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我不生氣，我真的一點也不生氣，我怎麼會生氣呢？”

衛樂臉上一直在笑，嘴上也不承認自己在生氣。但易鋒知道他這是快被氣炸了，人已經被氣到了鳳凰，所以不怒反笑，這樣的小樂比他生氣時還要可怕。

那個女人要倒楣了，阿彌陀佛！

上山時，衛樂在走到一半是被易鋒背了上去。

他的腳還是不能長時間爬山，要不是他堅持易鋒在山腳都要背他的。

“你們就是欺負我一介弱女介，還是出家人，不是說要慈悲為懷嗎？怎麼不可憐可憐我？”

衛樂他們剛一進門，就聽到了尖銳的女子聲音眾蓮池那邊傳來。衛樂扭頭看知客僧，發現這一次他來對方的臉上不再是和善的笑容，而是愁眉苦臉的垂著頭。

“嘖，一個女人雖然難纏，居然讓你們這群男人束手無策？哼~~算了，還是我來解決吧！”

衛樂鄙視了在場所有人人一眼，包括金佛寺的主持，和一堆香客與那女人的丈夫。

沒錯，他也來接自己的夫人了，可惜對方已經太過瘋魔，完全不聽自己丈夫的話，所以他也沒轍了，只能不停的向主持人他們賠罪。衛樂的話在場很多人都聽見了，許多男人都低下了頭，包括和尚們。他們雖出家了，可也是男人啊！

到是一些女香客們對著衛樂指指點點，有常來上香的女香客給不認識的香客普及知識，著重介紹了他的身份——主持的外孫。

這樣的身份，要是換在別的門派，那不就是少掌門了？但是在佛寺他就是個尊貴的自家人。

衛樂緩緩踱到中年婦人的面前，對方看到他過來就一直哆嗦，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少年讓她特別的害怕，汗毛都豎起來了。但對方僵持了這麼久，也不可能因為衛樂的到來就放棄，她一直握在手中的簪子又抵在了她的脖子上，看到她又用這招來威脅人，在場所有人都挫敗的低下了頭。

“哈，你以為我會在乎你的生死嗎？要死？那你就死吧！”衛樂絲毫不受威脅，繼續往她身邊走去，對方見衛樂居然和大家的反應格外不同，愣了一瞬間後把簪子一使力，脖子上立即出現了一滴血。之前她也碰到過不相信她話的人，然後她都是用這招把對方逼退的。

“為什麼不再大力一點呢？只要再大力一點，這簪子就可以刺穿你的喉嚨，這樣你就可以去死了。”

說著去、死這兩個字時，衛樂的臉上還帶著笑容，雖然聲音不是特別的大，但在場所有的全都打了個寒顫。

好恐怖，膽子小的人已經被嚇哭了，眼中真的有淚掉下來。

“你你你，你別再過來了，再過來我真刺了。”

中年婦人被衛樂越來越近的身體嚇得後退了幾步，這個少年的反應怎麼和大家完全不同啊，原來逼退大家的招居然對他不管用。

“刺啊，我最喜歡看人的脖子噴出血的樣子，可美可美了。想想滿天的血紅散在空中，染紅你的衣服，我就忍不住興奮的發抖，快刺吧！我已經等不及要看了，快點啊~~”

衛樂說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笑，雖然他自己不覺得，但周圍失看著卻仿佛有陣陣陰氣在他的臉上，襯托著他那張清秀的笑臉越發嚇人。膽小的好些都暈過去了，只有膽子小好奇心又重的人還要堅持，他們也想知道這主持的外孫要怎麼解決掉這個婦人。

“你、你、你……”

中年婦人快被這樣的衛樂嚇傻了好嗎？她又不是真的想死，真想死早就死了，何況等到現在。只是她發現這麼做沒有人敢上前阻止自己，這樣她就不信對方不把白蓮摘下來給自己，反正只要有白蓮，死的又不是自己的話別的她才不在乎呢！

“別過來。”

衛樂還在一步步的靠近，對方已經被他逼到蓮池邊上了。

“怎麼不死啊，我還等著呢？等著看你死亡的那一瞬間噴出的鮮血，你快死啊！”衛樂一直催促著她，步子邁得也越來直大，直到最後對方被他逼得無路可退時他停住了，而這時兩人只有一個手臂的距離。

只要衛樂一伸手就能把對方拉到，但他偏偏沒有這麼做。

“快死。”

而是一直念著讓對方去死的話，其中不泛一些對方活著就浪費糧食的話，甚至還說她沒有孩子，現在又鬧成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讓她快快自殺，他等著欣賞死亡前鮮血噴撒出來時的美麗景色。

