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過來幹嘛?」李靜宣咬著牙、儘量不露出唇語、儘量不看向他、盡一切可能的低聲說著。
「我等一下想要坐在你的旁邊。」他才不想要跟系主任坐在一起,一個老男人跟一個年輕小夥子?無聊死了。
「快回去。」她視線看著前方,才不想讓別人發現這裏有異樣。
只是,坐在觀禮席上的來賓都看得一清二楚,因為陳余達不但走在最前面、那魁梧奇偉的身材更是讓人無法忽視……
陳家夫婦不知道兒子怎麼會突然脫隊走到後面去?這入場隊伍應該是不變的,又不是載歌載舞會有隊伍變換的表演。
陳余鋒盯著弟弟,想要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只是往後轉的弟弟根本看都不看向他這邊一眼。
「不……要,我要坐在你的旁邊。」他們之前演練過了,入席座位是按照行走隊伍一個一個坐進去的。
「快回去,你的位子空出來這樣子很奇怪。」抬起頭來瞪他太明顯,她只能微微側過頭瞪他。
「那你等一下會讓我坐在你的旁邊嗎?」走在她旁邊的陳余達問著,被擠後退一位的同學莫名其妙的看著學生會會長的背影。
「隨便你,快點走回去。」她有點敷衍的說著。
「你騙人,座位明明就是一個、一個的坐進去,你要怎麼讓我坐在你旁邊?」他才不相信她會在旁邊替他留一個位子。
李靜宣抓緊了雙拳、雙眼不耐煩的閉了一下……那他在問個什麼勁兒啊?
「不要鬧了,我拜託你快點回去。」
他撇了撇嘴,「我才沒有鬧。」他哪有這種無聊的心情?「反正等一下我是一定要坐在你旁邊。」躲他躲了這麼多天,她以為這樣就可以算了嗎?
「你不能排在這裏啦,你等一下不是得上臺致詞嗎?快點走回去,動作不要太大,就是趁現在,快一點。」她心急的說著。
他才不管,他就是要這樣排進去座位。
眼看走在最前頭的人已經開始入位,李靜宣的心簡直是蕩了下去,她再也受不了了的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你看看你,都這樣瞪我了,要是我真的照你說的走回去,你會幫我留位子才怪勒!」他哇哇叫著。
「小聲一點!」她捏緊了雙拳就快要發抖了。
「哼!」他的鼻孔用力的噴出兩口氣。她多想揪著他的耳朵大吼,好把他給吼到前頭去。不行,再忍忍,只要過了今天,她就海闊天空了!
陳余達如願以償的坐在她旁邊,待大家入座不久,系主任想要再跟畢業生代表確認一下等等上臺順序的流程,可是側過頭看見的卻不是學生會會長。
系主任回過頭來尋找突然消失不見的畢業生代表,只見顯眼的陳余達伸起手來揮了揮,臉上露出他慣有的笑容。
他跑到這麼後面幹嘛?「你為什麼都不接我的電話?而且你一直在躲著我,為什麼要躲著我?你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嗎?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你安靜一點好不好?」這椅子貼的這麼近,前、後、左、右都聽得到!
「不好。」他雙手插在胸前,「誰叫你要一直躲著、故意不見我,我有拜託別人進去女生宿舍裏頭看看,你明明就待在房間裏頭,還故意裝不在……」
「……」
不知道他要碎碎念多久?李靜宣把視線專注放在臺上。
「你到底是怎麼了嗎?生氣就跟我說你在生氣嘛,順便告訴我理由啊,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在生氣什麼事情?」
「今天很榮幸能夠受邀來到貴校參加一年一度、盛大的畢業典禮,首先要先祝福各位畢業生……」臺上的來賓正在致詞。
校長、貴賓先後在臺上致詞,李靜宣的耳朵旁邊也有人在致詞……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好多天都沒有看到你的臉了,本來想要去買一頂長的假髮戴起來,再借一條裙子走進去女生宿舍,可是我怕你會生氣,」陳余達一臉認真的說著,「怕你會生氣,可是你又一直不肯出來見我,你知不知道我很煩惱……」
「……」該煩惱的人是她。
「明明就知道你在女生宿舍裏頭,可是我又不能闖進去,我不是怕喔,頂多一個大過而已,好了,頂多記兩個大過好不好?這樣的懲罰夠重了吧?反正我都要畢業了,而且我嘉獎、記功很多,才不怕勒。」他歎了一口氣,「可是我不想要讓你感到為難啊,知道你是女生,臉皮當然比較薄,那我只好體貼一點,可是你也不能因為仗勢著這一點就委屈了我吧?我……」
「……」她真想拿膠帶封住他那一張說個不停的嘴巴,校長跟來賓早就致詞完畢了,他大爺的一張嘴竟然還停不了?
