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夤夜,狼狽竄逃的太歲搶了盆貓食,曬著月光,嘲笑愛情。
貪戀月光王,歲月美好。
為了彼此,他們扭曲了性格,一時,不錯。一輩子,太難。
愛情如此偉大,再偉大也無法拯救太歲整整一族的性命。但要說他背負使命,身不由己……
太歲嘿笑,吐了魚骨頭。身不由己其實就是一坨屎,它冠冕堂皇地躺在這世的大道上,不大不小,可以不在乎,但是一直會聞著這味道,總是噁心到吐,吐到死。
所以,他們無法在一起。
彼此利用,一直到強者榨幹對方最後一滴血肉,這才是這世上最牢固的關係。
歡愛和愛無關,為奸卻不狼狽。
多好。
太歲仰起了頭,想起那和他狼狽為奸的貔貅還在問定城,被沉屙劍釘在牆頭。
問定城如今一片荒蕪。
太歲拔了沉屙,盯著椴會的屍體,面無表情地站了三刻鐘。
椴會還是一動不動,沒有絲毫復活的跡象。
太歲仰頭瞧瞧天,幾隻烏黑發亮的烏鴉驚飛。
今朝天氣大好,反襯著椴會的屍體,飽經風霜,皺巴巴得相當滄桑,滄桑得異常動人。
風撩撥,太歲發現椴會的身邊有些散落的黑色小物什。他好奇心起,用劍將其挑起,聞聞又撥了一小塊嘗了嘗。原來是已經乾裂媚膏,估計是椴會死前,珍藏身邊供玩樂的私貨。
媚膏入了口,香味不濃,隱隱地心弦悸動。
太歲舔舔嘴,嘴角勾起一道弧線:“都說□能產生奇跡,那麼試試看。”
於是他揮舞劍刃,不久躺在他腳下死屍的衣褲,化成碎花蝶片,漫天飛舞。
藍天白雲下,荒漠的中央,憔悴的屍體直挺挺躺著,布片落英,真真淒美如斯。
如斯意境,緩緩點燃太歲奸/淫的苗頭。
太歲睡下,摟住椴會,一生一死兩人重合在一起。
太歲蹭蹭椴會那開始的臉頰,似笑非笑間人慢慢的下退,退到椴會腰際,伸出舌頭,對著那算是完好的男/根舔去。想當年,他太歲的口技出眾,可是有口皆碑。當然,被伺候的物件是活的。
搞了半天,椴會還是任他玩弄,如此一來,太歲身體卻有了更加堅 \挺的想法。
太歲閉眼,啃椴會,將□到噴射。
須臾,猛浪濁水滋潤了媚膏,太歲盡數滴盡,生怕少潤了一滴。
膏體得水,柔軟度恢復了六、七分,太歲又啐了兩口口水,將媚膏糊上在椴會那支沒有力度的□上。
□終是挺直,太歲仰望天空,對準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
下墜精准,又有力度,猛地一下到底。全入。
太歲眯眼,充滿了美好遐想地騷/ 動著。
律動悠然,而媚膏遇熱,更加黏糊的。半軟半硬,漸漸釋放灼熱。
藥力揮發,太歲喘息,蠕動駕馭,浪漫奸//屍。
幾經摩/挲,媚膏化水,沿著太歲的腿溢出來,蜿/蜒欲/滴。
太歲心酥軟,摸著自己那精巧的鎖骨,大大小小的疤痕,結實的腿騎著椴會自迷。慢慢的,他覺察到插在體內那根東西,堅硬裡帶出了點活力的韌勁。
心情澎湃,讓下身不自覺地一陣收緊。
地上的椴會,忽然張開眼睛。
“活了?”太歲笑聲輕飄。
椴會很清楚自己搞得不可能是莫涯,他眼露凶光,雙手扣住太歲的腰際,而自己下身賣力一上挺。
困獸出籠!
果真如此,貔貅與太歲交/媾,前功盡得。
於是,椴會更沒人性和太歲搞下去,狂捅猛刺,直到天地變色,共赴極//樂。
搞到最後,太歲向蘇醒的椴會點點頭,道:“我不是莫涯。”
“我知道。”
“我讓你/□ /得那麼爽,體力恢復了這麼快,無論如何,你現在捨不得殺我的。”
“我知道。”椴會心情複雜地望著眼前太歲。
“不好意思,我忘記告訴你,我如今有月光王的覺魂護體,恐怕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殺不了我了。”
“誰說我會殺你?”椴會靠近太歲,手指摩挲著他的喉結。心裡明白,現在的自己沒有劈腿的本錢,於是他輕笑道,“我還是很虛弱,你什麼時候能讓我再進來?”
“隨時隨地。”太歲啃住椴會的肩,“不過……兩個人,太無聊了。”
“你想怎麼樣?”
“傳說中,”太歲平躺地就位,指天繪聲繪色道:“天上本來有十個太陽。”
“我知道這個傳說,後羿射日,他把多餘的太陽都射了下來。”椴會沉身切入正體。
“確實如此,而這九道門,本來應該這九隻倒楣太陽的葬身之地。不過,九隻太陽其實並沒有死,天帝為平悠悠眾口,就下令將天地間最窮凶極惡的魔怪關入門內,代替九個兒子受過。”
椴會挑眉:“看來誰拼爹,都拼不過天帝。”
頓了頓,太歲眨眨眼:“如果將所有的門都打開,一定非常有意思,非常有趣。”
“打開後呢?”