別看只是一些人盡皆知的話，但是在中年婦人被他逼到無路可退之時，對方已經開始受到他話的影響，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死？對，我應該去死，為什麼還要活在這世上？夫君只會寵那些賤人，我又生沒辦法生嫡子，世子之位也要落到那些賤人們的兒子頭上，我為什麼還要活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要活著呢？快點去死吧！去死吧！”衛樂說著這話時湊到了女人耳朵邊，故意加大了聲音，驚醒了差點被他催眠的就要自殺的婦人。

“啊~~~”

對方被他的聲音驚醒，就看到了衛樂湊到了自己身前，發出一聲尖叫被嚇得朝後倒去。衛樂就站在旁邊，卻沒有伸手拉住她，而是任由她摔下蓮池。

“啊~救命啊，不要咬我，不要咬我~~”

婦人在池中掙扎，早就守在池下的烏龜和金魚蜂擁而上，對著她咬咬咬，但是因為有衛樂在這裡，它們咬時都沒有咬破對方的皮膚，只是讓她感覺到痛而已，順便也嚇唬嚇唬這個女人，天天在蓮池上吵，煩死龜和魚了。

衛樂蹲在池邊，看著被烏龜和魚咬著的婦人，在她想爬上來的時候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肩上一推，對方又摔了下去。

“想死？太便宜你了。你不是想要白蓮嗎？可以自己去摘啊！現在白蓮就在你不遠處，你大可以自己去摘嘛！”不知是不是衛樂的錯覺，感覺他說這話時好像被龜瞪了。

哎呀，錯覺，肯定是錯覺，烏龜怎麼會瞪人呢！

衛樂在池邊玩得高興，圍觀的眾人頭上全掛著黑線。

本以為他是真的想要殺了那婦人，除了主持和易鋒外別的人都想上前阻止，特別是婦人的夫君，雖然他對自己夫人的行為很生氣，但畢竟對方是他的妻子，對方要死在這裡回去後也不好跟岳父他們交待，岳父一家可不是善碴。於是就想親自上前去阻止衛樂，被易鋒輕而易舉的擋下了。

“你最好不要管，不然等那女人再次上山打擾到佛寺的清修，我家小樂可就不知道會怎麼對付你家了？你想看著國公府的基業一夕毀於一旦嗎？”

易鋒嘴角勾起好看的笑容，他不出手阻攔是因為他相信小樂，而主持不出手則是因為他能掐會算，早就明白小樂的目的。

但是別人想要去阻止，他不會允許。小樂這股氣不發出來，會憋傷他自己，易鋒可不願意為了一個外人而讓自家的心肝寶貝憋氣傷身。

聽了易鋒的話，那男人果然遲疑了，他不能拿自家的基業來賭。別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這事是柳大人捅到國公府的，他父親老國公親自發話讓他走這一趟，不然他未必願意來接這個女人。

所以他到最後也沒有去阻止衛樂，直到他把人嚇進池子裡也是一樣，哪怕對主三番兩次的把人推進池子，他還是站在那裡不動。

“你看看你，做人真失敗。你那個丈夫，到現在都沒有上來救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男人告訴你，要是不想他家完蛋就乖乖站在那裡，你看他是不是一直站在那裡不動？為了這樣的男人，你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值得嗎？聽說他們家一直用的是你的嫁妝？太便宜他們了吧？真的值嗎？你娘家人聽說很疼你吧？把這些錢給他們用，還不如拿來做善事？如果你樂意，可以一邊修行一邊做善事，為自己下一世和後半世修一個福緣怎麼樣？”

衛樂覺得教訓夠了就開始忽悠起對方來了。

把銀子給白眼狼用，還不如拿出來救濟天下。為自己和為關心她的人換一個善緣，豈不是比她一直被困於方寸之間來得舒服。

剛才還在掙扎的女人聽了衛樂的話的後，漸漸停止了掙扎，這時她也才發現原來一直在咬她的龜和魚根本沒有傷她的意思，只是讓她有點痛而已，身上連皮都沒有破一點。

驚訝的看著蹲在池邊的男人，發現他這時不知何時盤腿坐下，開始念起了心經。

漸漸的，婦人受他影響，居然也開始在池中盤腿坐下，開始念起了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在場所有和尚齊念佛號，雙手合十。

“多謝大師，多謝小居士。”婦人從池中站起來，雙手合十朝著衛樂行禮。

“哼，不必謝我。反正我氣也出了，後面不過是看渣男不順眼罷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是想和離，我可以幫忙，決定好了就來找我，這點忙我還是可以幫的。”

那一段話衛樂說的並不大聲，只有婦人聽見，所以現在他這麼一說，到是讓眾人驚訝，這是什麼情況？事情是怎麼轉到這裡來的？

阿彌陀佛，他們已經被這件事弄的暈頭轉向了，轉機來得太快，他們還沒有看明白事情就結束了。

“多謝小居士，弟子已經決定了。求小居士幫忙，讓弟子和對方和離。”看向尷尬的站在空地上的男人，婦人眼中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愛慕和依賴，只有淡淡的平靜。

