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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來吃年糕》第17章
【第17章】

  【13】

  小時候的超硬沉默寡言,母親去世後性子更是孤僻,他沒什麼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好像對誰都不上心。

  超粗先生卻說,等兒子長大開竅就好了。

  就像超粗先生所說的,如今超硬有點開竅了,在情愛這方面。

  超硬開始有意的接近太軟,可又怕他表現得太明顯,會嚇到這塊小軟糕,所以一般都是假裝順手幫忙的。

  學校或班級組織活動時,他幫太軟搬過桌椅;太軟的個子不高,超硬值日時也會幫太軟擦黑板,教室高處的窗戶等等;太軟的自行車壞了,幾乎啥都會的學霸硬也幫忙修過……

  這些事他不僅幫了太軟,也幫過別的糕。漸漸的,大家都覺得班上原本的高冷男神糕變得越來越熱心,當然,也更招女糕們的喜歡了。

  高三那年,同樣才貌雙全的“糕風亮節”轉學過來,成了超硬和太軟的同窗。

  辣炒年糕一直都很受大眾們的喜愛,畢竟色香味俱全,看著就特養眼特好吃,令糕直流口水,除非是非常怕辣的糕。

  太軟就很怕辣,可他對“糕風亮節”這名字感興趣,一下子就記住了這個獨特的名字。

  超硬自然也注意到了太軟的反應,眸光忽地一黯。

  【9月8日,天氣晴轉陰】

  我們班來了位新同學“糕風亮節”,是塊辣炒年糕,大家都盯著他看,小軟糕也不例外。

  小軟糕,你是不是覺得他長得很好看,名字也好聽?

  有了對比後,超硬頭一次發覺自己的名字怪怪的,有點嫌棄,他想著等將來出道後,得取個合適的藝名。

  不只是超硬,哥哥超幹似乎也不喜歡自己的名字,一直自稱是“超帥”,“超英俊”,“超天才”。

  超幹上了大學後,就開始住校了,難得放假在家的時候,他每晚都要煲電話粥。

  “我英俊瀟灑氣宇不凡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風度翩翩儀錶堂堂一表糕才霸氣外露邪魅酷炫拽超級能幹到爆炸!你為什麼要拒絕我?水水!”

  “水水,我錯了。”

  “等等!水水你別掛電話,你還沒和老公說‘晚安’呢!水水——”

  就睡在隔壁的超硬:……

  哥哥應該是戀愛了,但感覺並不能長久,因為他“超有病”。

  “糕風亮節”這名字聽起來正直又響亮,但這位糕同學其實是彎的。他對太軟一見鍾情,並且還當眾表白了!

  頃刻間全班譁然,太軟的臉也騰地一下紅透了。

  超硬他……差點捏斷了手中寫字的筆。

  【14】

  太軟著實嚇傻了,連連搖頭,沒有接受糕風亮節第一次的告白。

  不過糕風亮節也不氣餒,他早已猜到了這樣的結果,反正他第一次只是為了引起太軟的注意。

  糕風亮節對自己頗有自信,往後還有時間再接再厲,認為自己一定能打動太軟的。

  超硬也發現儘管太軟表面上拒絕了糕風亮節,但確實開始在意他了。

  糕風亮節的個頭和超硬差不多,因此也被老師安排到了教室的後排,兩塊糕雖不是同桌,座位卻離得比較近。

  高三那時候糕風亮節的成績也不差,可惜每次考試都排第二,被萬年第一的超硬壓在頭上。

  有些氣不過的糕風亮節總愛跟超硬暗自較勁,除了平時在教室課堂,每次來圖書館,帶著點挑釁的意味,糕風亮節都是直接坐在超硬的對面;超硬借的書,他也都要借過來看一遍。

  有一天超硬在圖書館翻看語言類書籍時,糕風亮節又湊到了他旁邊,和他擠在同一個書架這裡。

  超硬有點無語,抽出了一本書後,正巧見到了站在對面書架前的太軟。

  “你在看什麼?”超硬問。

  太軟驚了驚,局促道:“沒…沒什麼,我只是隨便看看。”

