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家那個嘴硬心軟的閣主大人
“別不知好歹,知道大爺我是誰嗎?告訴你,我可是淮南王楚慕君的管家,你敢跟我要錢?”
說話的人一臉痞相,手里抓着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兒。
那人販子聞言一愣,忙換了副臉色,“是是,小的哪敢跟您要錢?你能看上小的手里頭的貨,是小的福分。人,您領走,小的還請您在淮南王跟前多多美言几句啊!”
二樓雅間的窗戶,有一白衫公子手持一只白玉酒杯,那般容貌,只需一看,便足以令人畢生難忘,玉一般的容,玉一般的指,黑發白衣,驚鴻一瞥,已是終生。
白衣男子朝里側了側頭,“那是你的管家?我怎么不知道。”
他身旁坐了一人,卻不曾露出窗口,他一襲黑紋繡青鯉的錦袍,五官端的是俊美非常,坐在白衣人身側,一身風華毫不輸給他一分。
聽聞白衣人的問話,他輕輕一笑,“莫說你,本王自個兒,也是不清楚呢。”
白衣人懶懶地挑了下眉梢,往后一靠,“那,可是怪了。”
黑袍男子順手將他的腰一摟,“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衣人閉了閉眼,“不感興趣。”
黑袍男子見他懶懶的,不由一笑,“走吧?就當陪我。”
白衣人睜開眼,狠狠瞥了他一眼,“不去。腰疼。”
“我抱你?”
“你敢!”
盡管如今已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可讓他大庭廣眾之下被楚玄昭抱在懷里,他還是光想想就會殺意迸發。
“那我背你?”
沈輕君站起身,直直朝樓梯口走去,“楚玄昭,你有完沒完?”
楚玄昭連忙跟上去,“我叫楚慕君。”
玄昕真懂他的心思,這個名字,他實在太喜歡太喜歡了!
“那走吧,楚,楚——”
這破名字,他根本叫不出口好不好!
楚玄昭眸中笑意滿滿,“楚楚,你這樣叫好像也不錯。君君,楚楚……,要不你叫我昭昭也行。”
“……”
沈輕君臉一黑,誰叫你楚楚了!
盡會惡心本閣主。
…………
“既然如此,那這丫頭,我就領走了。記住,以后有什么好苗子,先給本大爺挑,不然……,哼!”
“是是,您走好。”
“且慢——”
“是誰,在叫本大爺?”那人轉過身來,頓時一愣,這,這兩個人,如此——,這般模樣的人,平時見一個,就是修了几輩子的福了,如今一下子見到倆?
他揉了揉眼,唉,不是花眼,“是,是你們叫我?”
楚玄昭將白玉折扇展開,扇了扇,“對,叫你。把你手里的人留下。”
那人一愣,接着一怒,這般模樣,還以為有什么事找自己,沒想到,居然是個搗亂的!
“把人留下?你以為你是誰?你說留下就留下?知道爺爺是誰嗎,告訴你,說出來,怕嚇死你!”
“……”
楚玄昭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咋回事?剛才還‘大爺’呢,怎么這會兒到自己這里,又成‘爺爺’了!
他看起來,難道比那人販子還好欺負?
沈輕君有些不耐煩,“要么把人留下,要么死。”
那人不禁嘲諷地一笑,“呦呵!兩個找事兒的!你們也算——噗!”
沈輕君可沒心思跟他耗,手中洞簫一揮,一道劍氣直接划開了他胸前的衣襟,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那人當即吐出口血,手里也一松,人趴跪在了地上,“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楚玄昭朝女孩兒招了招手,見女孩戰戰兢兢地挪過來,才低頭看了眼地上的人,“你不是說是本王的管家么?居然不認得本王?”
那人大驚,“你,你是淮南王?”
楚玄昭掏出一枚小令,“是啊,本王乃淮南王楚慕君。倒是你,你哪位啊?”
地上的人,見到那枚小令,已是心如死灰。
他聽聞皇上封了淮南王,可王府建成已有小半年,卻仍未見那位淮南王前來,這才大了膽子,假冒淮南王的管家,借淮南王之名,做了不少惡事……
沒想到,今日卻這么倒霉,撞到了正主兒手里。
“原來他是假冒的!虧我還以為,淮南王是個欺男霸女之輩,原來,都是他干的!”
