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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緊靖哥哥的腿》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一行人在桃林歇息了片刻,正準備收拾走的時候,一個人影閃過,楊康手裡的炸饅頭片,消失得無影無蹤。

  楊康:「……」

  那人還覺得自己好像撿到寶似的,反覆瞧了幾下,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這是什麼吃的?好玩,哈哈,好玩。」

  便將那饅頭片塞到了嘴裡,細細的嘗了起來。

  頭髮雜亂無章,皮膚破敗,東一塊西一塊的破洞,渾身髒兮兮的,好似許多年都沒洗澡。

  讓人驚訝的是他的輕功,已是上乘,歐陽鋒微微眯了眼,認出這人是誰了。

  楊康面上如往常一樣,實際也是知道這人是誰,除了老頑童,還能是誰?

  被困桃花島十六年,原本就不著調的性子,現在更加的瘋癲了,可憐瑛姑還在苦苦的尋求破解桃花陣的方法,卻他們先一步碰到了。

  「莫不是周兄?多年未見,還是老樣子呀!」歐陽鋒拿著蛇頭枴杖,笑得有些高深莫測。

  在這世上,知道九陰真經的除了黃老邪,便是這周伯通了,歐陽鋒還是有些投鼠忌器的,想要得到這武林秘籍,方法還是有很多。

  周伯通把手中的饅頭片吃了後,聞言一愣,抬眸一瞧竟是老熟人,「呦,老毒物多年不見,還是這麼毒。」

  剛說完,便想抹腳開溜,他最怕的就是蛇了,這老毒物可是毒物不離身,他還是早點走吧。

  「四張機,鴛鴦織就欲□□。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

  楊康踱步到周伯通面前,幽幽開口,將當年瑛姑給他的那首詩朗朗的念了出來。

  周伯通滿臉的錯愕,先是不敢置信,隱隱有些害怕,避開楊康刺人的目光,嘴裡念叨著:「不知你說的是什麼,不知!」

  又而恢復了癲狂,狂笑自顧的去了。

  郭靖不明所以,覺得這位前輩心態可謂是好,又有些不著調,又像是腦子…郭靖沒將那兩字說出來。

  歐陽鋒則是審視的看了楊康幾眼,這年輕人身上的秘密可真是多呀,莫不是也是知道九陰真經?心下轉過幾回,覺得自己得好好的和楊康處理好關係。

  楊康看他那神色,就知道他是做什麼打算,心下哼笑,但歐陽克的面子還是得給的,和他們相處面上還是同往常一樣。

  一行人又走了些許時候,終於看到了桃林後面的房子,早有一名僕人等候在此,見幾人過來,迎了上去。

  手舞足蹈的比劃了幾下,不能言語,指了指身後的待客之地,意思表達明了,說是黃老邪已等候在此,讓各位前去。

  郭靖看得驚奇,楊康則是眸子閃了閃,退到幾人身後,隨手將郭靖拉到了後面。

  現在他們只是陪襯不好過多的表現,還是低調為好。

  歐陽克迎了上去,和那啞僕寒暄了幾句,可人家聽不見,白白說了那些好話,啞僕先行帶路,讓他們去見黃老邪。

  歐陽克別看面上鎮定,實則心裡還是有些慫了,這可是見未來岳父呀,得給他第一好印象。

  想著還整理了幾下衣服和容顏,歡歡喜喜的跟著去了。

  楊康搖了搖頭,這克兄恐怕要慘了,這黃老邪的女兒豈是他說娶就能娶的,恐怕得經歷一陣的歷練了。

  眾人剛踏進屋裡,那名帶路的啞僕便悄無聲息的退下了,只見一名眼神銳利,面容端肅的中年男子正悠閒的喝著茶。

  歐陽鋒的眸光一亮,眼中只有那人還是如同多年前一樣,風姿綽約,沒有絲毫的變化。

  「藥兄?」細細一聽,還有隱隱的顫音。

  楊康驚奇的回過頭,上下打量了歐陽鋒的神色,不似作假,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黃藥師這才抬眸看向歐陽鋒,眸光無波淡如水,態度漠然,和歐陽鋒的神態全然不同。

  「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歐陽鋒眸角有赤紅,神色過於激動,歐陽克也驚奇的看了看自家叔父,不知他叔父這是為那般,竟失了態。

  黃藥師哼笑一聲,伸手一指,示意他們可以坐下,自顧的喝著茶,道:「這不是在這麼?」

  言外之意,你不會自己看嗎,問什麼問!