  說罷,又繼續翻看他壓根不懂的青團國名著。

  超硬:……

  分明就是欲蓋彌彰,這小軟糕連謊話都不會說。

  超硬知道太軟絕不是單純來看書的,而是在看……

  之前他和糕風亮節坐在一起時,超硬也察覺到了太軟悄悄投過來的目光。

  “哈哈,小軟軟你在看我嗎?”超硬身旁的糕風亮節見此,立馬就喜笑顏開,“不用躲躲藏藏的,你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別害羞嘛。”

  語畢,糕風亮節還拋了個飛吻。

  太軟紅著臉匆匆跑掉。

  超硬卻頂著張黑臉久久沒說話,這下子,他徹底把糕風亮節當作“情敵糕”看待了。

  後來有一段時日,氣場分明不和的超硬和糕風亮節,卻總在一起看書複習,兩大校園男神糕經常面對面的坐著,奮筆疾書,比賽背書寫卷子。

  見狀,其他年糕們紛紛驚疑不定——

  臥槽!原來兩大男神的關係這麼好啊!

  男神和男神果然都是朋友,唉,我們平凡糕無法介入美顏糕的世界。

  這是競爭對手糕之間的惺惺相惜,也是一種獨特的愛啊!

  …………

  就這樣大家一傳十,十傳百,久而久之,導致全年級都知道超硬與糕風亮節是“好友”了,就連糕風亮節也誤以為真:“超硬同學,沒想到你也喜歡我。”

  完全對他無感的超硬一臉黑線。

  “唉,都怪我魅力太大,超硬,我也承認你很帥很硬,但我恐怕要辜負你了,你實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的心裡只有小軟軟。”

  糕風亮節邊說邊抹著眼角,竟然拒絕了校草的愛,誰讓自己太過深情,他簡直要被自己感動哭了。

  “石更更,其實我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的,但只能是單純的友誼,我無法給你其它承諾。”

  超硬聽得嘴角抽搐,差點吐血!

  糕風亮節應該改名了,“糕瘋子”才更生動形象。

  【15】

  有次超硬隨太軟,糕風亮節碰巧一起坐公交回家,車內的年糕乘客們很多,男女老少糕中間,還藏著鬼鬼祟祟,伺機而動的小偷。

  太軟下車後,一摸口袋就發現自己的錢包沒了,立刻拉住了前面舉止可疑的中年男糕,卻反被狠狠的推了一把。

  猝不及防的太軟被推倒在地,超硬想上前扶起,糕風亮節卻先他一步抱起了太軟,超硬便急著去追小偷了。

  本來太軟已經不抱希望,可誰知超硬卻拿著他的錢包回來了。

  超硬大汗淋漓,氣喘呼呼的,手臂上也被小偷劃了一刀,可他完全不在意,只想著將全部的錢交到太軟的手中。

  見義勇為的超硬逮住了小偷,不僅幫太軟,也幫助很多受害者追回了他們的錢,之後還受到了學校的表彰。

  太軟的錢一分不差,失而復得,可當時他的錢包又髒又破,在超硬和小偷的搶奪拉扯中,錢包的襯裡也被扯壞了,沒法再用了。

  糕風亮節安慰道:“沒事沒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大不了重新買一個。”

  太軟略有猶豫,還是無奈的“嗯”了一聲。

  瞧太軟滿臉遺憾,超硬看得出他很喜歡這款芝士錢包,就悄悄的拿了回來,自己洗乾淨後,又開始想辦法修補。

  “小硬,你縫的這是什麼?哈哈哈醜哭了。”家裡的小姨見了,笑得停不下來。

  被小姨狠狠打擊的超硬:……

  超硬他們家糕丁單薄,親戚也比較少,如果超粗先生不領養超幹回來,這個家估計會更冷清。

  爸爸超粗是獨生子,並沒有其他兄弟姐妹了,超硬的媽媽也是大姐,不過家裡倒是還有兩個妹妹。二姨嫁到了國外,一年到頭也不一定回家,更別說來探望他這個外甥了。

  但超硬的小姨,分明與超硬的媽媽同父異母,年紀也差了十幾歲,姐妹倆的關係卻很要好。

  所以在北方老家時,小超硬記得年輕的小姨很喜歡陪媽媽一起照顧自己,逗自己玩。

  後來超硬的母親病逝,超粗先生帶著兒子搬到了南方,小姨也一起搬了過來,畢竟捨不得這個外甥。

  超硬的小姨遺傳了她的母親,和他們白年糕不一樣,是塊紫薯年糕。超硬是糕富帥,聰明年輕的小姨也是純24K的紫富美,而且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也確實叫“紫富美”。

