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關耀銘12霸總的臣服
梁苟這個人長得斯文高瘦,他看起來既不如金大川能打,也不是什麼樣貌出眾的人。
可是大家想一想,要是沒有兩把刷子,他怎麼可能成為關耀銘的心腹?
原來梁苟是個熱衷於研究黑科技的人才,他手底下網羅著一幫鬼才高手。
這幫鬼才高手最擅長追蹤、搜索、偷竊資料/資訊。
警方說過,為了臥底的安全起見,他們已經把臥底的全部資訊銷毀。
但是一個人在社會上真實存在過,資訊是不可能完全銷毀的。
只要這名臥底還有朋友/同學/家庭,就必然會被找出來。
梁苟首先查的是趙勉,當他聽到下面的人彙報說趙勉出身于員警家庭,其父親因調查關爺而殉職,他心裏一咯噔,臉色都變了。
過了沒多久:“狗哥,林墨的身份查出來了,他是警方的臥底。”
梁苟:“什麼——!”他一聲爆吼,立刻揪著給他彙報的青年:“你他媽給我說清楚,林墨是什麼?”
網癮青年:“狗狗狗哥,我剛才說錯了。”他在調查中已經知道林墨是老大的情人,所以說話特別小心地道:“但是跟老大上床的第二天,他就聯繫了警方,表示自己要辭職。”
梁苟:“為什麼要辭職?你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
網癮青年:“好的狗哥。”他戴好自己的眼鏡,手拿著一份資料慢慢彙報,但是眾所周知,宅男的口才一般不咋地。
梁苟:“行了行了。”他一把搶走四眼仔的資料,說道:“我直接去找耀哥彙報,把這事兒解決完了再給你邀功。”
四眼仔:“謝……謝謝狗哥。”宅男吧,緊張興奮的時候還會結巴。
這時候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個小時。
李冬在書房一覺睡到中午,他起來的時候,看見幾個哥們在客廳叼著煙打牌。
小年輕們:“嘿,小墨哥早。”
李冬:“早。”他四處瞅了瞅:“你們川哥呢?”
黃毛小年輕:“川哥買午飯去了。”他弱弱地說道:“小墨哥餓嗎?我打電話給川哥給你帶一份?”
李冬:“行啊,謝謝,我先去洗臉刷牙。”他走起來,發現小腿隱隱作痛。
到了洗手間,他坐在馬桶上,把左腳的褲管撩起來一看,紫裏帶青,還腫得老高。
金大川:“小墨哥,起了?”他拿出一個飯盒,招呼道:“來來,先吃飯。”
李冬:“川哥,謝了。”他確實是餓了,走過來坐下就拿起筷子吃:“謝謝謝謝。”對面小黃毛倒了杯熱茶過來,他趕緊道謝。
黃毛:“小墨哥真客氣。”他已經從金大川嘴裏知道,這位是老大的情兒,感情非常好,據說前陣子開大會還跟耀哥喝了交杯酒。
這是過了明路的,跟前面那些野路子也可不一樣。
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吃完飯,沒事幹又繼續打牌。
李冬加入戰局,他一手拿著牌,一手往金大川桌面上的煙盒伸去:“川哥,給我來一根。”
金大川:“哎,別別別。”他趕緊把煙盒藏兜裏,說著:“耀哥不是讓你別抽煙嗎?我哪敢給你抽。”
被發現了還得了。
李冬:“……”老子都想著分手了還要被管,氣。
他的手改道伸往桌子底下,從盒子裏拿出一根糖撕開叼著,眼睛看著牌面,認真出牌。
黃毛:“嘿嘿,小墨哥這張我不要。”
金大川:“馬屁精。”他抽一張大牌就是懟,然後轉手扔出四張:“三帶一。”
“……”操……
握著一手小順子,李冬淡定地裝出一副哥不急的樣子。
金大川是吧,很好,你對家記住你了。
話分兩頭,又來說說梁苟,他開車帶著資料去找別墅找關耀銘。
梁苟:“耀哥。”他推開健身房門:“……”他們老大正在打拳,打得很凶。
關耀銘:“有結果了?”他停下來,滿身是汗地摘了手套,隨便往地上一扔:“手裏拿著什麼?資料?我自己看吧。”他走過來,扯走屬下手裏的紙張。
梁苟:“耀哥,你是不是……”不想聽實話,以前彙報事情不是這樣的,老大恨不得他用最簡單的句子概括整件事情,過程不重要,直接聽結果才是老大的風格。
“他是個臥底。”關耀銘翻資料,翻翻翻翻翻,然後往地上一扔:“阿狗。”他說道:“我他媽真可笑,對不對?”