「頒發畢業證書……」司儀說著。
「我每天都在想你說有沒有照三餐按時吃飯?你都不走出來宿舍,要吃什麼東西?宿舍裏頭哪有什麼東西可以吃?以前我們剛進來學校的時候,一開始林偉不是有住過宿舍嗎?」他自言自語的問著,「我有進去男生宿舍裏頭看過,只有一台泡麵販賣機跟一台飲料販賣機而已,女生宿舍應該也是這樣,你該不會都是吃這種東西在過日子吧……」
又過了許久,「頒獎……」
「反正到時候你先把東西全部搬到我那邊放著,用不到的物品看是要丟掉還是搬回老家,放在我那邊也沒關係啊,反正我的房子很大……」
「你快點回到前面去,差不多就快要到畢業代表致詞啊。」李靜宣推了推他的手臂。
「我剛剛跟你說了這麼多事情,你有沒有聽進去?」他從頭到尾看她都沒啥反應的樣子,「反正搬出宿舍之後,我要你跟我一起住啦。」
「什麼?」她讓他的說詞給嚇到了,「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住?」
「你是我的女朋友,當然要跟我一起住。」他盯著她說,問這是什麼廢話?
「誰是你女朋友?我才不是勒!」她驚慌的說著。
「畢業生代表致詞……」臺上的司儀正說著。
「李、靜、宣!」陳余達氣衝衝的站了起來,「我的第一次已經給你了,你還想要怎樣?你是不是想要賴賬、不負責任啊?」他生氣的大聲吼著!
「嘩……」現場馬上響起一陣譁然巨響,蓋過臺上司儀的麥克風聲音。
李靜宣嚇呆了,「呃……」司儀的聲音透過麥克風發出。
「噗……」蒲生拓蓮把嘴裏的氣泡礦泉水給全吐了出來!坐在他旁邊的冷茹淇楞住了。
不只是現場來賓目瞪口呆,四個畢業生的親友團更是震驚!
「白癡……」陳余鋒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冷雲翔跟蒲生拓蓮都很同情的看了阿鋒一眼。
冷雲翔搖著頭,他就說那小毛頭一點也不像阿鋒嘛。
李勉茗看著妻子……阿、阿達這個孩子剛、剛才說了什麼?何秋也很不敢相信的看著丈夫。
袁淑蓉揪緊了丈夫的手臂,一雙眼睛仍是盯著佇立在會場中央的小兒子看,陳鼎朝安撫的拍了拍妻子的手,不禁搖了搖頭,他跟妻子還何苦想要生個女兒呢?小兒子現在就跟個女人沒兩樣。
「呃……」臺上司儀接不下話。
一張小嘴張得開開的李靜宣,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不斷交替著,她頭皮發麻的將臉埋在陶水柔的腿上。
就坐在她旁邊的陶水柔眨了眨眼,拿下頂上的學士帽,蓋在靜宣的頭上,這、這樣可以了吧。
陳余達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俊帥的臉孔也微微發紅著,不過,這不是因為全場的人都盯著他看的關係,而是因為……他真的生氣了!
她怎麼可以一直這樣故意忽視他?她真的很可惡,上完床、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了嗎?那也要先看看他要不要讓她走啊。
他才不會讓她甩了他勒,門兒都沒有!
「畢、畢業生代表致詞……」臺上的司儀開了口,沒、沒有想到學生會會長是第一次……
陳余鋒站起來,鎮定的走到弟弟身邊,一把用力的揪住他的耳朵。
「先給我上去致詞。」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陳家的臉在今天都給他丟光了!
「啊……啊……痛、痛啦……」一臉怨憤的陳余達突然彎腰叫了出來,「好……好啦,快放心啦……」
「再給我出差錯,你看你活不活得過今天晚上?」陳余鋒冷著一張嚴肅的臉孔說著。
「用說的就好了嘛……」陳余達扁著嘴走向台前,「臭大哥……人家的耳朵是用肉做的……」
只見學生會會長不疾不徐的走著,此起彼落的驚呼聲跟陸陸續續傳出交頭接耳的私語聲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
他穩穩的踏上階梯、走到麥克風前面,大手把可伸縮的麥克風架拉高,好配合他本身的高度。
他露出一抹笑容,「校長,各位來賓、在場所以的畢業生,以及特地來向我們祝賀的學弟妹們,你們好,我是畢業生代表……」
當萬眾矚目的學生會會長洋洋灑灑的套口上致詞時,李靜宣還是把臉埋在陶水柔的大腿上,不敢抬起頭來。
※ ※ ※ ※ ※ ※
這該揍一萬拳的傢夥!
李靜宣氣衝衝的在走廊上跑著,顧不得父母跟妹妹可能正在會場上著急的找著她。
丟臉死了!這個大白癡!
她氣得眼淚都快掉了出來,他就是在學校裏的最後一天也不放過她,她知道他不怕丟臉,可是她很怕啊。
他是不是阿達阿達才會說、說出這種話?要是爸媽真的問她了,她要怎麼解釋?
「啊!」她快瘋了啦!
「李靜宣!」追上來的陳余達一把抓住她的手,他喘著大氣,沒想到她竟然又落跑,她不是落跑成性啊?
