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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山河》第54章
第54章 殺機

「請問,閣下可是墨淵公子?」楚玄青一揖,他的隨從也跟著躬身行了禮。

「正是,你是?」

沈輕君自然知道他是誰,莫說早有所知,就是他身上那身暗紫蟒服,也彰顯了來人的身份。

「好生無禮!這是滕王殿下,你竟端坐那裡,如此相問,是何道理?」

沈輕君頭也未抬,「哦?那要如何?滕王貴駕,閒人避讓?」

滕王轉身摑了隨從一巴掌,「放肆!本王與公子說話,哪裡輪得到你這奴才插嘴?!」

堂堂滕王府隨身侍從真的會那麼不懂規矩,在主人開口說話時就妄自插嘴?

沈輕君瞥了一眼滕王身後跟的七八隨從,內心嗤笑。呵,一唱白臉一唱`紅臉,儀仗整整,看似有禮,實在立勢,這是還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了?

真當自己是個任人拿捏的文弱書生了?

「蠢僕無狀,望公子恕罪。我是楚玄青,聽聞公子德才兼備,心甚嚮往,特來一見。」

「原來是滕王殿下,殿下請堂內說話。阿綠,還不快為殿下看座斟茶?」

沈輕君起身,將滕王讓向正堂。

「是,公子。」

楚玄青走進正堂,卻沒坐在上座,只在右側下首坐了。沈輕君也沒再讓他,在對側坐了下來。

「適才之事,是本王管教不嚴,讓公子見笑了。」楚玄青看出來,以勢相壓,對此人無用,還是得懷柔處之。

「的確可笑。」

沈輕君無心與他打機鋒。

「你——」隨從見他如此接話,不禁一堵。

「下去!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楚玄青不禁怒斥,這蠢貨真是不懂眼色。

「…是。」

其實不是隨從不看他的眼色,而是真的被沈輕君氣堵了,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眼色,此時聽他訓斥,才訥訥地退出了門外。

「公子,聽聞公子是江南人,是信王?」楚玄青的話似是而非,顯然是打算讓沈輕君接話,以探更多。

這個墨淵公子,似乎不好對付啊。

「嗯,我偶然與信王相識,心慕京都繁華,故而隨了信王來京。」

「哦,是這樣……,那公子為何從信王府搬了出來?想是,我那三弟,惹公子不快了?」楚玄青知道他來京的原因定然沒那麼簡單,只是如今追究無益,眼下要緊。

沈輕君眸色微暗,「不過是小小齟齬罷了,滕王殿下不必當真。」

他雖是如此說,那神色看在滕王眼裡,卻無異於承認了與信王產生隔閡的事實。

「公子既慕京城繁華,信王府有的,滕王府也一樣不會差,我有心與公子相交,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多謝滕王厚意,只是我如今京城已然看過,心願已了,只願做個吟詩作畫的閒人。」

「公子既有才華,怎能辜負十年苦讀呢?只要公子肯來我滕王府,我定將公子奉為座上貴卿。」讀書人無非是為功名利祿,他不信一個文人會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

「滕王好意,在下心領,只是在下身體欠佳,偶有宿疾,恐有負滕王眷恩。在下讀書,也不過是因常年休養,閒暇之時,以此聊以慰藉罷了。」

打機鋒嘛,沈輕君不喜歡,卻不代表不會。

楚玄青看了看他的臉色,竟真的是常年舊疾那種隱隱蒼白的模樣,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楚玄青垂眸,若他真是個病秧子,那更便於自己掌控,只是,眼下如何說服他襄助自己?

「公子,我就直說吧,只要公子肯助我,公子定將會是我楚玄青的開朝元老,封侯拜爵,世襲罔替,不在話下。」

封侯拜爵已經無上榮耀,世襲罔替更是代代相傳,得上庇佑。楚玄青的條件,可謂是寵命優渥,意隆恩重了,這幾乎是對一個客卿身份的人最大的顧睞。

換一個人,恐怕早就跪地謝恩了,只是絕對不會包括沈輕君。

「在下實在無意廟堂,只願偏安陋巷。」

沈輕君神色淡然無波,顯然並無一絲意動。

又是個硬茬子!