“阿彌陀佛，恭喜你脫離苦海。別後悔哦，後悔也不來不及了。”

衛樂眨了眨眼，哎呀這女人恢復正常後腦子很好使嘛！搞成這樣她就算不和離回去後也沒有好果子吃，還不如借他的手和對方和離了，這樣她還有嫁妝和娘家可依。

“阿彌陀佛，信女決不後悔。”

對方點頭，她已經決定好了。冷靜下來後，她才發現自己以前做錯了太多的事，最大的錯就是相信一個本來就花心的男人的話，嫁給他用自己的嫁妝養活一家人，結果卻沒能得到他們的看重，只因她是武將之家的女兒，而對方卻是國公府，傳承了好幾代的勳貴，雖然內囊以空，但在外人的眼中他們家還是高不可攀的。

一個武將家的姑娘，除了有點家底外，別的教養差了京中世家勳貴們很大一截，所以對她的娘家國公府向來是瞧不起的。

“聰明人，你也不笨嗎？為何以前就看不開呢！”

衛樂就想不明白了，男人對女人的影響有這麼大嗎？居然讓一個聰明的女子變得愚笨起來。

“阿彌陀佛，弟子是魔怔了。”

對方苦笑，一旦看清對方的真面目，發現自己曾經以為的一切不過全是假像罷了，可笑啊~

“別這樣，現在醒來也不遲啊！”

衛樂安慰對方道。

“是，現在醒來也不遲，多謝小居士。”是他點醒了自己。

女人愛一個人時可以愛到天崩地裂，但不愛一個人時也可以瞬間放下，衛樂在她身上完美的看到了女人的這兩種表現。

愛與不愛，乾脆又直接。

呵，他喜歡。

“不用不用，我最喜歡看渣男倒楣了。”衛樂呵呵呵一笑，揮揮手走人。

渣男？倒是用的極妙。婦人把這兩個字在口中念了一遍覺得很形象，可不就是渣男嘛！

“外公，我肚子好餓，慧圓大師我要吃你親手做的齋菜。”

衛樂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就朝自家外公和慧圓大師撒嬌去了。

“好好好，貧僧這就去做，小樂你稍等，很快就送過去。”

慧圓大師帶著膳堂的人走了，因為這位婦人的事，膳堂的僧人也出來幫忙了。

現在事情了結，抬頭一看午時了，這齋飯還沒有準備呢！急忙回去做飯了，於是今天不管是寺中的僧人還是香客，都吃了一頓遲來的午餐。

衛樂帶著主持和易鋒走了，其他人見沒熱鬧可看在僧人們的安排下也散了，只有渣男尷尬的面對著自己的妻子。

只是這個時候的婦人心中已沒了他，雙手合十淡定極了的從他身邊走過，讓他伸出的手落了個空。

婦人回到廂房後立即安排自己的人回京城給娘家人報信，她要和對方和離，還要讓娘家拿嫁妝單子去把嫁妝收回來。小居士說的對，嫁妝用來做善事也比給白眼狼用了的好。

婦人的決定還不知道在國公府引起了怎樣的轟動，甚至為了補齊被他們挪用的嫁妝國公府的產業都被賣得七七八八，最後只剩下祭田了。

他們想不和離，更不想歸還，但不知道皇帝怎麼知道了這件事，直接下了聖旨讓國公府歸還前國公夫人的嫁妝。

話說大慶朝有史以來的第一樁國公府夫人和國公爺和離的案件，迅速在大慶朝傳開了，這讓連遠在偏僻之地的衛樂都聽到了流言。

不過這都是後面的事，現在衛樂他正對著自家外公撒嬌，指揮著易鋒去寫信，他答應的事當然要做到。

“你啊你啊！膽子太大。”主持雖然早料到好，但是沒想到對主居然還忽悠了那位國公夫人，想到後面的事，主持有些哭笑不得。

“外公，外孫我這是與人為善，幫她脫離苦海啊！”衛樂一手敲著木魚，一臉不以為然。那樣的渣男，跟著他有什麼好的。

想到對方，就想起了衛家的男人，不管是原身的爹還是他在現代的父親，全都是渣男。一個逼著原身的娘委身于他，一個則是婚內出軌。只是兩個母親的反應卻不相同，一個鬱鬱而終，一個則是你出軌找女人，我就出軌找男人，咱倆一起出軌吧！

說真的，衛樂對男人和女人的看清，都是渣男多，賤婦也不少。但是也因受爺爺奶奶的影響，他容易對弱者們產生出同情，看不慣的事就忍不住出手相助，就像這位國公夫人。

遺憾的是這位夫人沒有武將之女的氣勢，不然早就收拾了這群吃她拿她的人，何苦把自己逼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呢！

