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嗯，準備的挺周全，接下來就看我的了。”

衛凡直接生火燒起來，先是大火燒開，等到大雪叫可以了，就抽點一些柴，讓小火慢慢燉，隨著時間的移動，香味漸漸彌漫在整個院子裡，引得不少下人圍觀。

“我說，你在弄什麼呢？”

衛樂推開書房的窗房，瞧瞧這一堆人圍的水泄不通，偏生衛凡還挺得意，讓眾人看得到聞得到，就是吃不到。

“少爺，我在燉王、八啊！”

衛凡小心翼翼盯著陶罐，不讓湯漫了來，少一口都虧了。

“哎呀，你真是的，怎麼在院子裡燉啊，金管家還不讓大家散開。”

衛樂對站在一旁看熱鬧的金管家說道，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在外面吵到他看書了。

“是，少爺。”

少爺有令，金管家讓眾人散了，這王、八他們又沒有份，一個個圍著做什麼？

不過這王、八可是好東西，回頭他要跟凡爺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三五不時的去捉一隻回來給少爺補補，他的身體雖然喝了凡爺開的藥正在好轉，但還是虛了點。王、八是好東西，只要少爺能吃，他老金就算再麻煩也要弄回來給少爺補身體。

“少爺，他們都散了。”

金管家躬身道。

“嗯，你去忙吧！”衛樂關上窗戶，這香味他聞得都快流口水了，不怪眾人圍著衛凡或者說是陶罐。

說起來有了金管家後，他的日子確實輕鬆不少，很多事情不必他吩咐金管家就能辦得妥妥當當，怪不得師母曾說：“只要你把握住大方向，下面的事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他們的賣身契在你手中，是打是殺是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何必事必躬親，勞累的可是自己，效率還不高。”

衛樂現在才明白這番話的意思，他握著這些人的生死大權，只要自己腦子不糊塗，他們就不敢糊弄他。而且衛樂可不是那些生長在大戶之家的少爺，對外面的行情一清二楚，他們想做假也得考慮一下主人的智商吧！

起碼遇到像衛樂這樣的人，他們就不敢做假賬，更不會有一個雞蛋一兩銀子的帳本給他看。

但是真要有人做這樣的事，衛樂不介意把帳本摔他臉上，然後直接送官或是發賣，犯了事的下人只會被送去最苦最累的地方幹活，想再過現在的生活是不可能的。幸好衛家的下人性格都還老實，衛樂又有他們的賣身契，他自己本人也不是好欺負的，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誰敢弄鬼。

每月的帳本最後一天都會送到衛樂的手中，當月花費多少都例的清清楚楚。衛家的帳本是用衛樂教借貸法，這樣一來想做假賬就更難了。所以衛樂翻了翻，又看了一下上面購買的物品，有大小雪和金管家與其他接收人的簽名畫押，想來應該不會出錯，反正衛樂說了要有什麼問題就找簽收的人。

這樣一來，下面的人更加不敢動手腳了，東西挑的全是好東西，價格卻一錢不漲。如果價格漲了，去採購的人會前來告訴衛樂一聲，漲的理由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不然多出來的就要他們自己補上，衛樂是不會出多出來的那一部分的。

雖然這樣會被人說成是小氣摳門，但在衛樂看來要是不小氣摳門，那傷的就是他的銀子，這是衛樂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的。

他本來就是個小農思想，該你得的你拿了沒關係，不該你伸手的拿了就不行，所以衛家的下人要守規矩，不守就滾。

衛樂的做法簡單粗暴，但是對家中的下人們來說卻非常有效，因為他們永遠把不住衛樂的脈，而且很多時候一旦這位少爺認定了的事，不管再怎麼求也沒有用，到時就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被放過的。

“他這是在幹什麼？大暑。”向天哥幾人練完武過來，就看到衛凡在院子裡守著一個直冒香氣的陶罐。

“回向爺，凡爺這是在燉王、八。”

大暑說完躬身離開，他還有事要做呢！少爺讓他們把需要曬的東西搬出來都曬曬，免得發黴。金管家正在安排，他也要去搬東西不能偷懶的人會被抬月錢，金管家那雙眼睛，誰偷懶他都能及時發現，比鷹的眼睛還要尖。

被發現的人，一次扣五文，多來幾次他們這個月就相當於白乾了。

“嘿，衛凡，你打算今天就一直守在這嗎？”向天哥這也是閑的無聊，他現在每天除了練武外，基本上沒什麼事幹。他和程勇的房子除了睡覺平時都不回去，家裡更沒有什麼事讓他忙。雖然他家也有不少退伍老兵幫著，租子也是他們在收，所以向天哥是真的沒事可幹了。

他們三人來到這定居，也買了不少良田，反正一年的吃吃喝喝不缺，租子除了存糧基本上也都賣了，所以銀子他們也是不缺的。甚至還有好幾家鋪子在縣城呢，光是租子就夠他們一年的開銷了。

