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被奇暖支配的恐懼
鶴丸國永很喜歡自己的這一任主君,因為在她身上能發現無窮的驚嚇與驚喜。
雖然說主君性格腹黑還有點喜愛玩鶴的不良嗜好,但是這一切都不妨礙鶴丸感受生命中源源不斷的樂趣。
就像現在,在他已經做好開魔動王準備的情況之下。
說來話長,但是貌似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簡而言之,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就是,嬸嬸她爹找上門來要認親。
因為剛好那天嬸嬸的母上在小短刀們的糾纏下出門帶著他們去了萬屋。
然後很不湊巧的遇見了一位出自神宮寺家族的審神者。
一言難盡,一言難盡,不過算下來呢,對方認親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個有利用價值靈體純淨強大的女兒,還有一本全刀帳。
自家嬸嬸是位歐皇,得來容易,又不曾將刀劍當做器物,是以時雨不曾感覺到稀有刀的價值。
在這個付喪神也可選擇審神者的世界裡,多的是如同淺川奈緒一般只能遙望歐洲彼岸風景的審神者。
這裡畢竟不是設定好數值的遊戲,而是真實存在著的世界,同一個本丸裡也不能出現重複的付喪神,即便得到了同樣的刀劍,也無法召喚出付喪神的靈體。
在這個世界裡,能達到全刀帳成就的審神者寥寥無幾,畢竟能夠提供供養全刀帳付喪神靈力的審神者,也是極為稀缺的存在。
哪怕是神宮寺家族,也找不出幾個在擁有這麼強大靈力的情況下還能聚齊全刀帳的審神者。
時雨的戰績無疑是在告訴神宮寺御——我靈脈強大,空前絕後。
相比之下,神宮寺嫡子卻沒有任何靈力的情況實在是很扎心了。
而轉移靈脈這種逆天之事,想來也只有血脈至親才能做到,符合條件的除了時雨以外就剩下神宮寺御本人了。
——但是失去靈脈靈體的下場就和青木杏柚一般模樣,想來對方也沒有為了家族而犧牲自我的覺悟了。
在神宮寺御找上門來時,本丸的空間坐標已經被封鎖,本丸裡的留守兒童們也沒辦法在審神者離家的情況下轉移空間坐標。
而如今坐鎮本丸的「審神者」還是個紙片人,鶴丸、長谷部以及一期一振都不敢讓式神去面對外邊數位靈力強大的陰陽師與巫女。
——審神者擔憂的「意外情況」,居然真的發生了。
「夭壽啦!有人擅闖本丸強搶歐洲刀啦!都是三日月老頭子的錯!這都是月亮太美惹的禍!!!」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哈哈哈。」三日月宗近捧著茶杯笑看鶴丸國永抓狂撓牆,喝了小半杯茶後才反應過來,道,「誒?好像不是笑的時候。」
強敵窺伺在外,孤寡痴呆老人在內,肩負著召喚魔動王重任的鶴丸國永想到自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念出無比羞恥的台詞,突然覺得刃生無望。
#心疼地抱抱胖胖的自己.jpg#
#哭得像只兩百多斤的鶴球。#
#光坊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吃藥的,再見!#
聚在院子中的刀劍男士們討論著應對的方式,雖然不曾和陰陽師交過手,但是本丸中也並沒有畏戰的付喪神,不僅不慌張還有些想吃瓜。
「鶴先生,他們已經開始攻擊本丸的結界了。」小短刀們不僅不覺得緊張甚至還有些小興奮,圍在鶴丸國永身邊,閃著星星眼道,
「光忠先生說鶴先生有辦法解決所有的難題,而且會給我們上演一出大戲,到底是什麼呢?」
面對著整個本丸所有刀劍男士好奇的眼神,鶴丸國永突然意識到這是個搞事的好機會。
雖然說光天化日之下大喊中二台詞實在羞恥,但是這也的確是一個天大的驚嚇不是嗎?
