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6 他的曾經（1）

　夏天怡的話就連大大咧咧的付曉菡都察覺出了不對勁，她偷偷地拽了拽容嘉的衣袖，湊到他耳邊低聲問道，「女神是不是喝醉了？」

　容嘉別有深意地笑了笑：「看樣子是。」

　「是啊，我真是深感榮幸。」陸琦卻依然是不急不緩的接話，「不過人啊，總是最容易忽略掉身邊的人或物，夏小姐不妨停下腳步，回頭看看四周。」

　夏天怡發現自己的話就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軟軟的根本就沒有給對方造成任何威懾力，反而還反彈了回來。

　吃完這頓並不簡單的晚飯，幾人都帶著微醺的酒意，夏天怡尤其喝得最多、醉得更厲害。

　陸琦和付曉菡張羅著在生日蛋糕上插蠟燭，然後將生日蛋糕小心翼翼地捧到客廳，一一點著後關掉了客廳的照明燈。

　「壽星，請許願並吹熄蠟燭吧！」付曉菡賣寶般地示意。

　「等等，我覺得我們應當為顧城唱一首生日快樂歌，這樣才有過生日的氛圍。」夏天怡臉頰泛著桃花般的紅，整個人半倚在許深的身上，格格笑著提議道。

　生日快樂歌？陸琦聞言頭皮便有些發麻，原諒她實在做不到像小朋友般拍著手唱生日歌，那是她上幼稚園才幹過的事。

　其他人面上的表情也寫著「沒有必要」，然而夏天怡在提出了這個提議之後，並沒有管他們，而是逕自開口唱了起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不虧是女神級別的知名歌手，僅僅簡單的一首「生日歌」，也是唱得婉轉而動聽。

　她邊唱邊輕拍著手，目光盈盈地直視著顧城，彷彿她才是顧城真正的女朋友！

　陸琦不由得撇了撇嘴角，看戲般地瞧著眼前的一切，她現在倒要看看顧城對於夏天怡這番舉動，會給以怎樣的反應。

　其實今晚她有明確地感受到顧城對待夏天怡，和其他女人有所不同，對夏天怡顧城有著關心的成分在裡面，即便方才夏天怡有意當場說了些「難堪」她的話，顧城也沒有開口為難，更別說如她所想像的維護她。

　也是，畢竟他們已經有了十二年的交情，又豈是個小小的汪瑩然能比的。

　此時顧城卻僅僅只是淡然一笑，玩味地說道：「大明星為我唱生日歌，我還真是榮幸之至。」

　「你以前不也為我特意唱過嗎？」夏天怡嘴角泛起一絲甜蜜的笑意，目光瞬間變得空遠起來，像是在回憶一件對她而言終生難忘、刻骨銘心的事。

　顧城曾經為夏天怡過生日陸琦並不意外，因為在她看來，有著十幾年的交情，以前一起過個生日也算正常，只是沒想到，顧城還為她唱過生日歌（在陸琦眼中生日時唱生日歌是件超級傻的行為）。

　他們之間肯定是經歷過什麼，絕對不是顧城口頭上對她所說的那般簡單，而容嘉可能也是在幫忙瞞著她。

　陸琦心裡忽地悶得慌，她刷地起身，丟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氣」便匆匆往外走去。

　「誒，瑩然。」付曉菡瞧她表情不對，忙跟著追了出來，「瑩然，你怎麼了？」

　陸琦努力平復著亂糟糟的心情，見追上來的是付曉菡，心陡然地越發下沉，卻嘴硬回話道：「我沒事。」

　「不對。」付曉菡拉著她的胳膊，坐到庭院中的休閒座椅上，「是不是因為夏天怡那句話你心裡不舒服？」

　她沒叫夏天怡女神，而是直呼她的名字，這說明她心裡也隱隱猜到些什麼。

　「有點。」陸琦倒是沒否認，而是很直接地承認了。

　付曉菡冷冷哼了一聲，看起來比她還要生氣，「顧城太過分了，都跟你在一起了，還和那個夏天怡曖昧不清，十幾年的交情又怎樣，男女之間能有純粹的友情嗎？我才不信。」

　付曉菡不虧是汪瑩然認識多年的好朋友，總是能站在她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即便面對的是她崇拜已久的女神夏天怡，她也一心只向著汪瑩然。

　陸琦深深吸了口氣，「剛剛我都有些懷疑顧城以前是不是有喜歡過夏天怡？」

　這個話付曉菡還真不知如何接。

　像夏天怡這種女神級別，哪個男人看到不會動心呢？況且夏天怡還是和顧城、容嘉以及許深有著十幾年的同學關係，在這其中，難免無法保證他們就沒有喜歡過夏天怡。

　陸琦整理好略有些紛亂的思緒，對付曉菡牽強地笑笑，「好了，我們進去吧。」

　付曉菡擔憂地盯著她，「瑩然，你真得沒事了嗎？」要是她的男票和某個女生當著她的面曖昧不清，她肯定會氣的半死！

　「也許是我自己想多了。」陸琦這時也說不清道不明心裡頭是什麼滋味，對顧城曾萌發出的愛意，也因為這段時間的各種發現，而猶如被猛然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底。

　她和付曉菡剛站起身，就見到顧城從別墅裡面快步跑出來，看到她們，他忙疾步朝她們走來。

　付曉菡見狀趕緊識趣地先進了別墅。

　「然然......」顧城像是有話要對她說，但猶豫了好一會兒也沒說出口。

　「我沒事。」陸琦已經無所謂他的解釋與不解釋，「進去吧。」

　剛邁出一步，手就被顧城拉住，「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什麼。」

　顧城怎能感覺不出她突然冷下去的態度，她現在的態度就好像那天晚上留在汪家，他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她所反應的態度一樣，甚至比那晚還要冷淡。

　情緒徹底冷靜下來的陸琦已恢復了平靜，「你想多了，我只是出來透透氣，剛剛酒喝的有些多。」

　可顧城卻執意向她解釋道：「我和夏天怡現在真得只是老同學關係。」

　現在？陸琦覺得自己耳朵一定是具備「敏感字鎖定」功能，幾乎是瞬間便鎖定了這兩個字，他說的是現在，那麼以前呢？她不自覺地開始聯想起來。

　陸琦微笑著點點頭，抬眼看向他，逐字逐句道：「顧城你能老實跟我說嗎？不要再拿我當一個傻子，你以前拒絕她是有原因的吧？還有你當時選我當炮/友和現在選我當你未婚妻是同樣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