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徒生變化

　　雖然很多老師都宣稱自己對待每個同學都是公平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成績越好的學生越能在老師那獲得特權。同樣是在課堂上看課外書，優等生最多是在老師巡堂的時候被敲敲桌子提醒一二；而差等生則必然是被老師叫起立再羞辱一番，或是直接通報家長。這樣的突然變化，周蘭忽然就感覺到了。以前周蘭的成績在班上雖然不是出類拔萃，但也是前段班的佼佼者，因而很多老師對於周蘭上課看漫畫書的舉動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可隨著周蘭這次月考成績被公佈，同時校方也通報了對她“留校察看”的處分之後，周蘭以前的課堂特權在一夜之間消失了。老師不再容忍她的偷看漫畫書行為，導致周蘭的漫畫書頓時被老師收繳了許多，而且不少老師對周蘭的語氣也變得刻薄起來。原本還喜歡裝淡定無所謂的周蘭也變得無法淡定起來，而她的這些遭遇落在那些不喜歡她的同學眼裡，更是幸災樂禍。

　　和男生的世界不同，女生似乎天生自帶“宅鬥宮鬥”屬性，因而校園女生的世界總顯得那麼“驚心動魄”。周蘭以她的成績和外貌在學校裡素來瞧不起其他女生，好不容這位“女神”落魄了，於是各種閒言碎語就多了起來。尤其是關於周蘭的“留校察看”處分，不少風言風語的說法是她被“包養”的事情被學校察覺了，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場。出人意料的是，如此險惡的猜測居然成了很主流的說法，這讓原本就感到難受的周蘭變得更加麻煩了。

　　對於周蘭的遭遇，孫平除了同情之外也無法改變什麼。自己能想辦法留下她的入學資格已經是很困難的事情了，至於幫助她去消除那些流言蜚語？如果流言蜚語那麼容易被消除的話，地球位面的一代影后阮玲玉也不會自殺了。

　　而就在孫平忙完月考之後，他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裡的人自稱是雷莉的秘書，希望能在週末的時候與孫平喝杯咖啡。孫平起先還在疑惑這個雷莉是誰，但隨後周浩鑫打來的電話幫他釋疑了。

　　“我爸爸已經和雷東先生達成了協議，將會入股他的大都會廣播公司，成為大都會娛樂集團後的第二大法人股東。”周浩鑫解釋道，“同時我爸爸的意思是希望大都會廣播公司全資收購我們江南廣播公司，因此雷東的女兒雷莉才會希望和我們談談。未來大都會廣播公司的董事長是雷東，總裁就是這位雷莉。當然，因為雷莉對於公司運營這塊不是特別熟悉，屆時還會聘請一名職業經理人擔任首席執行官，那輔助雷莉。我們家會得到一個副總裁的提名，至於其他職位就要看你了。”

　　“你爸爸對你的安排呢？”孫平詢問道，“到時候你是以富源集團的身份加入大都會，還是以江南廣播公司的身份加入大都會？”

　　孫平現在比較關係周浩鑫的出路。如果他是以富源集團的身份進入大都會，那麼大都會廣播公司留給富源集團的副總裁位置十有八九就是周浩鑫的了。如果是這樣，孫平就會建議周浩鑫以副總裁的身份去分管電視臺娛樂事業部門。一般來說，一家電視臺的總裁是統管整個電視臺的風格和整體定位；那麼副總裁們則是分管主要的內容部門，而電視臺的內容部門一般就是劃分為：新聞、體育和娛樂三大部分，所以會由三位比較資深或專門的副總裁去負責管理。孫平未來是希望自己在綜藝節目和電視劇製作方面有所發展，則自然是屬於電視臺娛樂事業部分，所以孫平少不得期待這裡有自己人。

　　“對我的安排？”周浩鑫忽然冷笑了一聲，“你就別管我了，還是照顧好自己吧！我爸爸已經決定了，屆時代表富源集團出任大都會廣播公司的副總裁就是我那個小媽！”

　　周浩鑫說出此話之後，孫平也沉默了。孫平沒有料到周浩鑫的父親居然寧可捧那個見不得人的小三上位，也不願意自己兒子上位。不過好在現在的周浩鑫也非當年吳下阿蒙，他隨後安慰道，“你也不用操心我了，我們的電臺在他們看來還是極有價值的。雷老闆那邊的意思是希望繼續出任大都會廣播公司電臺事業部的總監，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我明白了，看來這次約談等於是大都會那邊對我的面試咯。”孫平淡淡地笑道。

　　“是的。”周浩鑫肯定道，“按照‘制播分離’原則，大都會電視網肯定需要有自己的聯盟製作公司，顯然雷莉那邊是希望你能夠出任聯盟製作公司的負責人。抓住機會哦！”