楚玄青自然看出他是真心拒絕,而不是欲擒故縱。

若不能為我所用……,只能送他去和孔佐作伴!

楚玄青的神色變化並不明顯,但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還是被沈輕君捕了個正著。

呵!果真是滕王!

「公子一口回絕,不再考慮考慮麼?」楚玄青面色殷切,絲毫讓人看不出他內心的狠毒心思。

「恕難從命。」

沈輕君端起手中茶盞,朝他歉然拱手。

所謂「端茶送客」,他這是要趕人的意思了。

楚玄青瞇眼,眼中銳意一閃而逝,「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打擾公子了,告辭。」

楚玄青站起身,隨從隨即跟在了身後。楚玄青又回頭一笑,「哦,對了,這些薄禮,還請公子笑納。告辭。」

能不能用的上,就不是本王關心的了。

沈輕君起身,頷首,目送他出了門。

「閣主?」碧鴛走了過來。

經過楚玄青一番談話,她現在無比慶幸,多虧閣主早有先見之明,讓朱晴回了分閣,要不然,就那丫頭……

「閣主,這茶具?」

碧鴛知道沈輕君的習慣,他生性好潔,從來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甚至不怎麼與人身體接觸。

興許也有人例外,閣主不會過分計較。

這麼些年來,最親近的,也就是赫連谷主了,連自己和朱晴也是不如的。

嗯,似乎,如今還有那個楚玄昭?

這茶具想必閣主不會再用,莫說閣主的習慣,就憑它是楚玄青用過的,恐怕也……

「棄了。」

果然。

「是。」

碧鴛用滕王坐過的座椅上的帷幔將杯盞一裹,扔進了廢簍中,又利落地鋪了一張新的椅布。

「閣主,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滕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他會不會繼續糾纏閣主?」如果楚玄青不放棄,想像一下就覺得頭大。

「接下來不是我們怎麼辦,而是看滕王要怎麼辦。」沈輕君轉身掀開中堂畫的上聯捲軸,下面是個暗格,他拿出那支白玉`洞簫來,用帕子擦拭了一遍。

他動作平和緩慢,碧鴛卻感受到了他的殺意。

「滕王……,那他會?」

「自然是殺我。」

滕王終究是滕王,他為人狠辣,得不到的,就要毀掉,孔佐就是個例子。拒絕了他,是不會存在就此作罷,兩廂安好這種結果的。

沈輕君冷然一笑,殺意麼……

無非,不是我被各位殺死,就是我殺死各位。

碧鴛一驚,「殺您?!您是說,他會殺您?滕王竟如此品性,如此狠毒?」

「這才是滕王。」

「那我們?要不要我去調閣裡的人來?」

「不用。」

「好吧。」碧鴛不再多說,沈輕君是辰隱閣的閣主,可謂名副其實的殺手之首,而滕王只當他是文人,要想殺他,恐怕就得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堂中一時沉默,二人都沒再開口。

可是,碧鴛總覺得,他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是什麼呢?

「對了閣主!信王?」滕王也走了好一會兒了,他怎麼還不見出來?而且,他一定不會不辭而別。

沈輕君聞言迅速抬眸,轉身朝臥房走去,他顯然也一時將躲在臥房的楚玄昭忘在了腦後。

碧鴛緊緊跟在他身後。

這麼久沒出來,難道出了事?

兩人還沒靠近臥房,便聽到了平緩的呼吸聲。門開著,兩人又都內力不淺,聽力不弱。

走進臥房,只見楚玄昭和衣躺在沈輕君的床上,睡得正酣,懷裡緊緊抱著沈輕君那張杏黃色蘇繡的薄錦被。

碧鴛看了看沈輕君有些隱隱發青的臉色,腦海裡就倆字飄過。

要完!

沈輕君轉頭看向碧鴛,手指指了指她腰間的匕首,「把信王殿下和楚玄青用過的杯子一起『請』出去。」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出了臥房。

碧鴛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過,閣主居然沒讓自己將錦被一併請出去?