趙勉是員警的兒子,抱著復仇的目的而來!他卻愛了三年。
林墨是個臥底,一開始也是為了調查他老子的罪證!他卻深信不疑對方喜歡自己。
梁苟:“老大,至少小墨哥確實是為了保護你。”他們找到了李冬和接頭人的談話記錄,李冬在最後一次聯繫接頭人的時候說過,他查到趙勉有殺人意圖,就算辭職之後也不會離開星皇。
關耀銘:“他是為了保護趙勉吧?”畢竟趙勉是為民犧牲的警官之後,警方不想看到趙勉踏上犯罪之路。
梁苟頓時沉默,而且老大的感情生活,屬下也沒有插嘴的權利。
關耀銘:“你在這裏等我。”他看了看時間,走去浴室洗澡。
二十分鐘之後,兩個人驅車前往市區。
關耀銘在車上撥打金大川的電話:“大川,我和阿狗現在過來,你們那邊怎麼樣?”
金大川:“耀哥啊,我們在打牌。”他一手拿手機一手拿煙,還要出牌看牌,可忙了:“哎哎,別動,這個我吃!”
關耀銘狠狠地皺著眉:“我叫你看人,你就帶著兄弟們打牌?”媽的,這個人能靠譜點嗎?都快奔四的人了!
金大川:“不是不是,耀哥,小墨哥說無聊我們才陪著他打牌……”
李冬:“滾你,別拿我當藉口。”他說道,拿著棒棒糖警告金大川同志,小心說話。
關耀銘:“那你們玩吧,我掛了。”他聽著那邊的歡聲笑語,觸電似的掛了電話。
梁苟看見老大眉頭深鎖,鬱鬱寡歡,他心裏面跟著埋怨趙勉和林墨:媽的,一個兩個都是白眼狼,沒安好心。
只有他們耀哥傻乎乎地對人動了真感情,現在查出這樣的事情,心裏面指不定怎麼難受。
關耀銘:“阿狗,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梁苟:“這個……沒有人可以替耀哥做決定吧。”他小心地說:“因為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到哪里……”
如果是他們這些局外人來做決定,那當然是乾淨俐落地處理,把林墨當成員警一樣敬而遠之,大不了以後不來往。
可是他們耀哥明擺著情根深種,否則就不會顯得難以決策。
關耀銘:“我不是問你,我要怎麼處理他……”他閉著眼睛面露挫敗:“我昨晚打他了,今天回去怎麼面對?”
梁苟傻在哪兒,這……這是一個問題嗎?
“老大,男人之間打個架很正常。”他們耀哥的脾氣眾所周知,急起來動個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關鍵是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關耀銘搖搖頭:“前陣子我們就動過一次手,他後來警告我不要再跟他動手。”這些人都不知道李冬的脾氣!“他一定會很生氣。”
梁苟目瞪口呆地張著嘴,合著發生了這種大事,他們老大還不想跟小鮮肉分手?