  歐陽鋒有些尷尬,當年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如今倆人都是已為人父,當年的事,到底誰是誰非,已經不重要了。

  歐陽鋒有些侷促的坐下,好似一個剛成年的毛頭小子,哪還有江湖四大高手的風範,緊張得不行。

  楊康和郭靖默默的落於下首,這可不是他們的事,他們只是個打醬油的。

  黃藥師也不打算過多的寒暄,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知你們來意,我就這一女兒,將來去了,身後的東西自然都是留給她,對於這女婿,我也得好好的把把關。」

  歐陽克正襟危坐,昂首挺胸一副你說什麼,我照著做模樣。

  「這些年,也沒見她如此喜歡一個人,甚至還親口對我說了,我也不會太苛刻你。」黃藥師幽幽開口,態度還算平和,接著話語一轉,「但這人,還是得驗一驗!」

  歐陽克提起一口氣,又緩緩的放下了,鄭重的道:「黃伯父你放心,我是真心喜歡蓉兒,有什麼需要小侄兒做的,儘管吩咐便是。」

  黃老邪暗自點頭,看歐陽克這模樣,倒是與他父親不同,是個可託付之人,但該考驗還是得考驗。

  黃老邪的眉眼也融化了些,「如此,妄侄兒好自為之。」

  第一關便是獨自闖過桃花陣,雖僅僅是簡單死陣,可這也不是歐陽克能過的呀。

  聽完這第一關,歐陽克就苦著張臉,他怕是不能娶到蓉兒了,就衝著泰山大人的這個勁,他是抵擋不了了的。

  楊康眯眼笑道:「黃島主,你說是讓歐陽克獨自闖過這桃花陣是否?」

  黃老邪眼睛微眯,不知這小兄弟要做甚,但鼻子猜也知道不會是好事。

  果然楊康接著道:「既然是獨自完成,自然是不能有其他人陪同,那我先行一步,克兄隨後跟著便是。」

  的確不是一同,是楊康先行,歐陽克後行,符合黃老邪所說的。

  郭靖側過身,悶頭傻笑,康兒真聰明,這樣也不算違反了黃老邪的規定,也讓歐陽克闖過這令人眼花繚亂的桃花陣,抱得美人歸。

  歐陽克眸子一亮,這法子可行,遞給楊康一個眼神,不虧是好兄弟,夠義氣。

  楊康挑釁的笑了笑,絲毫不把這讓江湖人頭疼的桃花陣放在眼裡。

  黃老邪面色有些不好看,但也只能作罷,他最是講究信譽之人,既然如此說了,便要做到,這一關就算是歐陽克過了。

  果不其然,有楊康在前頭帶路,每走過一顆樹,便在樹上綁上一條紅絲帶,走過兩次的地方,便繫上兩條。

  歐陽克雖走得有些吃力,但還是安穩的走出了桃花陣。

  楊康幫歐陽克過完這關後,又像沒骨頭的人似的,倚在郭靖身旁,倆人小聲的說著親密的話,不用看便知這歐陽克能走出來。

  黃老邪在這二位神秘少年身上看了好幾眼,總覺得他們和師傅有些莫須有的關係,可他們又實在太年輕,並不符合,搖了搖頭,將這想法放下。

  第二關是黃老邪吹一曲碧海潮生曲,歐陽克能抵擋一刻鐘,便是通過。

  歐陽克一聽,這不就是他強項嘛,他從小可是在女人堆裡打滾的,對於這些戲文曲子什麼的,可謂是熟得不能再熟。

  所以這關,他認定自己就能過了,歐陽鋒卻是在一旁緊緊的皺著眉,兒子認為這黃老邪的曲子好過,那可大錯特錯了,但他也沒有開口提醒,就是讓歐陽克自己吃吃苦頭,長長教訓。

  郭靖低聲問道:「這碧海潮生曲是個什麼曲子?」

  楊康眸光瀲灩,俯身在郭靖耳旁低語幾個字個字,「催情曲……」

  郭靖耳廓忍不住的紅了,這歐陽克恐怕是有苦頭吃了,千萬別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呀,不然這臉可丟盡了呀。

