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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山河》第60章
第60章 真相

三日後,收到沈輕君消息的赫連辛急急忙忙來了雅竹軒。

「小君,怎麼了?是不是你的病?」沈輕君的信中只說要他來京,並沒有具體說明原因。

他當時正在睦州遊歷,那裡山多氣冷,專生一種稀罕的藥草,他一收到信就快馬加鞭的趕來了京城。

「不是我,是楚玄昭。」

沈輕君將他的兩隻手從自己肩膀上撕下來,才說明了緣由。

「楚玄昭怎麼了?」

「牽扯了些舊事,需要你幫忙。」就這麼讓他跑來,沈輕君也有些過意不去,「三千兩。」

「你出還是他出?」

「…他出。」

沈輕君只是微微遲疑,赫連辛便明白了,得,又得白干。

「你還沒說,什麼舊事?」

「他母妃的死。」沈輕君轉身朝碧鴛看了一眼,碧鴛快步走到他面前,輕輕頷首。

「去請信王殿下,就說赫連谷主到了。」

「是。」

…………

同來的除了楚玄昭,還有楚玄昕。

「想必這位就是赫連谷主,玄昕有禮。」

「有禮有禮,怎麼回事?」赫連辛往凳子上一坐,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地直達主題。

「谷主請先看看這個。」楚玄昭從懷中掏出一個寒玉小瓷瓶。他讓人設法取到了養生粥的殘羹,裝在了寒玉瓶中,可保其數日不壞。

赫連辛接在手中,打開嗅了嗅,又拿出一根三寸長的銀針探了探,「適用於養生,長久服用,可延年益壽,美容養顏,好東西啊!」

楚玄昭眉頭一簇,看向楚玄昕,兩人相對疑惑。

難不成,這其間的相似之處,真的只是巧合?

「那,若是孕婦服用,又會怎樣?」

「孕婦服用,同樣益於身體,還有一絲安胎之效,無論是對婦人自身,還是對腹中胎兒,皆有好處。」

怎麼會是這樣?難道真的搞錯了?

「谷主,谷主是否在細細驗看一番?」楚玄昭總覺得不可能,也不應該是這麼個結果才對。

赫連辛將瓶子一扣,朝他懷中一擲,「嘖,不信就算啦,本谷主大老遠跑來,可不是來讓你質疑本谷主的醫術的。小君吶,你看你這都交的什麼朋友,不給錢,還胡說八道,走走走,咱們去六合樓吃魚去。」

自從上次一別,赫連辛也在那個合豆酥魚上淪陷了。

沈輕君是最瞭解他的,雖然他同往日一樣樂呵呵,楚玄昭看不出來,沈輕君卻知道他其實是動了真怒了。

赫連辛一向玩笑於世,只是玩笑之下,卻有一條底線,那就是不允許別人質疑他的醫術。

「谷主,谷主請留步,在下不是那個意思,在下是一時情急,才口不擇言,望乞谷主恕罪。」

「楚玄昭。」赫連辛沒搭腔,倒是沈輕君開了口。

「嗯?」

「先將事情本末說給谷主一聽。」

楚玄昭領會,「對對,谷主,我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谷主說說,許多細枝末節也會講清。」

赫連辛還是沒搭話,不過倒是重新坐了下來。

「對了,我這裡還有御醫當時的診斷記錄,谷主你看?」楚玄昭將那張紙掏出來,遞給赫連辛,眨巴了眨巴眼睛,目光殷切無比。

「紅疹?」赫連辛對御醫的記錄還是不拒絕的,他接過來細細看了一遍,也注意到了手錄中的紅疹。

「正是,谷主,這紅疹可是有什麼問題?」

「我明白了。除了養生粥,孕者還吃了什麼?」

「除了日常飲食,便是安胎藥了。」

楚玄昭想了想,樓裡倒是把安胎藥殘渣的驗看結果拿來了,不過,現成的藥渣卻是沒能留下來。

「安胎藥?」

「不錯,谷主,這一張,是安胎藥的成分檢查結果,現成的藥渣……,畢竟是廉王府裡行事,沒能保留下來。」

赫連辛接過安胎藥的結果看了看,終於露出笑容,「這就對了!」

「谷主?」難道,其實是趙側妃的手筆?

「這養生粥中,有一味藥,名五蛤,此物產於大淵東南一帶的瘴林之中,極為難得。這東西,算是極好的養生之物,只是,一旦與川穹同用,就會致人滑胎,而且,滑胎之後,脈相正常,難以分辨原因。而這份安胎藥中,恰有一兩的川穹在裡面。這兩者相遇嘛……」

赫連辛沒有再說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楚玄昭與楚玄昕對視一眼,東南瘴林!皇后母族盧家前任家主,在皇后入宮前,就是在東南一帶任職總督。

呵!皇后,好一個「性恭仁澤」的皇后!

這麼多年,她的偽善竟讓所有人以為她真的那麼慈和。

真可謂是,佛口蛇心,最毒是婦人,最無情者是天家!

恐怕,皇后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當年的作為,時隔十數年,由自己的親侄女,回報在了自己的親孫子身上!

