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冤家路窄(2)
汪文陽低下頭,表情落寞,「我沒奢望你們會原諒我,只是單純地想要對你們說一聲對不起。」
陸琦看著他,嘴角漸漸噙起一絲近乎譏諷的笑,「你有這個自知之明就好。」
人只有在失去了之後,才懂得原先所擁有的是多麼的美好!
試想一下,若是之前他所打的算盤全部得以實現,恐怕他早已經和小三、私生子跑到國外逍遙自在的生活,哪裡還會想到她們。
所以他現在說對不起,又有幾分的真心呢?
汪文陽表面上雖然一副無比失落傷心的模樣,但實際上在聽到陸琦這樣類似「幸災樂禍」的話後,心中是既惱火又憤恨。
他不過是鬼迷心竅做了件錯事,與他生活多年的老婆和女兒便如此狠心地對待他!
不僅僅用計將他踢出了汪氏企業的董事會,還讓他幾乎是淨身出戶,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她們導致的!
想想他真是不甘心。
今天他好不容易打了n個電話,將沈雅蘭約出來,就是想著在她面前打打曾經的「感情牌」,他清楚她一直是個嘴硬心軟的女人,只要在她面前適當地「示弱示弱」,表現出追悔莫及的樣子,依照她以前對他的感情,她絕對會心軟。
有心軟,那麼後面的事就好辦了。
他設想的很好,卻沒料到,這個死丫頭會跟過來。
她的出現,讓他的行為在她面前無處循形,特別是她那一雙帶著微微譏諷、洞若觀火的眼睛,就像將他的心思看得無比的透徹。
「然然,都是我的錯,你從小到大,我都沒盡到父親的責任。」他邊「自責」地說著邊去瞧陸琦臉上的神色,「現在我想去彌補這份遲到二十六年的父愛,也沒有機會了。」說到後面,他的語氣和表情都極低落。
「不用彌補。」陸琦臉上譏誚的笑容依舊,對於他方才所說的話完全無動於衷,「只要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平靜生活,就是對我最好的彌補了。」
汪文陽聞言,臉色不禁有些發白,唇緊緊地抿著,好半天沒有吭聲。
這死丫頭,竟然不孝到想一輩子都不見他,可見她對自己,完全沒有親人之間的感情,沈雅蘭現在對他這麼狠心,肯定是她從中搗的鬼。
沈雅蘭看到汪文陽如今的樣子,心中很是百感交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女兒現在這麼對待他,也是他自己種的因。
「然然說的對,以後你別再來找我們了,和你的現任好好生活吧!」
聽到沈雅蘭竟贊同了汪瑩然(陸琦)的話,汪文陽內心簡直是想要吐血。
他極力抑制著,才沒有將情緒外洩出來。
吃完這頓並不「和氣」的飯,陸琦便拉著沈雅蘭準備走,卻被汪文陽叫住,「雅蘭,然然。等一等。」
「還有什麼事嗎?」陸琦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汪文陽卻看向沈雅蘭,眼裡透著哀求,「雅蘭,我想回董事會......」
他現在手上雖然還有一點點汪氏的股份,可之前他的所作所為,讓董事會的董事們個個心生不滿,紛紛投票將他直接踢出了董事會,也撤去了他的總經理一職。
「董事會的事並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全權決定的。」沈雅蘭公事公辦地說,「況且你先前的行為,已經讓董事們無法再相信你,所以恕我無能為力!」
她說完這句話,便和陸琦相攜離開。
汪文陽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眉頭緊緊皺起,臉上閃過一絲憤恨的表情,轉眼即逝。
陸琦隨著沈雅蘭來到地下車庫。
「媽,他這次找你出來分明,就是另有所謀。」陸琦想到剛才他們出來時,他厚臉皮地提出那個要求,便覺得很是可笑,「以後,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看很有必要請個保鏢來保護你。」汪文陽那種人,一旦被逼急了,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不是她危言聳聽,而是上次光天化日之下,她被人擄走的事,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難以磨滅。
「哪有那麼誇張。」沈雅蘭笑笑,「以後我也不可能再見他了,這次見他還不是因為覺得好歹夫妻一場,就當吃個散夥飯吧。」
兩人上了車,在啟動著車子後,沈雅蘭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對了,你進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那個顧子期在你身後不遠?你們,是怎麼回事?」
當時她看到女兒和顧子期一前一後進來的時候,還微驚了一下,不過很快她便有注意到顧子期旁邊的女孩,長得竟然和自己女兒略有些相似。
「就是偶然碰到的。」陸琦沒想到她還注意到了顧子期。
沈雅蘭側過臉來看了看她,「他身旁的女孩莫非就是......」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顧子期現在的女人和然然長得那麼像!
「嗯。」陸琦淡淡地點了下頭,「就是她,顧子期正是為了她,為了他們失去的孩子,而對我,對我們汪氏做了那麼多的事。」
沈雅蘭聽了,臉色很是不愉,敢這樣欺負她女兒,欺負到汪氏頭上,這口氣真是難以下嚥。
如果不是因為她能力太小,沒有足夠的勢力和顧家相抗衡,汪氏也不至於像前段時間那般落得無人支援的境地。
對於顧子期這番行為,沈雅蘭是極不屑的,「呵,他也就這點本事了。」
「媽,其實我昨天陪顧城去了顧家老宅。」陸琦邊打開微博瀏覽著八卦新聞,邊對沈雅蘭輕聲說道。
沈雅蘭微訝:「你去顧家老宅了?那你見到顧老了嗎?」
顧城帶女兒回家見父母,這絕對是一件大事啊。
「見到了。」陸琦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似乎說起這事,只是很平淡,僅僅是在闡述,「顧家的人,非常的不好相處,對我們的到來,不但表現的很冷淡,還一副不歡迎的態度。」
「顧城的家人竟是這麼對待你嗎?」沈雅蘭神色微微一凜,「他家人如此態度,他都沒說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