“我守我的，關你什麼事啊？”衛凡對著小灶扇風，為了口吃他也是拼了。

“嘖，你說你堂堂一大男人，為了口氣的有必要嗎？”向天哥搖了搖頭，衛凡這小子平時各種高冷，除了衛樂和易鋒對其他人都不怎麼搭理，結果今天卻見他不顧形象坐在院子裡守著一罐王、八，真是說出去都沒人信。

“那你晚上別吃。”

衛凡直接來了一記暴擊，向天哥灰溜溜的跑了。

“該。”

易鋒和程勇早就旁觀了全過程，見他回來沒有一個同情他的。

“嘴不要這麼賤。”這是易鋒給他的忠告。

“大勇，你聽聽大哥這說的什麼話，我什麼時候嘴賤過啊？”

向天哥不服，拉著程勇找幫手，讓他替自己分辯。

“……”

程勇默。

“……”

“噗。”

衛樂靠在書房門口，早在向天哥來到的時候他就拿著書圍觀了全過程，可以向天哥連連吃癟都被他看在了眼中。

“小樂，你太壞了。”居然看他笑話。

“只能說某人的笑料太多了。另外，要說話不要在我的書房門口，這樣我不想圍觀都不行。”衛樂淡定的回答，再給向天哥補上一刀。

“……”

午飯時衛凡讓小寒替自己守了一刻鐘，而他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飯，又沖回小灶前守著，看來今天他是不打算換地方待著了。

果然吃貨們的世界常人不懂，為了口吃的他們不怕萬難也要把美食吃進嘴中。

衛樂抱著一罎子淹好的泡雞爪從廚房中走出來，故意走到衛凡面前。

“要吃嗎？”

揭開蓋子，酸辣的味道直沖衛凡的味覺神經。

“要。”搶過罎子，接過衛樂遞來的筷子夾了根雞爪出來。

“好吃。”

泡椒雞爪，零食中的戰鬥雞。不難衛樂喜歡吃，整個衛家的人都喜歡。特別是易鋒幾個，一邊吃還配著點小酒，一罎子雞爪很快就被他們幹光了。

只是很遺憾的是，這雞爪不好收集，除了他們自家吃雞留下的外，在鎮上好幾家專門做雞肉賣的店子中才收了一點，還是好說歹說才讓他們賣給自己的。

“只剩這一壇了，省著點吃啊！”

衛樂實在被這吃貨給打敗了，所以才拿出了這最後一壇雞爪給他。

“謝謝少爺。”

衛凡抱著罎子沖他一笑，不知怎麼的衛樂卻看到了滿足的笑容。果然對付吃貨，只要有吃的他們就比什麼都高興。

“少爺對凡爺真好。”

小雪坐在廚房的門口，她們姐妹倆正在準備晚上要用的食料，有些一食料比較難清理，所以她們都是提前弄好，晚膳時直接下鍋。

“噗，傻瓜，凡爺可是衛家的護院，而且武藝高強，少爺對他好這不是應該的嗎？”只要衛凡認真保護大家，衛家的安全係數不知道提升了多少，要是光靠大小寒他們幾個，還真不是特別有安全感。

“說起來，凡爺以前是幹嘛的，感覺凡爺有時候也讓人渾身發寒。”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超准，小寒的話不僅衛樂聽到了，衛凡也聽得一清二楚。

衛樂瞪了他一眼，讓他以後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了。他和易鋒兩人聯手還借用了先生留下的人脈，好不容易給衛凡換了個身份，把戶籍直接落在了衛樂家，說他是衛家遠房的親戚，因為家裡遭了難，才來這裡投靠衛樂的。

古代的戶籍管理還是比較嚴格的，沒有路引都不要想出門，因為這代表了你連城門都進不了。

“你慢慢吃吧！我該去準備明天上課的東西了。”衛樂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衛凡見他就這樣離開，突然叫住了他。

“少爺。”

“嗯？”衛樂轉身。

“不，沒什麼。只是覺得留在衛家真好。”

“哈，那還用說。”

衛樂白了他一眼，往書房走去。

“我是說真的。”

最後一這句衛凡說的很輕很輕，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聽見。

不僅有銀子拿，雖然少了點。但是不用再面對追殺和性命隨時不保的危險，同時還能吃到他喜歡的美食，這世上再也沒有比衛家更好的地方了。

“小樂。”

衛樂剛進書房，易鋒就闖進來了。哦~正確的說也不是闖，只是他的雙手上都抱著東西，沒有辦法敲門，保好用腳把門踢開來。

“你這是抱的什麼啊？”都快把易鋒給埋了。

“這是我在邊關存下來的皮子，正好這幾天家裡在整理東西，見到這些皮子覺得你冬天用得上，就拿來了。”

易鋒家還有不少，這些皮子在邊關都不值錢，可是在京城卻很值錢，而且好皮子還不是那麼好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