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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幹掉了男主[穿書]》第123章
第123章

  “……大魔頭?”

  紀亭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信誓旦旦的舉起手:“如果這孩子是清淨劍尊的第九世,青萍鎮秦二少的話,絕對沒錯!”

  夜風的涼度沁入骨中,容丹桐攏了攏衣袖,將少雙抱的更穩,少雙在他懷中翻了個身,細瘦的手指緊緊拉住了容丹桐一角衣袖。

  這孩子睡得很熟,容丹桐從少雙平穩的呼吸和心跳中,得出了這個結論。容丹桐又有點兒想笑,這孩子似乎格外喜歡他的衣袍,一睡著就暗中捉緊了,生怕他如泡沫消失似的,同時容丹桐又有些心疼,因為造成這孩子如此不安的原因是秦先生給的噩夢。

  而那個時候,他為了結嬰,不顧金瑤衣的勸阻,獨自一人進入了閻羅淵中。當他踏出那段絕境之時,沒有提過其中的九死一生,卻覺得恍如隔世。

  他成功結嬰,這世上卻過了十五年。

  他心中默算,覺得那個孩子不過才六七歲的樣子,還來的及,他可以站在還是總角之年的孩子面前跟他說:我回來了。

  那個時候,也許他能夠看到這孩子像個小潑猴似的,跟鄰街的那群小夥伴上樹掏鳥窩,下河捉魚蝦,從雜草中扒出一隻蛐蛐就取個名字叫虎頭大王,要跟別人大戰三百回合。

  可是,容丹桐踏入秦家之時,看到的卻是一面枯牆,幾棵老樹,陰暗角落裏,那個孩子拖著沉重生銹的鎖鏈,無助的蜷縮成一團。

  他錯過了時間……

  “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半響,容丹桐才道。他抬步走在前頭,月色下,斑駁樹影如同妖魔鬼怪一般攀爬在他身上,他的肩背卻挺得筆直,衣袍鼓起,如流雲長風,灑脫自如。

  “啊……嗯嗯。”紀亭亭愣了愣,趕緊跟在了後頭,心中卻默念了聲‘二十年’,她不過無所事事的過了幾個月,這裏卻過了二十年,連同他的表哥也被這歲月磋磨,容貌上看不出絲毫變化,身上卻沉澱了時光的痕跡。

  紀亭亭突然哀痛的發現,她表哥已經不是表哥了,是個帥大叔了,也許在過幾個月,她表哥就是帥大爺了。

  林間小道並不長,兩人大概走了一盞茶時間便走到了盡頭,前面是一塊靈田,金瑤衣在這裏種了靈植,為了讓靈植正常生長,她又繪製了聚靈陣,因此此地靈力格外濃郁,夜間生了薄霧,靈植碧色嫩葉舒展,散發一陣清香,朦朧如仙境。

  穿過靈田是一條暖廊,用靈木修了幾步臺階,容丹桐隨意落坐在臺階之上,衣擺如流緞拂過。

  紀亭亭在這裏繞了一圈,撐起身子躍上了欄杆,穿著繡花鞋的腳晃啊晃。見容丹桐不說話,她歪著頭,繞開了柱子,看到了自家表哥的側臉。

  “哥?”

  “嗯。”

  紀亭亭眨了眨眼睛,聲音輕快:“他真的是大魔頭。”

  “我記得當初你跟我說過,二十年後,青萍鎮秦家?”

  “我說過?”紀亭亭撓了撓頭發,梳的整齊漂亮的髮髻因為她這一滾又這一撓,散開半邊,她想了半天,這才一擊手掌笑道,“啊,我說過,書上是這麼寫的,寫二十年後,荒屍在青萍鎮出現,全鎮成了荒屍的口糧,只有秦家二少爺一個人逃出生天。”

  容丹桐回眸,夜色中,眸子格外沉靜,輕輕呢喃:“只有少雙一人活著?”

  “是啊。”

  容丹桐腦海中閃過秦家武館那些鮮活的弟子,裁縫鋪愛嘮叨又純樸的裁縫娘子,從街頭跑到巷尾,一頭紮進他懷裏的孩子,一時間沒有出聲。

  紀亭亭又問道:“你怎麼呢?”

  她神色是不染一塵的純淨,儘管經歷了失去親人的痛苦,可那只是個意外,她沒有見過真正的殺人,手上也從未沾染過人命,有大把的時光用來哭,用來笑。

  容丹桐勾了勾唇,攤手搖了搖頭,紀亭亭立刻回了他一個笑容,這副德行,讓容丹桐很想揉揉她的頭。

  這二十年,容丹桐就見過紀亭亭幾次,還都是他費心費力才找到的機會。畢竟紀亭亭並非每夜出現,丁刀刀也不是木偶人,會四處闖蕩。容丹桐同金瑤衣以及丁刀刀一起出去歷練,這才能半夜待在一起,不然的話,兩人一不是太熟,二又男女有別,哪里能親近到夜夜膩在一起?

  這一次丁刀刀也是受金瑤衣邀請,才居住在天外島上,進行閉關。也就是這樣,容丹桐才久違的,又一次看到了自己依舊乾淨純粹的表妹。

  他問:“少雙做了什麼,才被冠上了大魔頭的稱呼?”

