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7章：唯一的曙光

　　小死看到了眼神渙散的我，她側身以柔小的靈身把我抱住，「聶鍋鍋，你不能這樣啊！清醒一下，小雯姐姐為你付出了這麼多，難道要讓她的生命白白浪費嗎？」

　　「霧狸姐姐呢。快把她叫出來釋放熏絕之煙隔絕這法門的影響啊！」

　　她一次又一次的呼喚著。

　　我有心無力，任由著自己隨波逐流，這感覺猶如自己是海裡漂浮的木頭，風浪不停地的沖蕩著，漂到哪兒皆無所謂了……

　　小死不知道的是，由於心魔通過黃沙領域施展的秘術，這每時都在蝕骨焚心的狀態，已讓我本尊無法調動化為粒子隱入我體內的紫劫長槍！我不主動引控，霧狸是無法自行出來的，就算現在暫時麻木。思維和身體處於微妙的分離，也只是消沉於小雯的事情所致，我試過了，一旦有別的念頭，疼痛將再次來襲！

　　不僅如此，紫劫長槍的粒子也像我氣血一樣被黃沙領域的吸搾影響，紊亂的流竄於全身。即使意念能引動，它們沒有平息下來，我也無法浮化兵刃……

　　「聶老弟，現在你意識是能自控的吧，進來一下！」我腦海裡的融一幻心響起了一道刀魔的聲音。

　　進入幻心世界只是一念之間，痛感來不及干擾的。我意念一動，就進去了，與此同時，之前的痛感全回來了，疼的我意念化身險些崩潰，我艱難的憑借祖神之力維持著。

　　而刀魔由於施展隔界傳音的關係。已然陷入了沉睡。

　　槍魔和劍魔還有大衍挪移到我身前，他們仨同時湧出神力，助我抵禦著這種疼痛，故而暫時得到了大幅度的緩解，但我估計自己的意念化身也只能維持一天的幻心時間。

　　「我們大概已經知道了外邊的形勢。」大衍唏噓不已的道：「沒想到弟妹便是炎黃設立的鑰匙，推移末法時代的關鍵所在。」

　　我臉色一沉。

　　「聶老弟別介意，大衍也是就事論事，沒有什麼針對的意思。」槍魔冷哼的道：「炎黃那兩個老兒，就知道坑別人。犧牲的可不是他們自己。」

　　「不知刀魔老哥叫我進來有何事？」我心不在焉的說著，全無和他們交流的意願。

　　「有重要的事情。」槍魔平靜的說道：「以現在的情況，饒是開啟青鸞山脈，諸多正道大天位巔峰破入地聖境界，也會有一批邪道的大天位破入地聖。」

　　我心下一驚……這不就等於小雯的犧牲沒有意義了嗎？

　　「不，槍魔兄，邪道現有的這批大天位巔峰，是不會因為末法時代推移而成聖的。」大衍否定的說：「青鸞山脈出現，末法大典開啟，邪道勢力批量成聖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

　　「為什麼？」

　　連我在內，槍魔和劍魔同時看向了大衍。

　　「我聽過一個傳說，鑰匙開啟末法大典，就將擁有一批封聖名額，憑借灑下的鸞之聖光為標記。能自行選擇指定的大天位或者巔峰為目標，令其擁有破入地聖之境的契機。所以，以弟妹的初衷是不會選擇邪道勢力的。這是推移之後的初期，也就是說，邪道勢力現有的大天位巔峰，還是由於之前末法時代的影響難以成聖的。直到末法大典開啟這一刻出生之後的人，以後成為上師，將享受五千年前那種繁榮環境，天賦不再被抑制，修行速度整體強化，破入地聖簡單輕易。換句話講，邪道勢力要受到末法大典的影響，起碼要在其開啟之後的新生兒長大！」