畢業典禮上,這兩個人是最早離席消失不見的,一堆人正在找著卸任的學生會會長。
「放開我啦!」她生氣的吼著。
「不要!」他把她給扯了過來,「你到底是怎麼了?」他失去耐性的吼著,「要我怎麼做,你告訴我啊,為什麼要讓我看不見你?」
她讓他胸口劇烈的波動給微微的駭住了。
「我沒有要你怎麼做,我才想要問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呢?」她也用力的吼了回去。
「我想要怎麼樣?」他手指著自己不是很確定的問著,她竟然不知道他想要怎麼樣?「我想要追你啊。」
幼稚園同學、國小同學、國中同學、一國中同學、大學同學有哪一個是不知道他陳余達在追李靜宣?
而她這個本人竟然不知道?他哪有這麼遜啊?
「你敢說你要追我?」她真不敢相信他竟然還說得出口,「你這個噁心的傢夥,爛透了!」
「喂,李靜宣,你不要太過分了喔,人家我可是很認真的在追你,你怎麼可以說我噁心又爛透?我哪有那麼糟糕啊?」他憤憤不平的說著。
他追了她這麼多年都沒有氣餒,她倒是先嫌棄起他來了?
「你這個大爛人,三不五時就跑去跟女孩子相親,還敢說要追我?這不是爛人是什麼?」她氣得都快要跳起來了!
氣忿忿的陳余達楞了楞,她、她知道他去相親了!
李靜宣的頭頂正冒著大濃煙,只要一想到這個她就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明明就是一個到處相親的傢夥,還要故意讓別人誤以為他喜歡她。
因為這種表裏不一的傢夥,害她無緣無故被人敵視、排斥,她們根本就不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她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受這種無妄之災?
「你……你怎麼知道我去相親?」他扯不太開嘴角的問著。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她何止知道他去相親而已,她還知道他多久去一次!
大一的時候一個月相親一次、大二的時候兩個禮拜相親一次、大三的時候一個禮拜相親一次、大四的時候,只要有空,就會去!她甚至知道他最常去相親的地點是在哪一家餐廳!她氣得揪緊胸口,那氧氣被抽空的感覺又洶洶的襲向她。
「那個相親不是自願的。」他呐呐的說著,他要是敢不去,大哥會扒了他一層皮。
「好個你不自願的,我每一次看見你,你都是有說有笑、滿面春風的跟女孩子走出來!」還想要騙她?
「那不然我要哭喪著一張臉嗎?」他那好看的嘴角有一點點的嘟了起來,「反正去都去了啊,就開開心心的吃個飯嘛,不然消代不良怎麼辦?」
她總算是大開眼界了,他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你……跟著我,去看我相親喔?」他看著她問著。
她咬了咬下唇,「沒錯,我是跟著你。」她抬起頭來直視他,「我去確認一下你是不是爛人?讓每一個女生都誤以為你喜歡我,然後在私底下又跑去跟別的女生相親。」
她突然不怎麼介意讓他知道她跟蹤過他了,這是事實。很好笑的是,即使知道他的作為,她竟然還是無法對他完全死心。
「我喜歡你是真的,而且我對你的感覺是比喜歡還多上很多、很多好不好?每次都這樣看低人家……」說到後來,他有點自言自語起來了。
她受不了的深呼吸著,她為什麼還要在這裏跟他糾纏不清?畢業了不是嗎?不會再有同校的機會了。
為了徹底杜絕這個可能性,她當下做出決定,不要再繼續往上讀書了。
「你說完了沒有?我想我要先走人了。」
「我真的不是自己願意要去相親,你要相信我啦。」他著急的說著。
她清清楚楚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你,你快點放開我的手。」她跟他扯到手都快要斷掉了。
「你騙人,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他大聲嚷嚷的叫著,每次都要這樣敷衍他!
「陳余達!」她再也受不了的吼著,他怎麼會這麼的盧?他是一隻蠻牛是不是?
她的超高分貝讓他皺緊了眼睛,耳機也忍不住往肩膀縮了過去……
「我就站在你的前面啊,你可以不用這麼大聲沒關係、我的聽力一切正常。」他有點委屈的看著她。
他正常?她不正常、她不正常、她不正常、她不正常、她不正常?她氣得腦袋都空白了!
「我剛剛跟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啦。」一張俊臉很是迫切認真的說著,「我對你是真心誠意、童叟無欺的!」
她真拿他沒輒了,隨便他愛鬧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吧,反正她已經虛脫了,反正不會再有比剛剛更丟臉的事情發生了。
陳余達死也不肯放開她的手,她落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定要牢牢抓住她才行,他一定要讓她知道。
「跟我走。」走去哪里?她已經沒有力氣問出口了,她拖著步伐前進,她為什麼要認識他?倒楣、倒楣。
消失不見的畢業代表又回到會場裏,但是手裏卻牢牢的捉著一個「東西」不放,他手裏抓著的東西好像還帶了點攻擊性,而且又有些詭異的樣子,讓人有些顧忌、不敢靠近。
「哥!」陳余達很心急的走著,可是步伐又不敢跨得太大,怕矮矮的她會跟不上。
會場裏的所有人都很高興的在照相、聊天,少了他們兩個傢夥,難得聚在一起的親友團還是很熱鬧。
陳余鋒和冷雲翔、蒲生拓蓮他們兩個人更是難得同時會聚在一塊兒,他英俊的臉孔不像平常一樣沒什麼變化,他和陳余達雖然是親兄弟,但是陳余達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充滿陽光朝氣的大男孩,即使是一件小事情也能讓他笑得爽朗。
可是陳余鋒就不同了,跟平易近人的弟弟比起來,他就顯得較為一板一眼、嚴肅許多,他是個不苟言笑的男人。
「哥!」大步走到哥哥身邊的陳余達,用力的在大哥耳邊吼了一聲!
