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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寵妾》第224章
番外 趙琛vs孫月兒(一)

  要說這紫禁城裡最奢華富貴的地方,那當屬太子的東宮。

  聖上一貫為人清冷,待什麼都是清清淡淡,博不了主子幾分另眼相看,自然要換個地處巴結。聖上看重太子,隔兩日就要來一趟,宮裡有點什麼好的東西都往東宮送了。若是太子身邊的人幫忙美言幾句,但凡能落個太子喜歡、舒心之類的讚賞話,扭頭上面的賞就下來了。

  在宮裡頭當差就是這樣,既要會揣摩聖心,但又不能太過。龍屁不能往天子屁股上拍,要拍到心坎裡,這才是上層之道。

  所以打從孫月兒嫁入這東宮,吃穿用住俱都是世間最好的,哪怕她想養隻貓啊狗兒啊什麼的,內務府都恨不得把全大乾最好找來送到她面前。

  孫月兒以前有隻貓,上等的波斯貓,雪白的毛髮,一碧一藍的貓眼兒,是她外祖打從波斯那邊弄過來的。喬家是江南富商,若說權恐怕是少了點兒,但若說是銀子或者一些稀罕的玩意,大抵也沒什麼弄不來的!

  不過這貓沒養幾年就死了,死得莫名其妙,再之後孫月兒就沒養過這些東西了。

  「娘娘,您還是挑一隻吧。殿下特意差人交代了內務府,這不,還是新貢上來的貢品。」內務府的太監弓腰耷肩的站在那兒,滿臉都堆笑,孫月兒坐在上面,心中莫名有些感嘆。

  「如意,你去挑一隻。」

  「是,娘娘。」

  如意是孫月兒的貼身丫鬟,侍候她多年,她嫁給太子後,又跟進宮來做了她的管事宮女。她知曉孫月兒的心意,便特意挑了一隻和娘娘小時候養的那隻極為像似的。

  後來內務府的人下去了,孫月兒抱著這隻極為溫順的貓,心裡卻在想著福壽殿的那個人。

  腦子裡胡思亂想的想了一會兒,她將膝上的貓放在地上,讓如意給她整理了下衣裳,便帶著人往福壽殿去了。

  福壽殿一如既往的寧靜,太子受不得吵,所以在福壽殿當差的奴才們個個都成了貓精投胎轉世,做什麼都輕手輕腳的。這種環境下,若來個什麼人,自是要順時隨俗。

  待孫月兒到了殿門前,已經早有人進去通報了,所以她方到這裡就被人引了進去。

  清冷而奢華的內殿,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藥味兒,不讓人覺得苦澀沖鼻,反而覺得十分好聞。澄亮的金磚地面能倒映出人影來,大紅色福壽延綿的地氈一直延伸到最裡面。落紗罩後簾幔低垂,綽綽約約映了點人影出來,似是有人躺在那軟榻之上,高枕軟被,一派舒適。

  簾幔後有人無聲走動,似是將人扶坐了起來,那人渾身癱軟無力,得一個人撐著,一個人往其後墊上不軟不硬的引枕軟枕,方能坐起身。

  眼角瞅到這一幕,孫月兒特意放慢了腳步,直到裡面那人坐好了,她才走了進去。

  「太子妃娘娘到了。」

  隨著一聲輕軟綿長的通報聲,侍立在一側的太監忙往旁邊站去了,又一人掀開簾幔,太子靠坐在榻上,對她露出一個淺笑。

  「怎麼來了?」

  她端起一派落落大方而又不失明豔的笑容走上前,便有人小心翼翼地搬了張椅子放在她身後。孫月兒不用回頭看,便坐在椅子上,才對笑著對太子道:「今兒內務府的人來了,說是殿下怕妾身悶著,把新貢上來的的貓讓妾身挑一隻。妾身得了殿下的好物,自然要來道聲謝謝。」

