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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幹掉了男主[穿書]》第201章
第201章

  清晨的涼風夾雜著縷縷花香貫入長廊,披散于地的長髮被風撩起一角,容丹桐睡了許久,被清風吹散了睡意。

  睜開眸子後,印入眼簾的是透過重重殿宇的光線,以及回廊下鮮妍盛開的牡丹。

  容丹桐揉了揉額角,一回頭便瞧見了欄杆另一頭的容渡月,容渡月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將古劍置於大腿上,雙眸闔上,隨著容丹桐的動作緩緩睜開了眸子。

  他道:“醒了?”

  聲音冷冽,口齒清晰,不像是剛剛睡醒之人,更像是闔眸打坐了一夜。

  容丹桐嗯了一聲,聲音含著細微的鼻音,發了一會兒呆後,他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想著今天還要圍觀祈雨,聲音略帶含糊:“我們回去吧。”

  音落,他扯了扯外袍就要拐彎離開。

  端著盤子的宮女正巧從另一頭過來,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容丹桐點了點頭,從兩人身邊擦過,才踏出幾步,他便聽到了容渡月沉下的聲音。

  “把衣服給我穿好!”

  “知道啦。”容丹桐沒有回頭,卻露出了一抹笑意,朝著後頭擺了擺手後便回了房間。

  收拾整齊後,容丹桐才出門去尋夏寒潭幾個。這個時間段,並不需要沉睡的修真者早早便起身了,夏寒潭幾個也不例外。

  容丹桐踏進廳堂時,便瞧見容渡月三人端坐於圓椅上,面前則跪著三個宮女,宮女手中端著乾淨整潔的木盤,盤中墊著一層輕紗,輕紗上是折疊整齊的衣物以及配飾。

  看著樣子似乎是道袍,容丹桐粗粗一眼,便忍不住笑出了聲,這衣服不就是當年國師和天運之子的款式嗎?

  夏寒潭顯然不願意理會,自顧自的擦拭玄霜劍劍身,按理來說,皇宮不可以帶兵刃,然而身為‘仙人’總有些特權。

  容丹桐一邊走近,一邊笑道:“你不會還在發脾氣吧?”

  夏寒潭涼涼瞥了他一眼:“你莫非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莫名其妙?”

  他口中的莫名其妙,指的是當初他欲跟容丹桐提親時,容丹桐陡然發脾氣那件事。

  容丹桐笑了笑,走過三名宮女身邊時,他伸手接過木盤,眨了眨眼道:“你們把東西放這裏便行,剩下的我來解決。”

  “是。”宮女感激點頭。

  在他們退下後,容丹桐將衣服翻了一遍,頭也不抬:“不想穿的話,等會兒跟虞帝說一聲便行。”

  說到此處,容丹桐總覺得自己大概忘了什麼,將衣袍疊回原處後,他環顧一周,從容渡月,夏寒潭,梅仙子的臉上掃過,最後露出恍然之色:“容青川呢?”

  屋內靜了靜,似乎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梅仙子咽下最後一口糕點,第一個回答容丹桐:“從昨天起便沒看到他了。”

  夏寒潭亦是搖了搖頭。

  容丹桐將眸子挪到容渡月身上,容渡月放下了茶杯,瓷杯同桌面相撞,容渡月提劍起身,踏出門檻。

  “……”

  容丹桐默了默後,便同夏寒潭兩個說起了當初在九重陵時,發生的樂事,從自己在擂臺上遇到容渡月,說到同金瑤衣相遇。

  金瑤衣在年輕一輩中,向來是最優秀的那個,不說被她打了一巴掌的夏寒潭,就是梅仙子也對這朵霸王花極有興趣。

  容丹桐神色懷念,聲音含著幾分笑意:“瑤衣拉著我的衣袖,怯生生的喊了一聲‘哥’……”

  ‘哥’字被大門踢開的聲音掩蓋。

  屋內三人往門口瞧去,還未瞧清楚,便聽到了容青川的聲音:“輕點,輕點,哎……渡月啊,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這麼招人嫌?”