姑侄二人同樣的一副和善模樣,同樣的心思歹毒,該說不愧是一個娘家出來的嗎,呵。

「哥,我明白了,其實,該死的人是我,她要害的人是我!母妃是為了保下我,全是為了我!」

當時皇后雖膝下有了廉王,也容忍了有滕王的姚貴妃和有楚玄昭的蕭貴妃。

然而,她不能容忍的是蕭貴妃時隔十載,竟又孕一子。

一個兒子永遠無法與兩個兒子比,況且皇帝對十年又得一子亦是欣喜期盼,她自然不允許這個孩子出生。

只是,皇后當時因為在宮裡,出手謹慎,不敢多加量,等到有了效用,還得等著川穹的巧合出現,那時雖然蕭貴妃動了胎氣,卻因為已經七個月,便使得楚玄昕命大的活了下來,而蕭貴妃則為了保下腹中胎兒撒手人寰。

皇后一計不成,又見蕭貴妃已死,楚玄昕無依無靠,這才又生一計,買通司天監傳出了楚玄昕克父克母的言論,直接致使楚玄昕一生下來就備受冷眼。

現在想來,傳出言論時,淵帝恰好病了一場,也正因為這個,才使得淵帝對言論深信不疑。想來這淵帝生病一事,恐怕也跟皇后脫不了干係。

「玄昕!你胡說什麼?該死的人不是你,更不是母妃,是皇后!」

「對,對,是皇后,我去宰了她!」楚玄昕額頭青筋急跳,拔出腰間匕首,就要往外走。

楚玄昭正待相攔,沈輕君飛快的一掌擊在了楚玄昕頸後,楚玄昕一陣天旋地轉,身子軟了下去,被楚玄昭眼疾手快地接了個正著。

「他需要冷靜。」沈輕君淡淡解釋。

「嗯,我明白。我先送他回去,回頭我們再商量,先告辭。」楚玄昭嘆了口氣,扶著楚玄昕朝二人頷了頷首。

「嗯。你也,」沈輕君略作猶豫,終究沒有說下去。

楚玄昭微笑,「你放心。」

……

「小君,你,你是不是,」赫連辛有些不知該怎麼開口。

「不是。」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赫連辛詫異。

「能讓你都這麼吞吞吐吐的事,難道還不好猜嗎?」

「既然不是,那你為什麼——,二十幾年,除了那年沈伯父——,我從未從你的眼中看到過這樣真實的擔憂與關心。就連四年前,朱晴重傷瀕死,也沒有。」

「是嗎……」沈輕君垂眸。

「不是嗎?」赫連辛反問,他看的出來,沈輕君待楚玄昭,跟待自己也差不了多少了。只是,不一樣,到底哪裡不一樣,他也不好說。

沈輕君眼中隱藏的憂慮,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小君,無論怎樣,你一定要三思啊!」

雖然如今沈輕君說不是,可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可他們,橫在中間的不只是性別,還有身份。

楚玄昭,是要去圖謀皇位的,若是……

他不希望沈輕君受到傷害。

…………

「你說什麼?!本宮的孫兒沒了?你再說一遍!?」皇后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擲,眼中透著不可置信。

「回,回稟母后,四天前的夜裡,梨兒她突然身體不適,後來請了御醫,結果,結果不到天亮,孩子就沒了。」

廉王的面色已經很是灰敗,他沒的不只是個孩子,還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儘管不願意將此事告訴皇后,但遲早是要說的,他思前想後,還是進宮儘早地告知了皇后。

皇后到底是過來人,「恐怕,不是意外吧?」

「母后說的是,是趙盈那個賤人!她素日裡與梨兒交好,沒想到卻是陽奉陰違,梨兒當天就是喝了她的安胎藥,才——,唉,真是禍起蕭牆!」

「趙盈?」

「是,她是孩兒的側妃。孩兒已經廢了她的妃位,打了五十鞭關了起來,是生是死,孩兒也不想管了。」

「嗯,像這等狠毒的婦人,是該好好罰罰。竟然將安胎藥換做墮胎之物,真是豈有此理。」

「是,孩兒明白。梨兒吃的東西,除了日常飲食和霜兒每日送的養生粥,就只有她送的安胎藥,如此明目張膽,真真是膽大妄為!」楚玄臨深恨不已,恨不得將趙盈再拖出來鞭打一番!

真是毫無遠見的婦人,為了自身妒意,直接將整個王府置於了走投無路的境地,真是死不足惜!

皇后身子陡然一正,「你剛才說什麼?養生粥?你說,霜兒每次都給何側妃送養生粥?」

「是啊,」廉王有些疑惑,不知道皇后為何問起這個,「霜兒的養生粥何側妃每次都讓府醫看過才用,定然是沒有問題的。」

皇后將手中繡金的鳳袍緊緊一攥,「沒事,母后只是隨口一問。對了,本宮聽人說懷孕之人照顧不好就會起疹子,何側妃沒事吧?」

「哦,她倒的確在耳後起了疹子,不過就一兩個,想來很快就消了,母后不必憂心。」

「嗯。你回頭叫霜兒進宮一趟吧,她沒了父親,我這個姑母也想好好跟她說會兒話。」皇后閉了閉眼,輕聲說道。

「是,孩兒謹記,她不只是母后侄女,還是兒媳,入宮給母后請安是她的本分。孩兒下次來,定會帶她一起。」

「不,我們娘們倆說說話,你儘早,讓她一個人來就是了。」

「…是。」

…………

楚玄昭看著床上昏迷間還眉頭緊鎖的楚玄昕,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然而胸中的憋悶卻沒有緩解多少。

皇后,皇后,我必須要你死。

母妃的死,玄昕十幾年的冷遇,都由你一人而起,你若不死,便是我楚玄昭無能!

「莫一。」

「在,王爺?」

「去給樓裡傳話,讓他們替本王尋一名女子,這人要容貌清麗,還要不怕死。只要為本王做成一件事,本王可以保她的家人一世大富大貴。」

「這,王爺,您要做什麼?」

「幫父皇選秀。」

「啊?」

「去吧。」楚玄昭又轉頭看向馮二,「馮二,你去聯繫李尚諾等人,讓他們下次早朝時,給廉王送份厚禮。」

「可是要彈劾廉王?」

馮二知道樓裡握有很多廉王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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