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派與靈鷲宮
楊康將生死符去了之後,再又一次替歐陽克把了脈,確定沒事了。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裡面是金瘡藥,交與了黃蓉,讓她替歐陽克塗上。
歐陽克現在還頗為虛弱,目光炯炯的望著黃蓉,唇角微勾,心神蕩漾,「蓉兒...」
黃蓉卻是未理他,接過金瘡藥後,細細替他塗了,精緻的面容充滿了認真。
看的歐陽克一個勁的吞口水,他還是第一見這麼溫柔的黃蓉,不由得被她這豔麗的容貌給迷住了,眼睛一動不動,定定的望著黃蓉。
黃蓉大大方方給他打量,時不時輕輕的替他吹一口氣,好似這樣可以去除歐陽克的傷痛,雖這只是自我安慰。
但對歐陽克顯然是有效的,歐陽克被一陣陣香風給吹迷糊了,不知今夕是何夕,眼裡只有那掛著微笑的美人,那還記得脖子上的傷呀!
黃蓉心裡不由得暗笑,但面上依舊是認真的給歐陽克上藥。
楊鐵心見楊康來了,跳動不安的心立馬安了,「康兒,幸虧你來了,不然的話...」眼裡不由得露出來悲痛,不然的話他和包惜弱定是逃不過這一劫,還連累了江南七俠他們。
先前見了歐陽克被人暗算,他也氣憤不已,同時還非常的自責,是自己害得他成這樣,見黃姑娘哭得如此傷心,也讓他想起當年的包惜弱知道他身亡了是不是也是如此,還好現在他們團圓了。
包惜弱眼眶發紅,拽著楊康的手,道:「康兒,你一去這麼久,為娘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你和靖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楊康笑了笑道:「娘,那還放心我?」接著四處看了看,卻沒見他師兄的影子,不由得驚詫道:「我師兄呢?」
虛空武功那麼好,不可能出事吧?
包惜弱抿了抿唇,為難的看向楊鐵心,楊鐵心咬了咬牙,伸手拍了拍楊康的肩膀,安慰道:「康兒,你虛空師兄...先前被一黑衣人帶走了,現在也不知如何了。」
楊康瞪大了眼,心裡滿是不相信,怎麼可能?師兄那功夫就是遇到東邪北丐他們也是可以打成平手的,怎麼可能遭毒手,難道還有比他們更厲害的高手?
「爹,這到底怎麼回事?」楊康焦急的問道,他和虛空生活了十年,倆人的感情非同一般,猶如親兄弟一樣,現在得知他被擄了,怎能安心,何況還是因為他囑咐虛空幫忙保護楊父楊母的,現在發生這樣的事,自然是內疚不已。
楊鐵心便從楊康離開後說起,講到黑衣人的裝束和對面那些人一樣,楊康不由得露出了深思。
這樣說來的話,那虛空師兄遇到的人,只有可能是在御花園那個將郭靖打傷的黑衣人了,以那人的武功,的確可能將虛空擄走,他都有些不敵那人。這些神秘莫測的黑衣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楊康現在絲毫沒有頭緒,不由得有些煩躁起來。
包惜弱靜靜的思索片刻,有些不確定的對楊康說道:「康兒,按娘看去,虛空好似是認識那黑衣人。」
楊康詫異不已,再一次確認道:「娘,此話當真?」
包惜弱點了點頭,已未人婦的她,觀察得更為仔細,虛空那副驚訝的樣子她在側面看的分明,而那黑衣人對他的熟稔態度也可以看出他們是認識的,黑衣人對待虛空也是溫柔無比,小心翼翼,作為女人的她能感覺得到。
虛無說的那些下流話用上了內力,外人根本聽不見,所以包惜弱他們並不知道。
楊康不由得思索起來,這樣看來他們認識,虛空師兄暫時應該不會有事了,而且那黑衣人他有種感覺和師父他們是有關係的。
郭靖此刻被幾位師父給圍住了,朱聰受了點內傷,時不時的咳嗽幾聲,拿起扇子狠狠地拍了郭靖的腦袋幾下,「你這呆子走了也不會給師父留個口信,讓師父到處找你,擔心你,你看看,你竟過得如此逍遙。」
韓小瑩立馬心疼了,狠狠地拍了自家二哥的手一下,「二哥,你打靖兒做甚,沒看到靖兒的臉色不好嗎?」
朱聰訕訕的笑,摸了一下通紅的手背,窩到一旁去,不再說話了。
韓小瑩在之前的打鬥並未受到傷,見郭靖臉色的確有些微白,不由得擔心的問道:「靖兒,你受傷了?」
郭靖連忙擺手,自己受傷便罷了,反正也不是重傷,也感覺快好了,還是不要讓七師父知道了,免得累得她擔心。
韓小瑩目光觸及不遠處那風華絕代的少年,唇若丹紅,眼似耀星,楊康比小時候更加耀眼奪目了,站在哪都是一個閃光點,「靖兒你怎麼與康兒碰到一處?」
郭靖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卻是想到倆人在趙王府後花園的那些事,想在想來還是心神微蕩,心口發熱,可看楊康現在神色如常,比他還自在,康兒若不會忘了吧?難道只當那事一場夢嗎?
思及此郭靖開始不淡定了,怎麼可能,現在的他是再也不可放開楊康的了,楊康必須是他的。
韓小瑩見郭靖開始神遊,也不好再說什麼,接著觸及楊康身旁之人,她驚呼道:「梅超風?」
柯正惡耳朵尖瞬間聽見梅超風三字,「七妹,你說梅超風?梅超風在哪?」
其他幾怪皆聽見了,可不是嘛,楊康身邊站著的不就當年的黑風雙煞的梅超風嗎?他們的大敵人梅超風!