  紫富美目前是一位服裝設計師,不僅會畫設計圖,什麼縫紉裁剪都不在話下,針線活很棒,她的廚藝也是一流,妥妥的“女強糕”。

  非常獨立的紫富美一直不打算結婚生子,平時忙於自己的工作,只要有空就會來超硬他們家。

  她和超硬,超幹他們站在一起時,別的糕乍一看,還以為是姐弟們,畢竟紫富美年輕又注重保養。

  這天紫富美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到了超硬他們家,卻瞧見超硬拿著針線,專心致志的在縫著什麼。

  “小硬,你居然在補錢包!”紫富美有些忍俊不禁,“這麼可愛的芝士圖案,錢包主人一定也很可愛。”

  超硬默默的點頭。

  “哈哈,但我們家小硬才是最可愛的,來,乖乖讓小姨親一口,然後我幫你補。”

  紫富美朝超硬眨了眨眼,超硬小時候就是一糯米團子,而且和姐姐一樣,身體裡是甜甜的糖心,她就總愛捏一捏小超硬的臉,親親他的臉頰。

  超硬搖頭拒絕。

  他就是不想交給別的糕,才自己琢磨著修補的,因為他想親手補好了再送給太軟,給小軟糕一個驚喜。

  “越來越不乖了,好像上了初中後,你就不讓我親了。小硬,是不是那時候你就有喜歡的年糕了?”

  超硬不答,指了指錢包:“你教我補。”

  紫富美眼珠一轉:“那你得先回答我,是不是有心上糕了?男孩,還是女孩?”

  “你先教我補。”

  紫富美:……

  這外甥的性子也變得倔了,紫富美只好舉手投降,誰叫她向來很寵超硬。

  【16】

  當初太軟那個又髒又破的錢包,被超硬洗乾淨擦亮了,錢包襯裡破了的地方也被超硬補好了,還繡了一朵小菊花在上面。

  因為超硬記得,太軟說過自己喜歡菊花。

  可是當他打算送給太軟的時候,糕風亮節再次搶先一步,直接送了個新的。新錢包比原來的更精緻好看了,皮質也很好,不會輕易壞掉。

  “謝謝你!風亮節。”

  遠遠瞧著太軟的笑臉,看到他開心地收下了新錢包,眼眸裡映著的都是糕風亮節的樣子,超硬一瞬間就退縮了,他不再上前,默默轉身走遠了。

  這個他親手補好的錢包,這份精心準備的“驚喜”禮物,也終究沒能送出去。

  臨近情糕節,大家想著高考後即將各奔東西,這陣子收送情書的男糕女糕們就忽然變多了。

  這天,太軟悄悄將一封粉色的信放到超硬的課桌上,然後無比尷尬地跑掉了。

  超硬低頭一看,頓時比太軟還要尷尬,雖然信封上沒寫什麼字,但光是從粉色的外表和剛才太軟的反應來看,他就猜出了這絕對是情書。

  超硬拿著信封的手微微抖了起來,一顆心也在胸膛裡撲通直跳,不由的發熱發燙,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他…他太緊張激動了,竟有些不敢拆開看。

  “哇哦!太軟給糕風亮節送情書了啊!”

  “嘿嘿嘿,糕風亮節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恭喜兩位!祝兩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糕。”

  就在這時,全班突然起哄起來,大家圍繞著太軟和糕風亮節歡呼雀躍,尷尬的太軟拿著一封信頻頻搖頭,糕風亮節笑得一臉滿足。

  超硬十分驚訝,怎麼太軟送了自己情書,還要送給別的男糕?!

