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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山河》第92章
第92章 我為帝王

臘月初一,淵帝駕崩一事傳開,舉朝皆驚。

未等朝中各臣為新帝的人選爭奪,又一個如晴天霹靂的消息被丟了過來。

滕王逼宮,信王緊急護駕,幸而蒼天有眼,滕王事敗,已於昨日,與其他幾位逆魁,一同被關入地牢。

幾位楚玄青在朝中的擁躉,對此事表示懷疑,要求楚玄昭拿出切實的證據,否則,他們絕不承認其新帝身份。

楚玄昭一身白麻縞素,發上也繫了一條白髮帶,他信步走入殿中,沉聲道,「楚玄青謀逆,天地可鑑!今,父皇遭其毒害,已然殯天。爾等不思如何將陛下安葬,侍送皇陵,反而在此為害死陛下的逆賊聲討,真是大逆不道,罔顧天恩!你們想要證據?好,本王就把證據送給你們。」

楚玄昭轉身朝向殿外,「來人!把矇蔽陛下,毒害陛下的惑國娼婦押上來!」

妙拉古被兩個金甲衛連拉帶拽地拖上了大殿,此時哪裡還有昔日的顧盼生輝?早已是蓬頭垢面,狼狽不堪了。

楚玄昭走到她身邊,示意金甲衛將她放開,「說吧,你是如何與楚玄青密謀,如何害死父皇的?當著諸位大臣的面兒,把你之前的說辭再說一遍。」

妙拉古有些站立不住,她小產不過半月,還沒完全休養過來,昨夜又經大亂和審問,一被金甲衛放開,便整個人癱在了地上,「…是,我說……」

妙拉古說完,楚玄青的幾個擁護者面面相覷,沒了聲兒。

只是門下省的右僕射朱文斌,卻站了出來。

他是楚玄青的忠實擁護者,受楚玄青恩惠不少,對楚玄青可謂忠心耿耿,其實他也知道,妙妃說的應該是真的,這也的確是楚玄青的作風,可是還是不願看到楚玄昭如此得勢。

妙妃說完,幾個人都沒再說話,門下省的右僕射朱文斌卻站了出來。

「信王爺,說不定,這是你買通妙妃才有的說辭,甚至,你才是讓她毒死陛下的人,你不過是反咬一口。」

楚玄昭不由沉了臉色,「強詞奪理,惑言群臣,朱文斌,你好大的膽子。」

朱文斌洋洋一笑,「我不過實話實說。你難道還要殺我不成?得勢便猖狂,說的便是信王殿下吧?」

以他對楚玄昭的瞭解,這個人哪怕不是以前那個風流王爺,那也是個心慈手軟之輩,有何懼怕。

楚玄昭冷笑出聲,「難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朱文斌譏諷地揚唇,「難道你敢——」,話未說完,朱文斌只覺心口一涼,他費力地低頭,正好看到血順著一把小臂長的刀滴在地上。

他雙目放大,不可置信地盯著楚玄昭平靜的臉,「你——」,然後一股血自口間湧了出來。

大殿上的人屏息凝神,大殿靜的落針可聞。

楚玄昭抽回臂刀,也不管緩緩倒地的朱文斌,轉身登上大殿前方的石台,站至中央,才回轉過身掃視了一圈諸臣,朗聲道,「先帝駕崩,七日後入葬;國不可一日無主,今日起,我繼任為大淵新任帝王,擇日舉行登基大典。」

李尚諾和魯文開幾個擁護者,見勢當即跪下附和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臣們面面相覷,有些猶疑,半晌,李維真帶頭跪了下去,「吾皇,萬歲!」

朝臣們接連跪地,楚玄青的幾個擁躉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朱文斌,額頭微汗,楚玄青已敗,還是保命要緊,咬了咬牙,也隨著跪了下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玄昭微微一笑,「平身。」

楚玄昭放輕了聲音,朝右側前方的李尚諾道,「李寺卿,你身為鴻臚寺卿,先帝入葬一事與登基大典,都要仰仗你了。我已將先帝請斂梓宮,殉葬一事,妙妃身為先帝寵妃,義不容辭,其他的侍婢宮人就免了,多請些修行的人誦經超度,一應事宜,你帶鴻臚寺一眾官員處理妥當。」

李尚諾拱了拱手,「陛下放心,職責所在,定不負陛下信任。」

…………

楚玄昭自大殿中出來,一個親衛匆匆跑了過來,悄聲道,「陛下,崔公公求見。」

馮二被他留在王府侯奉沈輕君,他只帶了兩個親衛進了宮。

楚玄昭停下步子,「崔公公?他在何處?」

親衛垂了眸子,有些底氣不足,「…在興慶殿。他要見您,卻不肯移步過來,您看?」

楚玄昭嘆了口氣,「罷了,我過去看看。」

親衛欲言又止,他想說,您該改口稱朕了。

雖然還未舉行登基大典,但楚玄昭的帝王之位已是板上釘釘的了,繼承大統,已是天子威嚴。

…………

楚玄昭走入興慶殿時,崔貴正趴伏在淵帝的棺材腳下,聽到殿中傳來的腳步聲,既未起身,也未轉頭。

「公公。」楚玄昭走到他身後。

崔貴扭過頭來,牽起一個笑,「您來了?」

他不能再叫信王殿下,卻又不願將那個喊了無數次的稱呼喊了他,只得說了個「您」。

楚玄昭在棺木前跪下來,「公公切莫傷心,叛逆已抓,父皇在天之靈,也該瞑目了。」

崔貴嘆了口氣,他熬了幾天幾夜,此時已是形容枯槁了,「奴才老了,恐怕無法繼續擔任總管,奴才請求您,能夠準奴才出宮。」

楚玄昭緩緩開口,「我記得崔公公在宮外並無歸所。」

崔貴微笑,「奴才去為陛下守陵。」

楚玄昭閉了閉眼,嘆了口氣,「公公。」

崔貴終於轉過身來,朝他深深地拜了下去,「還望您能成全奴才,讓奴才能夠了此餘生。奴才怕,沒了奴才的伺候,陛下他不習慣。」

楚玄昭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好。」

崔貴終於笑的輕鬆了些,「您啊,別我啊我的,我知道你是想等陛下下了葬,再改口,可是,您不能失了咱天家的威嚴啊。陛下這幾個孩子,老奴也是看著長大的,陛下他,有些事,也是沒有辦法啊,唉~」

