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0章:六枚鐵釘
持續的觀察了近五分鐘,摘星手緩緩的把白九屍體放下地,這看了老半天,難道看出了什麼端倪?
寧疏影疑惑的問道:「摘叔,有發現?」
「九的魂魄並沒有被打散。」摘星手道完,我們面面相覷。他是通過什麼方式看出來的?摘星手示意藍六背起屍體,淡靜的說:「一般來說,魂魄被滅掉的,骨頭自動會出現裂紋,然而九身上除了被貫穿的拳洞邊緣,其餘骨頭正常。這是如玉的老公魏寬講的,他抬了有十幾年的屍體,應該不會有錯。」
「哦?這我倒沒有研究過。」江無流拿出紙筆記上。
我滿頭霧水的道:「兇手把白九殺死之後就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由此可見,他並未化為鬼類在警方趕到前離開,你說魂魄沒滅。這是啥情況?」
「極有可能變鬼了。」摘星手若有所思的道:「不是有種鬼誰也看不見嗎?」
執念鬼初態!
我腦海中閃過這種鬼,瞪大眼睛說:「執念鬼?」
「恐怕只有這能解釋通了。」江無流點了點頭,贊同道。
徐花妍疑惑道:「不過……化鬼因素……」
「白九生前有一個永生難以解開的執念,所以死了時,他會極度的不甘心。」摘星手分析的道:「但好像執念鬼要每天循環被殺死時的方式,如果他尋不到拳頭穿身的機會,很可能撐不到明天。」
是啊,如果被車撞死的,執念鬼隨便尋條街道往中間一站,等車來了主動湊上前即可完成當天的每日一死,像我上次是被捅死的,尋死的難度升級了點,但也不算稀有。眼下白九可就悲催了,他假如跑到拳擊手練習的地方,對方的拳力較於兇手殺死他時的情況來說。跟毛毛雨一樣,完全達不到死時的效果。
「寧二貨,這事得拜託你了。」摘星手跟寧疏影交流了幾句,他環視了四周,平靜的朝空氣說:「白九,你在嗎?如果能聽見的話,跟著這位寧上師,明天起下午六點時,他會調動真元全力朝正前方打一拳,我會試著幫你打開執念的,等到時候你蛻變為執念的第二形態,把你死時兇手說的話跟我們說。」
白九的執念?
摘星手沒有明說。貌似挺難解開的,想想也對,它容易解開就不叫執念了。
「現在警方已經失去了兇手的蹤跡,囧兒怎麼辦?」我詢問的道,雖然這位父親看著古井無波,其實是他性格太沉穩了,一切都壓在內心,畢竟是竊之一道的王者。宏亞休亡。
「什麼地方跟丟的?」
摘星手問道:「這位兄弟似乎很眼生。」
「他是牛二,取代聶初的。兇手的車輛在城北一塊區域不見了蹤影。」江無流撕下一張紙,把大概的地址寫了出來,拋給了對方。
「我記下了。」
摘星手掃了眼。指尖躥出一朵火光,他將紙化為灰燼,「我現在動身,獨自探查那塊區域,你們等消息。」
這未免有點太自負了吧。
摘星手身形移動,很快於月色中消失。
「確實由他追蹤比較好,且不說其觀察力細緻入微,人多了扎眼。如果真憑借蛛絲馬跡摸索到兇手們所在地的附近,容易引發對方的警覺。」江無流拍了下我的後背,「放心吧牛二,對於囧兒,沒有誰比摘星手上心。到時候雙方實力懸殊時,摘星手會求援的。」
「好的吧……」我望了眼賊王消失的方向,扭身和眾人來到福利院門口,寧疏影踩住油門,我們趕往了城東二院,飄兒還在手術室內搶救,醫生說情況很不樂觀。
「所幸鐵釘不帶毒。」徐花妍倚在塑料凳子上,「她身為正常人,面對邪師的攻擊,雖然沒有傷到最致命的地方,但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運氣了。」
