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重逢之時
三月,在日本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也是日本的畢業季和開學季。
東京冰帝學園,櫻花飛舞在華美的校園,也是浪漫至極的景象。
放學後,正是各個社團的活動時間,而冰帝學園高中網球部,在一年前換了現任部長後,還是一如既往的活躍。
「侑士,今天怎麼沒見跡部?」活潑的日向屈肘撞撞自家搭檔的胳膊。
忍足推了推眼鏡,來東京四年了,仍舊操著一口帶關西腔的日語,「去機場接人了。」
「跡部去接人?」日向也有些驚訝,「是誰啊這麼大臉面,能讓跡部不參加部活而去接機。」
「那個人從中國回來了。」忍足的眼鏡,閃過一道反光,「也許,冰帝網球部會有新人加入呢。」
「中國?」日向也明白了過來,一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球賽,至今讓人記憶猶新,連自尊心很高的冰帝網球部的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少年,在球場上是足以稱霸全場的王者,「是他,他的病治好了?」據說,比賽結束後不久,他就直接從澳大利亞飛回中國治病了。
「聽跡部說是完全痊癒了。」具體情況忍足也知道得不多,整個冰帝網球部,也就跡部和他的關係最好。
其實是忍足只聽到隻言片語所以理解錯誤,跡部來機場接的並不是好友兼宿友的風荷,而是風荷的妹妹風蓮。
雖然跡部也沒搞清楚為什麼一家人移居日本,父母國內還有事要晚幾天到可以理解,但先來的竟然是妹妹而不是哥哥,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幫忙照顧下好友的妹妹這種小事。
國際航班的到達還算準時,只是過海關的時間比預想的長,所以跡部等待的時間也久了不少。
而等到那人的妹妹拖著行李從閘口出來的第一時間,跡部就看到人。
不提那張和風荷一模一樣的臉,雖然這一年的時間明顯長大了不少,但整體並沒有脫離跡部熟悉的輪廓。就僅僅是少女本身,在人群中也是相當引人注目的存在,再加上現下顧盼神飛,神采奕奕,實在讓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當然,對於風蓮來說,跡部站在人群中也是同樣的顯眼,所以剛從海關出來,她也只是環視了下,就找了人群中最華麗的跡部大爺。
在對上跡部的視線之後,少女綻開的笑容,透亮得如同雨後初晴的天空,拖著巨大的行李箱也能跑得飛快,有股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氣。
跑到跡部面前,風蓮開口就顯得有些熟稔,「抱歉抱歉,過海關的人比想像的多,等久了吧?」
對於風荷的妹妹風蓮,跡部其實並不熟,除了知道她曾經在立海大網球部擔任過經理,網球似乎也打得不錯之外,說過的話統共沒有超過十句。
原來那個經常擺著冷淡臉的風,有個這樣自來熟的妹妹,兄妹兩倒不是很像。
不過,但對於好友的妹妹這種生物,跡部還是十分之有紳士風度的,「並沒有等很久,我們走吧。」
雖然跡部這麼說了,但對面冰藍色長發的少女卻並沒有動,只是站在那裡手擱在行李箱的拉桿上,偏頭笑眯眯的看他。
「怎麼了?」跡部皺眉,不明白這種古怪的笑容意味著什麼。
「其實,」少女的笑容轉為不好意思般,「有一件事,應該向你承認了,不然等會兒你大概又問要我,而你一問,我又得撒謊。」
「問你什麼?」跡部覺得這個女孩子越發古怪了,什麼問題的回答必須得撒謊?
「問我,」少女把視線移向別處,這樣的動作,莫名的給了跡部一種熟悉感,對了,很像她的哥哥,不過,兩個人是雙胞胎,有些小動作相似也可以理解,「你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雖然這句話是跡部想問的,但莫名的,心底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他可是不會忘記,看起來冷淡的好友,其實有著怎樣的惡趣味。這也是在熟了之後,才慢慢顯露出來的。而在參加U-17集訓營之前,他一直以為風和手冢性格差不多。所以,那傢伙,難道和自己的妹妹說了什麼?
「那個,」少女的不好意思已經快升級成不安了,「你仔細看看,不覺得我很熟悉嗎?」
沒等跡部有什麼表示,她已經自己受不了了,「啊,不對,這個台詞太糟糕了。算了,我還是直接說吧,雖然是觀察力驚人的跡部,但這件事還是太過於玄幻了。」她念叨了一句,終於轉回視線來看人,收斂起所有的表情,那雙漂亮的淺藍色眼睛,真的在瞬間讓跡部有了熟悉的感覺,她看著跡部的眼睛,很認真絕對不像是撒謊或者玩笑的說,「其實,我就是風荷,所以,不用問我哥哥什麼時候回來了,我已經回來了。」
跡部以自己引以為傲的觀察力起誓,他一眼就看出來,眼前的人,絕對沒有撒謊,但是,這怎麼可能,這太荒謬了,雖然是長得一樣的雙胞胎兄妹,但是完全性別不同的兩個人啊。
忍不住的,跡部流露出強烈的懷疑。
看到跡部這樣的神色,少女嘆了口氣,舉起雙手,「你應該知道我沒撒謊,我說的是事實,其實,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我本來應該就是女孩子,你以前看到的風荷,是我被詛咒之後的樣子,被變成了完全相反的人。那個時候,父母是因為怕我留在國內出事,才將我送到日本來的。之前,我不能告訴你們真相,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我也不想再對你們撒謊了。」她想了想,「如果你還是不相信的話,不然,去打場網球?」少女認真的提議道,「或者,以前我們說過的話題,只要我還記得的,你都可以問我。啊,對了,」她似乎想起什麼,從包裡掏出手機,「來日本之前告知你的郵件也是我發給你的,要看嗎?」
跡部當然不用去看手機,他知道,眼前的人說的都是事實。
但是,且不提他和風荷同吃同住過多長時間,就僅僅是在U-17世界盃前的搭訕大賽上,跡部還清楚的記得,那個炎熱的沙灘,他很華麗的打了個慣常用的響指,然後說了一句話:扒掉他的衣服,扒掉他的,扒掉他,扒掉……
「果然不愧是跡部,」對面的少女露出欣慰的表情,伸手來拍跡部的肩膀,「竟然完全都沒有變臉色,好鎮定。」然後,在一拍之下就發現不對,「等等,跡部,跡部?你還好嗎?你不會就這麼站著失去意識了吧?」下一刻,面對突然大笑出聲的跡部,少女臉上的表情轉為怪異的擔憂,「喂,你笑什麼,你還好吧?你真的還好吧?」
跡部真的沒有笑什麼,他只是突然同情了下即將知道真相的真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