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制裁
新生基地的民眾在逐漸適應現在的生活,大部分人都很享受這種只要努力工作就能有飯吃有衣穿的日子,但是仍然有人不滿足於現狀。
基地的欠債系統,為某些好吃懶做的人提供了偷懶的機會,有些人寧願躺在房間裡發呆,也不願意去從事他們看不起的體力勞動。
於是新生基地出現了第一批欠賬不還的人。
半個多月以來,新生基地已經陸續接納了上百人,雖然一再強調欠債不還的嚴重後果,仍然有人懷著僥倖心理知法犯法。
這一次超額欠債的二十多人中,就清理出了七個故意不償還的。這個人數雖然看起來不多,但是畢竟基數在那裡,比重還是很大的。
不過這也是因為還沒有處理這類問題的先例,因此就算他們總是聽說處罰會很嚴重,也抱有「也許會法外容情」或「實際上不會那麼嚴格」的僥倖心理。
城衛隊已經對這批人檢查完畢,調查結果已經移交交給了執法隊,具體處罰事項將會由執法隊負責。
對於那十多個並不是故意欠債不還的,執法隊給他們安排了相應的工作,身體好的,有些直接進了修理城牆的隊伍,有些被安排從事一些別的體力活,身體差一點的但是有文化的,成了臨時的代課老師,還有身體更差些的,可能會被分到到一些文員類的工作或者可以在家裡完成的手工活。
能得到這樣的妥善安排,那些人心裡都非常感激。他們中除了個別因為沒文化找不到工作的,其他基本上都或多或少有點身體方面的問題,因此除了吃飯外還可能要花信用點買藥,也找不到什麼特別好的工作,因此才會越欠越多。基地的強制還債方式雖然簡單粗暴,但是能給予他們工作的機會,這些弱勢群體自然感激。也許他們中有些人仍然會被這個社會淘汰,但是至少基地給過他們一個機會,一絲活下去的生機。
至於那故意拖欠基地信用點的七個人,他們的處理辦法也是各不相同的。
那七人中的一對母女和一對父子是典型的好逸惡勞,他們都是找得到工作的類型,但是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吃的卻是最好、最貴的,似乎從來就沒有關心過是不是會超額無法償還這一問題。
剩下的三個人是一家三口,其實也是差不多,但是那個孩子卻還小,只有七歲,根據基地的免責規定,孩子雖然也需要做一定的工作償還債務,但是並不需要被趕出基地,當然如果其家長想帶走孩子也是可以的。
判決是在小廣場上公開舉行的,那對母女還潑辣的辱罵執法人員,並且聲稱自己是不會去參加還債的勞動的,執法人員也沒有多費口舌,在他們看來這樣的蠢貨留在基地實在是浪費口糧,於是非常愉快的銷毀了她們的身份卡,扣留了她們僅剩的物品,隨後將她們扔出了基地的大門,進入基地是需要抽血化驗的,這兩人已經上了基因庫的黑名單,永遠都不會再被基地接納了。
另外那對父子似乎是被嚇到了,很老實的接受了執法隊安排下來的任務。
倒是那個三口之家表現的有些奇怪,那對母女表現得像生離死別似的,那個男的站在一旁,也是滿臉的絕望。小女孩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要和媽媽分開她還是知道的,因此也是放聲大哭。
底下的群眾有些心軟的,別過臉去不忍心再看。
有一位不知道是真的於心不忍還是出於什麼別的原因,喊了句:「你們怎麼能這麼無情!」
另一個方向又傳來了一聲:「是啊!是啊!」
彷彿是接到了某種信號,「給他們一個機會」的聲音適時響起。
執法隊員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是嘲諷的笑意。
執法隊的帶頭人杜若瑾微笑著挑起雙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示意大家保持安靜。
本來還有心再說些什麼的人,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無法開口了!
「不過是個小小的處罰罷了,居然還能搞得這麼熱鬧。」杜若瑾的聲音很輕,帶著一股慵懶的味道,但是無論是靠得近的還是站得遠的都聽得很清楚,「既然你們這麼想幫助這家人,不如你們幫他們償還債務好了。」
杜若瑾抬起手臂往人群中一指,說道:「那個說我們無情的,你先站出來,對,沒錯,就是你,那個穿淺灰色上衣,黑色褲子的,站在抱小孩的女人身後的。哈哈,不用躲,要知道我對人的長相可是過目不忘的,第一個說話的就是你。」
大概是沒想到會被到,灰衣男子起先還不想承認,說是杜若瑾看錯了,直到執法隊員說這裡安了高清攝像頭,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他,對方才老實下來。
「我就是喊了句怎麼了?你們執法隊還不讓人說話啦?」那個人強辯道。
「讓,怎麼不讓,你不是說我們無情嗎?我們給你個機會,讓你證明自己是有情有義的。他們一家三口,每人欠基地五十信用點,一共是一百五十個信用點,你是一個人幫他們還,還是多找幾個人一起幫忙?」杜若瑾說道。
「憑、憑什麼要我幫他們還!」那人差點激動得跳起來,一百五十個信用點可不是小數目,差不多是普通勞動力一個月的收入了。
「你不是覺得他們可憐嗎?不是對他們的遭遇充滿同情嗎?說實話我也挺同情他們的,但是欠債可不是好行為,如果就這樣免掉債務豈不是要把小朋友都教壞了嗎?所以只有請你幫他們還啊。」杜若瑾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灰衣男子突然覺得自己接的這個「喊話」的工作也不是那麼輕鬆,「那又不是我一個人說話,後面還有不少人也在喊呢,怎麼能只讓我一個人出錢?」
「可是你是第一個喊的啊,我會一個個來找的,放心吧,後面都有哪些人我都記著呢。你就說你替不替他們還信用點就行了!」杜若瑾也沒了耐心。
「我不交,我又不認識他們,憑什麼交!」那灰衣男子也豁出去了,反正信用點是肯定不能給的。
「那好吧,擾亂執法次序,我們執法隊會直接在你的信用點中扣除十點以示懲罰。記得,下次再碰到這種活兒,考慮清楚再接。」最後一句話杜若瑾是湊到那名男子旁說的,聲音很小,除了他們之外並沒有其他人聽到。
那名灰衣男子這才明白,自己這些人的一舉一動根本就是在執法隊的掌控之中!也不敢再說什麼,灰溜溜的跑下台。
台上的三口之家頓時傻眼了,不是說好了會有人為他們求情的嗎?不是說好了最後會沒事的嗎?自己怎麼能就這樣被趕出去呢?
