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本就天生神力,但是知道的人少,而且他是國主,他的案幾用的是最好的木材,鐵木打造的,這鐵木結實啊!
聽聽這名字就知道了!
跟石頭做的也沒什麽差別了,也就輕那麽一點。
他這麽一踹,還給翻了個個兒,直接照著那美女的腰就撞了過去!
那女的當時就飛了!
被打飛的!
手裡頭的羊脂玉酒杯也飛了,摔了個粉碎!
大臣們都嚇傻了!
別說大臣們了,連李季陽也有點傻眼了,突然爆發神馬的,怎麽了?讓人給煮了?
還是被人戳肺管子了?
殊不知,是因為他看那個女人看的特別認真,讓嬴政吃醋了!
韓非也嚇到了,凌夷很想去抱抱他,但是韓非不讓啊!
不讓他在人前摟摟抱抱。
而且他相信韓非不是弱者,但是這麽大的驚嚇,也讓韓非面無血色了。
唯有幾位老大人還在淡定的吃飯喝酒,國主生氣他們早就預料到了,不管是正式的還是非正式的,國主都對女色避讓,一個是因為王太弟,若是國主有後,王太弟地位不穩,秦國將內亂,這不是國主想看到的場面;另一個原因,恐怕就是……,唉,想一想,除卻都是男兒身,倆人還挺般配。
“別生氣,別生氣啊!”別人都嚇得趴在地上不敢抬頭了,凌夷守著韓非呢,李季陽隻好自己上前,別人怕生氣中的嬴政,他不怕啊!
“哼!”嬴政握著李季陽的手,沒敢太使勁,但是也緊緊地攥著:“一個舞姬竟然敢近寡人的身,來人!”
“在!”禁軍們沒有王命是不能上前的,因為他們手裡頭有武器。
“拖下去,問她,誰指使的?指使之人,全部削官,貶為庶民,去維修長城!”嬴政氣呼呼的一甩柚子,拉著李季陽就走了。
留給大家一個背影兒。
倆人一離開,韓非就站了起來,氣的臉都紅了:“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弄那些有的沒有的手段,國主是什麽人?幼年登記,少年主政,什麽沒見過?不是聰慧絕倫豈能坐穩國主之位?你們以為幾個女人就能讓國主封你們做大官嗎?做夢!”
韓非這個氣啊,罵人都不帶髒字兒,把一眾官員們罵的是頭都抬不起來了!
李季陽跟著嬴政到了寢宮,嬴政看到誰都叫他們“滾”!
等到了裡間,已經沒人了!
薑內侍在門口就讓大家都出去,自己親自守著門口,不讓人進去,誰來求見都擋駕“不生氣了啊!”李季陽趕緊給他順胸口捋毛兒,呂不韋那會兒見到過嬴政這樣,那是氣狠了,現在都好幾年沒見過他生這麽大氣了。
“哼!”嬴政一把抱住李季陽的腰肢:“你看那個女的!”
“那女的也太明顯了,風騷入骨啊!”李季陽立刻就開口道:“你可千萬別看她長得好看,就喜歡,女人都是紅顏枯骨啊!厲害著呢!”
“那你還看她!”嬴政控訴。
“我那不是看她,我是在看一個紅粉骷髏啊!”李季陽理解了,這是酸上了,只不過,當時自己也是酸的,但是這個不能說,改口,說起禪理了。
“什麽意思?”嬴政覺得好像有點道理,但是又有點不對勁兒。
都紅粉骷髏了,豈不是說那女的……。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李季陽繼續掰扯。
嬴政卻不寒而栗:“難道那個女的是個妖怪?”
“什麽妖怪啊?”李季陽覺得他好像理解錯了吧?
“不然你怎麽會說她是紅粉骷髏?”嬴政一臉緊張:“那她是吃人了,還是已經是個死人了?聽說有狐狸精……。”
李季陽拍了他一巴掌:“別胡說,我說的是女色害人!”
“難道她是個刺客?”嬴政又有新想法了:“讓人趕緊去審一審,嚴審!動點大刑”
“不是那意思!”李季陽一臉黑線:“我是說……算了,你別生氣,氣大傷身。”
但是嬴政不舒服,心裡的不舒服。
李季陽是好好地哄了哄,以前都是嬴政哄他的啊!
以至於後來,李季陽看到嬴政亂吃飛醋就得去哄人。
不過這一晚他們倆沒什麽,外頭都要鬧翻天了!
晚飯吃了一半就氣飽了,沐浴過後,禦廚送來了燴面,本來還沒到有燴面的時候,可李季陽想吃,他就跟禦廚說了,還真給做出來了!
這裡頭有菜有肉,嬴政跟李季陽都能吃,薑內侍滿意了。
不一會兒,韓非來了。
“臣已經查明,是臣手下的幾個小吏,因為當年他們也都是高官,不過臣來了之後,發現他們不適合那高官職位,便撤了,後來讓他們從小吏做起,這幾年也卓有成效,誰知道他們其實是在心裡不滿意臣,認為臣壓製他們的官位,就心懷怨念,想給國主送美人,到時候讓美人在國主面前說幾句好話,為他們求得高官之位……。”
說白了,還是那一套美人計,送個一美女不行,那不是後頭還有無數美女呢麽!
當年他們的家長就是這麽對韓王的,結果有些人家就是歷代高官。
他們有能力嗎?
有!
但是能力不足以匹配他們的高官之位。
所以才想到另辟蹊徑,更何況,他們也有點野心,那就是,目標同樣是下一任秦國之主。
當年呂不韋不也是這麽做的麽?
萬一,萬一他們也成了呢……?
