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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第54章
第54章

 眼見要到農忙季, 生產隊為了抓時間, 通常是早上出工幹到天黑, 晌午飯都是家裡婆娘走幾里路送過來,顏冬青把口糧存在劉二柱家,二柱他娘過來送飯時, 也會順帶給顏冬青送碗飯, 像今天傅冉過來, 還是頭一遭。

 工地上的莊稼漢也是頭回見傅冉,見她白白淨淨, 扎兩根麻花辮, 乾淨又利落, 不由就打趣幾句。

 「大兄弟, 你這媳婦長得俊,比俺媳婦可好看多了!」

 「你媳婦家裡還有妹子不?姐也成!」

 「你兩生娃了不?」

 「......」

 大傢伙兒沒壞心眼,就是成天埋頭幹活太沒趣, 難得來個漂亮小媳婦, 不免開幾句玩笑解解悶。

 「行了, 我媳婦臉皮薄,被你們說紅臉了。」顏冬青側過身,擋住一幫莊稼漢的視線。

 知道他們沒別的意思,也不想讓他的小皇后給別人隨便看!

 傅冉沒皮沒臉慣了,哪有半點臉紅,她還挺好奇他們怎麼修鐵路的,剛想探頭看看, 就被顏冬青按回了腦袋,拎過她手裡篾籃,帶她往人少的地方坐。

 鋁製飯盒裡壓了滿盒的肉燒菜乾,上面還鋪了兩個臥雞蛋,籠布里裹著四個白面饅頭,鐵皮水壺裡被灌了蛋花湯,還澆了麻油,噴香。

 顏冬青悶頭大口吃著,已經好些時候沒沾過肉了,帶了肥的肉片幾乎全進了肚。

 傅冉來前吃過了,不歇氣的往顏冬青饅頭上夾菜:「三哥,吃慢點兒,當心噎著。」

 說不心疼是假,原本細皮嫩肉的萬歲,成天風吹日曬,黑了許多,本來就沒肉,瞧著更瘦了。

 顏冬青吃得快,但吃相不難看,連吞下兩個饅頭,肚裡總算有了飽意,坐在石頭上慢慢喝湯,喟嘆道:「冉兒,你燒的飯比二柱娘燒的好吃多了。」

 傅冉坐在顏冬青稍後的地方給他捶肩,心疼道:「以後我天天過來給您送飯。」

 「不行。」顏冬青想也不想便拒絕:「你自己來去朕不放心,萬一被枴子拐走了,以你的腦子,肯定逃不出來,朕還得千里尋妻去大山裡找你。」

 瞧這話說的...

 傅冉先不大高興,不過仔細一品,還挺動聽,心裡甜絲絲的,轉問他:「要什麼時候才能修好啊?」

 顏冬青抬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劉二柱包下五里路段,現在修了還不到一里。」

 聞言,傅冉垮下小臉,飛快的計算:「快兩個月了,才修一里路,照這個速度,您豈不是要待上整年?」

 顏冬青搖搖頭,低聲道:「朕過來不是為了干苦力,等該學的學到手,朕自然會尋藉口回去。」

 「三哥,您辛苦了。」傅冉捶背捶的越發起勁。

 顏冬青彎彎嘴角,回頭看她:「你也辛苦,多吃飯,再長點肉。」

 傅冉扯扯臉蛋:「您看看,長肉了呢。」

 顏冬青低低笑,意味深長的朝她胸前瞄了眼:「沒長到地方。」

 無論啥時候的女人,都特別在意胸前兩坨肉的重量,傅冉老大不高興,挺挺小胸脯,哼聲道:「那是因為沒穿奶罩。」

 顏冬青嗆咳出聲,左右看看,又狠瞪了她眼,她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吃過飯休息片刻,就得開工了,莊稼漢們的婆娘陸陸續續挎籃離開,傅冉想多留一會兒,但顏冬青不讓。

 「回去吧,朕不喜歡鄉野村夫的眼神落你身上。」

 傅冉聽話應聲,突然想起什麼,對他道:「客什的那個軍官同志,他找姐來了,聽說轉到公安局從事刑偵工作,前幾天還登門拜訪了。」

 對此,顏冬青只吐出四個字:「陰魂不散。」

 「......」

 此時傅冉怎麼也搞不明白,她的萬歲為什麼總針對張志剛,直到多年後他們的小公主處了對象,傅冉才明白,她的萬歲不是針對某一個,而是針對某一群。

 歪歪扭扭騎車回城,傅冉抄了條近路,直接從二廠後邊的蘆葦林穿到礦區。

 趕著午休,整個礦區靜悄悄的沒人影兒,傅冉搬著自行車跨過小水溝,正打算爬上田埂,冷不丁聽見有人在說話,還沒等她聽清,對方就止了聲。

 傅冉聞聲瞧過去,有點意外,怎麼祁瑞安會跟黃梅站一塊說話,在她印象裡,兩人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再說...黃梅不是跟馬家輝扯不清的嗎?