　　我瞭然的說：「原來如此，這是末法到繁榮的過渡期嗎？」

　　「如此一來，形勢還是不怎麼有利。」劍魔搖頭說道：「已經很明朗了，現在在幻心世界演練戰陣的這批大天位上師，就列入弟妹指定的名額之內了。待他們感受到成聖契機，勢必要離開幻心世界一舉破入地聖之境。可他們只練了大衍的殺無止境戰陣，並沒有練槍動九天，還是無法和超等勢力的心魔抗衡，一天之內，以我曾經身為超等之境的經驗來說，心魔足以把這百十位新聖殺光，是撐不到另一個弟妹出關和心魔對決的。何況一天之後，你們這幾個練過槍動九天的地聖，早已被黃殺領域煉為了非上師！」

　　「啊？」

　　我遙遙看向遠方苦練戰陣的大天位們，「現在我們幾個是鐵定無法擺脫心魔的秘術了，沒想到之前拆血獲得的禁區傳承竟然是炎黃時期強大的黃道婆留下的。我要不要囑咐他們一句，感受到成聖的契機並跨入了地聖之境時，好好待在蒼天教廢墟不要出來？等花妍現身，她對付心魔，其餘的地聖負責滅殺屍傀和邪道勢力？」

　　「難道你忘了對方持有魔神之瞳嗎？連頂尖的身外化身之術《無根魂》都能窺破，何談玄機術？」槍魔神色一扳的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弟妹出關之前，心魔若是搜尋到了你們的根據地怎麼辦？到時候更麻煩，對方施展幾下超等之境的法門，直接就把群聖給一窩端了。」

　　大衍補充的道：「對，倘若只把希望寄予在另一位弟妹身上，沒準到時一切都晚了。」

　　我頭腦清醒了下來，暫時把個人情感壓制，詢問道：「那該怎麼辦？似乎……似乎已經到了絕境……」

　　「這就是我們喚你進來的緣故。」槍魔神情嚴肅的說道：「想抗衡對方，只能在你們這幾個參與演練槍動九天的地聖著手！」

　　我搖頭說道：「我們均被心魔的黃沙領域困擾著，無法解脫，身外化身想死都不能。」

　　「沒有絕對的事情。」大衍微笑的說：「世界上存在著一種凌駕於任何力量的力量，聶老弟，你不記得了嗎？」

　　我眼睛一亮，「大衍兄，你是說，信仰之力？」您雖然是敬稱，卻有體現了彼此之間的疏遠，時至今日，我們五位祖神相處已久，關係極為的深厚，真的宛如兄弟，故此潛移默化的改用了「你」。

　　「是的。」大衍點頭。

　　我瞬間像洩了氣的皮球，蔫蔫的道：「可信仰之力……且不說現實有多少強大的上師對我發自內心的信奉，單論幻心世界，每天有無數的人進行參拜產生信仰之力，這已經是第三百幾十年了，如此之久，卻還沒有達到新的高度，能主動調動信仰之力。」

　　「所以，為了你解決現實世界的危機，我們四位祖神決定小小的犧牲一下。」槍魔臉上掛著淡笑，說道：「難道你進來時沒有注意到幻心世界有什麼不同了？」

　　我之前心思一直放在小雯上，沒有刻意去感知這世界。經他一說，我釋放神力進行查探，很快發現了不對勁，所有國度的大城市，甚至家家戶戶裡供奉的刀魔雕像、神牌，全部化為了齏粉。

　　我詫異的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刀魔的提議，他想讓你獲得之前五倍的信仰之力，試試能不能趕在明年，也就是現實一天過完你掉回非上師之前，把你的信仰之力堆到新的層次，如果真的能，你僅憑信仰之力即可解除自身和小鐮刀他們的負狀態。」槍魔無所謂的道：「刀魔臨傳音前通過神力把關於自己一切能吸收信仰的載體全部粉碎，現在該輪我和劍魔還有大衍老弟了，這樣一來，幻心世界的所有信仰，唯有聶老弟你一人吸收，不再是我們五個瓜分。」