而且他也的確很好奇呼喚審神者真名之後能夠獲得怎樣的力量與餽贈。
在更多的驚嚇以及羞恥心之間徘徊良久,直到結界外的陰陽師召喚出了百鬼夜行帳之後,鶴丸國永這才下定了決心。
「好吧我知曉了,既然主君將如此重任交付到姥爺我的身上,到底還是不能讓主君失望啊。」
鶴丸國永握住自己的本體太刀,神情肅穆,一本正經地道:「諸位盡快備戰吧,要為了主君,守好我們的本丸!」
刀劍男士們見他如此鄭重,便也收起了打鬧的興致,畢竟鶴丸國永雖然平時很喜歡惡作劇,但是一直是很有分寸也很懂人世常情。
這是一隻從幽暗漆黑的地底蹦出來的白鶴,姿態高雅,清貴無雙,帶著皇家御物特有的風骨,隨心而坦蕩。
——就如同他身上那形似白無垢的衣裳一般模樣,那祈禱靈魂不致迷失徬徨的白色葬服,純淨無暇的顏色裡藏著生命沉甸甸的份量。
「阿魯金!請賜予我力量吧——!!!」
本丸眾:「(0口0)!!!………………………………」
——不過跟他認真,你也是輸了。
鶴丸國永自從知曉了主君的名姓後,就一直在思考自己呼喚主君名字這一天的場景。
他設想過自己會獲得風神大人的餽贈,設想過自己突然靈力暴漲,甚至設想過自己會真的變成一隻鶴。
但是從來沒有設想過自己險些被從天而降的衣櫃砸到了腳。
#嚇得我眉間距都掉了。#
酷愛驚嚇與搞事的鶴丸國永在巨大的歐式衣櫃面前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彷彿一隻被拋棄的鶴球。
心中茫然而又惶恐。
「呃,難道這一位是櫃子的付喪神?」鶴丸國永沉默地抬手觸碰衣櫃,試圖從中感知到一絲同伴的氣息。
下一秒,海量的信息如數據如潮水般湧入了腦海裡,鶴丸國永看著腦海中俱現出來的海量服裝首飾,陷入了一種懷疑人生的狀態裡。
#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種金手指。#
#這可真是嚇到我了。#
「鶴丸殿下,您究竟在做什麼?!」眼看著弟弟們已經沖上去和敵人召喚出的小妖怪剛正面了,一期一振感到十分的不滿,「現在可不是惡作劇的時候!」
「姥爺我也不想的啊,呃……讓我看看使用說明……」鶴丸國永表示二臉懵逼,主君的金手指簡直有點毛病。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主君。#
等到鶴丸國永搞清楚奇蹟暖暖的使用方法時,敵我雙方已經結束了遠程攻擊開始白刃戰了。
宗三左文字殺至前方,緊隨在三日月宗近身後,目光沉鬱幾乎能擰出水來:「像你這種人,是絕對不可能得到天下的!」
被作為天下人像征的非實戰打刀,此時沾染了鮮血,竟有種有別於往常靡麗頹豔的銳利鋒芒。
眼見著已經有人見血了,鶴丸國永心中焦急,心中默唸著「加機動加打擊」,然後伸手往衣櫃裡一揪。
然後揪出了一顆名為「深淵之翼」的深藍色小球,上方標緻著「尾巴」的部件。
那麼問題來了……尾巴……能加機動?
來不及多想,鶴丸國永只是急匆匆地瞥了一眼琉璃球內的蝴蝶翅膀,便高聲喊道:「宗三!接住你的翅膀!」
——翅膀……?!
宗三左文字面色一黑,覺得鶴丸國永是在嘲笑他作為籠中鳥的可悲宿命。
——呵呵,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徒手撕鳥籠的魔王刀!