  結果他打開一看,寫信的是隔壁班上的文藝委女糕。

  “幸福”的龍捲風過後,超硬的心裡只剩下一片殘骸,拔涼拔涼的……

  太軟不知怎麼就成了“女糕之友”,可能是他身心皆軟,脾氣也好,因此女糕們就常常拜託他幫忙送情書,而物件經常是超硬和糕風亮節。

  一次兩次超硬還可以忍,到了後面幾次,超硬心裡越來越憋得慌。有天超硬又在自己的抽屜裡翻到了一封信,心累無比的他,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太軟急了,指著垃圾桶裡的信封:“超…超硬,這個是……”

  “我知道是什麼。”超硬冷冷道。

  “你…真的不拆開看一眼嗎?”太軟說罷,還打算伸手將信給撿出來。

  為什麼還要做這種傻事!

  超硬簡直又氣又急,沉著臉將太軟拉到了一邊:“夠了!太軟,你下次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超硬,我……”

  太軟張著嘴巴仍想說什麼,超硬卻走開了,他真的不想再聽下去了。

  事後,超硬覺得自己不該那麼凶太軟,他很後悔,想要找太軟當面道歉,可第二天太軟卻故意繞開了超硬,刻意在躲著他。

  見太軟這般抗拒,超硬也不再靠近他。

  之後在備戰高考的最後一百天裡,超硬和太軟互不打擾,這麼多天,直到考完了最後一門,走出考場,他們之間也一個字都沒說過。

  高中畢業典禮後,全班在一起吃了最後一頓散夥飯。

  飯桌上,填了同一所影校的太軟和糕風亮節,挨著坐在一起,他們說說笑笑的,看起來十分親密。

  班上的其他同學,包括班主任也都明白糕風亮節一直在追求太軟,癡心不悔,想到往後他倆可能還有三年的大學生活,大家還是很看好糕風亮節的。幾個跟他玩的兄弟糕,更是為糕風亮節加油打氣,背地裡一直喊太軟“嫂子”。

  這些事超硬也都知道,他回想這三年的高中時光,可能自己幫過太軟的那些小事,太軟並不在意,而那個能逗他笑,讓他開心的男糕,也不是自己。

  相反,太軟面對自己時總是容易緊張,忐忑不安,每每想說什麼,也都欲言又止。

  幾杯酒下肚,超硬恍惚間又想起了與太軟的初見。

  小學六年級那會兒,和自己僅僅做了一周的同桌,太軟被凍得瑟瑟發抖,還勉強地笑著,說著“沒關係”,後來超硬主動申請換了座位,選擇遠離了太軟。

  超硬在想或許今後,為了避免傷害到太軟,他就應該一直遠離太軟。

  【17】

  遠離太軟這件事,超硬考慮了無數回,也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該放手離開了,可就是捨不得他,始終沒法做到真正的“遠離”。

  超硬被第一志願的學校所錄取,但他放棄了,仍然到了太軟的班級。

  大學的表演課上,太軟第一次抱住了超硬,超硬彎起嘴角,笑了出來。

  這只是拍戲,他知道太軟溫暖的懷抱是假的,臉上的喜怒哀樂也都是演出來的,可他並沒有在演戲,他是真心的。

  超硬有時候挺羡慕太軟的。

  他笑起來時眼裡像是有星芒流動,清亮的歌喉動聽悅耳,柔軟的身體練舞時,太軟彎曲的每一個弧度看起來也都那麼美好,那麼有吸引力。

  漸漸的,超硬不再認為自己是天才糕了,甚至還覺得自己可能配不上太軟,自己這樣一塊冷硬的凍年糕,會和軟糯的芝士年糕相配嗎?

  在愛情的世界裡,可能越是深愛的那一方,就越容易變成膽小鬼。

  太軟和糕風亮節依然是好友,班上的年糕同學也總誤以為他倆是一對,正在交往中,太軟總搖頭解釋,糕風亮節卻笑嘻嘻的,恨不得大家就這麼一直誤會下去。

  超硬每每聽到太軟的解釋,都會不由的松一口氣,安心許多。

  只是這樣短暫的安心,他不知會持續多久。

  這幾天是表演系的畢業答辯時間,成績優異,早已定好了經紀公司的超硬,是提前答辯的。

  超硬的論文答辯結束後,就看到了太軟和糕風亮節抱在一起。

  超硬的一顆心沉沉地落了下去,他和“情敵”糕風亮節之間的愛情博弈,是糕風亮節贏了。

  他用四年的時間,終於打動了太軟,而自己的十年,可能對於太軟來說,什麼都不是。

  畢竟愛情無關乎性別,也與時間的長短無關,如果誰和誰是註定相愛的,有時僅僅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18】