和冷雲翔、蒲生拓蓮說的正高興的陳余鋒稍稍的閉了一下眼睛,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哥、哥!」
「有什麼事情?」陳余鋒側過頭看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老是一副莽莽撞撞的樣子?
冷雲翔跟蒲生拓蓮一看到陳余達只想搖頭,尤其是冷雲翔,叫他乾脆去請一台小發財車廣播他自己是處男的這件事情,看來陳小弟是當真了。
「我真是會被你給害死耶,」他把手裏牢牢捉住的東西端上來,「你快點告訴宣,相親是你逼我去的啦!」
陳余鋒咬了咬牙,這個子!耳朵精明的袁淑蓉馬上跳了過來,「你說什麼?」她瞪視著小兒子。
「啊……對了、對了,還有媽。」他怎麼沒有想到,「媽,你快點跟宣說啦,那個相親根本就不是要安排我去,你是叫大哥去的對不對?」
李靜宣讓他不斷的抓過來、抓過去,扯得她頭有些暈,這欠扁的傢夥,存心不想讓她好過就是了。
「我叫你大哥去相親,結果是你給我跑去相親,是不是?」袁淑蓉顧不得她貴婦的形象,聲音異常尖銳的問著。
「對啦、對啦,都是大哥逼我去的啦,害我給宣誤會了,這下子怎麼辦?媽,你要趕快幫我解釋清楚!」陳余達急得都要跳腳了,可是手裏還不忘抓著她不放。「宣,你聽到了沒有?我媽媽剛才說她是叫大哥去相親,不是我!」
搖搖晃晃的李靜宣好不容易站穩了雙腳,又給他抓著肩膀搖來搖去。
「你有沒有聽到啊?」陳余達從來沒有這麼心急過。
陳余鋒還真是想勒住弟弟的脖子,袁淑蓉氣得跳了起來,一把揪住大兒子的耳朵……
「啊……媽、媽……」身高直逼一百九的陳余鋒不得不彎下直挺挺的腰。
「你這個好樣的……說!」她把兒子給拉低下來,好能在他耳邊吼著,「我叫你去相親,你給我叫誰去?」
「媽……」陳余鋒真的快被這對母子打敗,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這裏是大庭廣眾之下?
「還不快點給我說?你是不是背著你媽媽我在後頭搞什麼花樣?」袁淑蓉的個頭小歸小,手勁兒可不弱,只見她手中的耳朵已經漲得比豬肝還要鮮紅。
「媽,你先放手……」
「還敢跟我討價還價?你以為你跟你媽媽是在談生意嗎?」袁淑蓉用力的轉了轉,「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你還以為你滿了十八歲就可以囂張了!」
陳余鋒一點都不想去看兩個老同學的臉。陳鼎朝拉著老友往旁邊走去,老婆管兒子他一向都不插手,而且今天看來,阿鋒是真的惹手他娘,慘羅。
「媽,你快放手,這樣很難看……」陳余鋒的腰還是彎著的。
「難看?」揪住耳朵的手再用力的轉了轉,「你媽媽我安排了多少相親給你,你給我去了幾次?給我老實的說出來!」袁淑蓉忍不住尖銳的吼著。
「宣,你聽到了沒有?」陳余達搖了搖她的肩膀,「相親是我媽安排給我哥去的,根本就不是我。」
「聽到了,你不要再搖了……」她的耳朵鬧哄哄的,好像快要爆炸了。
「那你要相信我啊!」他的大手還是不斷的搖著,「聽到是聽到,但是你要相信我才是重點啊!我真的是被逼的,我不去的話大哥會揍我,我不是每一次都會打輸他,可是偏偏大哥就是比我還要高上一公分,這樣他就比我有優勢,絕對不是因為我比較弱的關係……」
「我信、我們……拜託你不要再搖了,好不好?我有點想吐了……」看到阿姨氣成這樣,她想阿姨一定是叫陳大哥去相親才是。
「真的嗎?你相信我了?」陳余達驚喜的問著,「那你是不是不要再生氣了?」
比起生氣,她現在比較想吐,「媽、快放手啦……」陳余鋒真的是快要受不了了,媽跟余達發神經都是不看場合、地點。
「陳、余、鋒,老娘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你都不知道家裏還有大人在!」袁淑蓉貼著兒子的耳朵吼著!