“揍他!”
“對,揍他!”
楚玄昭看了眼聞聲圍上來的百姓,又看了眼皺眉的沈輕君,知道他嫌人雜,便道,“這人交給你們處置了,打死也無妨。本王今日便說清楚,若再有類似的事,直接去淮南王府相告,本王自會得知。”
說罷便拽了沈輕君的手,脫離了人群。
…………
過了一個街口,楚玄昭才停下,幫他撲了撲袖口,“輕君,沒事吧?”
沈輕君微微搖頭,“我沒事。不過,你要有事了。”
楚玄昭一愣,“什么?”
“叔叔,求叔叔收留!”楚玄昭話剛落,便見剛才救下的那個女孩兒從一旁跑出來,直接在他面前跪下,滿臉的淚痕,讓人我見猶憐。
“……”
怪不得他說自己要有事了,這么說,他早發現這小孩兒跟上來了?
想到這里,楚玄昭心下一驚,跟上?
小孩兒不過五六歲,他和沈輕君走的并不慢,又穿過人群,走了兩條街,她是怎么跟上的?
“他不錯。”沈輕君開口。
楚玄昭轉過頭,“她連我們都能追上?而且,在那么個鬧哄哄的人群中,能注意着我們的離開,又能跟上……”
小孩兒揚起頭,抹了抹淚珠,“我知道,你是那個什么王,你能護住我,求求你收留我,我不想讓人欺負。”
楚玄昭驚訝萬分,這小孩兒,真是早慧。
這么聰慧的小孩兒,應該怎么父母的珍寶才是,又怎么會落到人販子手里?
楚玄昭見沈輕君對小孩兒也是頗為贊賞,不由彎下腰,“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兒搖了搖頭,“我不是小姑娘,我是男的。”
“……!”
啥?
這么個標致清秀的小孩兒,分明怎么看怎么是個女孩兒,怎么會是個小男孩兒?
楚玄昭還在懷疑人生,便見沈輕君轉過臉來,奇怪地看着他,“楚玄昭,你怎么會叫他小姑娘?”
楚玄昭眨了眨眼,“他不是小姑娘嗎?”
沈輕君眉心一蹙,“他是嗎?”
楚玄昭嘆了口氣,將小孩兒扶起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
小孩兒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只記得,我被人賣過很多次,也跑了很多次……”
楚玄昭抿了抿唇,轉頭,“輕君,你看,你閣里常年收人,把他也帶回去吧?”
沈輕君搖了搖頭,“這孩子早慧,培養成殺手,未免太可惜。”
楚玄昭愣了愣,“那你的意思……”
沈輕君看向小孩兒,“你可願,拜我為師?”
楚玄昭一驚,“輕君,你——”
小孩兒一喜,正正給他磕了個頭,“拜見師父!”
楚玄昭咬了咬牙,低頭冷沉沉看着小孩兒,你還真是早慧,嗯?不等我說話,就急急拜了,如今,連回轉的余地都沒有了!
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孩兒坑了一把!
沈輕君不由一笑,“你跟個孩子計較什么?收起你的大長臉,別嚇着他。”
楚玄昭朝小孩兒一指,“他會嚇着?我看他精着呢!對了,你既做了他師父,總得給他取個名吧?也不能總是他啊他的。”
小孩兒又磕了個頭,“請師父賜名。”
沈輕君瞥了眼臉色拉的老長的楚玄昭,心下暗暗一忖,挑了挑眉,“就叫,楚風好了。”
楚玄昭一急,“你讓他姓楚做什么!”
那樣我怎么光明正大地收拾他?弄的跟我兒子似的!
然后他就聽沈輕君道,“楚風,還不見過你爹。”
“……!”
楚玄昭直接退了一步,“不,不用,別拜我,我跟你不熟。”
楚風仰頭看向沈輕君,神色無比委屈,“師父,爹他不要我……”
沈輕君淡淡一笑,“無妨,他不要你,也會有人不要他的。”
楚玄昭一把抓住他的手,“別,別。我認,我認還不行嗎!”
真倒霉。
早知道,就不多事,非要拖着他下樓去看了,沒想到給自己找了這么大一個麻煩!
