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尾聲

　　古清泉和葉子再次見到鄭淵的時候，並不是無意中碰見的，而是在一場非常重要的匯報中。

　　此時，這間狹小的實驗室裡，除了古爺爺、古清泉和葉子以外，就只有陳博士和鄭淵了，誰也沒有想到，震驚中外的《末世因由說》會在這裡第一次展露出了它的冰山一角。

　　陳博士因為和老爺子比較熟，一見面也沒有立刻就進入正題，而是稍微寒暄了一下，基地現在各項研究都進展順利，包括防護罩在內的幾項重大研究，雖然還沒有得出任何實際的產物，但是就進展來說還是不錯的，並沒有停滯不前的情況出現。

　　寒暄完了以後，陳博士將鄭淵推到了前面，說道：「這件事還是他最先發現的，現在還是由他來和你們講一下吧。」

　　鄭淵也不推辭，他難掩激動地說：「這件事還是多虧了葉子給我的啟發，我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末世的成因，起初我也覺得這種病毒是外來物種，隨著某次隕石的降落來到了地球，但是後來我發現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在末世發生的那段時間裡，落下隕石的地方並不多，更何況這種病毒的爆發幾乎是全球性的，不存在時間上的差異，但是通過我對這種病毒傳播速度的研究，這種說法很快就被排除了。

　　「然後我注意到了有些人提出的，這種病毒是由某實驗室合成的病毒變異體。但是如果是從實驗室洩露的也一定會有一個最初的傳播源，有源頭就會有異常，會和一般的病毒爆發有時間差，這一種說法和天降隕石說的排除原因類似。

　　「再後來，我聽到一些找不到病毒成因的人大肆吹捧『有神論』，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有神靈的存在，但是即便是有，我也認為，那只是力量更加強大的生物罷了。但是受這類說法的啟發，我考慮到了地球意識。」

　　說到這裡，鄭淵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路。

　　「在這裡說是地球意識，只是一種狹隘的稱呼，在我看來，時間萬物皆有意識，這就像人有感情，動物也有感情一樣，在過去，我們認為植物是沒有感情的，但是事實上它們也是會表達喜歡和厭惡的，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任何生命體都有這種喜歡和厭惡的感情呢？將生命體的範圍再次擴大，那麼地球呢？亦或是整個宇宙呢？它們會不會也存在有屬於自己的意識呢？

　　「我大膽假設，這種意識是存在的。17世紀的哲學思想中有一種理論叫做『泛靈論』，它的觀念便是『萬物皆有靈』，後來這種觀點受到了新思潮的抨擊。我在這裡提到這個觀點，是因為我覺得這個觀點並非完全錯誤。這種理論在過去被認為是抹殺了有機物和無機物之間的區別、生命和非生命之間的差別、物質和意識間的界限，但是以現在的眼光來看呢？當動物擁有了和人類相差無幾的智慧，當植物擁有了明顯的思維，誰又能說它們沒有『靈魂』？也許這就是有機物和無機物之間的區別，也許這只是因為目前的科技水平還沒有達到能夠證實這些觀點的高度，但是至少它證實了一點——我們曾經認為不可能出現『靈魂』的生物確實『滋生』出了『靈魂』。

　　「將我們的思維再擴散一些，如果樹木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意識，那麼地球呢？或者說這片宇宙、這片天地呢？是不是也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意識呢？那麼如果這種病毒是我們所生存的這片天地擁有的意識創造出來的，那它創造出病毒的原因是什麼呢？

　　「我想了很多，是不是像有些人說的那樣，這些病毒是對人類的懲罰，是對罪孽深重的人類的一種救瀆，又或者是對人類肆意破壞自然的一種警醒。我甚至想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話，是不是天地間產生的自然意識就是這樣的呢？無所謂仁慈不仁慈，不過是讓我們自生自滅罷了。

　　「但是前幾天，和葉子一起吃飯的時候，我聽他說起那條小白蛇的改變，說它進化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想到了一件事，既然地球產生了意識，那麼這種意識就不會是毫無作用的，那麼它為什麼要產生這種病毒呢？因為它要保護自己！」