  「算不得什麼好物,你喜歡就成。」

  太子無疑是清俊的,和聖上像了七成。不過不同於聖上的冷峻和威嚴,他的氣質偏儒雅溫和,也因此他明明瘦骨嶙峋,卻不讓人覺得可怕,反倒心中不由升起幾分憐惜之意。

  他膚色偏白,是那種常年不見陽光的白皙,隱隱能看見皮膚下青色的血管。柔長的眉,狹長的眼眸,嘴唇形狀精緻,粉中透著白。

  此時的他半臥在榻上,穿一襲雨過天晴色的錦袍,髮髻只用一根玉簪束起。這麼熱的天氣,身上還蓋了一層薄毯,擱在薄毯外的手,骨節如玉,卻是又透露出一種羸弱感。

  有人奉了茶來,孫月兒端起淺嚐一口,便擱下了。

  殿中又是一片清清落落的安靜,她心中有些惱自己,明明每次都想多跟他說些話的,卻每每到了近前總是無從說起。

  說什麼呢?

  兩人雖是夫妻,卻並不熟悉,甚至大婚那日也並未同床共枕過。

  早在孫月兒初被封了太子妃之時,宮裡便派了幾個教習嬤嬤到鎮國公府。不光教她宮裡的規矩,還是教她怎麼做好一個太子妃,真可謂是方方面面事無鉅細,甚至太子的習慣、喜好等等都告訴她了。

  太子受不得熱,也受不得冷,更不能激動。太子不能吃辣的,甜的也不行,進多了不行,進少了也不行。還未見到自己未來的夫君,孫月兒便知道這是一個琉璃做就的人兒。

  男女之事,床笫之間,自然也被嬤嬤教過。可有著之前的這些,以孫月兒的玲瓏心肝,自然知曉日後自己這寡是守定了。

  彼時,孫月兒心中是倦怠的,卻又不太抗拒。在她心裡,她嫁給誰都行,她本就沒想過要嫁人,嫁給這樣一個人反倒落了輕鬆。

  可這輕鬆卻不知從何時變成了一種沉甸甸的東西,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殿下不知那貓可乖了,妾身想著莫是還要磨合幾日,想當初妾身小的時候,外祖送了我一隻同樣的貓。那貓可凶了,妾身第一次抱它,便被它給撓了。」她眉眼帶著笑道。

  太子的眉眼也染上一層笑,眼睛亮亮的,問:「那後來呢?」

  「後來呀?後來妾身哭著鼻子去找娘,娘一面笑我膽小,一面給我擦藥。我卻再不敢去招惹它,還是後來實在喜歡,才……」再之後等她受了什麼委屈,再找娘卻找不到了。

  殿中安靜下來,椅子上端坐的少女姿態淑雅,氣質嫻靜而柔婉。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飄忽起來,隱隱似乎又有一種莫名的悲傷。

  有人走了上來,明明腳步輕盈,卻是將少女嚇得一驚轉過身。太子目光當即看了過去,明明目光清透,卻讓來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你起來吧,我沒事,是我想事情想出神了。」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越俎代庖,有些侷促地對他道:「還望殿下莫責怪妾身僭越。」