 對上她視線,黃梅先挪開眼,眼神有幾分閃爍,反觀祁瑞安,淡定磊落的讓人瞧不出什麼,還自然的跟傅冉打了聲招呼。

 傅冉吶吶應聲,心裡存著疑惑,又沒立場多問,只能騎上車先離開。

 等她走遠了,黃梅低聲道:「她會不會往外亂說?」

 往傅冉離開方向瞧了眼,祁瑞安搖頭,沒什麼情緒道:「你繼續做你的事,其他不要管。」

 黃梅嗯一聲,她比祁瑞安一家來這裡還要早,負責登記廠礦設備技術,聯絡伏在南州的其他人,將所有情報收集到她手中,再經由她傳送到上一級。

 直到祁家一家的到來,祁瑞安頂替了她原先的任務,成為整個華北地區的情報轉接人,黃梅一直不清楚他是什麼來頭,更不清楚祁家所謂的一家幾口,到底是不是真。

 回到設備科,辦公室的工友衝她呶呶嘴:「馬家輝剛來找過,說在食堂後頭等著你。」

 黃梅抿嘴笑,露出平時溫吞的樣兒,對工友道:「幫我打個掩護,我出去趟。」

 工友哎一聲:「去吧,領導要是問,我就說你去了公廁。」

 黃梅道聲謝,趕去食堂。

 對於馬家輝這種男人,黃梅是打心眼裡瞧不起,而她又需要這種沒主見沒腦子的廢物男人為她打掩護,在礦區沒結婚的女工裡,她年紀已經不算小,遲遲不結婚,只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原本黃梅就瞄準了馬家輝這個男人,可惜讓傅燕先插一腳,就在黃梅打算尋找其他廢物男人時,傅燕沒了,馬家輝對她又唸唸不忘,她只好順水推舟,跟了這個男人。

 馬家輝來找她,是商量結婚的事,他已經等不及了,打從傅燕沒了之後,他再沒有過女人,夜深人靜時想到黃梅這姑娘,就止不住的亢奮難耐。

 但這姑娘跟傅燕不同,一直不讓他碰。

 他理解,矜持的姑娘都是這樣,得快點結婚,結了婚她就沒藉口了。

 「我娘說家裡桌椅板凳、棉床被縟都齊全,咱兩啥時候打結婚證都成,依我看...就這兩天,挑個日子把結婚證打了咋樣?」

 馬家輝給傅燕結婚那會兒,還不夠打結婚證的年紀,說難聽點兒,傅燕就是給他暖炕洗腳的丫頭,按法律上來說,他可沒結過婚。

 黃梅低頭,帶著羞意嗯一聲:「看你的意思,你說啥時候就啥時候。」

 嘴上這麼說,心裡琢磨的卻是想法子讓眼前這個男人趁早痿了才行,那麼噁心的東西,別想塞到她身體裡。

 馬家輝哪知道她所想,抓心撓肝的,差不點就要扯她現在去領證,晚上就洞房。

 「今天哪成啊,起碼好好挑個日子,結婚可是大事。」黃梅耐著厭惡,委婉拒絕。

 馬家輝也知道唐突了:「好,回去我就挑個日子,趁早讓你進門,也省得別人說閒話。」說完,喜滋滋離開。

 等他人走遠了,黃梅才慢慢隱去臉上的笑,面無表情回設備科。

 ......

 傅冉剛推自行車進家門,楊秀英就火急火燎找來了,進門就道:「上午來找你,你也不在,跟你說個好事兒!」

 見她走得氣喘吁吁,傅冉忙招呼她坐,刷搪瓷缸沖了杯糖水遞她:「慢慢說,什麼好事兒啊?」

 楊秀英拍大腿道:「一會兒你跟我去趟革委會,咱們書記他愛人要找你做身衣裳!」

 傅冉愣了愣:「南州的裁縫鋪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哪個裁縫師傅不比我手藝好,怎麼還找上我了?」