她雖然知道閣主不習慣別人動用自己的東西,尤其是慣用的貼身物件,可也沒想到他的臉色那麼差。

閣主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她還沒見過他這麼明顯的怒氣。閣主不是待信王與別人不同麼,怎麼見信王動用他的東西,還是這麼生氣?

碧鴛可不知道,沈輕君生氣是因為,因為楚玄昭抱著自己貼身蓋的錦被,再想到他對自己的那個心思,自然是……

氣惱交雜。

「殿下?信王殿下?殿下醒醒。」

「嗯?碧鴛?楚玄青走了?」

楚玄昭總算迷迷糊糊醒來。

當時他進了沈輕君的臥房,左右看了看,之後,就情不自禁的坐在沈輕君的床上,那上面還隱隱殘留著沈輕君身上的冷香,他看著那方錦被,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這麼將它攬在懷裡……,後來呢?

——「殿下怎麼睡著了?」

——「我怎麼睡著了?」

兩人雙雙一卡,碧鴛嘆了口氣,「殿下想來是難挨疲乏,殿下既然醒了,還是先行回王府吧?」

「回王府,回…,你家閣主呢?」楚玄昭總算徹底清醒過來。

「這,」碧鴛猶豫,閣主正在氣頭上,顯然不想見到他。

楚玄昭見她猶豫的面色,騰地站起來,「怎麼了?輕君在哪?是不是楚玄青見談不攏,對他做了什麼?!」

「殿下莫急,閣主安好。只是,恐怕是殿下惹了閣主不快。」碧鴛見他焦急的樣子,心中不忍,只得直說。

「我?」楚玄昭疑惑不已,自己做了啥?

「嗯。」碧鴛指了指凌亂的床鋪。

「啊……,這,我不是有意的。」難道,自己在此睡覺的事已經被輕君看到了?楚玄昭也有些尷尬,「你家閣主現在在哪,我去向他當面道歉。」

「閣主走出臥房,我並未跟隨。不過想來並未出雅竹軒。」碧鴛也不知道他此時此刻身在何處。

…………

沈輕君就坐在書房裡,正在提筆寫字,撂下筆,看了看,輕輕搖了搖頭,抬手將紙一揉,又一次扔進了紙簍。

桌角的廢紙簍裡已經扔了數十紙團。

心比紙亂。

雅竹軒不大,楚玄昭很快找了過來。

「輕君……」

楚玄昭跨進門檻,卻有些忐忑,不敢再向前一步。

「信王殿下有何指教?」

沈輕君揮毫灑墨,未曾抬眼。

「輕君,我——,我回頭,叫府裡用最好的蘇錦做幾床錦被給你送來,你別生氣了?」

「王爺這是說的哪裡話,草民不敢生王爺的氣。」

楚玄昭走到桌邊,「你還說不生氣,你不生氣為何如此說話?王爺,草民,這是你會說的話?」

沈輕君嘆出一口氣,「那你要我如何?」

我要你與我成就善果。

楚玄昭喉嚨一梗,沒有開口,垂下的眸子朝他筆下的紙張上看去。

那是沈輕君新作的詩,還未題詩名。

——關心草木淺深難,不成情誼轉摧殘。

——轉身歸去無一物,畫將明月照孤山。

「輕君。」

「嗯?」

「我覺得,這樣更好。」

楚玄昭換了一張紙,提筆,落字。

——關心草木淺深難,不成情意更摧殘。

——攜手一葉小偏舟,與君閒話小眉山。

「你覺得呢?」楚玄昭將紙張鋪在他面前,言語不禁放輕,望向對方的眸子柔和卻熾熱。

「…我乏了,失陪。」

沈輕君再也受不了兩人間奇怪的氣氛,他只覺得呼吸都有些不暢,逕直錯開了楚玄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

楚玄昭沒有去強留,轉身將兩張紙壓好,待墨跡一干,便將它們疊在一起,夾進了沈輕君的書冊裡。

如果,沈輕君沒有丟掉……

以前,他覺得自己畢生最重要的事,就是榮登帝位,肅清內外,重整山河,讓自己的命臣封侯拜相,讓自己的弟弟列土封疆。

可如今,他最重要的事,便是得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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