  太子淡淡一笑,聲音柔和道:「既然太子妃說了,下次勿要再犯。」

  「謝太子妃娘娘大恩。」說完,這人便頭也不抬的,手腳並用的退了回去。

  可到底破壞了氣氛,孫月兒好不容易鼓起和太子說話的勇氣,一洩而光。再加上這會兒她也沒了心情,又問候了下太子的身體及用膳情況,便站起身出言告辭。

  臨走之時,她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殿下,其實妾身不委屈的。」

  語罷,她頭也不回,腳步匆匆走了。

  殿中又是一片安靜,可太子卻不知為何笑了起來。

  *

  其實孫月兒早就不委屈了。

  委屈什麼呢?她嫁給了世上最尊貴的人,成了這個世上最尊貴的女人。太子該給她的都給她了,即使說她注定當個寡婦那又怎樣呢?她本就沒想過要嫁人,她並不在乎。

  只是他似乎很在乎,所以自打大婚後,各種珍稀之物宛如流水般的送到她面前。

  一次兩次,不明白,可次數多了,她總是能看出來其中的意思。她忍了許久,這種話本不該她說的,可今兒不知為何卻是忍不住了。

  回到淑芳殿,孫月兒有些窘也有些惱,惱的是自己,也不知太子會如何想她。

  且不提這些,自打這次事後,孫月兒倒是與太子漸漸親近了起來。

  起先是太子召她說話,漸漸她會主動去找太子,後來這種事情就越來越多了。及至之後她還在福壽殿裡留了宿,雖是什麼也沒幹,但總歸是像夫妻一樣同床共枕了。

  但次數並不多,很多時候孫月兒明明看得出太子不捨她,卻並不出言留她。她其實知道是為什麼,就是因為知道,才越發的心疼。

  春去秋來,又是一年,太子的身子越來越弱了。

  當著孫月兒的面,暈過去兩次,第二次在她驚慌失措的追問下,她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還有許多次。

  太子打從生下來就胎裡帶病,各種珍稀的藥不知吃過幾凡,宮裡民間但凡有些名頭在外的神醫都被請進宮瞧過了,都說太子恐怕活不過二十,而今年太子已經二十有二了。

  常駐在東宮的那幫太醫連福壽殿都不敢離,聖上來了一趟又一趟,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整個東宮上下如履薄冰,生怕哪日就丟了腦袋。

  東宮已經換了好些奴才,俱都是被遷怒了,連孫月兒也被遷怒了一回。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什麼叫做雷霆之怒,她匍匐在地上滿心恐慌,恐慌的不是自己丟了命,而是他救不回來。

  就在這時他醒了,叫了聲父皇,那個暴怒的男人轉過身,她癱倒在地汗流如注。

  ……

  這次之後孫月兒只和太子見了一次面,太子笑著對她說別怕,實際上她心裡怕得不得了。

  那大抵是她第一次崩潰,幾乎是趴在他身上對他說,她還想給他生個兒子。

  事後,東宮有閒言碎語說太子妃這是怕守寡日子不好過,早先幹什麼了,臨時抱佛腳,實際上她不過是想再留留他。

  可惜,沒能留住。

  晉安二十一年春,昭德太子歿於福壽殿,帝命按帝制大葬。

  同日,太子妃孫氏自縊於淑芳殿。

  帝聞之,默然,准其與太子同葬燕山帝陵。

  *

  「殿下,殿下,已經快卯時了,該起了。」

  一個低低的聲音在帳子外面響起,榻上的人睜開眼,呼吸還有些不穩。

  「知道了。」

  半晌,他才翻身坐起,將帳子撩開,光腳踩在紫檀木的腳踏上。只著中褲的他,小腿露在外面,其上肌肉勻稱,白如美玉,卻給人一種極具爆發力的美感。

  小安子湊上前來,跪著給他穿鞋,這時從外面魚貫而入一行手捧著托盤的太監,靜候在一旁。

  趙琛站起來,下了腳踏。小安子正想招人上前來為他更衣,他卻往浴間走去。

  「沐浴。」

  直到坐在池子裡,趙琛才輕輕的吐了口氣。

  這兩日總會做些亂七八糟的夢,夢裡最多出現的場景,就是她穿著一身薄如蟬翼的紅紗,宛如藤蔓一樣纏在他身上,在他耳邊淺唱低吟說要給他生個兒子。

  趙琛也不知自己為何竟會做這種夢,但每次這種夢後,他總要出醜,幸好還有沐浴作為遮掩。

  宮裡歷來有為初精的皇子安排教導人事宮女的慣例,不過如今是蘇皇后掌著宮權,這事自然被略過了。倒也有管事姑姑提醒過,瑤娘當時聽見這事詫異得不輕,後來問過晉安帝,才知道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對此,晉安帝不以為然,瑤娘卻是十分牴觸,總覺得太子還太小了。

  這越是上了年紀,陛下越是疼娘娘,這事自然就依了瑤娘的。所以太子趙琛依舊是個雛兒。

  其實這樣也好,不然他還要動心思怎麼才能把這事躲過去。

  可到底是個正常的少年郎,會情動也屬正常,尤其隨著年紀越長越大,孫月兒也宛如是朵被精心養育的名花一樣綻放開來。以前趙琛還能做到心無雜念,自打孫月兒小胸脯鼓了起來,他就開始禽獸了。