“你又知道那池水對她有用？”主持這件事說不過他，提起了另一件事。

“沒用能養出白蓮？沒用能讓一群烏龜和金魚死賴著不走？就是我想不明白，明明是活水啊？為什麼還有用呢？”

不科學的事情見太多了，衛樂都對科學產生了懷疑。

“這天下也只有你才敢這般大膽的行事。”

主持無奈的遙頭，自家這個外孫啊，即便是在出氣時也算計到了後面。

“不管大膽不大膽，你只說有用沒用吧？”

衛樂抬著小下巴，一臉的驕傲。

“有用，只是不如白蓮的效果好而已，可讓她的身體變得更強壯一些，但想要懷上孩子，還是差了點。”

畢竟不是白蓮，藥效有限。雖然婦人在摔下池中的時候喝了不少池水，但這畢竟是活水，池水的藥效差太多了。

“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了嗎？她這麼一折騰，早就損了自己的壽命，現在被泡上一次喝了幾口，起碼可以多活上幾年，損掉的壽命也補回來了。”

治好她身上的暗疾是不能，但延年益壽卻有一定的功效。

“你說的對，確實如此。”

主持點頭，自家外孫是個明白人啊！

“你要不知道，會任由我折騰？外公，你越來越狡猾了。”明明想幫對方，卻因為身份的原因不好出手，於是故意讓事情擴大，引發了衛樂的怒氣，他不能出手衛樂這個看不過眼的外孫出手就太方便了。

這事不是他做的，哪怕事後有人知道了也和寺廟沒有關係，這是對方的緣法，別人強求不得。

就連池中的烏龜和金魚也是因為衛樂才沒有往死裡咬，別人可沒有這樣的緣法，下水就會被咬傷，送回去就必死。

“阿彌陀佛，和尚不狡猾，施主說錯了。”主持會承認嗎？他什麼也不知道。

……

感覺被欺負了的衛樂一頭栽在寫好信的易鋒懷中。

“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

易鋒經過了剛才的事，對那中年婦人的惱怒也都消失了，想到衛樂對她的一番折騰，平常人早就自殺死了，沒想到對方還能有此機緣。

“讓我心軟，就是她的機緣，應該要感謝那個渣男才對。”

中年婦人的事早就讓瑞麒寫信回京告訴皇帝，讓他打聽了回信給衛樂，所以衛樂非常清楚對方的事，於是就忍不住心軟了一咪咪。

只是被他坑慘了的國公府就要怨氣沖天了，但這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種下什麼因，就要收穫什麼果，阿彌陀佛他這是在做善事，衛樂堅定的認為道。

解決了中年婦人的事，就該輪到了衛樂的事了。他又要在山上吃一個月的齋，念一個月的經。只是這一次不同，有易鋒陪著他。

衛樂每天念完經不是去膳堂蹭吃的，就是去池邊和智慧說話念經，順便再教了一些知識。智慧現在越來越穩重，可能是因為看的書多了。他還有一個小冊子，上面記載的全是他不懂的問題，正好衛樂在他就一口氣全問了出來。

衛樂把這些問題一次性全解決掉，智慧的小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多謝你小樂哥。”經過小樂多次的強調，他終於肯喊一聲哥了。

“不客氣，你可要繼續加油哦！學無止境，明白嗎？”

衛樂把人抓在懷裡揉搓了幾下，好可愛~~

“智能明白，多謝小樂哥提點。”

智能被衛樂抱在懷中也不生氣，反而好脾氣的再次道謝，讓衛樂的血槽再次清空。

中年婦人在山上休整了兩天后，就帶著人走了。而她的丈夫也在當天就離開了，他可沒臉待下去，還要趕回京城和家人商議，絕不能讓對方和自己和離。

但他們商議的再多，有皇帝發話不離也得離，離得也離。何況婦人回京後就一直沒有回過國公府，任由自己的父親帶著幾個兄弟侄兒打上門，把嫁妝抬回來，挪用的也讓他們一個月之內補齊，補不齊就用他們國公府剩下的所有產來補。

本來國公府是打算賴的，結果皇帝一發話，他們只好真的把國公府剩下的產業賣了來抵了。因為賣得急，還被壓了價。不夠的部分就各房湊一點，又搬空了國公府的庫房，最後整個國公府就剩下一個空殼子。本想著還能依靠國公的俸祿支撐一下，結果皇帝卻不願意拿國庫的銀子祿米養這麼一大家子，於是找個了由頭抹去了他們的爵位，把人打發回老家種田去了。

反正還有祭田，也夠他們一大家子嚼用了，就是不知道這祭田能支持多久，在一群習慣了錦衣玉食的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