　　說到這裡，鄭淵兩眼放光，聲音中難掩興奮。

　　「它必須要保護自己，因為人類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任由人類這麼發展下去，地球遲早會不堪重負。但是它並不是一個活物，也許它擁有生命，但是這種『生命』不足以幫助它將人類趕出它的世界。於是它『想到』了一個辦法，讓人類減少一些，讓其他物種增強一些的辦法！它『製造』了一種病毒，一種被我們稱之為『喪屍病毒』的東西，它將這種病毒投放到人類的世界，人類便如它預料的那樣減少了許多，而動植物則也按照意識預想的那樣，留存了大部分實力的情況下發生了進化。至於人類的進化，也可能是在它考慮之類的事情。

　　「因為，另一項數據表明，進化後的人類減少了生育能力。你們沒有發現基地裡的新生兒並沒有隨著基地的穩定而增多嗎？這並不是因為外界環境的影響，也不是人類的身體變差了，而是自然的一種選擇，一個種族變強了，自然而然就會以該種族的數量為代價，防止這一種族的存在破壞了自然界的平衡。

　　「地球意識選擇了讓整個地球同步進化，除了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自然法則之外，還讓倖存的生命還必須遵從等價原則。

　　「如果我所料不差，喪屍並不是永遠不滅的，它甚至有可能比我們預想的更早消亡。但是到了那個時候，人類需要面對的就是更加艱苦的自然環境了。」

　　聽完鄭淵的一席話，在場的幾人久久不能言語，他們知道鄭淵不會拿這樣的事情逗弄他們，但是對於這樣的理論，他們還需要多花費一點時間才能全部消化。

　　半晌，古爺爺問道：「你對你的想法有幾分把握？」

　　鄭淵抬了抬眼睛，回答道：「在科學的領域中，有很多理論都是無法以對錯來評價的，我的想法只是代表了一種觀點，我不能說它就是絕對正確的，但是我能拿出我的理由和我的數據讓被人信服。」

　　古爺爺拍了下鄭淵的肩膀說道：「這樣就足夠了！我給你一年，不，半年的時間，將你全部的研究成果整理出來，我們要公佈這一理論！」

　　鄭淵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您放心吧，不需要半年時間我就能夠整理出一套有說服力的材料出來！」

　　鄭淵、陳博士和古爺爺還留在實驗室裡對接下來的事情做更為詳細的討論，葉子和古清泉卻先一步離開了。

　　他們兩人都不喜歡參與具體決策，大概是因為修煉之後知道自己的生命可能會很漫長，便有意識的減少了對俗物的介入。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了基地中最大的那顆打人柳旁。

　　這顆打人柳是其他打人柳的母株，周圍生長這幾株木系異能者扦插出來的小一點的樹苗。

　　葉子和古清泉這才發現，除了人們可以催生出的以外，確實沒怎麼發現打人柳自行發芽生長出的幼苗。

　　看來事情也許真的像鄭博士想的那樣，所有的物種都被限制了繁衍能力。

　　葉子有些擔憂地看向古清泉：「清泉哥，你說媽媽會成功懷上寶寶嗎？」

　　古清泉揉了一下葉子的頭，說：「順其自然吧，媽媽不是已經接受我們了嗎？沒什麼可擔心的。」

　　葉子乖巧地點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逛了一圈回到家中，古爺爺居然比他們兩個還早到家。沒等葉子問出原因，古爺爺就率先沉不住氣地說道：「你們兩個跑哪去了，找你們半天都找不到，馬上就要當哥哥的人了，還這麼不穩重！」

　　古爺爺是笑著說的，與其說是指責，不如說是玩笑，但是此時的兄弟兩顯然都沒有心情計較古爺爺的話，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當哥哥」這一詞上。

　　他們現在就是哥哥啊，他們不是蓉蓉的哥哥嗎？

　　見古清泉和葉子露出疑惑的目光，古爺爺萬分得意地說道：「你們媽媽給你們懷了個弟弟或者妹妹，，以後可要更加穩重一點，給孩子做個好榜樣！」

　　古清泉和葉子沒去計較古爺爺的取笑，兩人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喜悅以及慶幸。

　　這個小生命的到來不僅使兩人的感情更加自由，更是帶來了人類繁衍生息的希望。

　　古清泉牽著葉子來到母親的身邊，此時，王雨晴的臉上帶著母性特有的光輝，兩人分別給了她一個緊密的擁抱，這個擁抱既感謝了母親對他們的包容與愛，也感謝母親將這個新的生命帶到這個世界上來。

　　儘管這個時候天氣還沒有完全轉暖，尤其是夜晚，還能明顯感覺到陣陣涼意，但是在古家的宅院裡，春天早已到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