…………
楚玄昭本以為,認了個兒子,已經是很麻煩了,沒想到真正的麻煩還在后面。
“君君~,我想要你。”楚玄昭身下已是劍拔弩張,說這句話,也沒有問沈輕君意見的意思,只不過是情到濃時的一種呢喃。
沒想到,沈輕君輕輕推開他,“楚風在隔壁,還是不要了。”
……
“君君,葡萄很甜的,你嘗嘗?”楚玄昭口里含了一顆葡萄,剛湊到他嘴邊,又被他側臉避開,“楚風在場中習武,會看到。”
……
“君君——”
“楚風在——”
……
如此過了數日,欲求不滿的楚玄昭,總算下定決心,讓馮二他們將淮南王府收拾了出來。
沒錯,楚玄昕調撥到淮南王府的人,是原本被他封了暗影衛的馮二等人,如今算是又做回王府親衛了。
馮二才是那個所謂的淮南王府管家。
這日,陽光明媚,杏花飛舞,楚玄昭坐在亭中,攬住沈輕君的腰,二話不說,直接親了上去。
沈輕君掙扎了兩下,脫開他的手,“楚風——”
“楚風不在!!”
沈輕君被他尖銳的聲音激得愣了愣,“他不在?那他人呢?”
楚玄昭兩眼泛紅,惡狠狠道,“老子把他丟到淮南王府了!一堆的人帶他,你就別想了!”
沈輕君臉色苦了苦,好不容易找了個拒絕楚玄昭的絕佳理由,就這么給……
楚玄昭看着他的臉色,瞇了瞇眼,“沈輕君,這不會,是你逃事兒的借口吧?”
沈輕君溫和一笑,“怎么會。”
楚玄昭笑的更溫和,“怎么不會?”
沈輕君眉毛微微一皺,“楚玄昭,我怕腰疼。”
楚玄昭吻了吻他顫動的睫毛,“別怕,我輕輕的。”
你每次都說輕輕的,結果有哪次是輕輕的!
沈輕君閉了閉眼,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楚玄昭見狀,當即迫不及待的吻上了他的唇,在唇上碾磨片刻,便抵開他的牙關探入了他的嘴里。
方一探入,憋了多日的楚玄昭餓狼似的裹住他的軟舌又吸又吮,恨不得把他吞入腹中一般。
沈輕君被他吻的臉色憋紅,喘息都難了几分,兩只胳膊更是被他勒的發疼。
他也清楚,這段日子,確實憋着他了,可是,就是不願讓他次次把自己弄的腰酸腿軟,總得給他些教訓才是。
楚玄昭親吻間,已經探手解了他的衣帶,隨手一褪,外袍便落在了地上。
楚玄昭緊緊摟住他,身下硬物已經清晰可辨地杵在沈輕君的腰間。
楚玄昭卻不管自己,反而探手在他衣下一摸,不由低低一笑,“輕君,你也想了吧?”
沈輕君白了他一眼,被他這么摟在懷里親那么久,要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才是不正常好吧?
“楚玄昭,去房里。”
楚玄昭埋在他的脖頸間,聲音含糊不清,“…這里,又沒人……”
玉園重新被收拾出來,連青竹也讓他攆回玉芒山,平時除了他倆,根本就沒旁人。
“不行…,去房里。”
楚玄昭只當沒聽見,因為他發現,在這聽雪亭中,不知是不是因為敞亮,沈輕君臉上很快飛紅,變得更讓人,把持不住。
他啃住他的脖子,抬手便將他的中衣一拽,露出了一側白玉般的肩頭,只瞥一眼,便忍不住一口啃了上去,含住了慢慢吸吮輕咬。
沈輕君肩頭一涼,頓時一急,用力推了推楚玄昭,“去屋里,別在這!”
楚玄昭探了探手,一下子抽掉了自己身上的腰帶,三五下將他的手綁在后面的紅柱上,接着便將他的中衣上衣直接褪到了腕間,掛在那里隨着對方的掙扎一蕩一蕩。
沈輕君臉色漲紅,又惱又怒,“楚玄昭,你放肆!”
楚玄昭退開頭,朗聲一笑,“閣主,你是不是不會罵人?我聽你說過的最惡狠狠的話,就是,楚玄昭,你放肆!”