她花了多少時間過濾那些千金大小姐?知道自己的兒子脾氣不好,她也只好找些個性比較溫柔婉約的女孩子,沒想到這個從她肚子裏頭蹦出來的臭小子竟然敢白費他老娘的一番苦心?她閑閑沒事不會去找朋友喝茶、聊天?她花了這麼多時間在調查穩中有降家千金的性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哥,你快點跟宣說是你威脅我去的,」陳余達又抓著她來到彎下腰的大哥面前,「而且你說如果我不去的話,你要給我死得很難看,你快點幫我解釋清楚啦!」陳余達的耐性都快要沒了。
「你要給達達死得很難看,是不是?」袁淑蓉用力揪高兒子的耳朵,「你這個做哥哥的竟然這樣威脅弟弟?」
「……」被母親一直硬扯著耳朵不放的陳余鋒無奈的閉上眼睛。
「怎麼?」尖銳的聲音又叫了出來,「連看都懶得看我了是不是?就知道你這個臭小子囂張慣了,連媽媽都不放在眼裏了!」
「……」陳余鋒只好睜開眼睛,他已經很習慣別人注目在他身上的眼光,不過這一次不一樣。
「哥!你快說啦,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才甘願啊?」陳余達跳著腳大叫。
「……」到底是誰害死了誰?陳余鋒睨了弟弟一眼,這個死小孩……
「阿達,不要再說了……」李靜宣很是同情的看著陳大哥,他不會在過了今天之後就想要自殺吧?「我相信你就是了……」眼看周圍都已經圍了一圈的人了,她還真慶倖自己不是主角。
「真的?你真的相信我?」陳余達一副好像中了大獎的樣子。
「嗯……」李靜宣點了點頭,都這樣了還能不信嗎?她又不是沒有眼睛。
「太、太好了!」捧著她的小頭顱,陳余達嘴又印了上去。
「唔!」李靜宣睜大了雙眼,這、這傢夥在搞什麼鬼?「放……唔唔……」
任她雙手揮舞著,陳余達心情的在她嘴裏吸吮著,反正兩隻小手打在身上不痛不癢。
「還不從實招來,你本尊給我出現過幾次?」袁淑蓉不死心的問著,她就不信拿自己生出來的兒子沒輒!
「媽……」陳余鋒開始有種無力感覺。
「唔唔……」兩隻小手在他身上不斷拍打著,到底要親到什麼時候啊?泛紅的小臉早已經轉為漲紅的豬肝。
※ ※ ※ ※ ※ ※
她本來打算在畢業典禮之後,打包好東西給爸爸載回家,然後她也跟著順便回去老家,她打算在老家附近找工作。
可是因為柔柔馬上就要結婚了,她要自己陪她去看一些結婚的東西,所以她暫時住在柔柔家裏,直到參加完她的結婚典禮再回南部,反正不差這幾天,爸爸媽媽也說好。
李靜宣一開門就看見他的車子,這幾天她都住在柔柔的家裏,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天天也來這裏,不管是想跟她說有關於他們走火那晚的事情、或者是丟人的畢業典禮,她都不想聽。
為了避免他又「無心」的脫口而出他們的事情,這幾天她過得很悶,一直躲在柔柔的房間裏,幸好陶爸沒有說些什麼。
走向公車站牌的腳步頓了頓,最後還是折返了回來,不知道他有沒有開一點縫隙透風?她可不想柔柔家門前出了人命。
「叩、叩。」小手往加強座上的窗戶敲了敲,她貼近一看,這傢夥睡得可真沈啊,嘴巴開開,一副就是睡死的樣子。
一個人長得這麼高大,幹嘛要窩在車子裏睡?不累嗎?他房子裏的床可是加大尺寸,就是滾來滾去也不會掉下去。
一張白淨的小臉突然泛上一層紅暈,她、她曾在他的床上跟他雲雨巫山,她還聽到她自己的呻吟。
噢!她用力的拍了拍臉頰,看是不是能夠退退溫?又甩了甩頭,想甩去一腦子關於他的容貌,天知道她是不是中邪了?看到他呼呼大睡、嘴巴開開的模樣,她竟然還是覺得他最帥……
唉!她是不是慘了?
「叩!叩!叩!」這個豬頭!「陳余達!叩!叩!」
厚,真的很難叫醒欸,她那晚上幹嘛要偷偷摸摸的像小偷一樣逃走?這大爺根本吵不醒。
「陳余達!」她生氣的踹了一下車輪,不會壞了吧?
作夢夢到心上人的陳余達就快要流出口水了,他怎麼覺得夢裏的聲音好真實?她飄在半空中,沒有靠他很近啊。他緩緩的睜開眼睛,視線從車頂移到外頭,怎麼好像有人在動他車子的主意?車主就在車子裏頭欸,這年頭的治安還真是不好。
噫?宣?他揉了揉眼睛,真,真的耶……
她再用力踹了踹,他該不會真的在車子裏頭睡死了吧?車子裏不通風,一氧化碳濃度過多可是會致死的,叫不醒人讓她愈來愈擔心,這個笨蛋!