這是有多稀罕……
說著就到了李冬家樓下。
“我先去藥店買點藥。”關耀銘下了車:“你在這裏等我。”他吩咐屬下道。
梁苟看著老大意氣不再風發的背影,他頓時戚戚然,心想著,這年頭不光是找個女媳婦要小心伺候著,找個男媳婦也要小心伺候著。
差不多十分鐘過後,李冬家門前,關耀銘拿出一把鑰匙把門打開。
他看到客廳裏面安安靜靜,幾個小年輕正在玩手機聊天,並沒有人打牌。
“耀哥,狗哥。”
“耀哥,狗哥。”
屋裏幾個全站起來,叫人。
關耀銘:“嗯,你們川哥人呢?”他四處看看,視線最後停在臥室的方向:“睡覺?”
小黃毛:“川哥在洗手間,小墨哥在睡覺。”
關耀銘看了一下時間,距離他剛才打電話給金大川,只是區區過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之前還在開開心心地打牌,半個小時之後就進屋裏睡覺了。
“你們在這待著,我進去看看。”他說道,提著藥走到臥室門前:“……”敲了兩聲門,然後打開門進去。
李冬在床上翹著二郎腿,看雜誌。
他聞聲往門口瞅了一眼,看見是關耀銘,立刻把雜誌往對方臉上扔:“你進我屋幹什麼?我讓你進來了嗎?”
關耀銘伸手接住那本雜誌,動作跟提前練好了似的:“我看看你的腳。”他說道。
提起這個,李冬立刻安靜了下來,他望著豪華的天花板,正在組織語言。
這個時候,關耀銘走到床邊,他單膝跪下來,雙手小心翼翼地卷起李冬的褲管。
一片青紫色的淤青映入眼底,觸目驚心。
關耀銘出身在這種彪悍暴力的家庭環境,他從小到大見過的傷口多不勝數。
李冬小腿上這塊,對於他來說,可是說是輕到不值一提。
關耀銘:“對不起。”他取出自己買的藥,動作很輕地給李冬抹藥,包紮。
李冬:“其實我不在乎受傷,男人流點血算什麼?”他說完頓了頓,問關耀銘說:“該查的東西你也查完了吧?”
關耀銘:“差不多吧,你一開始接近我,是為了查我爸的罪證,對嗎?”他抬眼看著李冬:“但是後來你說,你知道罪證已經銷毀了,不會找到罪證,為什麼?”
李冬心裏頓時風起雲湧,最後彙聚成一聲充滿吃驚的操,這麼隱秘的談話,對方也知道?
怪不得能把關正濤的罪證銷毀得乾乾淨淨,幾十年來讓警方乾著急,原來是手段非凡。
“如果我說那是我自己主觀意識上的放棄,你會不會相信?”李冬:“警方努力了這麼多年,犧牲了這麼多警員,還是沒有找到,你覺得我一個剛入行的小菜鳥能找到?”
他嗤笑了一聲,說到底原著中的林墨才是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士,他李冬只是個普通人。
“你留在我身邊,恐怖不是單純為了監視趙勉那麼簡單。”關耀銘:“那你留在我身邊是什麼目的?”他放下剪紗布的小剪刀,慢慢將李冬腿上的紗布綁好。
李冬說:“謝了。”他瞅了眼自己的小腿,感覺包紮得十分專業,不愧是經常打架鬥毆的大佬,他非常服氣:“首先,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我說過,只是想監視趙勉不對你動手。”
說到這個,他說:“趙勉的底細你已經查好了是吧?那就記住我的忠告,要小心這個人,不要單獨跟他見面,他比你想像中的更危險。”
關耀銘:“我知道。”他從地上站起來,坐在李冬的床畔說:“那現在來談談我們的事。”
李冬:“那簡單。”他從床上坐起來說:“臥底的事就這麼過去了對不?你還有沒有什麼疑問?”有問題趕緊問,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關耀銘看著他,眉頭慢慢皺起來。
“如果沒有什麼疑問,我該撤了。”李冬:“以後你自己小心點,你家樹敵太多,凡事留個心眼,懂不懂?”別總是傻乎乎,談一次戀愛就被渣一次。
如果當初跟趙勉在一起的時候,關耀銘能夠仔細地去查一查對方的底細,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什麼意思?”關耀銘:“你想跟我分手?”
