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祭典之後,又恢復了平時的日子。
這天,因為是週末,所以網球部的訓練在上午就結束了,我準備去買點東西,順便在外面吃了午飯再回家。
商業街正在搞活動,買到多少可以參加抽獎活動,頭等獎獎品是豪華遊輪兩日一夜遊,我剛買了東西出來準備抽獎,就見一個熟悉的紅頭髮小鬼在上躥下跳,活潑可愛得像個野生的猴子,逢人就問立海大附屬中學在哪裡。
『咦?彈幕君,我怎麼好像看到了小金?』
『沒錯,就是他,他怎麼在神奈川,還要找立海大附屬?』
『不知道。』我搖頭,『我去問看看。』
「你在找立海大附屬中學?」我拍拍遠山金太郎的肩膀。
「啊,對。」小金回過頭來,立刻高興的指著我,「你,你,在全國大賽上見過的,立海大的那個……」話說到一半,終於覺得不對,「不對啊,你應該是男的啊,怎麼變成女的了?」
我笑,「全國大賽你見到的應該是我哥哥,我們是雙胞胎兄妹。」
「隨便啦,」小金對這個完全不關心,「那你肯定知道立海大附屬中學在哪裡咯?」他眼睛閃閃發光。
「知道啊,我是立海大的學生,不過你找立海大干嘛?」小金的話,不是應該去找青學找越前?
「我找你們立海大的老大,」小金伸出大拇指來比了比,「一決勝負。」
「哈?」
在街邊買了兩個冰淇淋,塞給小金一個,「你說你是從大阪來的?」
「姐姐謝謝你。」小金挺活潑也挺有禮貌一個孩子,「我是從大阪四天寶寺來的。」
「專門來找幸村比賽?」跑這麼遠,難為他了。
「是啊,上次全國大賽一球定勝負我輸給他了,這次我要贏回來。」看來小金已經克服當時滅五感帶來的恐懼了,「你能帶我去立海大網球部嗎?」
「帶你去是沒問題,可是網球部的活動今天已經結束了,幸村也離開了啊。」
「什麼?」
看剛才還生機勃勃的小朋友彷彿快要風化了,連手裡的冰淇淋都搖搖欲墜,覺得他有點可憐,我想了想,「我打電話幫你問問看幸村有空沒吧。」
「好耶!姐姐,謝謝你!」
「喂,幸村?對,是我。下午有空嗎?哈哈,不是我找你,而是其他人。什麼人?當然是……佳人,佳人有約啊。好,好,時間……地點就在……」
掛斷電話,我看向滿懷期待的仰望著我的小金,笑了笑,「好了,已經說好時間地點了。」
「耶!」小金跳起來翻了幾個跟頭。
「不過在此之前,」我低頭看看時間,「已經中午了,先帶你去吃飯吧,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章魚燒。」
「哈哈,這邊的章魚燒可沒你們大阪的正宗,吃拉麵嗎?」
「蓮。」
隨著熟悉的聲音回頭,我嘴角高高翹起,朝藍紫色頭髮的少年招了招手,「這邊。」
休息日的幸村,難得一見的便裝私服,雖然並不是沒見過,但升上國三之後,除了在醫院穿我的衣服,這還是第一次。
『彈幕君,你說我對著主上吹個口哨如何?』
『來啊。』
『可是……』
『怕了?』
『……我好像不會吹口哨。』
走到我身邊,幸村笑問,「到底誰找我?」
我抬起下巴示意他看前面不遠處街頭網球場裡滿場亂跳的紅毛小猴子,「不就是他。」
幸村目光掃了過去,挑眉,「四天寶寺的遠山君?」
「嗯,我在商業街撿到的,他滿世界的找立海大,說是要和你一決勝負。」
我剛說完,網球場裡贏了的遠山已經看到這邊過來的幸村,很有活力的在球場裡邊使勁跳著邊大聲叫,「立海大的老大,我們來打一場。」
簡直不忍直視,我偏過頭笑到肩膀顫抖。
「很好笑?」幸村溫和的話音傳到耳裡。
「咳,還好。」我略微收斂了笑意,「要球拍嗎?部長大人?」
看著小金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我忍不住的笑容滿面,「他說下次還要來找你。」
「我聽到了。」幸村雙手抱胸,「他說讓你去大阪請你吃章魚燒。」
我掃了幸村一眼,嘆氣,「我覺得,搞不好過幾天還會遇到他。」
「啊,」幸村嘆了口氣才道,「不過有點失望。」
「失望?」我沒明白,「失望什麼?」
幸村有些詫異的看向我,「你約我出來的時候說,佳人有約,」他嘴角一揚,指向只剩一個點還使勁蹦跶的小金,「佳人?」
我望天,「遠山君長得也不難看啊。」
「所以蓮認為這樣的符合我的審美?」幸村笑得很溫柔。
以我常年在主上手下討生活的經驗發誓,他越是這樣笑,越是可怕。我立刻雙手一合,往臉邊一貼,自認為很天真很無邪的樣子,「那幸村喜歡什麼樣的類型?」
『哈哈哈哈,少女,動作蠢死了!你每次做這種動作我就只想笑!』
『別吵彈幕君!』
幸村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猜測的話,只是猜測啊,」我手指頭點了點下巴,「大概是,品位好,又溫柔,愛好是某種高雅藝術的美人吧。」
幸村聞言,笑容在瞬間加深,無限春光爛漫,這才真正是你微笑時,百花盛開,「是啊,我喜歡的確實是你哥哥那種類型。」
「我哥哥啊,」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才醒過神來,下巴都要掉了,「我,我哥哥?」
「沒錯,」幸村笑著接得無比流暢,「按照你說的,品味好、溫柔、愛好是繪畫和鋼琴的美人。」
「部,部長,別,別開玩笑了。」我話都抖不清了,膝蓋一直打顫想給他跪下。
「沒開玩笑啊,」幸村說得很誠懇,清透的眼睛認真看人的時候,彷彿柔情萬千,「你不也說過,我和你哥哥感情很好?」
我整個人都風化在風中了,為什麼,好像有種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發生過的感覺,「你……我哥……」難道,真的發生過什麼?
「就是你想的那樣哦。」幸村最後補上重重一擊。
不,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想了啥,為什麼你會知道。
毫無掩飾的,我驚恐的看著他,幸村繼續笑,就像人間的四月天般的笑容,人被逼到極致,大概自然就有了應激反應,就像我現在,深吸一口氣,我沉著開口,「我明白了,以後我會把你當成一家人對待的,」我雙手放上幸村肩膀,「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