  下午就突然下起了暴雨,由於第二日就是超硬母親的忌日,小姨紫富美便開車來到學校,打算接超硬回北方老家。

  見超硬也不打傘,走在雨中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紫富美猜到除了母親忌日,可能還有別的原因讓超硬那麼難過。她心疼極了,急忙拿著傘走了過去。

  伸手摸上了超硬的臉頰,紫富美一時間感慨萬千。她是看著超硬一天天長大的,從小時候的糯米團子,到如今超過一米八五的個頭,歲月匆匆,改變了很多,可超硬看起來依舊那麼孤單。

  紫富美踮起腳,就像十幾年前一般,她想要代替超硬的媽媽,幫自己的姐姐親一親這個孤單的孩子,可嘴巴即將貼上臉頰之際,她卻停下了動作。

  超硬落寞的神情讓她有些不忍,而且超硬如今已經是很帥氣的大男孩了,不能再用哄小孩子的那一套了。紫富美又摸了摸超硬的臉,也默默發誓,以後一定要讓超硬的媳婦兒好好親他,疼他。

  忌日當天,超硬隨爸爸超粗,小姨紫富美一起到了墓園。

  站在超硬媽媽的墓碑前,紫富美忽然問道:“小硬,你是不是很喜歡你們班上的那塊軟年糕?”

  超硬瞬間怔住,壓根沒料到小姨會問這種問題。

  “我翻過你們從小學到大學的畢業照,你每次都站在他身後,小硬,你是故意的吧?在姐姐面前,你可不要說謊,不然她會傷心的。”

  超硬看了一眼媽媽的墓碑,點了點頭。

  “所以你高中時補的錢包,也是他的?”

  “嗯。”

  “你開始對芝士感興趣,跟我學做芝士蛋糕,也是為了他?”

  “嗯。”

  “你昨天那麼難過,是不是也是他的緣故?”

  “嗯。”

  紫富美又接連問了很多,而超硬一連串的“沒有”,讓她越問越急,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唉,哪有你這樣追男孩糕的?真是笨死了!我今晚就開車送你回去,你趕緊回去表白!”

  紫富美的一句話瞬間點醒了超硬。

  是啊,無論結果如何,至少他要說出口,就算被太軟拒絕,他也想聽太軟親口說出來,說出那個可以讓他徹底死心的答案。

  雖然很老套,可超硬也寫了情書,他寫的並不長,只有一張紙,紙上寥寥幾行字,但每一句每個字都深藏著這些年的愛。

  大學生普遍都住校,太軟也不例外,等忙完了最後的畢業答辯,大家總有一兩天的時間需要收拾行李。

  提前離校的超硬又匆匆回到了學校,太軟的室友告訴超硬,太軟已經拖著行李箱走了,可能這會兒正在車站等車。

  超硬一聽,匆忙跑到了車站,公車卻剛好開走了。

  不能放棄!他還不能放棄!

  腦中浮現出了這十年間的一幕幕,想著太軟或開心大笑,或傷心難過的樣子,超硬拿著情書一路狂奔,之後又換了輛路邊的自行車,他拼命地騎著,瘋狂追趕著前方的公車。

  多虧了兩三個紅綠燈,超硬在某一站的時候總算追了上去,然而,喘著粗氣的超硬根本沒在車裡找到太軟。

  那日心情不好的太軟,沒有像往常一樣,而是自己打車離開的。

  【6月17日,天氣雨】

  大學畢業了,我們也做了十年的同班同學。

  小軟糕,你能給我唱首歌嗎?