 「大妹子,快別謙虛了,你手藝咋不行了?要我看,裁縫師傅的手藝比不上你,要不然,書記他愛人咋還托我來找你?!」

 甭管誰愛人,都得穿衣吃飯,都得從楊秀英手裡頭買這一尺三寸布。

 楊秀英今天穿的斜領盤扣罩衫就是傅冉給做的,斜插口袋,樣式別緻,還掐了腰,書記他愛人來扯布時,一眼就瞧中了,順口向楊秀英打聽擱哪個裁縫鋪做的。

 「我也沒瞞著,當時就跟她提了你,書記他愛人托我捎口信,問你願不願意去給量個尺寸,幫忙做一身。」

 傅冉聽明白了,感情人家是想做衣裳,但又擺起了官架子,招她□□。

 書記她愛人又怎樣,她還是大魏國母呢,論擺譜,誰不會。

 「楊大姐,麻煩您跟她說一聲,做衣裳我誰都給做,但得上門來量尺寸,我這裡沒有□□。」傅冉不卑不亢的回絕。

 楊秀英瞪眼:「大妹子,你莫不是傻了吧,那可是書記他愛人!」

 楊秀英也沒壞心眼,就是想讓傅冉抓住這個別人想抓都抓不著的機會,要是攀上層關係,以後遇到啥事了也有門路不是。

 知道她心思,傅冉笑道:「大姐,行業無貴賤,勞動不分家,書記他愛人在我看來,也就跟你,跟我公婆姑姐差不多,干的都是為人民服務的事,沒什麼高貴低賤之分。」

 更重要的是,她的萬歲要是知道她上門巴結,估計得氣歪鼻子。

 楊秀英恨鐵不成鋼:「我這人說話直,說難聽了你也別不高興...大妹子啊,你咋跟個棒槌似的,這麼不開竅吶!」

 傅冉笑,一點也不氣:「行了大姐,您就這麼跟她說,她愛來不來,我不去伺候。」

 楊秀英白她眼,莫可奈何離開,也不知道她咋說的,沒過兩天,書記他愛人帶著布料登門了。

 書記他愛人全名牛國珍,瓜子臉,梳著齊耳短髮,頭上卡著髮箍,瞧著是個乾淨利落的人。

 上門是客,傅冉客氣的招呼她坐,又抓把瓜子給她嗑。

 牛國珍還臊得慌呢,楊秀英那個直腸子,直接拿什麼勞動不分貴賤,行業無歧視之類的話壓她,正巧給書記聽見了,少不了要斥她一頓,罵她擺官架子,這要是給有心人揪住小辮子,還不得扣上大帽拉她去遊街吶!

 察覺到牛國珍拘謹,傅冉主動道:「您要我給您做啥衣裳?」

 「你都會啥?」

 傅冉笑,一點兒也不謙虛:「您能報上的,我都能做。」

 牛國珍把帶來的布攤開:「我正愁呢,國慶要跟我家那口子去首都開會,不知道該穿啥才好。」

 布是塊好布,化纖面料,淡藍印著碎花,做罩衫最合適,但卻不能做成楊秀英那樣的斜襟盤扣又掐腰,對牛國珍來說,太招人注意不是件好事。

 傅冉實話實說:「我就給您做身中規中矩的罩衫,大街上的人怎麼穿,您就怎麼穿。」

 聞言,牛國珍有些不大高興,找她圖得就是樣式別緻,好不給她家那口子丟臉,要是跟大街上的人樣式一樣,還用得著來找她?

 像是猜出她心中所想,傅冉道:「您去首都,重要的是穿得整潔體面,書記的臉面靠他的功績掙來,而不是您靠穿衣打扮給他掙臉面。」

 牛國珍沒說話,若有所思的樣子,再看傅冉時,倒有幾分佩服了,小姑娘瞧著不招眼,倒挺有想法!

 「成,就按你說的做,回頭再給我家那口子也做身,也按中規中矩的來,可別花裡胡哨啊!」

 傅冉哎一聲,笑眯眯道:「您放心,都記著了,您把尺寸量好,連著布一塊給我就成。」

 牛國珍先把手工費給傅冉,隨口問:「今年十幾啦?啥文化程度?」

 「十五,初中沒畢業。」

 「十五啊,明年該找個工作了。」牛國珍道:「我瞧你一準能進服裝廠,你手巧,就適合幹這把活兒!」

 傅冉倒沒想太多,她和萬歲過來到底是偷學技術的,電路鐵路水道管,這些她都學不來,還得靠萬歲,她也不知道她能幹點啥。

 給萬歲暖被窩生小太子?

 心裡這麼想著,傅冉低頭看看肚子,萬歲不把小太子送進她肚裡,她上哪兒生去啊...

 日子飛快,轉眼就到了農忙季,礦上到處是鼓勵工友下鄉支援大生產的紅色標語,廠委工會大會小會開不斷,工會老大姐廖娟,宣傳科幹事顏冬雪,這娘倆天天忙得腳不沾地。

 相較之下,顏立本要清閒多了,礦上正兒八經的生產不干,成天動員工友下鄉,顏立本沒事可做,就擱家喝茶看報。

 大豐收和國家領導人出國訪問佔據一個版面,傅冉拿過來看了看,對開版,油墨印刷,上頭印著一九七零年六月刊的字樣。

 傅冉隱約想起國師大人提過什麼大事蹟,她記不清了,回屋插上插銷,進空間,趴在水井口喊國師。

 國師哪兒也沒去,對外稱他要閉關修煉,閒雜人等不得靠近,其實就是搬張床,守在井旁睡大覺。

 傅冉喊了好幾聲,水井那頭才應聲:「娘娘,臣在,臣在。」

 傅冉問他提過的到大事蹟到底是什麼,國師一個激靈,盤腿坐床上,搖頭晃腦道:「娘娘,臣掐指一算,您和皇上就快熬出頭了,再忍忍,至多再忍六年。」

 再忍六年?

 傅冉還想問幾句,國師悠悠道:「娘娘,天機不可洩露,臣已洩露太多,將來恐遭天譴。」

 傅冉呸一聲:「現在不遭天譴,回去也給你五馬分屍了!」

 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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