太歲甲抓椴會的背,挺身迎擊道:“皆殺,寸草不生地奸/殺。”
真是美好的計畫,太歲滿腦子都是血雨腥風這類美好的畫面。
很快,他已經盤算好了他們第一陣戰略。
第一仗,是離他們最近的第三道門。
第三門前,天神傲然把守。
遠遠的,椴會緩緩走來。
凜凜的天神,叉腰厲聲喝道:“下等孽畜也敢來禁地?”
椴會不答,拾階而上。
一道霹靂打來,瞬間刺目後,化作一道青煙。天神朗笑:“下等靈物做什麼怪,簡直太自以為是!”
說話間青煙散盡,椴會撣撣肩上輕塵。
天神慌了神,連忙問道:“你來做什麼?”
“這人要盜墓。”椴會指指天神的上方答道。
天神們紛紛揚脖,隱于暗處的太歲,倏地騰躍起,仿佛從天而降,以泰山壓頂勢撲殺。
而同時,椴會出招。
沉屙劃出一道美麗的血弧,如世間最膚淺的虹,一現而逝。
須臾,天神屍體橫七豎八地鋪地。
太歲撩一把神的血,隨後將手翻轉,看血從手掌傾瀉而下。
天兵天將,不過如此。
身後,門緩緩打開。
太歲扭頭看了藍天白雲最後一眼,微微一笑。
從此之後,天地將一片血紅。
當夜,屠殺天地萬物。
月亮都成了紅色。
翌日,群魔紛紛投誠,展開屠殺。
神佛浴血奮戰。
傳說,投靠椴會的就要,奉行擋路者死全家的原則,他們遇鬼弑鬼,見佛殺佛,日殺一萬。
弑神的隊伍越來越壯大。
昆侖山,高插雲霄。
算是一派平和寧靜。
陡然間,遠處一團黑風翻滾而來,殺紅了眼的魔怪眼見要殺到這昆侖山下,殺機重重。
山中靈獸驚恐,是擋是降,舉棋難定。
這時,一隻龐大的九頭怪鳥飛來,雙翅幾乎遮天。
諦聽跳下鳥背,站在最高處,大聲道:“我不會站在神佛這邊,也不會向貔貅臣服,我只知道這是我的家,誰也動不了它!”
――這是我的家,誰也動不了它。
這番豪言壯語,讓靈獸們異常雞血,他們奮袂而起,決心玩命迎戰。
寧可玉碎不求瓦全,獸也有獸的骨氣。
碧波湖面上倒映著對峙的雙方。
開戰前那千鈞一髮,諦聽幻出獸形,他扭過頭,看了一眼身邊抽出長劍擋在他身前,向前猛衝的高守。
“喂!”諦聽不自覺地喚了一聲。高大人沒有回頭。
雙方對殺聲迸發出的同時,他聽到高守的心聲:“不怕,有我在!”
清清楚楚,銘刻於心。
轉眼,雲霧都是血紅……
第三天。
西方第七門,失守。
椴會他們大肆□擄掠,然後太歲將神靈肝腦塗地。
第四天即將來臨……
上神們終被驚動,主管西界的白帝少昊坐在他西華殿冰冷的玉座上,扶著頭,額角連著腦仁,深深疼痛。
殿內清冷,應詔而來的織女手拿飛梭,在唧唧聲中沉默。
白絲做緯,黑紗做經,她在織她此生最偉大的一件作品――西界的未來。
心血熬盡,飛梭漸澀,織女雙手慘白,青筋爆起,看著眼前那幅基本完成的織錦,只覺眼熟。
瑩白的底色之中,月光王黑髮披散,手間一杆玄劍沾血,遙指長空。
“怒魄。”見狀少昊走了下來,將手指輕輕撫著那枚長劍:“的確,有了怒魄,月光王方才是月光王。我賜你神力,你繼續,織出這失落千年的神器所在。”
織女諾諾,少昊靈力灌入她的身體,於是梭鏢又開始飛速滑動。
織錦上開始有了顏色,似山間淡霧,輕輕攏著真相。
織女呼吸沉重,感覺梭尖似有千斤之重,每下一線,都牽扯她七魂六魄。
線乃千古神物,絕不會斷,但她那從有緣人那裡得來的臂膀,卻所能承受有限。
在她勉強織出一個人影后,梭鏢迸裂,而她那只握著梭鏢的手,也瞬間慘白枯朽,從她肩頭“啪”的一聲掉落。
“織女已經盡力,此等天機,非我能力所及。”
織女長跪。
西界破曉,第四天,就這樣隨著曦光來臨。
少昊輕輕揮手,示意織女退下,仍在原座,輕碾著額頭。
“白澤求見。”
不知過了多久,有仙官通傳。
“不見。”
“他大放厥詞,說天翻地覆,他很歡喜,特地前來求見。”
“轟他下去!”
“他還說,他知道怒魄下落,是特地來換一樣東西的。”
終於,仙官的這一句打動了少昊,讓他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