「六枚鐵釘,分別扎的六個位置好像有點古怪。」江無流一邊思考,一邊拿指尖在身體比劃,「雙手,雙胸……」他叫住了推門出來拿血袋的護士,「問一下傷者腹部的傷口在哪個地方兒?」
護士說道:「盆骨兩側以內的五公分處,鐵釘身全部沒入,只留下了頂端抵住皮膚。」
「五公分?確定?」江無流眼眶掙大。
「是的。」護士快步的前往血庫,「不講了,我們忙著搶救呢。」
我試著摸向自身這六個位置,雲裡霧繞的道:「江博士,這其中有說道嗎?」
「笨蛋,扎的兩邊如此對稱,用腳指頭想都有蹊蹺。」徐花妍稍有迷惑的說:「絕對不是單純的指望鐵釘子殺死飄兒,究竟暗藏什麼玄機……」
江無流吩咐的道:「牛二,等那個護士回來時,記得讓她把鐵釘全送出來。」
「這種事也要我來?」我鬱悶的想著大屁股是不是跟護士有什麼過節。
沒多久,護士提著兩袋子血現身,我攔住她說:「我們是警察,麻煩你進去時把凶器取一下,謝謝。」
「好有魅惑力的異色瞳孔!第一次見到。」護士忘記了回頭,腦袋磕的手術室門光光作響,我上前幫著撿起血袋,「沒事吧?」
她臉色通紅的點頭,接過血袋進去了。
「我就想不明白,現在的女孩怎麼了?」徐花妍冷哼的道:「牛小二的眼睛會放電?」
「拜託,你是女兒身時,男的遇見你也這樣好嗎?」我眼皮一翻,耐心等了兩分鐘,護士出來把裝有六枚鐵釘的袋子遞上前,她細如蚊音的說:「留個手機號行嗎?」
「這手術正緊要關頭,有點不好吧?」
「呃……那告訴我你的名字。」
「牛、咳,我姓牛。」我抬手將護士推入手術室,拉上門,冷汗倒流的說:「第一次被女生勾搭,好激動。」
「激動可以,某人千萬別上癮了哦。」
徐花妍一腳用力的跺住我腳背,她探手抓過袋子,「拿來吧你!」
江無流掰動輪椅湊上前,取出了一枚鐵釘,反覆的觀察道,「確實是鐵製的,直徑有5毫米,長度9厘米,同時發動了六枚,沒有分毫的錯位,那女的對於暗器的控制力,恐怕不輸於寧公子吧?」
「我玩不來太過於袖珍的,飛刀能一次性發動七柄不失誤。」寧疏影稍作思考,他猜測的道:「常見的手控類暗器有三種,飛刀、飛釘、飛針,它們並非形狀不同,飛刀憑肉掌和手指配合發動,飛釘和飛針純用指力,當然,三者均以腕部為核心,雖然都需要精準的控制力,但飛刀由於質量大於釘、針,同樣的情況下,飛針是最難的,飛釘次之,飛刀相對簡單。所以那擅控制飛釘的女人,一次六枚無誤,控制力在我之上。」
「控制力如此精準……」江無流把玩著沾有乾涸血跡的鐵釘,「假如只為了解決飄兒,兇手直接朝她的動脈、腦部任何一個致命處扎就足夠了,何必大費周章?這其中一定有不能按常理來推論的用意。」
這個時候,意想不到的狀況出現了,手術室內響起一陣騷亂,「叮叮光光」的拋砸物體聲絡繹不絕,還有護士醫生們尖銳的嚎叫!
「嗯?」寧疏影鼻子一皺,神色變得凝重。
我想敲門詢問時,之前被我異色眼眸迷倒的那位護士,此刻拉開了門。
她一個趔趄撲到了地上,「救,救命!」
我震驚不已,護士的腦袋有一半頭髮連帶頭皮被連根拔掉,血肉模糊的,她說完就陷入了昏迷。
這救死扶傷的手術室裡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跨過護士,迅速的衝到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