  容渡月一腳踢開了木門,手中則提著容青川的衣領。容青川似乎剛剛被容渡月從床榻上拖出來,只來的及套上衣袍,頭髮還是亂糟糟的,眼角處則氤氳著水光。

  “又不是我祈雨,你就不能讓我躺著嗎?”見容渡月不理他,容青川攬住了容渡月的脖子,將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沉聲念道,“再不鬆手,我就動手了。”

  容渡月冷哼一聲,將容青川拋開。

  “你們兩個……”容丹桐露出訝異之色。

  他才一出口,容青川便瞥了過來,他一邊將頭髮從衣袍中拉出,一邊抱怨:“哥哥跟弟弟的待遇就是不一樣,我記得你小時候懶床,容渡月都是抱你起來的,動作要多溫柔就多溫柔。”

  “胡說八道!”容丹桐一拍桌子,手指頭指著容青川,“我都是被我哥從被褥裏拎出來的。”

  夏寒潭輕咳一聲,提示自己和梅仙子還在場。

  相互調侃幾句後,虞帝便穿著常服,在侍從的攙扶下,親自動身前來。

  虞帝上了年紀,身體開始衰弱,昨日先是站了一整日,後頭又許太過歡喜,今日眼中便泛著血絲,厚重的眼袋下一片青紫。

  這位蒼老的帝王,沒有多少壽命了。

  容丹桐只一眼便看出了他的身體情況,頓了頓後,卻什麼都說,僅僅只是溫和一笑。

  若他不是修真者,而是這紅塵凡人,今日也定然是個白髮蒼蒼的老頭。

  于修真者來說,這樣的壽命如同蜉蝣,太過短暫,然而於凡人來說,已是一生,他又何必干預。

  祭壇連夜整理了一番,一眼看過去,比昨日還要肅穆莊嚴幾分。

  時候尚早,然而國都百姓早早便將此處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們一個個駐留此處,對今日的祈雨或期待或質疑。

  官兵將人群分開,分成兩排踏上祭壇的,依舊是昨日那群手持拂塵的凡人道士。昨日異象在眾目睽睽下發生,城中百姓再看這群道士,便彷彿看到了半仙一般。

  虞帝在侍從攙扶下了車輦,他的身後是兩輛馬車,一隻手掀開車簾,隨後是一身紅衫的容丹桐,容丹桐下車之後,回首而笑,朝著後頭的車簾處伸出了一隻手,眉眼促狹:“要不要我扶你下來?”

  一聲冷哼自車簾內部傳出,夏寒潭拂開簾子,一步躍下,也不等容丹桐開口,便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頭。

  車簾被風鼓動,小珠子黏在容青川身上,朝著容丹桐揮著小手絹。

  小珠子跟容青川相處的極為和諧,在另外幾人端正而坐時,容青川就差趴著了,小珠子便蹭到了主人這位哥哥面前。

  不同于隨時黑臉的容渡月,在小珠子看來,容青川真的很好說話,因為他懶得趕小珠子。

  祭壇之上,青銅鼎吞吐青煙,身穿寬大道袍的道士圍著祭壇念了一圈經文,隨後由道長上了三炷香。

  白衣金冠的男子踏著臺階而上時,這群道士分開,垂首行禮,彷彿真的見到了從九天下凡的仙人一般。

  夏寒潭眉頭一皺,容丹桐便在一邊輕笑出聲,用只有兩人的聲音說道:“習慣就好。”

  話音未落,一排人跪倒,等到仙人呼風喚雨。

  “……”

  容丹桐默了默,示意夏寒潭該開始了。

  虞國國都並未被旱災波及,祈雨之行卻是從國都開始,南下而去,直至大雨覆蓋整個南方。

  夏寒潭拂開衣擺,在蒲團上落座,隨後闔上眸子,隨著他闔眸,身上氣息陡然轉變,宛如散發寒氣的冰渣子一般。

  不管魔修道修,結嬰之時,都會接受天劫洗禮,熬過天劫者,脫胎換骨,成為元嬰真君。他們身體承受了天劫的威力,冥冥之中,便多出了幾分玄妙莫測的意味,待修成半領域後,便能稍稍影響氣候。

  容丹桐五人中,唯有夏寒潭一人主修寒霜劍道,影響氣候,下個雨什麼,並不難。

  時隔四十年,虞國境內,烏雲密佈,再一次下了一場暴雨。

  虞帝身上落滿了雨水,然而臉上的神色卻是驚喜若狂,侍從撐傘遮住了落在他身上的雨,虞帝卻推開了手臂。

  同行的官員高呼萬歲。

  虞帝恍若未聞,用蒼老的,佈滿褶皺的手拉住了天運之子的手。

  容丹桐手指修長,白淨如玉,卻並沒有推開虞帝的手,任由他拉著。

  虞帝聲音哽咽嘶啞,在昏暗的天色下,斷斷續續說道:“師尊,多謝,你和國師,就是我一生的貴人。”