  偷摸的拉個小手,親個小嘴兒,都不在話下。可再進一步,別說孫月兒是個好人家的姑娘不願意,趙琛也做不出來這種無恥的事。

  只能催著趕著寄望大婚之日早些來臨,皇子本是明年大婚,趙琛借由孫月兒比自己長了半歲,再拖就成大姑娘了,硬生生提前了一年。

  早先你怎麼不記得人家比你大,還哄著人家叫你哥哥。瑤娘失笑之餘,也是願意成全兒子的。

  這不,如今為了半月後太子大婚之期,宮裡忙得是翻天覆地,趙琛也是心中滿懷期待,恨不得明兒就是好日子。

  且不提這些,等趙琛從東宮出來,到底是有些遲了。

  打從去年秋日,晉安帝便已開始安排趙琛接觸朝政。

  按照大乾一貫的規矩,太子涉政當從翰林院開始,這是培養未來的儲君如何和文官們打交道,也是便於太子培養自己的班底。

  朝中三品以上的文官,大多都是出自翰林院,而若想入閣,非是翰林不可。

  由此可見一斑,足以證明其必要性。所以這陣子趙琛每日都會去翰林院點卯,晉安帝也給他安排了一個差事,掌修《弘景大典》,這也算是給太上皇修的,算是一舉兩得。

  趙琛到翰林院的時候,已經過了點卯的時間,不過敢計較太子遲沒遲的人,這翰林院大抵還沒有。大家全當做不知,有些和趙琛比較熟悉的年輕翰林們,還紛紛感嘆太子太勤奮,這馬上就快大婚了,還記著身上的差事。

  一番閒話之後,各自忙去。

  修書是個閒差,也是個枯燥的差事,不光枯燥還沒油水,且容易出錯擔上大干系,一般人都不怎麼願意做這種差事。可這次不一樣,主持修書的事當今太子,哪怕是在未來的儲君面前表現一番,也得做出個樣子。

  而趙琛從不是個當甩手掌櫃的性子,所以也跟著忙了一天,一直到傍晚下差的時候,趙琛才有些疲憊地出了翰林院大門。

  「殿下,可是回宮?」小安子問道。

  趙琛揉了揉眉心:「去照明坊。」

  這照明坊位於東安門附近,趙琛有一座宅子在這裡,一般太子成年後,都會在宮外置一座宅子,便於在宮外歇腳逗留。

  不過一般來說,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太子大多數是要回宮的。今兒也不知趙琛動了哪門子心思,明明離宮門下鑰還早著呢,卻偏偏選擇滯留在外。

  小安子知道是為何,像這種時候,要麼是有什麼大事要辦,要麼就是殿下想未來的太子妃了。

  小安子在心裡算了算,離上次太子和未來的太子妃見面,已是十多日之前的事了,今日肯定是想未來的太子妃了。

  果不其然,用罷膳後,趙琛也並未歇息,而是挨到快二更的時候,換了身黑衣,帶著暗衛出府了,連小安子都未帶上。

  而與此同時,鎮國公府,孫月兒也才方歇下。

  越是臨近大婚之日,她越是忙碌,除了和宮裡的教習嬤嬤學規矩之外,還得應付各家各府上門道賀之人,以及遠道而來的親戚們,更不用說還有各種瑣碎的事了。

  就好比現在,往日裡她用罷晚膳,頂多在院子裡散散步,或是回房看會兒書什麼的,就能歇下了,現在卻不能。

  用膳的時候,有教習嬤嬤看著,吃罷了讓她稍座片刻,便催著出去走走,免得積食或是久坐吃胖。好不容易回來,還不能歇著,得沐浴。沐浴的規矩也多,沐浴完還得讓嬤嬤帶著人給身子塗上香膏,做半個時辰的按摩,從頭按到腳。

  一通弄罷,孫月兒早已是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這還沒算完,教習嬤嬤還要跟她講一番男女之事,這樣以後她才能更好的侍候太子。

  孫月兒這般好的性子都煩了,若不是她給小寶哥哥當了多年的小媳婦,小寶哥哥說要娶她,她也一直非小寶哥哥不嫁,她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終於將教習嬤嬤送走,孫月兒倒在榻上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卻是感覺有人捏她鼻子,她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床上多了一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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