遇到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會委婉一下,表示自己的遺憾,以及各種心情。
李冬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是一個擁有直男思維的gay,他點頭道:“嗯,我把你甩了。”
關耀銘:“……”
“你這個表情,你不是吧?”李冬:“談戀愛你甩我我甩你很正常,還是說你只接受你甩別人,不接受別人甩你?”他脾氣特別好地說:“那行,你來提分手,我沒所謂。”
“小墨,昨天跟你動手的事我不想辯解。”關耀銘:“你心裏要是有氣儘管撒,我都接受。”他站起來,脫了自己的外套扔掉,一副等著李冬來揍的樣子。
李冬冷眼待之:“這一套對我不好使,我真的不稀罕打你。”他說:“我真不是因為你踢我一腳就跟你分手,你理智一點好不好?”
“那是因為什麼?”關耀銘:“你說過的話都假的嗎?”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李冬的臉:“你說就這麼定了。”那天當著那麼多兄弟的面,跟他喝了交杯酒。
李冬:“可是我發現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的本質上是兇猛動物,我是草食系動物,懂不懂?”
什麼叫草食系動物?就是對兇猛動物敬而遠之的小清新,拒絕一切負面壓力。
“而且你不是很介意我的身份嗎?”李冬:“查了我一次你就相信我了?不計前嫌了?”以及:“以後要是再發生點什麼事,你是不是又要像這次這樣收拾我?”
跟黑二代談戀愛就是這樣,誰吃得消。
“我不同意分手。”關耀銘:“這件事暫時擱置,以後再談。”
李冬:“我去你的暫時擱置,你自己說了算嗎?”剛說對方黑,對方就黑了起來,他毫無安全感可言,這手不分留著過年?
仔細算算還有十天八天就過年了,如果分手成功,正好回家養傷順便陪沈邵一的父母,為以後的小日子打算打算。
關耀銘:“你現在正在氣頭上。”他在原地轉了兩圈,說著:“我先去解決趙勉的事情。”
李冬:“那行,你別限制我人身自由,我就跟你慢慢談。”
關耀銘:“……”他暗地裏喘了口大氣,背著李冬難受:“你想去哪里?”
“生氣的階段我有權利不告訴你吧。”李冬:“你該幹嘛幹嘛去,別忘了把你的人撤掉。”
關耀銘:“既然你說趙勉危險,而趙勉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還是讓人跟著你比較好。”
李冬:“你還是信不過我?”
這話談不下去,談得氣氛凝滯。
關耀銘:“我希望你更冷靜地去考慮我們的事,還有所有事,不要這麼孩子氣,我……”他說不下去,李冬的態度令他有些崩潰,昨晚弄成那樣不是一個人的責任。
“你想讓我冷靜,那就給我一點空間,別把我束縛起來,那只會讓我反感。”李冬:“你不是要處理趙勉的事嗎?還有過幾天就是你家的大事,你先去把這些好好地辦了,我們的事可以以後再說。”
跟關耀銘這種人,連分手都要順毛捋,逼急了搞不好會出現暗黑情節。
“給你安排的兩個保鏢會繼續跟著你,除此之外我不要求……”關耀銘:“但是你要清楚,我不是不信任你。”他只是害怕,如果李冬一走了之,從此不給任何回音。
李冬抿著嘴:“……”他的臉色非常不好地深呼吸。
現在他正在氣頭上,壓根兒就沒有心情去關心關耀銘的心情怎麼樣。
關耀銘卻是一直注意著李冬的情緒變化,當他看見李冬這副表情時,心裏頓時刀紮一樣。
“好,我不勉強你,你想怎麼樣都行。”他說:“那我走了……我要去處理幾件事……”
李冬明顯聽見了一點顫音,他眼睜睜地看著關耀銘轉身離開,然後歎了一口氣。
愛情這個東西就是這麼折磨人,如果遇到了一個不匹配的物件,那就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