沈輕君氣的氣息都有些不穩,“楚玄昭,如果你再不停手,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楚玄昭挑了挑眉,“這句不錯。有進步。”
沈輕君對自己,是嘴硬心軟,這一點,就算開始不知道,兩人相識這么久,也足夠他知道了,因此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就算真的生了氣,也不過三兩天,耐心說個好話兒,也就沒事兒了。
沈輕君掙了掙,卻沒有掙開。楚玄昭的腰帶是寬半尺余的素錦鑲邊疊制,他這個被別在后頭的姿勢又很難使上力,根本掙脫不開。
楚玄昭見他瑩白如玉的手腕瞬間磨出一道紅痕,急急摁住他,“別動!”
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微急,他將動作和聲音齊齊放柔,“君君~,你閉上眼,閉上眼,就感覺不到是在屋里屋外了。”
沈輕君翻了個白眼,“楚玄昭,你當我傻?”
“……”
你就傻一次不行嗎?
楚玄昭停下了動作,正當沈輕君以為他終於妥協時,卻見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精致的小鐵盒,“輕君,赫連辛說了,這是他新制的,絕不會讓你腰疼的。”
沈輕君下意識地朝后一退,背抵在柱子上,他知道赫連辛給的藥不會腰疼啊,可是不疼,卻會酸啊,還有,那個什么會一整天都有些不適……
楚玄昭見他躲得厲害,委屈道,“君君,你就那么不願么,每次到后來,你不是也很舒服么……,你這么不願,那我就算了……”
說到最后,居然,紅了眼眶!
沈輕君眉毛抽了抽,還是沒張嘴。
然后,就只見楚玄昭一手裹住因為沒了腰帶頗為松散的衣袍,一手捏着小盒兒,耷拉着腦袋朝亭外走去。
背影悽涼……
個屁呀!
“楚玄昭,你放開我!”
楚玄昭回了回頭,“你別打擾我傷心。”
沈輕君胸膛狠狠起伏,“你先放開我,再去傷心,我絕對不打擾你!”
楚玄昭捏着小盒兒,咔咔作響。
沈輕君察覺到身上嗖嗖的涼風,緩聲道,“你先放開我,有話好說。”
等本閣主被放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后來……
“楚玄昭…,慢點兒……”沈輕君緊緊閉着眼,手腕早已不知什么時候被楚玄昭解開,他卻一時想不起要逃的事了。
楚玄昭自然也清楚,沈輕君的確怕,他心里是有點懼意的,尤其是前半段兒的適應過程。可只要緩過來,能讓他動了情,舒服了,他也就不那么抗拒了。
可這也是沒辦法,畢竟,也不可能沒有前頭,就直接能到后頭。
不進去,何以為江河……
楚玄昭低頭親了親他的鼻尖兒,聲音低啞卻輕柔,“輕君…,輕君,舒服嗎?你睜開眼看看,看看我好不好?”
沈輕君恍惚間,聽到他的話下意識地睜開了眼,又很快閉上,眼皮似乎有些累。
又然后……
“楚…楚玄昭!”
楚玄昭只覺得肩上的手狠狠一抓,便覺腹前染上一股燙意,緊接着感覺自己下頭被猛的一絞,頓時小腹一陣抽緊,忍不住丟在了里頭。
“啊!”沈輕君脖頸猛地一仰,似乎被內里燙的一縮,接着整個身體一軟,被楚玄昭墊手接在了懷里。
楚玄昭低頭吻了吻他汗溼涔涔的額頭,“輕君,輕君…,你真好。”
不是他的錯覺,在這室外,沈輕君更加容易動情,反應也更加強烈几分。
嗯,以后,得多騙他出來。
於是,最后……
第二天從床上醒來的閣主大人看到自己身上密布的紅痕,總算想起要找楚玄昭算賬的事,於是,當即冷了臉,跑回了娘家,哦不,玉芒山。
結果,兩天后……
“閣主,他都在大殿外站了一天一夜了,您看?”
閣主大人一甩衣袖,“讓他繼續!”
一個時辰以后……
“楚玄昭,別再有下次!”
楚玄昭笑的兩眼彎彎,“絕對不會。君君~,你別生氣了?”
閣主冷冷背轉過身,卻沒拒絕某人勾住他的小手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