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進體育用品商店,「你好,我想看一下網球裙。」
本來笑著接待我的售貨員愣住了,我不明白了,『彈幕君,怎麼了我沒說錯什麼啊?』
『少女,你用的是少年的口氣……』
『救命,我習慣了,那我重新來過。』
半天的街逛下來,『精疲力盡彈幕君。』回家往沙發上一趴,我就再也不想動了,不是體力跟不上,是精力透支了,簡言之,就是穿習慣了大褲衩而各種不習慣纖細吧。
『我也是……』連彈幕君都刷屏刷得懶洋洋的。
『我好想念運動服的大褲衩!』
『求放過好嗎,少女就算是短褲,也不能說大、褲、衩。』
『好吧,我不說,不過這樣下去,就算不穿褲子,也不出三天准露陷。』
『額……我也覺得,只能說幸好,離開學還有幾天功夫,快點好好振作起來習慣成為一個少女吧。』
『那我要不要去報個新娘養成班什麼的啊。』我突發異想。
『好主意耶少女,至少改改你那習慣性的思維和動作。』
『哎,就是突然覺得恥度好高啊。』
『抱著必死的心態吧。』
第二天真的抱著必死的心態去報了一個類似的班,才開始上課的結果,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慘不忍睹。
這種日本傳統女性大和撫子的要求,和我本身簡直是十萬八千里的差距,僅只是走路這一項,老師都要對我絕望了,我也很無奈啊,但是要我小內八有氣質的緩步走。不但我自己覺得腿部打結,彈幕君在我腦海裡笑得屏幕都快裂開了。
除此之外。
插花的學習:跪坐不到十分鐘腳就全麻了。
茶藝的學習:同上面插花……
日本舞的學習:
「蹲下去一點,很好,保持這個姿勢,邁步,扭腰……」
「吧唧——」我左腳絆右腳,臉著地了。
『彈幕君我覺得我真的不適合這個,就算是作為少女我也不是這種樣子。』我總覺得路走得有氣無力。
『我覺得還挺不錯的,至少我看得很開心啊,哈哈哈哈。』
『你笑了這麼多天了還沒笑夠啊?』
『沒夠沒夠,剛剛老師看你那個表情,也是夠絕望的,哈哈。』
『算了,你笑吧,雖然實在成為不了這麼儀態萬方的少女,但至少嘗試過一條道路了,也算是累積了經驗。』我抓了抓頭髮,『而且不管怎麼說,意識轉換過來多了,姿態動作也不像以前那麼……耶?帶風了。』這樣的課程,對一些姿態的糾正,還是很有用的。
『噗,就喜歡你這種心態,來少女,抬頭看,有有趣的東西哦。』
我順著彈幕君的話抬頭,『咦?煙火大會,今天?』
『沒錯,所以要去嗎?』
『要要要,當然要,去年夏季的煙火大會就因為人在東京錯過了,後來聽赤也他們說了不少呢,當時不是還一直和你刷想去的嗎?』
『所以剛看到就叫你了,勞逸結合也很重要啊少女。』
『嗯嗯,而且煙火大會穿浴衣去的話,也能找找少女的感覺?』
『那就回家換浴衣準備。』
『走走走,至少通過這幾天的學習,我不管是穿和服還是浴衣都沒問題了,看來課程也還是棒棒噠對吧,彈幕君?』
『必須的啊!』
回家收拾清爽整齊之後,我對著鏡子有些發愁,『彈幕君,頭髮怎麼辦?我不會盤頭髮。』
『沒事,就這麼披著吧,也挺好看的。』
『彈幕君,看這個樣子,我突然想起我以前畫的那張畫,性轉女裝……你懂的。』
『噗!完全想起來了,浴衣真是棒棒噠,明天畫個立海全家浴衣長發少女版怎麼樣?』
『那個……』
『怎麼了?』
『我還想試試不二和裕太。』
『哈哈哈哈,屏幕快笑裂開了。』
我也是笑,『突然好像掌握了少女微笑的技能呢。』
『所以每天一百遍還是有用處的嘛。』
『是啊,明天就去換新的素描本怎麼樣?』
『必須的啊,第一張就以煙火大會為主題吧。』
春賞櫻花,夏看煙火,所以夏季煙火大會,比我想像的還要盛大,遊人如織,各種琳瑯滿目的商品小吃擺滿了整條街。
『哇!彈幕君,真的好棒!』我四處張望著,感覺眼睛都要不夠用了。
『一年一度嘛,又是傳統,當然盛大啦。』
『那就……一路吃過去!一路玩過去!』
各種有意思的傳統小吃、手工物品、遊戲攤位,我一家家的逛過去,『彈幕君,撈金魚耶,我一直想試試這個。』
『走去試試。』
把袖子挽起來,用另一隻手撈住,我舉起小網兜,擺好姿勢,『秘技:行雲流水,我撈我撈,我撈撈撈。』
『噗!』
『厲害吧?』
『必須厲害啊!』
雖然撈起來了金魚,但提著走有點麻煩,我客氣的把魚還給了人家,繼續前進。
『少女,快看,是賣面具的。』彈幕君也遠比平時興奮得多,屏幕抖得很厲害。
『去看看。』我在面具攤上挑來選去,賣面具的老爺爺人很好,一直笑眯眯的看著也不說話,偶爾還把他覺得不錯的遞到我面前,最後挑中一個狐狸面具,付了錢,我笑著往臉上蓋去,『彈幕君,看我狐狸精。』
『胡說八道,在這裡應該說稻荷神。』
『伏見稻荷啊,說起來我還沒去過京都呢,我也想去看鳥居。』
『因為之前你的假期都在東京了,之後有假期的話,也可以關西看看。』
『去關西的話,我還想去看唐招提寺。』
『可以,順便為了保持少女心,也去看小鹿吧。』
『噗,好。』
正說笑的當口,有小姑娘清澈聲音在身旁響起,「哥哥,快來看面具。」
帶著半分熟悉又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讓正取下面具的我,無意識的回頭,嘴角邊,還掛著笑容。
視線掃過去的瞬間,正好取下面具,然後,在對上一雙藍中泛著些許紫色的熟悉眼睛時,整個人完全僵住了。視線裡的一切,像是全部被放得無比慢,緩緩飄落而下的,是因為轉頭而揚起的淺藍色長發。
不止我嚇呆在當場,幸村也從未有過的愣住了,四目相對,原本喧鬧至極的聲音便潮水一般悄然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