　　和周浩鑫寒暄完之後，孫平也開始思考起大都會這邊的面試了。孫平其實不是特別希望進入娛樂圈，但是如果僅僅只是成為他們的簽約編劇，那麼自己的地位也太低了。這個時代的震旦國娛樂工業基本和地球位面的美國差不多，採取的是製片人中心制，但是導演和編劇可以制衡製片人的部分權利。

　　根據震旦國的規則，導演和編劇是固定參與影視作品分成的人緣。但是相較於地球位面的韓國編劇，震旦國的編劇則顯得權力小多了。比如電視編劇僅僅只能參與首輪播放權的收益，此後的收益就完全和編劇無關了。須知一部電視劇在震旦國至少可以賣到四輪，而且此後也會被某些大台買斷作為片庫的墊檔作品。而且除了電視網的播出收益，隨後在網路上的點播收益以及dvd或bd的收益都是非常龐大的。但是這些收益卻全部和編劇無關，反倒是導演可以參與其中的分成。儘管編劇工會屢次爭取，但收效不大。

　　“那你就選擇退股便是了。”晚飯之後，孫爸爸聽完孫平的煩惱之後，說道。“不僅是我希望你從江南廣播公司退股，恐怕你的周叔叔也是如此，甚至周浩鑫也有點這樣的心思。——我不是在挑撥你們的關係，只是在商言商罷了。很顯然，你的周叔叔並不希望帶著你一起加入到大都會廣播集團去。因為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雷家和他們周家聯合起來的話，這個廣播公司是非常有未來的。雷家的主要基業是影視製作，周家則是地產零售，兩家都需要自己的喉舌，所以會一拍即合。既然是自己的喉舌，當然不希望有太多無關人士加入進來。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這家公司除了雷家和周家之外，就不會有其他的大股東。剩下的股份要麼是預留下來的股權激勵，要麼就是為未來上市預留的公眾股。你也知道，按照《傳播法》的規定，大眾傳媒公司必須公開上市，否則不能擁有相應的傳媒牌照。”

　　孫平頓時有種被踢開的感覺，最後自我解嘲道：“看來我的利用價值沒有了。”

　　“你不應該這麼想。”孫爸爸說道，“大家只是在商言商罷了，如果真的只是利用你，周家也不會通知你這件事了。而且如果你退股的話，周家一定會補償你一筆錢的。在商場上，大家講的是利益。你選擇和周家合作，還不是因為他們能給你利益，否則你也會單幹的不是？將心比心，別覺得大家都在利用。再說了，你不是更想當個老師麼？”

　　孫平頓時有種無話可說的感覺，不過也誠如孫爸爸所說的那樣，周家的確沒有義務帶自己去玩票大的。不過既然自己也沒那麼大的熱情投入到傳媒行業裡去，周家如果讓自己參與進去才會更奇怪吧？想到這，孫平覺得那就乾脆選擇拆夥算了，免得到時候周浩鑫夾在中間難做人。既然想開了這點，孫平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回自己書房備課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書房裡，郭奕早早就在那備課了。和孫平在四中的好運氣不同，郭奕在西橋中學的境遇倒是更像一個新老師。看到孫平走了進來，郭奕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而孫平則是笑著回應了下，然後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開始處理起自己的事務來。

　　不過就在孫平準備開始備課的時候，郵箱裡的一封郵件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封郵件是來自《母語》雜誌社的約稿函，他們表示他們是看了孫平在網上的節目《談三國》而有了興趣。

　　饒是孫平這個級別的寫手看到《母語》的約稿函也是心跳慢了一拍，要知道《母語》和《文藝》是震旦國兩大殿堂級文學刊物。和《文藝》走學院派路線不同，《母語》一直以前衛和邊緣的形態出現在文壇。而且最讓人嘖嘖稱奇的是，《母語》的風格得到了廣大青少年讀者的喜愛，不僅在傳統文學刊物讀者中發行量第一，在青少年讀者群裡也是發行量前五的刊物。約稿函的最後留下了一位編輯的姓名和聯繫方式，孫平自然是立刻加上了他的號碼。

　　平復了自己的心情之後，孫平開始備課。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郭奕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是一會兒拿起手機和人發簡訊，就是在那等著手機的簡訊到來。孫平也是感情路上的過來人，他哪裡還沒猜到自己這個弟弟怕又是墜入愛河了。說實話，孫平對於同志之間的愛情並沒有那麼有信心，尤其是郭奕原本的那個初戀也是個人渣。雖然有人戲稱，感情路上誰沒遇過幾個人渣？但是初戀就撞人渣也未免太倒楣了。孫平暗暗決定，一定要抽空替郭奕把把關。

　　次日，孫平精神抖擻地來到學校，準備今天的授課計畫。同時下午還要參加網球社的指導工作，現在校方已經知道了孫平在網球方面的能力，已經決定將網球社督導的職責給他了。這個決定得到了學校不少女生的支持，一時間網球社的女生報名人數又增加了不少，惹得原本的男社員們更是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