  喜歡你的歌聲,喜歡你。

  【19】

  大學畢業後,超硬直接出道,太軟卻一聲不響地去了國外,和國內的同學們也都斷了聯繫。

  超硬聯繫不到太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糕風亮節卻也同樣不知,並沒有太軟的任何聯繫方式。

  糕風亮節歎息:“唉,我頭一次覺得小軟軟這麼狠心。”

  另外,糕風亮節還向超硬解釋,他從來就沒有和太軟交往過,大三的最後,太軟還是拒絕了他。

  想想這麼多年都沒什麼結果,糕風亮節一陣心酸:“小軟軟,最後可以抱一下我嗎?”

  太軟並不介意,主動過去抱住了糕風亮節。

  這才是那天的前因後果,是超硬誤解了。

  之後和太軟分開的兩年裡,超硬完全見不到太軟,也絲毫沒有他的消息。

  他仍舊在學做蛋糕,各種各樣的芝士蛋糕,尤其是一種“紅綠配”的,紅花配綠葉,儘管俗氣,但誰叫太軟喜歡呢。

  但凡看到有芝士圖案的衣物,超硬就忍不住買了回來,光是芝士睡衣就買了一衣櫃,春夏秋冬款,各式各樣的。

  超硬不愛玩遊戲,遊戲裝了卸,卸了裝,手機裡卻始終留著芝士消消樂,因為這是太軟最愛的經典遊戲。

  超硬依然在寫日記,常常在日記裡對太軟噓寒問暖。天熱了,他好怕太軟又熱到中暑,一旦降溫天涼了,他又擔心太軟會不會感冒?身邊有沒有誰提醒他加衣服?生病時也能陪著太軟,細心照顧他。

  這兩年,超硬也問著許多太軟無法回答的問題,說著他聽不到的話——

  小軟糕,你有沒有好好吃飯?

  你一定又吃了好多芝士,對不對?希望你永遠不要長胖。

  小軟糕,記著好好唱歌和練舞,不要偷懶!

  對了,最近又新出來一款芝士遊戲,小軟糕,你玩了嗎?

  …………

  超硬已經習慣了有空時就想太軟,開心了想,失落了還想,醒著時會想,連夢裡也在想他。

  超硬拼命努力著,他想紅,儘快地紅起來,不只是為了自己的明星夢,超硬也非常想讓太軟能看到他,在意他,很害怕遠在別國的太軟,會慢慢地忘了自己。

  自己發佈的第一首歌,賣出的第一張專輯,參演的第一部電視劇,第一次拍電影,第一次上臺領獎的感覺等等這些,超硬出道後每件有意義的事都好想與太軟分享,可惜並不能。

  所以有時候夜深時分,超硬會不禁幻想,如果可以乘坐時光機回到過去的某年某月的某一刻,變回十七八歲的自己,重新去挽回所有的錯過,去珍惜太軟就好了。

  熬過了兩年的時間,太軟也終於入圈出道了。

  在看到他名字的一瞬間,超硬笑了,他發現好像不管過了多久,在任何時候,只要想到太軟,看到他,自己心裡那處最柔軟的地方,仍是會不自覺的發熱顫動。

  時隔多年,在很偶然的機會下,他們一起出席了一場慈善活動。這是入圈後與超硬第一次打招呼,太軟伸出手,客套道:“超硬先生,你好。”

  他的語氣平淡如水,表情也是冷漠疏離,真的就像是第一次見面似的。

  超硬忽然覺得眼前的太軟,像是曾經的太軟,又像是一塊陌生的年糕。

  從高中開始到大學畢業,再到如今的重逢,超硬的日記本已經寫滿了厚厚的六本。他每天記錄的事情不多,卻一直堅持寫著,點點滴滴都是回憶;而第一本日記中,夾在第一篇日記裡的那張紙,是他當年的情書,也是他唯一一封寫給太軟的情書。

  超硬家中床頭的櫃子抽屜裡,也始終放著一個舊錢包,表面上有可愛的芝士圖案,內層還有著小菊花,是超硬曾經親手繡上去的。

  有些事想說的時候,已不知從何開口。

  也許一錯再錯,錯過了太多,也沒必要再說了。

  如今在活動現場重逢,太軟喚著“超硬先生”,主動與他握手,超硬也只淡淡一言:“好久不見,太軟先生。”

  好久不見,六年3班22號的太軟同學 ,小班長,還有……

  我的小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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