楚玄昭朝他回了一禮,「多謝公公。」

…………

陰暗的地牢中,走廊幽深,台階沒在黑暗裡,一眼望不到頭。

一束慘淡的光從高高的窄小窗口照進來,卻絲毫不能將冬日的寒冷和地牢的陰濕驅散一分一毫。

同樣的境地,卻是不同的人。

楚玄昭穿了一身繡金黑袍,原本高高豎起的黑髮也在頭頂梳成了團髻,扣了一頂金龍奪珠冠。

他緩緩踏入走廊,未帶一人。

「還認得這間牢房嗎?」楚玄昭在楚玄青牢門外站定。

楚玄青哼笑,「你可真是處心積慮。」

當然認得,半月前,莫一就是被他弄死在這間牢房裡。

楚玄昭掏出鑰匙,打開了牢門,「過獎,二皇兄。」

楚玄青冷哼一聲,「勝者王,敗者寇,你還來這裡做什麼?有什麼值得咱們的新帝紆尊降貴來到這蛇鼠匯聚的地牢?嗯?」

楚玄昭呼出口氣,笑了笑,「蛇鼠匯聚?原來二皇兄也知道自己是蛇鼠之輩。」

楚玄青往牆上懶懶一靠,「蛇鼠又如何?你不是早就私下裡說我是隨時咬人一口的毒蛇麼?當我不知?倒是那個莫一,想來是鼠了。」

楚玄昭微微彎下身,猛地一拳打在了他的右眼眼眶上,「我記得,莫一這裡有塊淤傷。」

楚玄青咧了咧嘴,摸了摸眼眶,「三皇弟好記性。莫一破成那樣,你還看的那麼仔細,看來我下手還是太輕——」

他話未說完,下巴上又重重挨了一拳。

兩拳,楚玄昭都沒有動用內力。

楚玄青騰地站起身來,「楚玄昭!你以為,你就是什麼好東西?你算計我謀反,算計我毒死父皇,你真的是為了莫一?!你端著一副菩薩面兒給誰看!?」

楚玄昭無視了他情緒的激動,冷著臉道,「我從未說過,我做這一切僅僅是為了莫一,而且,我從來都不是好人。」

楚玄青不忿道,「既然你跟我一樣也不是什麼好人,那為什麼墨淵公子卻選擇幫你而不是幫我?辰隱閣閣主啊,那樣一個人,你究竟給了他什麼好處?敗在他手裡,我也只能心服口服,只不過還是——」

「閉嘴!」

這句話算是一下子點燃了楚玄昭心底對於沈輕君青睞楚玄青的累積怒火,楚玄昭突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推著他踉蹌了一步,神色隱隱透出一絲瘋狂,「你不是敗在他手裡!你是敗在我手裡!你有什麼資格對他言敗?你又有什麼資格讓他幫助你?!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算什麼東西!」

楚玄青被他吼得先是一愣,然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嘲諷地笑出了聲,「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拒絕父皇的指婚,怪不得墨淵公子選擇幫你,原來你們是這種關係!真是沒想到,江湖傳聞神秘莫測殺人如麻的辰隱閣閣主,竟會雌伏於人下,做了信王的孌寵!」

「我不准你這麼說他!!」

楚玄昭眼中金光一閃,楚玄青又是一拳落在了身上,不過這次這一拳裹挾著內力,楚玄青被一下子擊飛,砰地撞到牆壁,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楚玄青撐起上半身來,抹了把口中溢出來的血,混著血咧嘴一笑,「不讓我說他,那就是你嘍?有求於人,甘為人下,也是有可能的。三皇弟,就你這個模樣,別說辰隱閣閣主,連我看了,都想上你!」

楚玄昭氣的額上青筋突突直跳,「放肆!!」

其實楚玄青的長相也是不錯的,只是楚玄昭上挑的狹長眉眼為他平添幾分風流意,這才略勝一籌。

但說到底,這幾個兄弟裡,長得最標緻的,其實是已經死了的廉王楚玄臨。楚玄臨長相大部分隨了皇后,卻恰到好處的不過分顯陰柔,男子的英氣,女子的標緻,渾然天成的雌雄莫辯。

只是為人有幾分自大和自愚,好好的容貌,卻因毫無氣度可言,白白被壓制了下去,瞎了一副好皮囊。

楚玄青慘慘一笑,「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怕放肆嗎?我怕我再不放肆,就沒機會了。」

楚玄昭努力斂了斂怒氣,「我現在不殺你。」

楚玄青揚眉,「哦?那是還需要我做什麼?我倒想不出,我還有什麼可圖謀的。」

楚玄昭譏諷一笑,「楚玄青啊楚玄青,你能不能別把人都想的跟你一樣黑?我留你,是因為有人要見你。」

楚玄青一愣,「有人要見我?」他想不出來,自己落到如今這步田地,還會有誰會想要來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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