「陳余達!」他抖擻了一下僵硬的身軀,窩在車子裏頭睡覺這麼多天,他的筋骨都要酸死了,他一向只睡大字形,他趕緊打開車門……
「宣,真的是你,我還以為得我在作夢。」看到他突然出現的好看笑臉,她原本快要滾出來的淚珠就這麼停在眼眶裏,收不回去、也遲疑的掉不出來,一張小嘴也楞楞的張開著。
「你怎麼了?眼睛紅紅的。」他不敢說她在哭,不然他很有可能一大早就被修理。
「你……你沒事就好。」她還以為他會不會是真的睡死了,她吸了吸鼻子,硬是把眼淚吞回去。「你幹嘛不開一點窗戶?一氧化碳濃度過高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人家怕蚊子嘛,這裏是山上……」開一點點窗戶,他大概整晚就別想睡了。
「回家睡就好了啊。」
「人家不想錯過跟你碰面的時間嘛。」他偷偷覰看著她的表情,就算她會生氣他還是要這麼說。他沒有跟陶哥說他也要住在這裏,他知道她一定不想這樣。
「你幹嘛啦?我要出去。」聽到他這麼說,她心裏說不高興是騙人的,「你要找我打電話跟我說一聲就好,我不會出去,你不要再睡在車上了。」
他雙眼突然迸射出一絲閃亮,她、她、她……
「你要去哪里?我載你去好不好?」他的聲音不但期待,也帶了些許雀躍。
看著他大大的笑容,她不想讓他又垮了一張臉,她點了點頭,「我想回宿舍打包東西。」她的東西都還沒有整理。
他的眼睛興奮的閃了閃,「上車吧。」
陳余達開著車子送她到學校,車子只能停在停車場不能開進校區,她叫他先回去,可是他堅持要陪她走到女生宿舍門口。
「我要上去了,你回去吧。」李靜宣站在女生宿舍門口前對他說,男生是不能進去的。
「嗯。」他點了點頭。看他站得直直、一點動作也沒有,「你還不回去?」
「你管我,你不會先上去喔?」
「我才不管你。」她轉頭走了進去,大笨蛋。看到她的背影消失,他才邁開步伐,走到一旁的涼亭裏坐下。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已經下午三點半了,難怪她會覺得肚子好餓,不過東西總算是都打包好了,她真應該平常的時候就一點一點的慢慢裝箱,才不用一次花上六、七個小時。
「呼……」她伸直彎下半天的腰,差點就要直不起來,二、二、三、四、、五箱。托郵局寄回去不知道有沒有比較便宜?郵局應該是最便宜的吧。
不急,先去吃點東西,她抓起擱在床上的隨身包包走了出去,畢業典禮結束之後,宿舍的人變少了,不是搬走了就是只差打包行李而已。
走出宿舍門口,她反射性的往涼亭看去,她和他一起在那個涼亭裏吃了不少東西,大學四年裏,他可真是帶了不少東西來喂飽她,到後來,她也習慣了一堆人看著他們吃東西。
她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會有人在涼亭裏頭睡大覺,而且趴在石桌上的空闊肩膀好像就他的……
「阿達?」她有些遲疑的走近,果然是他,他又張開嘴巴呼呼大睡了,這個傢夥是怎麼回事?隨時隨地都能夠睡覺?
「阿達,醒一醒……」她輕輕的搖了搖他,聽聽睡覺中的人很容易受到驚嚇,「阿達,不要睡了。」
閉上雙眼的英俊臉孔根本毫無反應,鼻孔依舊吐著勻稱的呼吸,她竟然忘了這個傢夥很難叫。
「阿達……」她貼著他的耳朵輕聲喚著,她可以用吼的,可是她不想,「阿達……」她搖了搖他的肩膀。厚,她都餓得沒有力氣了,還要叫他?她狠不下心丟著他不管。
「阿達,你再不真情為我就要一個人先走羅。」她瞪著他熟睡的臉孔說道,「陳余達……」她乾脆捏起他的厚臉皮。
「啊……啊……」睡得正熟的人總算有了點反應。
「給我醒一醒。」纖細的手指頭捏了捏,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的皮膚很不錯嘛,滑滑的、有彈性。
困極的陳余達不得不睜開眼睛,總算是看到了兇手,「你……你……下來了?」他口齒不清的說著,沒辦法,他的嘴巴都被拉開了。
小手一松,好看的臉皮馬上彈了回去,「你在等我?」
「嗯,等你。」兩隻大掌貼在臉頰上揉了揉,他的臉可不能在她的面前變形。
「為什麼?」
「啊?」他用舌頭戳了戳酸痛的臉頰,她還真是用力。
「我問你為什麼要等我?」
「就是想等你嘛。」李靜宣撇了撇嘴,不滿意。她轉身離開。
「等等我啊。」他挨到了她身邊。「我們去吃飯好不好?我肚子好餓喔。」他摸了摸可憐的肚皮。
「你還沒有吃飯嗎?」
「嗯。」他扁著嘴點頭,「我剛剛作夢啊,夢到的全部都是吃的東西。」他從早上醒來到現在滴水未沾。
「為什麼不去吃東西?」她驚訝的問著,這傢夥根本就不能餓到,叫他餓肚子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你都沒下來啊,人家一直等、一直等,等到都睡著了啦。」
「你可以自己去吃飯啊,我不是一早就叫你回去了嗎?」
「我就是要等你、我就是想等你,不行嗎?」他要跟她一起吃飯、他要送她回去、他想在她身邊!