楊康怎會跟她一塊?這魔頭無惡不作,恨不得立馬殺了她,怎能同她一起呢。
朱聰扇子一指,詢問道:「靖兒,你們剛剛就是和梅超風在一處嗎?」
郭靖拿眼望了一下楊康,與楊康充滿笑意的眸子撞在一處,之前跳動的心也平靜下來,點了點頭道:「是的。二師父,之前我們在趙王府碰到她了,就將她也帶來了。」
「糊塗!」柯正惡將鐵枴杖狠狠地錘了一下地面,「你竟和那惡婦一道,你忘了你五師父怎麼死了的嗎?啊?」
郭靖顯然沒想到大師父竟會這麼生氣,有些侷促的想解釋,柯正惡卻不給他機會,拿起枴杖就要打。
郭靖自然不可能躲避,柯正惡脾氣向來火爆,自己認定的事便會不聽人的解釋。
楊康之前一直注意郭靖他們的動靜,見此,即刻使了凌波微步移了過來,「大師父你這是作甚?」伸手將那鐵拐握住,柯正惡不能動彈分毫。
「哼!」柯正惡將頭一扭,冷冷一哼,並不想與楊康說話,楊康皺了皺眉,還沒等他解釋,對面的完顏洪烈看了這麼久卻是忍不住了。
「康兒,你竟如此對待父王,可又良心?」完顏洪烈竟然大言不慚的說道。
楊康放開了柯正惡的鐵拐,也知道柯正惡的怒氣應該壓了下來,不會再對郭靖動手,畢竟現在不是時候,這才放心的朝完顏洪烈走去,離他不遠處站定。
「六王爺何出此言,你何時是我的父王了?」雙手抱胸,眼瞼微垂,魅惑不已的道:「我姓楊,而不是完顏,你何時是我父親了。」
完顏洪烈露出果然的模樣,衝著包惜弱怒道:「惜弱,你何時告訴了康兒的身份?」竟瞞了他這麼久,他一直被蒙在鼓裡,他們定是在笑話他的愚蠢吧。
對著完顏洪烈的怒火,包惜弱依舊溫和淡然道:「王爺,惜弱並不是要瞞你什麼,你有拿康兒當親身兒子看待嗎?」包惜弱眼睛微紅定定的看向完顏洪烈。
完顏洪烈本就內裡心虛,不敢與之對視,對楊康原本是極好的,自從那次落水之後,倆人的關係變得極其不好。
包惜弱接著紅著眼道:「再者,康兒本就是姓楊,是真真正正的大宋人,而不是大金王朝的小王爺!」
楊康示意楊鐵心扶著包惜弱,不再讓她情緒波動,自己神色不由變得微冷,「完顏洪烈,可還記得十年前那事?」
完顏洪烈臉色一變,那事楊康不可能知道是他做的,他沒有證據,那事做的如此的隱秘,何況是那些做的。他卻忘了,楊康這一變數,楊康對當年的事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楊康諷刺一笑,「完顏洪烈你以為我是傻子麼,你看看你身前這些人,和當初那些人是不是一路!!」
沒錯,完顏洪烈身前那些黑衣人,和當年暗殺楊康和丘處機那些人是一路的,生死符,短刀,一模一樣,楊康剛到便察覺了,也認定當年那些人是完顏洪烈派去的。
完顏洪烈臉色發青說不出話來,的確是,都是從主上那派人去的,自然是一路子。
楊康當年可謂凶險,若不是命大,恐怕就葬身崖底喂了狼,可沒想到卻是因禍得福讓他遇到了虛竹。
那些個黑衣人互相的看了幾眼,領頭人走了出來,不似之前倨傲的模樣,反而恭敬不已,態度誠懇拱手道:「敢問少俠與靈鷲宮是何關係?」
江湖上所謂的高手他們都可以不在意,不放在眼裡,但眼前這人卻是不行,會解生死符,會凌波微步,這讓他們心底不安。
楊康暗道果然,當年那個同他一起掉落山崖,臉上刻有禿鷲的男子便是靈鷲宮的,難怪師父會放過他一命,可虛竹看樣子已經幾十年未出谷了,怎會又有勢力在江湖,甚至已經銷聲匿跡的靈鷲宮。
楊康微微皺眉,彈指就是一顆石子,正中領頭黑衣人胸口,黑衣人不由得悶痛,向後退了一步,暗暗心驚好深的內力,好厲害的彈指神功。
「哼,靈鷲宮?我是逍遙派的!」楊康調笑的說道,並做不得真。
誰知黑衣人卻臉色大變,往後退了一步,面上都是驚恐,單膝跪地,顯示自己的敬意。
楊康不由得驚訝道,難道還真有逍遙派,甚至是他們的頭?
楊康不知,的確有逍遙派,地位在靈鷲宮之上,楊康陰差陽錯的撞上了,那些黑衣人得罪誰,也不敢得罪師祖一派的人兒。
「屬下們不知師叔,還有冒犯,望師叔多多包涵,饒恕我們的過錯。」
領頭人低垂著頭,態度誠懇,不像是作假。
師叔?這下有意思了,楊康眸子閃了閃,頓時笑了,「原是一家人,那便無需如此多禮,之前那便都是誤會,也就這樣算了吧!」
現在敵方情況還不明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得見了師父詢問清楚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