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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榮寵》第33章
第33章 四年之後

  這一等,直到天破曉, 辛羊才帶著掌管刑獄司的廖景恆急匆匆趕來。

  這廖景恆也是眼睛通紅, 想來幾日不曾睡了。這廖景恆本就是秦慎安插的人手,幾日前, 秦慎傳下了旨意要徹查謠言一事, 廖景恆自是不敢耽誤。

  尤其是查到了酸文人, 得知此事牽扯到了後宮嬪妃皇子們之後,廖景恆心中更是忐忑。這其中牽涉就多了, 一個不注意, 就是萬丈深淵。自個兒沒了辦法,廖景恆索性一咬牙,就打算徹查此事,不再顧慮四方勢力, 只跟了秦慎的意思來。

  廖景恆急匆匆到了, 到了秦慎跟前就立時跪了, 同時高呼,「臣見過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臣見過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了,景恆, 此事查了一整晚, 可有了結果。」

  廖景恆不敢打啞謎, 立刻就把早就準備好的摺子呈上。

  秦慎接了, 廖景恆又道:「臣連夜叫人逮捕了那束慧的一家老小, 將他們關入了監獄司之中。最終,他們交代,當日,束慧確有帶出宮中珍寶給他們,又託了她老娘去走動妙雲大師,勸說妙雲大師準備一套說辭陷害皇后。只當日,其餘束慧並無多言。只說這是宮中貴人交代的事,這貴人具體是指了誰,卻是不曾言明。

  上次臣查抄了那妙雲觀中之物,可惜並未查抄出宮中珍寶,想來是有人早有準備,早早將珍寶處置了。只那貴人千算萬算不曾想到,束慧的老娘親貪圖寶物,卻是偷偷留了幾粒珠子在家中。」

  隨著廖景恆示意,辛羊立時將手中盒子呈上。

  這宮中的珍寶具是有著來源出處,只要找著了幾樣,便就可以瞧瞧,這東西是哪宮丟的,那這宮的人也就脫不了干係!

  「打開!」太后沉聲道!

  辛羊見了秦慎示意,立時就把盒子打來了。裡頭放著的,是兩粒大拇指般大小的粉紅色珍珠。這東西一瞧,就是上上之品,除了宮中能找尋出來,民間怕是極為難得的。

  秦湛看了一眼,也立刻認了出來。這珠子是溪南那邊的特產,隔些年,這種極品之物都會冠以美人珠的稱號,而後上供給皇家。

  這珠子難得,秦湛記得還是因為湊巧,去年年底的時候,溪南那兒就上供了些過來。除了入庫的,秦慎原是也要拿了過來,讓他先挑選著玩。只這美人珠粉嫩了些,秦湛瞧著不喜,就沒要。太后那兒也沒要,也是不喜這珠子太過艷色。

  既如此,剩下的那些,秦慎就賞給了宇文皇后還有後宮四妃一些。又再勻出了一些,給了比如瀾貴儀之類較為受寵的寥寥無幾的幾位嬪妃們。

  「這美人珠朕賞賜下去,都是有著份額的,一查便知!」

  瞧見美人珠的時候,惠妃整個人就癱倒了下去。

  「惠妃,你是不死心,還是想要哀家繼續往下查!」太后怒道。

  惠妃面色煞白一片,只惱恨的死死盯著束慧罵,「你那個不成器的貪財老娘!」

  束慧交代了之後,自知必死無疑,早就失了精氣神,有些模糊了神智。

  實在罵不了束慧,惠妃轉了頭,卻是連連哭叫起來,「太后,太后……皇上,皇上……臣妾錯了!臣妾知道錯了!臣妾當日糊塗,臣妾是不甘心鋒兒養在皇后名下,臣妾瞧著鋒兒在翎福宮日日擔心受怕,實在是愛子心切啊!

  臣妾這才做了錯事,想著陷害皇后。太后,看在臣妾這麼多年來,從未做錯過事情,就饒了臣妾吧!太后,您也是個母親,您該知道臣妾的痛苦啊!臣妾的兒子活生生給人奪走,臣妾又日日瞧著他過的不好,臣妾怎麼能不恨!?不怨!?