　　「這……」我心臟咚咚狂跳的，「槍魔老哥，你們的犧牲太大了，不值得。」

　　大衍攤手說道：「怕什麼啊，等你解決了現實的事情，我們再重塑雕像散播信仰即可，無非減少了一年的量而已，這對我們來說，算不得什麼的，反正鬼知道我們的信仰之力什麼時候能達到那種境界，盼了這麼多年，早已經失去了期待，我們幾個老傢伙是純粹的幻心祖神，能不能調動信仰之力無所謂，而你卻不同，還有來自現實的憂慮。」

　　「諸位大哥的恩情，我聶初沒齒難忘！」我不顧他們阻攔，當即衝著對方一拜。

　　下一刻，槍魔和劍魔、大衍的身體同時出現無數的神力之光，它們均化為一道道凌厲的箭矢，散射向四面八方。沒多久，所有國度裡一座又一座的祖神雕像或是居民供奉的神像坍塌粉碎，自此，幻心世界只剩下孽畜祖神的載體來吸收信仰之力！

　　幻心子民見到一天之內四位祖神的雕像爆碎，這可令他們惶恐不已，但看到只有我的完好無損時，紛紛像有了主心骨般，紛紛湧向廣場參拜，隨之而來的連鎖反應是，市面上我的神像成了搶手貨，一下子漲價了五倍，就這樣還有供不應求的脫銷跡象！

　　我神念覆蓋向整個幻心世界，俯視著芸芸眾生。卻無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老頭子，隱約覺得有點眼熟，索性好奇的窺視了片刻。

　　「不愧是孽畜祖神，其餘的祖神雕像碎了，可能是他們全部殞命，而孽畜祖神的卻安然無恙，阿雪，你看吧，我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江成，你可拉倒吧，老的牙都掉光了，還幻想著成為大孽畜呢？」那個叫阿雪的老婆婆蹣跚的來到搖椅前，「其實我覺得平平淡淡的挺好，我們如果不是年輕時採到了兩株天材地寶，獲得了比別人更長的壽命，恐怕早已化為一抔黃土了。不過，現在我們的生命也快到了盡頭，再有不久就……」

　　我一下子有了印象，這是之前我在幻心世界見過的那對少年少女，沒想到歲月匆匆，已經老成了這個樣子，不過竟然有過奇遇得以活到現在，這得有二三百歲了？

　　「如果有來生，我不會再想著做孽畜了，追求強大的路上卻虧待了你。」江成攬住老伴，他真摯的說：「但這輩子嘛，就讓我帶著成為大孽畜的夢老死吧。」

　　阿雪笑了笑，「我懂，我理解的。」

　　我意念一動，湧現出一道神力衝向下方，裹住了二者。沒多久，這對夫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年輕起來，很快回到了當初我看到時的少年少女。

　　二者面面相覷，完全懵了！

　　我通過神力在對方眼前的地上刻出一行字，「我就是你信仰的祖神，觀察爾等許多年，心性不錯，現在賜予你們不老之身，追求成為大孽畜的路上，也記得多享受一下沿途的風景。」

　　「看見沒有，老太婆，哦不，美麗的雪，我江成一生沒有虧啊，孽畜祖神顯靈了！」江成拉著阿雪撲騰跪地，激動不已。

　　……

　　不知不覺，幻心世界已經過完了一天，我竟然獲得了七倍於之前的信仰之力，大衍分析說可能幻心子民看到別的神像坍塌，只有我的存留，故此連之前對於祖神不屑一顧或者沒有發自內心的都開始信仰我了，因此才會大大的超乎了意料。

　　我終於疼的意念化身被動崩潰，意識回了現實。繞是小雯已經駕著靈鸞去青鸞山脈，這短短幾分鐘，形勢依然如之前沒有什麼變化……

　　但願，接下來的一年幻心時間，我的信仰之力能突破到全新的境界！余醫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