  容丹桐拍了拍他的手背,指了指盤膝打坐的夏寒潭。

  虞帝便像孩子一般點了點頭,然後顫抖的拉住了夏寒潭的手,眸子全是親切和感激。

  “……”夏寒潭早便習慣了弟子們或孺慕或崇拜的眼神,還是第一次見到一位凡人帝王,在年老之際,表現的如同見到神仙的孩子,一時間有些愣怔。

  歡呼喜悅之聲,充斥整個國都。

  第二日,容丹桐五人同虞帝告別,車軲轆碾過地面,揚起一層塵土,馬車向著南方而去。

  大雨自國都開始,一直蔓延到最南端,這場雨帶來了維持生命的水,為災難之地的凡人帶來了一線生機。

  虞帝大喜,立刻開倉救濟。

  踏在濕潤的泥土地上,容丹桐五人卻沒有沾上任何淤泥。在他們不遠處,衣著襤褸的凡人或欣喜,或痛哭。

  容渡月容青川兩人神色淡淡。

  梅仙子輕輕呢喃:“我輩修士勤于修煉,不就是為了逃脫這生老病死?”

  感觸最為深刻的夏寒潭垂首看著自己一雙手,默然不語,他大概摸到分神境的邊了,若是回去閉關苦修一番,百年之內,必然半步分神。

  葉片形狀的玉牌被容丹桐夾在指尖,指腹撫過葉脈,容丹桐注視國都方向好一會兒,隨後露出釋然之笑:“我們該走了。”

  瑩光籠罩,五人消失在原地,他們不過是此間過客,匆匆來去。

  旱情好轉大半,虞帝彷彿耗盡了心力一般,突然病倒,只能由太子監國。

  在病榻上纏綿數日,虞帝拉住妻兒的手,聲音沙啞:“我想出去走一走。”

  太子正要勸,皇后卻搖了搖頭,柔聲問他:“好,我陪你去。”

  虞帝臉上全是疲倦之色,聞言後,什麼都沒說,和妻兒相握的手卻漸漸收攏,直到掌心相貼。

  一輛質樸的馬車使出皇宮,向著小道悠哉悠哉駛去。

  虞國帝后作普通百姓打扮,慢慢出了城。虞晟剛剛喝了藥湯,又幹嘔了一頓,馬車藥味極為濃烈,然而皇后只敢打開一小線簾子,就怕虞晟著了涼,加重病情。

  虞晟透過這一線細縫,看到了城外鬱鬱蔥蔥之色。

  他低咳一聲,問道:“蘭兒,是不是又到了踏青的時候?”

  皇后搖了搖頭:“早便過了時候了。”

  虞晟便笑了笑:“當初我被追殺,像一隻狼狽的小獸,從皇宮逃了出來。逃到城外時,身上中了兩刀,覺得自己就要命喪於此。”

  枯瘦蠟黃的手掀開了簾子,虞晟指給蘭兒看:“我當時便翻進了那涼亭邊的草叢裏,靜靜等著自己失血死去,或者被人抓住。”

  皇后微愣,立即吩咐車夫往那破舊的涼亭駛去。

  到了地方後,年邁的夫妻相互攙扶,慢慢踏入涼亭之中。

  虞晟攏了攏身上的狐裘披風,笑道:“我當時運氣不錯,有兩位年輕學子在這涼亭裏折柳送別,追殺我的人不敢驚動普通人,就只敢遠遠搜查。”

  “後來一人離開,另一人也回了城,我迷迷糊糊覺得,自己這條命也該沒了。”說道這裏,虞晟反而笑了,他說,“然後亭中又進來一人,那人穿著青色道袍,扶著欄杆折下了一束桃花,然後問我:你想活還是想死。”

  “那人就是天佑國師?”

  虞晟點頭,說了這麼一大段話,喉嚨有些乾澀疼痛,他卻並不在乎,接著前頭的話:“我覺得很不甘心,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直接暈了過去,醒過來時,身上的刀口已經結痂。”

  兩人絮絮叨叨說了許久,虞晟體力不支,有些昏昏欲睡,便趴在了圓石桌上。

  皇后心中擔憂,招呼車夫過來。

  迷迷糊糊中,虞晟睜開了濕潤的眸子,恍惚看到,桃花樹下,有人從容而來,身影一如當年,清華無雙。

  涼風將寬大的袍袖鼓起,雪白的衣角上,繡著極為清淺的仙鶴蓮花暗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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