「隊長,隊長,我們都是受人指使的,我們可以幫您指正他們的,是因為他們要我們這樣做,我們迫於無奈才欠錢不還的,求您給我們一個機會吧!」那位母親哭嚎著向杜若瑾哀求道。
杜若瑾對於這樣的女人一向沒什麼同情心,因為他的叔母就是一個這樣的女人,平時裝得很柔弱可憐,關鍵時候卻是會狠狠咬你一口的惡狗。基地治安很好,根本不存在被威脅的情況,無非是對方給予了客觀的利益,他們見「錢」眼開罷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杜若瑾輕輕說道,似在歎息,又似在嘲諷。
「先帶走審問。」杜若瑾說完,率先離去。
大家這才知道,這裡面似乎還有什麼內情,不過大多數都是普通市民,無非是增加了一點彼此的談資罷了。此時,混在人群中的一批人帶著一絲不悅地看了看執法隊離開的方向,最終還是隨散開的人群隱沒不見。
已經走遠的杜若瑾回頭看來這個方向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隱晦的笑意。
第二天,基地裡就張貼了這件事的處理辦法。
此次事件的主謀王某已經確認為這起事件的主要策劃人,其目的是擾亂基地秩序,趁機牟利,現已被開除出基地,永不錄用。其帶來的物資,將有一部分作為處罰,收歸基地所有。
此外,從犯人員,行為較輕的,例如在處罰現場擾亂秩序的,諒其初犯,只處罰十信用點,以示警告。行為較重的,例如那個三口之家中的夫婦,在做完足夠的工作後,仍然會被趕出基地,直到完成了基地任務才會允許重新回來。這樣的任務每個時期都是不同的,現在的任務是獵殺一百隻喪屍,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反正他們要想回來肯定不會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至於他們的女兒,還是被他們留在了基地,基地裡的環境更好一些,這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的。
古家的書房裡,古清泉和父親正在討論這件事情。
「這次的事情只抓住了幾條小魚,看來以後還是要繼續盯緊那些人。」古父擔心地說。
「放心吧,不過是群喪家之犬,翻不起什麼大浪。」古清泉不在意道,並不是盲目自信,而是他非常相信杜若瑾的能力。
和古父又聊了一下,古清泉就離開了,在他看來,那些躲在陰暗角落裡的人不過是些臭蟲般的存在,即使會造成點麻煩,最多讓人討厭罷了,再說有城衛隊和執法隊的人盯著,不會造成什麼大影響的。
「和爸爸說得怎麼樣了?」看見古清泉出來,葉子略帶關心地問道。
「放心吧,不過是些宵小,這次沒抓到還有下次,只要他們出來蹦躂,總會有落網的時候。」古清泉真沒將那些人放在眼裡。
「嗯,那些老鼠,就應該躲在陰暗的角落,一輩子都見不得光。」葉子對這些人沒什麼好感,自己沒有建立基地的實力,就將主意打到別人身上。
古清泉揉了揉葉子的腦袋,雖然以前也很喜歡做這個動作,但是最近似乎更加上癮了,「沒錯,老鼠就是老鼠。」
儘管新生基地的監控系統已經很全面,但是仍然有它無法監視到的地方,例如某個人的私人房間裡。
「可惡,居然這麼快就被識破了,不但讓我們白花了錢,還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房間內一個長相粗獷的大漢氣憤地拍著桌子說道。
「一點小事罷了,這次不成還有下次,這也值得你發這麼大脾氣。」說話的女子樣貌妖嬈,雖然話中並沒有什麼難聽的地方,語氣卻尤為不屑。
那名大漢聽見妖嬈女子的話氣得立刻站了起來,說道:「雲姬,你他娘的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名叫雲姬的妖嬈女子也不是什麼好脾氣。
「好了,都別說了,這次的事情失敗了就失敗了,再進行下次計劃就是了!」坐在躺椅上的中年人似乎是這些人裡最據權威的,他一說話其他人就立刻不再言語。
隨後,房間裡又響起了一陣討論聲。
在這個剛剛建立沒多久的基地了,罪惡仍在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