哪裡來的，衛樂覺得這樣的夏琝是值得信任的。

何況兩人之間的相處真的是那種沒有任何目的純友情，衛樂給是因為他想給，夏琝接受但他從不逼迫衛樂，他接受也是因為想讓大慶更好，而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所以兩人之間沒有摻雜其它不純的目的，結果就出現了這麼奇葩的一對知交好友。

說起來也好玩，這兩人年紀相差甚至大，偏偏就能成為忘年交。夏琝在衛樂的帶動下，不管是精神體力還是思想，朝比年輕人還要放開，在這一點上瑞麒都不如他的父親。雖然不如夏琝，但是在衛樂看來瑞麒也很不錯了，所以衛樂把他當成了半個弟子看。

和瑞麒之間的相處沒有與夏琝之間的相處那麼隨意，不過也不是很嚴肅，畢竟在學生面前衛樂還是要保持一點形象的。不過衛樂雖然對瑞麒不像夏琝這麼放鬆，但也沒有刻意去巴結他，保是像對一個晚輩那樣照顧。如果刻意巴結，他也不是衛子樂了。

這麼做反而會讓瑞麒看不起的，所以衛樂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並沒有因為對方當了皇帝就頗不及待的巴結對方。瑞麒也希望衛樂這樣的態度，有些事他不好開口跟皇后和大臣們講，就在信裡跟衛樂講，甚至求先生給他出出主意。

主意有沒有出外人不知道，但是每次瑞麒心裡不痛快寫信給先生後就會好多了，甚至在接到衛樂的信時還會笑出來，對先生在信中的話使勁的在心中點頭。

可以說，衛樂在這兩位皇帝的心中留下了頗深的印象，即使後來他們先後去世，也讓新上任的皇帝對這位大隱士保持了足夠的尊重。

“瑞麒是不是又給你寫信了？”

夏琝不知道為何突然提起這事。

“有什麼問題嗎？他不是一直在給我寫信嘛。”

衛樂翻過一頁，對夏琝語氣中的不滿表示沒聽見。

“你是我的好友，不是他的好友。”

夏琝很不滿意，現在瑞麒寫信的頻繁度比他當年還要多，這讓他很不看不順眼。自己的兒子又怎麼樣？夏琝表示搶他好友的人都不是好人。

“……你是我好友沒錯啊！但我好歹也算瑞麒的半個先生，他寫信給我怎麼了？”

能自然而然叫皇帝名字的人，這天下只有兩人，一個是夏琝，他做為父親當然叫得。另一個就是衛樂，在他心中瑞麒是他半個弟子，哪怕他當了皇帝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衛樂對他的態度也不會因此而改變。

“什麼半個先生，你就是他先生。要不是你自己拒絕，我早就叫那小子給你端茶磕頭正多拜在你名下了。”

夏琝對這點非常的不滿，好友為啥不收瑞麒，每次問他都被敷衍過去，這一次他絕對要問個明白。

“麻煩啊！再說我也討厭有人因為這個身份而找上門，為了不給自己不給瑞麒帶來麻煩，所以我才沒有答應。再說了，我沒讓他敬茶磕頭難道他心裡就不認我這個先生了？”

衛樂把書放在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夏琝。

“當然不可能了，你可是給了他第二次人生的先生，他怎麼可能不認你？”夏琝氣呼呼得說道。要不是子樂，他已經放棄瑞麒，重新調、教一位繼承人，而不是讓瑞麒成為了勝利者。

“所以嘍，有沒有敬茶磕頭正式拜我為師父這很重要嗎？”

帝師的名頭太響，衛樂實在怕了這個麻煩，所以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好吧！你說的都有理，但是你這樣不是虧了嗎？”

想想那些掛著帝師名頭的人，和這個真正教出了帝王的人，衛樂也太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