李季陽撇嘴:“這都什麽人哪?不乾正事就想著歪門邪道。”
人人都當呂不韋,哪兒有那麽多“奇貨”讓他們“可居”啊!
“還是削官去職,貶為庶民,發配邊疆,修繕長城。”嬴政的判詞沒改。
韓非也沒辦法了,隻好告退,下去趕緊辦理此事,也順便給某一些人一個警告,再不改,就跟這些人一樣!
“其實,韓非管理的挺好的。”李季陽給韓非講情:“這地方能這麽短時間內繁花起來,韓非功不可沒。是吧?”
“是,韓非是不錯,他手下的人卻良莠不齊,幫他一把,都給弄好就放心了。”嬴政道:“一會兒我還要去議政,你去不去?”
“不去不去!”李季陽擺手:“最討厭議政了,有的都聽不懂。”
而且更丟人的是,他聽不懂就會犯困,很有可能坐在那裡打瞌睡,甚至趴下睡覺,睡覺也就算了,還會打小呼嚕……。
嬴政:“……!”
李季陽再次跑出去滿行宮的轉悠,韓忠老爺子轉了幾日,又跟老友們去聚會了,這次是他自己帶著趙喜一夥人可那兒亂躥,多偏僻的地方他都鑽。
在一個偏僻的宮殿裡,有一些當時收拾出來沒地方放的雜物,都堆到了這裡,本來是想當垃圾處理的,那裡頭的東西大到某個老粗苯的大鼎,小到一雙銀筷子,真的好像一個垃圾場一樣,胡亂堆放著。
要是別人看了早就掉頭就走了,但是李季陽就跟發現了寶山一樣!
趙喜那小內侍還端了好多東西過來:“君上,好好看一看,萬一有好東西呢?”
“對,好好看一看!”李季陽帶上手套,拿著小刷子,衝了上去!
趙喜也一樣,端著水盆,皮毛,布巾,也跟著君上一起衝了上去!
跟著他們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這是個什麽情況?
“君上,你看,這個好像是個印璽?”趙喜清洗了一塊石頭,四四方方,還有雕花“是嗎?我看看!”李季陽脫下手套,用毛巾擦了擦石頭,發現石頭是橢圓形的,是一塊玉石原石,他看了看,上頭是鳥啄文字,他不太認識,不過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個印璽。
一般的印璽,都是金屬製,只有王侯將相,才用玉石。
這枚印璽看樣式很古老,一定是個好東西!
“好好收著,找個會鳥啄文字的人認一認,上頭刻的是什麽。”李季陽興高采烈,這可是不久就有的收獲啊!
“諾!”趙喜美滋滋的收下了。
李季陽找到了一個有著十五連盞的銅燈。
他記得以前考古的時候見過影像資料,據說這個是戰國時候的中山國所有,是它最強盛時期的文物,仔細的看了看,發現不太一樣,記得那個時候那裡的底座是龍,而他眼前的這個是鳳!
燈身分鑄組合而成。
燈座和燈架均有插孔和插槽,每節槽頭形狀各異。
燈座平面為圓形,下由三只等距環布的丹頂鶴承馱。
座面飾有三條透空蜷曲成波浪線的鳳凰銜靈芝瑞草。
座上立有形狀相同的兩人,頭梳短發,仰面上視,上身圍胸,下穿短裳,右手前伸向上拋食,意在嬉戲樹上的靈鳥。
全燈各盞上下錯落有致,無一重疊,仿若一株大樹,繁茂生華,設計構思奇特,造型新穎,樹下嬌奴美婢,樹上繁花似錦,鳥鳴枝頭,整個畫面生機勃勃。呈現一種繁榮安寧之景象。
“好東西啊!”李季陽簡直想抱著不撒手了!
淘到寶貝了!
這燈本來是被拆開放著的,乍一看就跟一堆破銅爛鐵沒什麽兩樣,但是組合上之後,絕對的是個寶貝啊!
另一個肯定是在王“厝”墓,因為後世那盞燈就出土於那裡,但是那一盞是龍紋,他這盞是鳳鳥。
還有一個銅鼎,身上一層綠色的銅鏽,打掃乾淨之後,李季陽發現這是一個蟠龍青銅鼎。
身上有許多譎奇精麗的壓花紋!
等收拾完這三個東西,他跟趙喜都累得夠嗆,但是心裡很滿足,帶著人和東西浩浩蕩蕩的回了寢殿。
嬴政看他白日走的時候還乾乾淨淨,現在卻跟灰堆裡鑽出來的一樣:“這是怎麽弄的?快去洗洗!”
李季陽一看自己這身,也了然了,他本來就是考古的出身,知道他們這一身一般的到家裡都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不然家裡多不吉利啊!
那個時候帶回去的灰塵,都不知道是幾百上千年的了!
不洗下去自己都覺得別扭。
“我這就去洗!”李季陽趕緊鑽進了浴池。
他去洗澡了,趙喜倒霉了。
“你怎麽伺候的?”嬴政不嫌棄李季陽,但是嫌棄趙喜。
“奴跟著君上,去淘寶了。”趙喜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全招了。
“行了行了,下去,也洗一洗!”嬴政聽完就明白了,李季陽願意淘破爛他是知道的,就是不能理解,淘來幹什麽?
珍寶宮裡的東西還不夠好嗎?
還是說,他稀奇的不是珍寶,任何他看上眼的都是寶貝?
真是讓人不解,一般受到國主寵信的人,不都是貪財的嗎?
但是想到李季陽的那一車一車的金子往外拉,就跟拉土一樣隨便,嬴政又覺得李季陽不愛錢,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