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如果是以這種方式找跡部『玩』,就算是很大爺的大爺,也絕對不會拒絕。
而且看跡部的樣子,應該還挺高興的。
「開始了。」跡部拋起黃色的小球。
「好。」我握好拍子,全神貫注。
在進入U-17集訓營之後,跡部的網球也可以說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以前就很強,現在更是突飛猛進,雖然新招式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
好在只要認真起來打球,我就不會想到跡部王國是X光的使用方式。
只是打完了之後,我很想問問跡部,如果是平時,能不能也隨心所欲使用跡部X射線,呸,不對,跡部王國,如果真的能用的話,那不是節省了去醫院照片的費用?有什麼問題一掃就一目瞭然。
好吧,再次慶幸,我打球的時候不會胡思亂想。
一場練習賽打完,就算是已經入冬的天氣,也是大汗淋漓。
拿毛巾擦了擦汗,我立刻就把外套披上了,手下意識往兜裡一放,自然就摸出了兜裡的紅棗。
「什麼東西?」站在旁邊擦汗的跡部目光掃了過來。
我攤開手,「棗子,吃嗎?」我以後不會變成見人就推銷紅棗吧?但是我都摸出來不請人家吃好像也不太好。
跡部倒沒有直接說吃還是不吃,而且看了一眼我的手裡的棗子,「這種棗子,在日本國內可不多見。」
我眼睛立刻就亮了,這幾天我請不少人吃過棗子,沒有哪一個覺得我這棗子有什麼不對,最多誇夸特別好吃好聽甜,還有人嫌棄這棗子長得小,只有跡部大爺,一眼就看出不同。
「你還是第一個看出這種棗子不同的。」奇異的認同感,難免的,有點小興奮。
「沒見識的愚民們。」紫灰色頭髮的少年微微抬起下巴的時候,十足的貴族氣息,囂張得理所當然卻絲毫不惹人討厭,「這種棗子的生長環境決定了產量相當少,進口到日本來的就更不少之又少,你應該是直接從中國郵購過來的吧。」
「對,很不好找,不過物有所值。」
一路從棗子的話題發散開來,結束練習後到餐廳吃飯的時候,我們的話題理所當然的轉回到食物。
「本大爺比較喜歡生吃,最頂級最新鮮的松茸才有的原滋原味。」跡部眼睛毒嘴也挑,吃的都是集訓營裡食材烹飪最好的東西。
「我喜歡燉湯,」我每次盤子裡的東西都很均勻,葷菜素菜飯食合理搭配,當然飯後水果也很重要,「除了松茸,還有牛肝菌,燉在雞湯裡湯的味道特別鮮美。」上次請幸村同學吃的雞湯麵,他也覺得很好吃。
「喝湯?啊恩?」
「不,」我搖頭,強壓下笑意,「泡飯,加泡菜。」
「嘖,平民吃法。」跡部充分鄙視了我鹹菜加湯泡飯的吃法。
「大少爺,」我夾起盤子裡的青菜,「平民的吃法是智慧的結晶。」湯泡飯是長盛不衰的經典美味啊。
「精美的食材如果沒有頂級的烹飪,不如保留最新鮮的口感,」跡部連吃飯也是華麗得天經地義,「就像松阪牛肉,如果烤得不好,不如作為刺身。」
「生吃確實能保留食材本身的味道,不過有些東西,也不一定非要頂級的烹飪才會好吃。」
等我和跡部離開餐廳的時候,還能聽到青學好人大石副部長擔心的聲音,「英二,你吃這麼多真的沒問題嗎?」
菊丸的聲音依然活潑,帶著點不太明顯的懊惱,「哎呀,剛一直在聽跡部君和風君說話,不知不覺就吃下這麼多了呢。」
大石嘆氣,「你還真是……」
之後又一起去了圖書館,很神奇的是,我和跡部喜歡的東西說實話真不太一樣,聊起天來卻並沒有特別的違和感。
還挺談得來。
彈幕君說我和跡部,是由棗子引發的奇特友誼。
竟然有道理到我不想吐槽。
集訓營的訓練一如既往的嚴格。
這天練習結束的時候,卻看到意外的人出現。
「找我?」雖然內心有些驚訝,我還是不動聲色的抬頭看向面容清冷的少年。
「對,」德川大拇指指向一個方向,「去那邊球場。」
「好。」雖然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我還是背上網球包。
網球少年約的,從來都是網球,不管是國中生還是高中生。
我和德川接觸得不多,他很重視越前,在國中生中和貓眼小王子關係最好,我們兩個最多只能算面熟,所以以他確實高冷的性格來找我約球,是有些不可思議。
從包裡拿出拍子,我也不多廢話,「誰發球?」
德川拿出好幾個球,展示給我看,「我看到你和別人也這麼對練過,所以沒有問題吧。」
「可以,」我摩拳擦掌,「來。」
好幾個球的對打練習結束之後,又換了一個網球來打。
「德川前輩,你身體恢復了嗎?」那天那場比賽,他可是被打到吐血的慘烈,比我還要嚴重。
「恢復了。」德川說話很簡潔。
恢復了嗎?那讓我試試那個好了。
微一凝神,我雙手握拍,回擊過去的球,比之前更快更強,隨著網球擊中牆壁發出的巨響,德川回頭看了看,再轉回來的目光中,已經略帶欣賞了,「這就是你接了平等院那個球之後領悟的?」
「對,現在還未完成。」等到下一次比賽,應該就能夠完成了。
「那麼,再來?」德川握好球拍。
「好!」雖然外表看起來很高冷的樣子,但意外的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網球統治的世界,打過練習賽之後,自然就熟悉了不少。
收拾東西的時候,德川率先開口,「那天我和平等院比賽之後的事,我已經聽說了,那個時候,你為什麼要幫越前接下那個球?以你當時的能力,勉強自己去接球,很容易對身體造成永久的傷害。」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我就說怎麼德川會突然找上我。
我把球拍放進網球包裡,「沒想那麼多,」那個時候,也容不得多想,「那時候想那麼做,就那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