  黃老邪心裡一笑,拿過自己腰間插著的玉簫,緩緩的吹起曲子,開始歐陽克還聽得如痴如醉,接著便有些暈暈乎乎的了。

  楊康和郭靖的內力也是十分雄厚,根本不受黃老邪曲子的影響,可歐陽克就不同了,始終是差了些,聽了片刻內力便開始上湧,自己也出現了幻覺。

  見到黃蓉只著一件紗衣,內裡的風景若隱若現,眸中含情的看著他,跳著十分奔放的舞蹈。

  歐陽克哪能把持得住,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晃悠的走向了「黃蓉」,嘴裡還唸唸有詞,「蓉兒?蓉兒……」還傻笑,簡直蠢得不能再蠢。

  歐陽鋒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黃老邪一笑哼笑,還是太年輕。

  歐陽克站在一塊石頭面前,笑嘻嘻道:「蓉兒你怎麼不說話?還在生我氣嗎?我給你道歉!」

  便摟著那塊石頭上下磨蹭,喜愛之情難以言表,直接用行動證明。

  不遠處閣樓裡的黃蓉,神色有些動容,這傢伙傻是傻了點,倒是真的喜歡她,望父親能想明白,放過他吧!

  夢裡的黃蓉沖歐陽克勾了勾手,低聲呢喃,克哥哥,克哥哥的,歐陽克一個勁的激動。

  可接著感覺到一絲的不同,黃蓉哪曾如此親密的喊過他克哥哥呢?

  剛這一想,那溫柔體貼的蓉兒便立刻變了臉,狠狠的沖歐陽克道:「歐陽克,你想什麼呢!」

  接著便是一拳轟到臉上,還在迷糊的歐陽克立馬清醒,面前的哪是黃蓉呀,是一塊硬得不能再硬的大石頭。

  楊康則直接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開口嘲笑道:「歐陽克,你的蓉兒妹妹如何呀?身體軟不軟呀?哎呦,這紅唇,這身材!」

  郭靖眯著眼勾唇的瞪了楊康一眼,楊康還是忍不住的大聲笑了出來。

  歐陽克十分尷尬,面色漲紅,狠狠的搓了把臉,走到了黃老邪面前,諾諾道:「黃伯父……」

  黃老邪也是眸中帶笑,他的這首曲子的威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當年歐陽鋒可是都著了道。

  這傢伙在幻覺裡還是蓉兒,可見其對黃蓉的喜愛,何況他也沒迷失多久,便掙脫了出來,心性也是可以。

  至於那兩個不受影響的少年,黃老邪不想多想,他們定是有些什麼目的,到時候自己便會來尋他了。

  黃老邪清了清喉嚨,「這關……」

  歐陽克沮喪的低著頭,怕是過不去了,在岳父大人面前做出如此不雅之事,丟人丟大發了。

  「算你過了!」

  歐陽克立馬抬頭,一臉不可置信,「!!」

  楊康暗自搖頭,這黃老邪還真是陰晴不定,這是看上了歐陽克這女婿了,這第三關不過也罷。

  第三關,黃老邪拿出一本書,乃是九陰真經的下冊,這書一拿出來,歐陽鋒眸光一亮,歐陽克倒是沒有什麼表情。

  楊康在郭靖耳旁低語了幾句,郭靖有些不解,但還是照著做了,把懷裡的那張包匕首的人皮拿了出來。

  正是陳玄風的那張皮,郭靖收著一直收著,也沒去細細研究,楊康也沒告訴他這皮內有玄機。

  一時怕郭靖忍不住練了,變成和梅超風一樣,再者也不必靠著九陰真經修煉,郭靖的武功已經能獨擋一面,這九陰真經便不必練了。

  所以這九陰真經便一直在郭靖身上,讓江湖人趨之若鶩的九陰真經卻是連看都沒看。

  歐陽克不解的指著那本書道:「伯父這是?」

  黃老邪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激動的歐陽鋒,淡淡的道:「是九陰真經,你能若是能背下來,這三關便算是你過了。」