「為什麼?」
「我喜歡你啊!」他抓著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我想要你在我的身邊嘛!」永遠!怕嚇到她,最後兩個字他可不敢說出來。
她緩緩的勾起了嘴角,算了,雖然不是很滿意他的回答,但也至少差強人意了。
「你要請我吃什麼?」
「啥?」
「我問你要請我吃什麼?」大笨蛋。
「啊?」不是在問他為什麼嗎?「都可以啊,你想吃什麼?」
「嗯……牛排。」她歪著頭看他說著,「我想吃牛排。」
「就牛排。」他摟著她的肩膀大步走,都走了好幾步了,他的手還是可以放在她的肩膀上耶,他的嘴角愈咧愈大。
「你有沒有想要去哪家餐廳吃牛排?」不管要吃中式還是西式,他知道的餐廳很多。她側過頭看了他一下,「我可以選嗎?」
「當然可以啊,看你有沒有特別想要去的餐廳,不然我知道的餐廳也不少。」
「我想去薇儷餐廳。」
「啥?」他的表情有點古怪。
「是你自己說要讓人家選的,想賴皮啊。」他都請了這麼多女生去那裏吃飯了,為什麼她不行?每次都在外面乾瞪眼而已,她也想要進去吃看看嘛。
「你……你怎麼會想要選那一家餐廳?」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些無力。
「因為你常常選在那家餐廳裏面相親,我想進去吃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好吃?」
「宣……」他苦了一張臉,「我是被逼的……」
「我真的只是想要進去那家餐廳裏面吃看看而已。」如果她真的還介意那些事情,她根本就不會坐上他的畫子,她才沒有什麼特別意思呢,這個小心眼的男人。
「真的?只是想進去吃看看而已,不是要挖苦我?」
「真的,」她瞪了他一眼,「我才不會閑閑沒有挖苦你,我會直接不理你。」把她當作什麼樣的人了?
「好嘛,你想去就去嘛,」他俐落的轉著方向盤,「幹嘛動不動就要不理人……」他在嘴裏咕噥著。
她的心胸還真是寬大啊,他跟別的女孩子在那裏吃過飯,她都不會吃味?
※ ※ ※ ※ ※ ※
「難怪你要常常來這裏,這家餐廳的東西真的很好吃。」她切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牛排放進嘴裏,餐廳廚師的功夫真的很好,她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多汁的牛排。
「宣……我是代替我哥來的……」她真的沒有要挖苦他的意思嗎?
她吐了吐舌頭,「你不要這麼敏感好不好?隨便聊聊之前還要先想一想,我會很累欸。」
陳余達盯著她的表情觀看,她似乎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可是他自己……唉,莫怪她要不理他了,一邊追著她、一邊又跑去相親,實在是說不過去,大哥就是要打死他,他也不應該來。
「對不起。」他一臉正經的說著。
她有些納悶的抬起頭來,只看見他一張有點嚴肅的俊臉,她甜甜的笑了出來,「那再請我喝一杯果汁。」
他不但再幫她點了一杯新鮮水果汁,還幫她點了一份甜點,讓她可是鼓著肚子走出餐廳。
走在她的身邊,他有些遲疑的握住了她的手,看見她低頭望著他握住她的手,他的心一驚……
噫?只見她看了看之後便抬起頭來望著前方,什麼也沒說。
「你要送我回去嗎?」雖然說這邊的公車她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當然要啊。」這還用問嗎?
三十分鐘不到的車程,硬是讓他開了一個多小時還不到,因為市區裏頭車太多了,所以他只好繞了一下路,繞著、繞著,就來到郊外的山頭了。
「這裏是哪里?」李靜宣開了車門出去。
他跟著她走到車子前頭,「這裏是全臺灣看夜景最漂亮的地方。」他和林偉兩個人半夜睡不著覺,開著車子出來亂晃,沒想到晃到一個好地方。
她撇著頭看他,這傢夥,還說要載她回去?
「怎、怎麼?」眼看就快要搭上她肩膀的大手停住。
她俯瞰著一片星光閃爍的點點燈火,「很漂亮啊,不過……」
「不過什麼?」
「我腿有點酸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一次整理了太多東西,她總覺得好累。
「我給你靠啊。」他拍了拍胸脯。
沒有太多猶豫,她往他身上偎了過去,她知道他的胸膛很溫暖、很舒服,晚上睡覺睡一睡,她會突然眷戀起那晚他的擁抱。
柔軟的嬌躺偎在懷裏,讓他很難看夜景,懷裏的小人兒好半餉都沒有發出聲音,他大著膽子,雙手往前摟住了她。她不但沒有反抗,還把小手擱上他環在她腰際上的大手。
他欣喜若狂的低下頭來,汲取她嘴裏的芳香!她柔順的仰起頭來,好迎接他的熱吻,她,也想吻他……
試探性的舔了舔她的嘴唇,滑嫩的紅唇微啓,讓他興奮的將舌頭一舉竄入她的小口中。
大手將她轉了過來,他的唇隨即再覆上她的小嘴,她的小喲就好像甘蜜一樣,他不嗜甜,他甚至不喜歡甜的東西,但是他只汲取她甘蜜般的小嘴,他好像怎麼也嘗不夠似的。
拉下背後的拉鏈,指頭輕輕一勾,豐滿、圓潤的乳房就這麼彈了出來。
「嚇!」冰涼的空氣瞬間侵上她的胸脯,讓她起了一顆、一顆的疙瘩,也驚覺到他做了什麼?