  皇上,皇上……您為臣妾說句話。臣妾這些年來,對您情真意切,侍奉一日不敢不盡心。看在多年夫妻情分,您也不能不管臣妾啊!」

  「住口!」別說太后原就因為出身宇文家的緣故,本就偏向宇文皇后幾分。再則,太后到了如今,一顆心早就是硬如磐石,絕不會因著惠妃幾句哭訴就軟了心腸。

  「你這是在責怪哀家了!當初,是哀家把鋒兒記在了翎福宮。如今,你覺著鋒兒在翎福宮過的不好,是哀家瞎了眼了不成!?」

  「不不,太后,臣妾絕無此意,太后明鑑啊!」惠妃連連磕頭。

  「哼!」太后冷哼一聲,卻是不去看她,只看向廖景恆,「說,她還做了什麼!?」

  廖景恆立刻道:「啟稟太后,刑獄司那邊,惠妃娘娘宮中的大宮女蘭琪已經招供了,那……那……」

  「說!把查到的都說了!哀家恕你無罪!」

  「是!蘭琪招供,說是惠妃娘娘還吩咐她,帶了大皇子畫像去找巴勒,讓巴勒……巴勒等人將大皇子說成天命所歸之人!」

  太后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好啊,陷害皇后,陷害三皇子。如今,為了自己的兒子,竟是還敢私下聯絡降臣!

  「不不!!」惠妃卻連連搖頭,竟然哭嚎著撲向廖景恆,「你為何害我!蘭琪這賤婢!枉我他日待她良好,她竟這般污衊於我。是你,必然是你為了邀功,屈打成招!

  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是承認做了陷害皇后之事,但陷害三殿下,臣妾是萬萬不敢的啊!再說這天命所歸之事,縱然是給臣妾一萬個膽子,臣妾也是不敢去做的啊!這不是幫了鋒兒,是害了他啊,臣妾怎會如此糊塗!」

  惠妃哭聲淒厲,旁的嬪妃此事自是不敢多言。就是平日裡同她交好的嬪妃,也不敢出來替她辯駁幾句。

  如今,太后皇上都在氣頭上。除非瘋了,這才敢出來說話。

  只這事,如今倒是證據確鑿了。妙雲陷害皇后之事,物證有了美人珠作,人證有了束慧。再則,束慧將陷害三皇子之事也認了下來。此事若真不是惠妃吩咐了她,她又何必多添一條罪狀?

  大皇子之事,又有了惠妃身邊的大宮女蘭琪認罪。這其中,廖景恆想來已經帶了她去同亓耳勒的人辨認過。必然是對上了,有了十全的把握,他才敢上報。

  這……這惠妃叫的再冤枉,可這人都是她的,她也反駁不了啊。

  這會兒,惠妃還在喊著冤枉。

  秦湛瞧了瞧天色,他這一晚上沒睡的,這會兒快出了結果,到真是困了。又過了半盞差的時間,辛羊卻也過來提醒秦慎,他該上朝了。

  這上朝之事耽誤不得,如今證據都指這惠妃。是以,惠妃立時就被革了四妃頭銜,暫時關入了西冷殿之中。

  累了一整晚,眾人都是疲乏了。

  見事情有了結果,太后囑咐了幾句,這邊眾人也就開始退散,那宇文皇后起身還略略踉蹌了下。墨蕊扶住了她,宇文皇后微微扭頭,不經意看了眼惠妃,卻是再不曾理會她了。

  只不過這次後宮檢抄,除了那惠妃,也有不少人附帶著遭了秧。

  像一些個宮女,可是搜出了不少色子、繡著鴛鴦、艷詩帕子之類的。還有那些個太監們,也是不安分,竟還有春宮圖的!

  這些個,自然都少不得要落了板子。

  秦湛也是累的慌,回去就睡了一覺,直到下午才起來。

  這會兒起來問了下伯福,也就發現惠妃的事已然有了著落。她前朝的父兄都被發落了一番,而惠妃則是革除妃位,永禁西冷殿,不得出殿一步。

  西冷殿秦湛可是呆過,那可是個磨人的地方,比著死更痛哭。進了那處,就是在活活熬磨自個兒。活著的每一天,都像是活在地獄裡頭!

