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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橫掃娛樂圈》第60章
  60、中彈 ...

  章家養的那些個保鏢,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如臨大敵過。章家世代都是經商的,雖然在商場上有些競爭對手,但生意人不比黑幫,一般不會喊打喊殺。所以這些人雖然一直養著,實際上也沒派上過什麼用場。

  上次抓熊傑的時候算是練了把手,但那是許多人抓一個,完全不足為懼。像今天這樣出動大比人手只為保護兩個人的情景,他們還真沒遇上過。

  那天一大早,保鏢隊長就帶著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兄弟傾巢出動,坐上了幾輛黑色轎車,護送著沈微棠和章雲卿出門去。

  自從沈微棠在醫院裏遇襲之後,章家的保鏢們腦子裏的那根弦就一直繃得緊緊的。那些天他住在家裏還好說,沒什麼人敢過來對他不利。偶爾有幾次出去拍戲,章雲卿也是小心再小心,一直守在沈微棠身邊。那些個保鏢也時常化妝成工作人員在片場出沒,一旦發現可疑人物,甭管三七二十一,先隔離起來審問一番再說。

  這樣緊張的情況下,沈微棠終於安全地拍完了整部電影所有的鏡頭,剩下的工作就交給章雲卿去處理便可以。那些保鏢本以為他短時間內不會再出門,卻不料大清早地就要陪著這兩位爺一起出去。

  他們去幹什麼?章雲卿只說了兩個字:掃墓。

  沒有錯,就是去掃墓。給一個叫“陳彬”的年輕男子掃墓。

  他們開車去的是本市的一個公共墓地。以陳彬家的經濟條件,根本不可能買得起私人墓地,死了之後能有個地方埋骨灰就很不錯了。這個地方是沈微棠前些日子打聽到的,他想知道自己上輩子最後埋在了那裏,找了幾個朋友幫他問了半天,總算找到了這個地方。

  車子從章家開出的時候,太陽才剛升起沒多久。沈微棠看著遠處漸漸刺眼的陽光,心裏不知是什麼情緒。他本以為自己會激動,會失控,會按捺不住發脾氣,可是當他真的出發前往那裏時,他才發現自己平靜的就像是一汪湖水。

  或許是因為章雲卿陪在身邊的緣故,或許是因為戴向東最近很倒黴的緣故。章雲卿說了,那份材料遞上去後,那些個想要戴向東下臺的人,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在政治這個圈子裏,向來都是這樣。沒理還要攪三分,更何況是拿到了對方確實的漏洞和軟肋,那簡直就是抓住了往死裏打。

  沈微棠有些疑惑章雲卿是怎麼跟那些人接上頭的。但這方面的事情章雲卿從不對他細說,他只說自己也是找了些中間人,替雙方拉了下關係,幾次接觸下來覺得靠譜,才會把材料給對方。

  沈微棠甚至都不知道戴向東的對手到底是誰,只知道也是個厲害的角色,聽說戴向東最近的日子實在有些不好過,被對手攻擊得焦頭爛額。

  每每想到這裏,沈微棠心裏的那團火就會被撲滅一些,對章雲卿的感激也就又多了幾分。

  那天去掃墓的時候,天氣其實不算太好。車開到一半的時候,居然下起了太陽雨。雨點淅淅瀝瀝地打在玻璃窗上,很快就模糊了人們的視線。

  沈微棠和章雲卿並排坐在後坐上,兩隻手一直緊緊地握在一起。十指交纏在一起,仿佛象徵著他們彼此密不可分的關係。

  車子一路往墓地開去,剛在墓園門口停下來,雨居然也跟著停了。走下車的時候,沈微棠只聞到一陣撲鼻的清香,雖然墓園是個令人傷感的地方,他卻覺得心情豁然開朗了起來。

  章雲卿讓保鏢們遠遠地跟著,自己則拉著沈微棠慢慢沿著臺階往上走。在這裏不用擔心狗仔隊的偷拍,他們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大清早和沈微棠一起來掃墓。

  這個時間墓園裏人並不多,冷冷清清的,清晨的風吹來,還帶著樹葉上的露珠,打在臉上的時候只覺得濕漉漉的。

  章雲卿怕地上太滑,一直很小心地注意著,隨時準備抱住沈微棠。他那緊張的樣子看在沈微棠眼裏,不由微微一笑:“幸好我是個男的,要不然別人非得以為,我是個孕婦不成。”

  “要是男人真能生孩子的話,我一定讓你給我生一個。”

  “憑什麼我給你生,你就不能給我生一個?”

