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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苟》第36章
三十六章

  宋元明像是靈魂出竅,他看著宋荀緊緊地環著李時杼的脖子,被李時杼抱著從自己面前快速地走過,他的腿像灌了鉛,緩重又遲鈍的,和他的腦子一樣不能正確做出決斷。

   他看見哭了一晚的妻子慢慢地從房裡走出來,她顯然是聽到了剛才的聲響出來的,她像再也忍不住,神情崩潰地跌跪下去,不停地錘著腳下的地板,哭得歇斯裡地掐著自己的喉嚨幹嘔。

   宋元明看了一眼被抱走的宋荀,又看了一眼快要顛狂的妻子,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該拉住誰,他的肩膀重重地塌下來,遮住眼睛肩膀顫動不止。

   宋荀兩條腿死死地勾住男人的腰腹,他咬著男人凍得通紅的耳廓,狠狠地像要啃下那塊肉,複又含著哭出來,斷斷續續地,喘不過氣,“老公,冷,冷,我冷。”

    李時杼抱著他快速往車裡走,把他抱到後座上,自己也進去了,他抹掉宋荀臉上的淚,又怕自己手冷凍著他,湊過去親他臉上的淚,“不哭了,哪裡冷?乖,告訴老公。”

    “腳,腳冷。”他露在外面的腳,白嫩嫩的凍得有些僵,男人把他的腳放進自己上衣裡,貼著肉,“還冷嗎?”

    宋荀的腳被男人貼著肉抱在懷裡,清楚地感覺到男人緊實的,火熱的腹部,要燙得他發抖,“冷,我好冷,老公你抱抱我。”

   他被一陣疾力扯進懷裡,男人的下巴抵在他頭頂,大手不停攏他耳後的發,“不冷了哦,乖,不哭。”

   男人臉上的血粗野,恣意,氣味像一隻勢不可擋的獸,鑽進他鼻腔裡,燥熱的鹹腥味像打濕的鐵銹,宋荀害怕極了,他的手哆哆嗦嗦撫上男人的臉,幾乎要被外面的寒氣凍住的血像在割他的手,冰冷的粘膩的,他緊緊攥住男人的衣領,手上的血蹭到男人的襯衫上,“對不起,對不起,老公......”

   男人冷枯的唇親在他臉側,他把宋荀抱得更緊了一些,張開了風衣把他顫動的身體包住,聲音穩穩的極溫柔,“不怪你,老公不生氣,不哭了。”

   宋荀的手沾了男人臉上的血,他抹在自己臉上,又病態地將血塗滿了自己的嘴唇,黑眼珠左右滑動,恐懼爬滿了他的身體,他不停地顫抖,“老公,我生病了,我生病了,真的,我病了。”

   男人把他緊縛在懷裡,他扣住宋荀掙動的身體,“沒有病,你沒有病,病了要吃藥的,我們沒有病。”

  宋荀搖著頭,他極討厭吃藥,“不吃藥不吃藥,沒有病,睡覺,老公,要睡覺。”

   他們回了酒店,終於又睡在了一張床上,男人緊緊把他抱在懷裡,臉不斷磨蹭著宋荀的腦袋吻在他細軟的發間,手臂像鋼鐵一樣鉗住他,禁錮在兩手之中,堅定的寬厚的,像當時還沒有暴露身份的李時杼,“我跟你說過的,我是一條野狗,現在錯了,不對了,你要是跑了,我會發瘋的,我要咬死所有人,你別逼我好不好?啊?”

    他喉嚨乾澀,魔怔了似的輕輕地問,結實的手臂緊縛住瑟瑟發抖的宋荀,又說,“你老實被老公咬在嘴裡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我捨不得吃掉你的,我把你含在嘴裡啊,好不好?”

    宋荀緊攥住男人的衣領,滾燙的眼淚不停地滴在他頸間,他咬著下唇不斷地點頭,“好,好。”他抬起頭,淚水不斷在眼眶裡湧動,“老公,我愛你。”

    李時杼吻在他額頭,聲音又變得軟乎起來,他像在笑,“老公也愛你,聽話,睡覺吧。”

  宋荀漸漸在男人細微的安撫下睡過去。

  李時杼環著他的肩膀睜著眼直視著黑暗,今晚太衝動了,他明明有一百種比坦白好一萬倍的方法,合情合理讓宋荀跟著他。

  他其實是生氣的,宋荀欺騙了他,但這一整天他或許都不正常。在強制要求孩子睡覺後,他驅車來到宋家樓下,宋荀房間的視窗小小的黑黑的,絲毫不起眼,他想,這個小房間裡卻關著一個住在他心裡的宋荀。

  他是卑鄙的,他曾經無數次爬進宋荀的窗子,用藥讓他深睡,他有時候跪下來虔誠地親吻宋荀安靜的睡臉。第一次爬進去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已經瘋了,但是不可逆轉的,人前的磊落和人後的苟且,這讓他樂此不疲。

  意識漸漸發散起來,他戲謔地認為或許自己是卑鄙版的羅密歐,在等待著出現在窗邊的宋荀來證實兩個人的一見鍾情。宋荀是茱麗葉,他快被自己天馬行空的想像嗆笑了。

  他點了一根煙,澀苦的味道和令人神經興奮的尼古丁令他更加清醒,他厭棄地想,這種時候或許酒會更管用。

  白色的煙圈在眼前暈開,宋荀房裡亮起的黃色的暖光像是神經錯亂產生的幻覺,但是宋荀細瘦的身子探出來了,他哭得可憐,叫自己去抱他。

  他腦子一片混沌,像要活活把他腦袋裡的神經扯斷,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鬥牛,橫衝直撞地,闖進了宋家的門。

  他想,宋荀急匆匆地,肯定沒穿鞋,赤腳踩在地板上多冷啊,要趕緊去把他抱起來。

  一瞬間腦子裡的東西太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胡思亂想了些什么。從來沒有這么衝動過,情緒一下湧上來,把他從來引以為傲的理智悉數吞沒,盲目的愚蠢的毫無緩衝的,他第一次給人下跪磕頭,額頭撞擊在地板上的聲音像驚雷,炸在自己耳邊,他沒有清醒過來,他對著宋荀的父親和盤托出。

  讓我去把他抱起來吧,他那么瘦,那么小,他會生病的,他又討厭吃藥,不敢一次喝完沖劑,喝一口就嫌苦,撒嬌要含一顆糖。

  他唯一一次被人扇耳光,他覺得痛快,心底有扭曲的聲音在告訴他,這一耳光是籌碼,他要把宋荀贏回來。

  他站起來,頭上滾熱的血落下來,燙得他思緒糟亂。他記得剛囚禁宋荀的時候,宋荀掙扎用鎖住手的手銬也砸了他的額頭,他幹了什么?他把血塗滿了宋荀的臉,再細細地抹在他嘴唇上,他當時覺得真漂亮,該被他好好鎖起來看一輩子。

  宋荀又被抱進他懷裡,他又捉住他了。

  他開始分不清是自己囚禁了宋荀,還是宋荀囚禁了他。可是誰在乎,管他呢?只要他和宋荀關在一起就好了。

  他在心裡嗤笑出聲。

  事情永遠有挽回的餘地,他溫和的面具讓他永遠無往不利,他確定明天晚上,宋荀還是會和他睡在一起。

  懷裡睡著的宋荀,還在隱隱打著哭顫,時不時地哆嗦一下,害怕地死死攥住他的衣領。他低下頭去,吻在宋荀額頭,嗓音低啞醇厚,“老公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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