  惠妃這算是落了幕,此事也就有了結果。只這其中,自是還有些許疑點的。但這回這事已然鬧的很大,倒了一個穩固後宮多年的四妃之一也就夠了。再鬧下去,太后就不同一了。

  再退一步,秦湛也是不願再查了。就算所有人都牽扯了進去,甚至宇文皇后都摻了一腳,因著他鬧,秦慎把宇文皇后也給廢了又如何。

  不提秦慎願不願意為他做到這種地步,就算是願意,沒了宇文皇后的嫡子在前頭頂著,他反倒成了最大的出頭鳥,可是不妙。

  七皇子雖病弱,但並非沒有一點兒調養好的希望不是。總歸,有個念想。

  因著惠妃之事,之後半個月,秦湛倒是沒瞧見秦鋒了。清心殿的太傅們,倒是也不曾說起。

  如此,時間過的也快,轉眼間,這天氣也就愈發冷。一日,秦湛醒來那會兒,外頭卻是下了大雪。

  秦湛給人伺候著穿了厚厚的衣物,脖子上還圍了一條毛茸茸的狐圍脖,裹的跟個糰子似得。這暖和倒是暖和了,只行動倒是也不靈便了。

  秦湛手裡頭還拿著暖手的,這會兒,他只推開了手朝外頭看去。

  大雪紛紛,一夜之間,整個宮裡頭倒是都白了。

  他瞧了會兒,外頭突然熱鬧了起來。

  「怎麼?」

  他一開口,旁邊自由奴才們立時回到:「三殿下,今日是過寒節,您忘了?」

  這一說,秦湛便記起來了。過寒節過了之後,他也就大了一歲了。這一日,宮裡頭是要按照分例給各宮嬪妃娘娘們下發衣物、過寒食、過寒銀、還有各宮炭火等物的。

  這自然是個喜慶的日子,也能看出各宮在當今身上心中的地位。那些聖心在身的,這些個分例自然是十足,沒有哪個奴才不開眼,敢剋扣的。有些個,甚至有額外的賞賜。那些個不得寵的,不說旁的,就說是炭火都是那些個碎的煙火大的,點的時候能熏死個人。

  秦湛這兒剛想明白呢,伯福就領著不少人進了他這永祥宮。外頭滿滿噹噹都是人,人也就罷了,只抬了不少東西堆滿了外頭。

  秦湛瞧的煩,好好的雪景,這些個人一踩,雪水化了一地,沒了看頭。他這兒索性關了窗戶,打算回了房間去看會兒書。

  這會兒,伯福從外頭進來了,行禮之後卻是笑道:「殿下,您瞧見了嗎?外頭那些個,都是陛下賞的。」

  秦湛沒理他。

  伯福自個兒高興,「這是第一批,回頭還有人把東西送來。要奴才說啊,這過寒節,往日裡最風光的,除了太后哪兒,便屬您這兒了。這皇上啊,恨不得把庫裡的東西都給殿下您搬過來。」

  「好了好了,講那麼多做些什麼。」

  伯福一笑,卻是突然道:「哎呦哎呦,瞧我糊塗的。殿下,陛下讓我跟您說一聲,昨晚下了大雪。尚花園那兒的紅梅全開了,美極了。先下,陛下在那兒賞花,問您去不去?」

  秦湛正嫌在屋子裡無聊,想著去玩兒。賞花倒是不錯,是以立時就應了。

  這天兒出門,他身後跟著的奴才們也就更多了。這要是摔了,可了不得。到了尚花園那兒,秦湛遙遙一看,就看到一片片紅梅盛開在雪地之中,美極了。

  那邊兒,秦慎身邊竟是讓人退下了,侍衛宮人們都在他身後幾米外,身側只帶了辛羊一人。

  約莫是他來的響動驚了秦慎,這會兒秦慎微微回了頭,卻是朝他一笑。

  「父皇。」秦湛叫的輕聲,似只有那自個兒聽的到。

  下一刻,秦湛只覺著自己面頰微微一熱,卻是秦慎竟是快步走了過來,更是開了外頭的披風,將他整個人攏進了懷中。

  「父皇。」

  秦慎竟然不顧及人在外頭,卻是將他抱了起來。

  「湛兒又大了一歲,比去年,又長高了很多。很快,父皇就要抱不動了。」

  不知為何,秦湛覺著鼻子有點酸澀。

  秦慎抱著他走,過了會兒,折了一枝紅梅遞給他,「湛兒,父皇活著的時候,年年這個時候都陪著你看這傲雪獨梅,可好?」

  秦湛接了梅花,卻是一下抱住了秦慎的脖子,「不准耍賴。」

  「不會。」

  那天,秦湛玩的很開心,玩道後頭的時候,秦湛從秦慎身上下來,卻是跑在梅園裡頭,捏了雪球去扔他。

  秦慎也任由他胡鬧,他只是感嘆,時間過的真是快啊。他的湛兒,那會兒才五歲,小的就像是小糰子。如今,十一歲,看著像個小大人了。

  「父皇。」

  「父皇。」

  「父皇。」

  「……」

  秦慎就站在原地,他看著前面的小孩一點點長大,他彷彿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只覺得往日一幕幕在腦中交織、閃現,直到他的眼前之景恍惚了起來。隱約的,秦慎似乎看到前面有個還帶著幾分青澀的少年朝他跑過來。

  「父皇!喜不喜歡?你都給湛兒送了四年的梅花了,今年湛兒送你啊」秦湛將一枝紅梅遞給秦慎。

  秦慎猛然回神,再一看,秦湛已經是個小大人了。

  「父皇,今年的雪下的不夠大。還記不記得我十歲那年啊,那年的雪才大,那年的梅花也是開的最好的。」秦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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