  “我們家,我是夫你是妻啊。”

  沈微棠沒有像以往那樣抬手打他,而是在那裏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這個事情,現在還說不準。”

  章雲卿剛想要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見沈微棠已經停了下來。他們停在了一塊墓碑前,上面刻著陳彬的名字和出生年月,還有一張黑白照片。雖然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並不太清楚,卻依舊可以看得出,這是個眉眼清秀的年輕男子。

  沈微棠上來的時候手裏一直捧著束白菊,這會兒便彎下腰去放在了墓前。這墓和周圍的幾百座墓沒什麼不同,發白粗糙的碑石,狹小的墓地,旁邊雜亂的野草,都暗示著墓主人生前的落魄。

  章雲卿看了眼周圍的情況,突然開口道:“不如改天我找人把墓遷個地方吧。”

  “你要遷哪里去?”

  “找個風水好點的地方,說不定他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沈微棠不由笑了:“都死了五年了,要真投胎,也早就去了,現在再遷墓,太遲了。就這樣吧,挺好的,本來就是平頭百姓,葬到那些高門大墓裏,也消受不起。”

  章雲卿聽沈微棠的話裏似乎有幾分諷刺的意味,卻並未多說什麼。他就這麼陪著他安靜地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

  這個叫陳彬的男子,他從來沒有見過,卻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到的時候,竟會產生幾分相似之感。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了一樣,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感到驚心。

  他忍不住抬頭去看身邊的沈微棠,發現他竟然也在看著自己:“章雲卿,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這個……”章雲卿仰頭深吸一口氣,“具體的我也說不準,大概從第一眼在酒店的廁所裏見到你時,就喜歡上了。”

  “所以說,你喜歡的我這張臉,是不是?”

  “為什麼這麼問?”

  沈微棠指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如果我長的像他這樣,你還會喜歡我嗎?”

  章雲卿從口袋裏摸出煙來,給自己點了一根,吸了幾口後又把煙放到了沈微棠的嘴邊,強迫他也吸了幾口。然後兩人同時吞吐著煙霧,原本清新的空氣瞬間就顯得有些渾濁。

  章雲卿蹲下身去,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那張照片,伸手抹了把上面的水漬,似笑非笑道:“說不定,你以前就是長這樣的。”

  “什麼?”

  章雲卿抬起頭來,笑得有些天真爛漫:“阿棠,我有時候在想,你真的是沈微棠嗎?還是頂著他的臉孔活在這世上的另一個人?”

  沈微棠的腳步虛浮了一下,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章雲卿卻突然站起身來,一把將他拉進了懷裏。他的臉貼在他的襯衣上,涼涼的滑滑的,耳邊全是章雲卿有些蠱惑的聲音:“阿棠,你不記得了吧,我們兩個其實在大學裏是認識的。我們是學長和學弟的關係。你跟邱駱好上的時候,我就在想,你為什麼要這麼做。NBS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讓你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也要進去當個主播?我其實一直想找機會問個清楚,可是,當我們再次見面時,我意外地發現,你居然不認得我了。在那個廁所裏,你就像是第一次見到我似的。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奇怪,你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沈微棠嘴巴開了又合,卻聽不到自己一絲的聲音。事實上,他根本說不出來。他帶章雲卿過來這裏,本來是想跟過去的自己告別的。但是現在,他似乎被逼到了絕路上,有些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已經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了。

  “阿棠,我去調查過你,你跟這個叫陳彬的人沒有絲毫交集。你卻這麼熱心地想要幫他討回公道,這讓我很意外。我還查過一些記錄,發現你沒有頭部受傷的記錄,失憶症這種事情基本上不可能發生。哦對了,我還跟羅堅談過,他有一次跟我這麼說,他說他覺得你很像陳彬,雖然長得不一樣,但卻給他一種故人的感覺。阿棠,我說了這麼多,難道你不準備說點什麼嗎?”