  紀亭亭低頭,思索了一會兒,一邊皺著眉頭絞盡腦汁的回憶,一邊回答容丹桐的問題。

  紀亭亭口中的劇情,和容丹桐一開始知道的無差別,秦先生依舊是那個衣冠禽獸,秦家依舊有很多助紂為虐的小人,破敗小院的地下室依舊囚禁了一具荒屍,變成小怪物的孩子相互撕咬,秦二少被鎖住頸項,蜷縮在陰冷的角落。

  然而荒屍卻並非因為容丹桐的原因才被放出來,而是因為——少雙。

  無星無月的夜晚,更夫將竹梆子敲的砰砰響,洪亮的聲音響徹每家每戶。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黃昏時,秦大少爺帶著一群扈從又在秦二少面前耀武揚威了一番。臨走前,其中一個少年撿起了一塊石頭,得意的往秦二少身上砸去。秦二少被石塊砸中了頭,石塊有一處凸起,血液瞬間劃過了他的眼眶,視線一時昏暗一時血紅。

  更夫的聲音將他驚醒,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更加稚嫩的孩子,慢慢站起身子。

  僕從提著燈籠聽到聲響嚇了一跳,微弱的燈火下,看清了孩子的面容後,立刻罵罵咧咧起來。

  “晦氣,真是晦氣。”僕從轉身要走,便聽到了崩斷的聲音,回頭一瞧,孩子拖著粗重的鎖鏈,一步一晃,慢悠悠的走過來。

  僕從不知道怎麼,只覺得背心冒涼氣,還不等他明白什麼,冰冷沉重的鎖鏈圈住了他的脖子。

  他拉著鎖鏈胡亂掙扎,屬於成年人的力道卻沒有撼動那雙細瘦的手,直接被扭斷了脖子。

  青萍鎮整個被屠,是因為荒屍將鎮民當成了食物,秦家上下,卻是被這不過七歲的孩子親手所殺。

  荒屍嘶吼之聲響徹天地,所過之處,接成廢墟,這些凡人奔逃,慘叫,依舊逃不出被吞噬的命運。荒屍從街頭殺戮到巷尾,圍牆被直接踩踏成廢石。

  秦家大門被推開了一線,秦二少用破破爛爛的衣裳擦拭手上沾染的血液,慢吞吞的踏下了臺階,走在這一片廢墟中。

  混亂慘叫的聲音越來越小,秦二少面前的街道上全是磚石和木料,堆積成一起,上面還灑了血,也不知道是誰的。

  這條路走不通,他便踏著廢石慢慢爬過去,荒屍嘴上淌著血,眼眶處,幽幽綠焰正對著秦二少小小的身體。

  秦二少安全的爬過了這條堵塞的街道,荒屍自他面前踏過時,地面都震了三震,碎石塊落在了他的腳邊,荒屍卻不曾看秦二少第二眼,彷彿,這不過是自己的同類。

  比起荒屍的龐大身軀,秦二少渺小如螻蟻,一步一蹣跚,在天光處,終於踏出了小鎮。

  數月後,秦二少成為了鄰鎮一家酒館的跑腿,有一醉漢潑了他一臉水,又將口水唾其身上,罵他小雜種。

  翌日清晨,浣洗的姑娘提了棒槌和衣物去溪邊時,看到了清流中夾雜了血色,那個醉漢被人斬首河中。

  年十歲,秦二少成了一位木訥書生的書童,那書生性情軟和,不曾說過一句重語,卻在鄉試之時被同門陷害,鬱鬱不得志,最後買了一把毒藥和著烈酒全部喝入腹中。書童敲開門時,只看到了一具冰涼的屍體,酒水灑了一地,餘香未散。

  夜間,那書生同門被人勒住脖子,灑了毒藥的酒水灌了半壇,被毒死屋中。

  年十三,秦二少進了一小宗門,成為了一名雜役弟子,他在這小宗門待了三年。三年之後,荒屍同天魔不知怎麼出現在這小宗門中,肆虐、殺戮……將整個宗門變成了一片死域。而倖存者,唯有秦二少一人。

  ……

  諸如此類,多不勝數。

  如果說,笙蓮是傅東風少年時期的乾淨倔強的模樣,陸長澤便是傅東風正當青年,意氣風發時的姿態,而少雙卻是魔,染上了傅東風心中的一絲魔念。

  “哥,你就算要勾搭主角,也沒必要選擇這一世啊。”紀亭亭苦口婆心勸說,“不管是笙蓮還是陸長澤,都好相處多了。”

  “……晚了。”

  紀亭亭無聊的摘了幾片葉子,揉出綠色汁液,聞言望去,便見容丹桐垂首,將少雙額頭的發絲拂至耳後,又輕柔的換了個姿勢,讓他睡得更加舒服。墨色長發自他肩頭垂落,兩人的頭髮纏在一起。

  這是紀亭亭從未見過的溫柔和耐心,儘管紀亭亭看不到容丹桐面上的神色。

  “表哥?”紀亭亭試探的喚了一聲。

  容丹桐輕笑,笑聲清朗:“安心,有我在,他不會吃這麼多苦,也不會變成那個樣子。”

  “可是好麻煩啊。”

  “是挺麻煩。”容丹桐抬首,昳麗的眉目間含了絲笑意,“我不嫌麻煩。”

  笙蓮能夠在漫無邊際的風沙中,一次次的自殘,轉頭回以微笑。陸長澤用最輕鬆的姿態最柔和的語氣,悄然陪伴著他。

  他只要導正這孩子三觀,怎麼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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