  這是放鬆了條件,可這也不是個容易的事,他又不想蓉兒楊康這兩個人,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何況還是在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將其背下。

  「這……小侄兒,盡力吧!」

  便將那本手抄本的九陰真經翻了開來,開始認真的背了起來。

  楊康拿著那張人皮走上前去,「黃島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黃老邪挑了挑眉,點了點頭,隨楊康走出了水榭來到一旁的廊上。

  「小兄弟,終於忍不住了?有什麼話便說吧!」黃老邪負手而立,等著楊康說話。

  楊康笑道:「師兄好眼力,定是知道我們是逍遙谷出來的,那可否看在我們面上,饒了歐陽兄呢?」

  楊康直接將自己的來歷說了出來,他不信黃老邪那麼重情義的人,會不看情面。

  果然黃老邪先是瞭然的神色,又緩合了臉色,「你們是師父的小徒弟?師父這些年過得可好?」

  「師父們都好,就是兩位師父鬧得有些不愉快。」楊康失笑的搖了搖頭。

  黃老邪也是撐不住的笑了,兩位上了年紀的人,竟還鬧成這樣,也是越老越回去了,他們身體倒是還硬朗,才能折騰出這些事。

  楊康瞄了瞄一旁的歐陽克,低聲細語道:「師兄怕是已經認同了歐陽克了吧?」

  不然不會把九陰真經拿了出來,直接擺在了桌上,怕是還有試探歐陽鋒的意思。

  黃老邪只是笑了笑,並不說話,若是歐陽鋒不能讓他滿意,他們之間永遠就沒有可能了。

  歐陽克蒙頭背著那本九陰真經,歐陽鋒則是低著頭,不知想些什麼。

  楊康將那張人皮拿了出來,「這是陳玄風身上的。」

  「這些年發生了一些事,現在不好說明,等這些事了了,我和你說說這些江湖事。」

  黃老邪訝異的握著手中的九陰真經,說不驚訝是假的,但楊康說得對,現在的確不適合說這些,黃蓉的親事必須了了。

  點了點頭,將那張人皮收下了。

  楊康先行塔步進去,拍了拍歐陽克的肩膀,「別背了,去尋蓉兒吧。」

  歐陽克皺眉,以為楊康開他玩笑了,在這麼重要的時候,豈能玩笑,沒想到黃老邪卻是接話了。

  「蓉兒,在樓上呢,你去吧!」

  歐陽克一愣,便又立馬蹦噠了起來,衝著黃老邪一拱手,「謝謝泰山大人!」

  嘴也十分甜,直接喊了岳父,沖楊康比了比大拇指,便腳下生風的上樓去。

  「你還是不忍心讓兩個孩子分開,這些年你還是一點都未變。」歐陽鋒好似陷入了回憶當中,自顧的說起當年的事。

  楊康遞給郭靖一個眼神,倆人默默的離開了。

  「兩位前輩當年怕是也是有一段故事的。」郭靖道。

  楊康身形一頓,又欣欣然的走著,頗為感慨,「他們的事,只有他們自己能解決。」

  郭靖快步跟了上去,還是他聰明,早早的便將康兒握在手裡,事事讓著些,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誰說郭靖傻?

  郭靖這才是聰明,知道楊康的軟肋,吃軟不吃硬,總是將自己軟弱的一面展現出來,讓楊康一點點陷進他早就挖好的坑,如今倆人是不可能分開了。

  楊康就是知道,也不能做些什麼了,他已經是郭靖的人,只能再其他地方找郭靖的麻煩,但那也是小麻煩,傷不著倆人的感情,反而是情人之間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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