「哼,你以為這樣的東西能觸碰到我嗎?」身負金色雙輕騎刀裝的宗三左文字利落地一轉身,身法飄逸如粉蝶,輕而易舉地避開了敵人的攻擊與砸來的琉璃球。
宗三左文字能依仗著打刀的高機動而躲過一劫,在他身旁的三日月宗近卻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被深藍色的琉璃球砸了個正著,呆萌老人回首一笑:「誒?」
下一秒,薄如蟬翼卻點綴著滿天星光的漆黑蝶翼從天下最美之劍的身後延展而出,童話系的翅膀華美得幾近夢幻,與三日月之美相互輝映。
弦月,星光,容貌之美本就不應身在塵埃中的神明騰空而起,彷彿受應召喚,即將回到高天原之地。
「夭壽啦——!三日月上天啦!!!」
「哈哈哈甚好甚好。」呆萌老人長出翅膀自由的飛翔,覺得自己的機動值簡直遠超兩百了,「嗯……主殿原來還有這麼多神奇的衣服沒用過啊。」
長了翅膀的三明老人如虎添翼,殺在陣前一刀一個小朋友,且因為高機動的緣故而完美閃避毫髮無傷。托高顏值的福氣,居然不覺得違和反而還挺美膩。
付喪神們全部都震驚了。
「鶴先生!我也要翅膀!我是天狗!要翅膀!」今劍如此說道。
「有手槍嗎?火槍大炮才是最強大的武器啊!」開口的是陸奧守吉行。
「……大太刀的機動……」這是詭異沉默了的大太四人組。
「哈哈哈都有都有,一個個來!」get到奇蹟暖暖萌點的鶴丸國永陷入了莫名的興奮之中,翻著一件又一件衣飾,如同得到了充滿驚嚇的玩具一般歡喜。
「居然真的有天狗哈哈哈!」鶴丸國永掏出一件日服「鐵羽鴉天狗」的翅膀套件,朝著今劍丟了過去,「用完記得換回來啊——!」
「哇——!我飛起來了啊!」今劍張開一雙貼滿符咒的黑色翅膀,如鬼影一般飛向了天空,咯咯笑著,「好棒好棒啊——!」
「陸奧守的,手槍……嗯好咧,接住了!」鶴丸國永再次掏出了北地王國死亡修女阿蘇拉的「十字妖殺」,看也不看地就朝著後頭一丟,不理會陸奧守的高聲大笑,立時繼續興致勃勃地翻找了起來,「大太刀的機動裝備,大太刀的機動裝備——誒,螢火?這是什麼?」
鶴丸國永捧著一瓶明亮的螢火,看著上面的標籤,捉摸不出道具的用途。
「螢火!」一旁翹首以盼的螢丸已經聽見了鶴丸的呢喃,也不顧裝備是否有用,當即出聲喊道,「我的!」
說完,矮小的大太刀便發揮出了來派在同刀種情況下特有的高機動屬性,一把搶過了鶴丸國永手中的瓶子。
砰然破碎的瓶子中冒出了大量的螢火蟲,如流光般旋轉漂浮在螢丸的身側,散發著明亮而又溫暖的輝光。
「好漂亮啊。」螢丸螢綠色的眼睛裡倒映著光亮,他只有在刀刃瀕臨破碎的夜晚,才見過這般美麗的景象。
「螢丸!你做什麼?!」躲在一邊企圖摸魚的明石國行看見這一幕覺得自己的血管簡直要爆掉了,當即大聲喊道,「別想不開啊快回來!」
話音未落,就被鶴丸國永一顆「動力噴射器」的琉璃球砸中,就這麼在螢丸和愛染的目送下上天了。
「哎呀,這裡還有一條金色的龍。」鶴丸國永扒拉出一顆名為「龍騰九霄」的金色琉璃球,回首笑道,「我記得骨喰和俱利醬都是……呃……」
骨喰.刀紋不動明王與俱利伽羅龍.藤四郎面無表情地,死死地盯著鶴丸國永:「……」
大俱利.刀紋伽羅龍.伽羅也面無表情地盯著鶴丸國永:「……哼。」
鶴丸國永沉默半晌,將「龍騰九霄」塞回了面板,重新摸出了一顆「太極雙龍」。
#社會我骨哥,社會我俱利。#
#黑社會雙人組。#
眼看著小夥伴們基本都上天了,鶴丸國永這才看著慢吞吞牽出小雲雀的石切丸,道:「石切啊,你暈高科技嗎?」
石切丸一臉茫然,道:「啊?」
「不暈就試試這個吧!」鶴丸國永掏出一顆來自廢墟孤島的黑科技產品「超頻光陣」,朝著石切丸猛地砸了過去,「讓他們嘗嘗大太刀一刀仨的威力吧!」
那一天,神宮寺家的陰陽師們都感受到了被奇蹟暖暖支配的恐懼。
不僅是長著翅膀到處飛的付喪神,也不僅是踩著龍神翱翔九天的脅差與打刀,甚至也不是一群將高科技火炮當做投石兵使用的神經病。
還有踩著亮閃閃少女粉短距離瞬間傳送法陣,一刀下去能切仨的大太刀付喪神。
#阿西吧,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