「不……」還來不及阻止他,他已經低下頭,含住了她其中一顆微微顫抖的乳頭,那酥酥麻麻的快感隨即竄遍了她的四肢。
他輕輕的吸著、再稍稍用力的吮了幾下她的乳頭,當健壯的牙齒咬著乳頭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的逸出一聲呻吟。
那一聲呻吟誘得他全身血液直往褲襠裏頭沖去!靈活的舌頭不斷舔弄著敏感的乳頭,舔一舔之後,又把乳頭含進去嘴裏吮著,不消一會,兩顆乳頭已經讓他舔弄得更加嫣紅,就好像兩顆飽滿又殷實的紅櫻桃一樣。
「達……我們在外面啊……」裸露的身軀讓她直想往他身上偎去,無奈他一顆頭顱埋在她的胸上。
「這裏不會有人上來。」他聲音沙啞的說著,那重重的呼吸就噴在她雪白的凝乳上。這條山路並不好開,他不會讓她有機會春光外泄。
他的唇再次含進殷紅的乳頭,摟著她的腰的其中一隻大手伸了過來,隔著薄薄的連身洋裝布料,愛撫著她扁平的肚子,溫熱的大掌滑了下去,停在平坦的小腹上磨蹭著。
她攀緊了他的肩頭,她的雙腿好像快要不是她的一樣,雙腿間好像微微的濕了起來,她好像就快要站不住腳了。
磨蹭柔軟小腹的大手突然撩起了她的裙擺,往底褲上方伸了進去……
「呃……達……」長指直接撫上躲在濃密芳草底下的嬌嫩肉瓣,即使肉瓣緊緊閉合著,但是他已經觸到了一絲絲濕潤,他勾起滿意的嘴角,她對自己絕對不是無動於衷。
他獎賞似的揉了揉濕潤的肉瓣,其中一指往上搓了搓,按壓住那肉瓣上方的小核兒。
「啊……」他、他到底在揉她身體的什麼東西?為什麼她的感覺到好奇怪?
摟緊她的身子不讓她滑下去,他捏起了那顆羞澀的小核兒,或輕或重的褻玩著,他低頭吻著她的小嘴,再讓她這麼叫下去,他會提早繳械。
「達……達……唔……」不、不要……她好像要流出什麼東西一樣,讓他的唇不斷的吻著,她根本沒有機會說出口。
他的指頭不斷傳透電流進入到她的向西裏面,她的小腹好像愈來愈酸軟一樣,一道濕潤的液體好像從羞人的穴口溢出了她的身體。
那溫暖的黏滑蜜液一下子就沾濕了他的手掌,吐在她嘴邊的呼吸更加混濁了,他用力的吮起她的唇瓣,一根長指也趁機刺進了肉瓣中間!
「唔……」他的指頭淺淺的在穴口刺著,雖然刺得她有些痛,可是她的小腹好像更加酥麻了。
在穴口附近逗弄的長指,很快就不滿足的一舉侵入,那蠕動的內壁正緊緊收縮著,讓他粗大的指頭在裏面向乎是動彈不得。
褲襠裏頭的緊繃就快要逼瘋他似的跳動著!他猛的抽出指頭,再狠狠的插入花穴兒裏。
「啊啊……達……」猛烈的動作讓她措手不及的叫了出來,好、好痛。
他加快了手指尖的抽撤,在長指進進出出花穴兒的同時,他的大拇指也不斷揉著她的肉瓣,長指抽出了蜜液,拇指也揉出了更多蜜液。
「啊……啊啊……」她忍不住全身顫抖,她的小腹好像完全受到了他的控制一樣,只聽他的……
漲紅的俊臉就好像快要爆炸的熱爐一樣,拉下拉鏈,他將子彈型內褲撥到一邊,叫囂不已的肉棍隨即彈了出來,直挺挺的仰向天空!
當她聽到底褲被撕裂的聲音時,一隻腿已經冷不防的讓他抬了起來,她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花穴已經讓他塞得滿滿。
「啊……」他往上一頂,硬是將肉棍全塞了進去,「啊啊……」一雙小手揪緊了他的肩頭。
沒有等她適應,他隨即往上頂了起來,夜晚時候的山上空氣冰冷,他不但冒著滿頭大汗,一張俊臉也赤紅得跟鮮血一樣。
「慢……慢一點啊……達啊……」她咬著下唇,困難的說著,他往上頂進他體內的動作好像會讓她比之前更痛,「你慢點啊……啊啊……」
抓緊她的臀辦,他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的往上頂進去!他根本慢不下來!原本皎潔的月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躲了起來?可是無礙于男人狂妄的索求。
「抱緊我。」他啞著聲音說,那精瘦的腰杆勇猛的往上一頂!
「啊!」她痛得叫了出來,「你……你這個大壞蛋……」
他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的往上頂著,不管她嘴裏說出什麼?在他聽來,只是一聲又一聲的呻吟……
「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