  應該說些什麼嗎?你這麼聰明,不是應該都猜到了嗎?沈微棠心裏這麼想著,喉嚨口的肌肉一緊,一張嘴就發現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他想跟章雲卿說,說自己就是陳彬,但他的勇氣卻在章雲卿的擁抱中一點一滴的流走。

  他以為他們會一直這麼擁抱著,直到最後彼此在沉默中離開這個墓園。

  但很多時候,變故只發生在刹那間。就像那天他在小巷子裏讓人捅了一走時,那動作快得讓他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

  這一次,似乎還是這樣,歷史驚人的發生了相似的一幕。就在那大約零點幾秒的刹那間,一種對於危險的本能瞬間席捲了他的全身。像是一陣微風從耳邊刮過,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猛然間向旁邊倒去。章雲卿的身體和他呈一個幅度,像播慢動作一樣倒了下去。

  沈微棠還沒反應是怎麼一回事兒,身體就重重摔倒在了地上。他的肩膀不小心磕到了旁邊的墓地,疼得他直呲牙。

  那些不遠處的保鏢們一擁而上,圍過來擁著章雲卿不放。沈微棠根本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他覺得自己剛才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響。只是這聲音不太熟悉,他一時沒想明白那是什麼聲兒。

  一個保鏢蹲到章雲卿身邊,急得聲音都變調了:“少爺少爺!你怎麼樣,被子彈打中了嗎?”

  其他人有一些已經開始四處奔跑,似乎是在尋找那個開槍的傢伙。章雲卿躺在地上臉色灰白,手一直捂著胸口的某個地方。

  沈微棠聽到“子彈”兩個字後,才想起來那聲音是什麼。那是子彈擦過耳邊射進皮肉裏的聲音。他身上沒有一處覺得疼,那子彈顯然沒有打中他。

  他愣愣地望著面前躺著的章雲卿,發現他用手捂住的地方正在迅速地噴出血液來。那血噴得實在太快,一下子就染得他胸前一片紅。血順著指縫流到了地上,沈微棠跪在那裏,膝蓋很快就沾染了章雲卿的血跡。

  他抖抖索索地伸出手去,一把用力抓住了章雲卿的手,聲音聽上去完全不像他自己的:“章雲卿,章雲卿!你給我聽著,你要活下去,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的秘密你就永遠不知道了。你聽到沒有,你不准死!不准死!”

  沈微棠的情緒在瞬間崩潰,臉上佈滿了淚痕,臉色甚至比中彈了的章雲卿更加難看。他的身體抖得不像話,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似的。可是他卻一直堅挺地跪在那裏,誰都拉不走,手勁兒大的根本無法將他跟章雲卿分開。

  保鏢們全都亂作了一團,很快就有人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大約幾分鐘後,就有抬著擔架的醫生跑了過去。他們想把兩人分開,好把章雲卿給抬上去,可是試了幾次都不行。

  章雲卿這會兒神智已經有些不清了,卻一直還惦記著沈微棠。他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一把摟住了沈微棠,在他耳邊喃喃道:“沒事兒,別,別擔心,放開我吧,我會好好的。聽話,真的沒事兒。”

  沈微棠抱著他放聲大哭起來。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哭得這麼傷心過,哪怕是自己被捅死的時候,他也不曾這樣流過淚。仿佛心裏所有的傷痛積累到了頂點,終於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了出來。

  他的眼淚一直就沒有停過,從陪著章雲卿上救護車,到送進手術室去搶救。他茫然地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像個男人一樣哭得如此放肆。

  有人偷偷拍下了那一幕的照片,每每拿出來給人看的時候,都會令人唏噓不已。很多時候,男人並不是不想哭,而是沒有找到一個流淚的理由。

  那一天的沈微棠,終於找到了這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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