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陽想擦拭武王鼎裡面,鼎這個東西大家都知道,肚子大,難得的是,武王鼎它不是四方的,它是個圓的!
李季陽爬進去要擦,結果沒把住邊兒,出溜進去了!
他人長的也小了點兒,進去之後,一直蹦躂不出來!
趙喜急的趴在邊上一直伸手夠他:“君上,您握住奴的手,奴拉你上來!”
他的辦法不錯,可惜,趙喜身高還行,無奈胳膊不夠長!
李季陽的胳膊也不長!
嬴政進來看到的就是倆人好像隔著千山萬水的往一起握手,結果手不夠長!
“你來啦!”李季陽看到嬴政,嘿嘿一呲牙,小臉兒上都是灰,伸著小髒爪子在圓咕隆咚的武王鼎裡頭。
“拜見國主!”趙喜一出溜就下去了,跪倒地上瑟瑟發抖。
“好了,起來吧!”嬴政踩著小凳子上去,一伸手就把李季陽給拉了上來:“往裡頭放點水,撒點鹽,底下再攏一堆柴薪,足夠煮你的了!”
“我想擦一下裡頭嘛,結果自己掉下去了!”李季陽灰不溜秋的就出來了。
“傷沒傷到?”嬴政蹲下捏了捏他的腳丫子,小腿兒,一直到膝蓋,大腿,沒聽他喊疼。
“沒有,可能是我這衣服穿得厚,那裡頭也光滑。”李季陽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兒,他掉下去也沒多久,嬴政就來了。
“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吧,你這都是灰。”嬴政拉著人走兩步,發現他真的沒有不舒服,這才放心。
只是進了沐浴殿,扒光了人,才發現,這胳膊上有淤青,膝蓋上也有,嬴政的臉,哐的一下子就撂下了:“還說沒事?”
李季陽碰了碰:“剛才沒感覺到疼啊!”
“洗澡!”嬴政嘴上說的可冷酷了,可手上可輕柔了,就跟捧著個瓷娃娃似的,給他洗澡都避開了那些青痕的地方,洗乾淨了人,提溜出來,擦乾,穿衣服。
李季陽還笑呵呵的道:“你今天洗澡好消停啊!”
沒對他動手動腳,也沒趁機來一發,反而洗的小心翼翼,說實話,他真的沒感覺到疼,要不然他早叫喚上了。
“你閉嘴!”嬴政這個氣啊:“這都青了,還不知道疼!”
給人穿戴整齊了之後,他也穿好了衣服,拉著人到外頭就喊人:“來人!”
“王上。”薑內侍很神奇的冒了出來。
“去宣夏無且,讓他帶一些傷藥,小陽身上都磕青了!”嬴政指揮人手:“再讓人去做一些軟墊拿來,給他坐。”
好一陣忙活,夏無且來的時候,李季陽已經跟慈禧老佛爺似的坐在那裡了。
“沒什麽大問題,幾天就好了。”夏無且倒了一手的藥酒,這還是他研究出來的祛瘀活血的藥方配上高濃度白酒,揉搓於掌心,然後向下揉搓淤青。
因為看嬴政臉色不好,李季陽就打哈哈的笑著道:“你看,我就說,我沒事兒……啊……!”嬴政嚇了一跳!
原來不是不疼,而是沒人使勁兒碰他那些淤青,嬴政對他都是撫摸,而不是使勁兒揉啊!
現在夏無且使勁兒這麽一揉,李季陽就子哇亂叫上了!
“你輕點!”嬴政虎聲虎氣的朝夏無且吼。
夏無且一點不怕他:“不使勁兒揉,淤血活不開。”
嬴政:“……!”
“算了……哎呀……都是……啊……為了……我好!”李季陽淚眼汪汪的求情。
嬴政抱著他,鬱悶得要死,自從認識小陽,他也就在前些年練武的時候,這麽喊叫過,後來就只在床上這麽叫過了。
等夏無且揉完,李季陽沒怎麽樣,嬴政出了一身汗!
“臣告退。”夏無且收拾完藥箱子,還給留下話:“明天臣再過來,給君上繼續揉”
“還揉?”嬴政第一個就想反對。
“淤血揉開了才好得快。”夏無且很鐵面無私。
“走吧,走吧!”嬴政擺手,趕緊攆夏無且走。
夏無且就告退了。
“我的個天啊!”李季陽看著自己的淤青變成了鐵青,著火一樣的感覺。
“現在知道難受了吧?”嬴政扶著他給他將衣服又換了一身,剛才那一身,都是藥酒的味道。
“我這也是……。”李季陽撇嘴:“……不小心嘛!也多虧了趙喜,本來熱的不想穿太厚的,是他說這東西灰大,髒,非不讓我脫外衫,外衫厚,這才沒跌的太重。”
“嗯,薑。”嬴政喊人。
“在!”薑內侍又冒了出來。
“去,厚賞趙喜百金。”嬴政扶著李季陽往膳食殿去:“今天晚上吃鍋子,給你配的紅茶,吃完熱乎……。”
“好呀,好呀!”李季陽順著給嬴政捋毛兒:“用牛骨湯做湯底,對了,還有海帶根。”“嗯,還有蘑菇乾……。”嬴政記得這個也是小陽喜歡吃的東西。
倆人去了膳食殿,薑內侍讓人上膳食,自己帶人拿了金子去了珍寶宮。
“趙喜?趙喜!”他進來就喊人。
趙喜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裡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薑總管,薑總管!”
“這是怎麽了?”薑內侍明知故問。
“奴該死啊!”趙喜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薑內侍的大腿嚎:“沒有照顧好君上,讓君上受了傷,受了驚啊!”
趙喜想死的心都有了!
王上是多重視君上,宮裡知道的人不少,大家更將君上視作第二主子,連兩宮太王太后都得靠邊站。
王太后和王太弟對他也十分親近。
而他又是專門給君上看珍寶宮的,等於他就是君上的人了,現在君上受了傷,他難辭其咎。
“行了,行了!”薑內侍嫌棄的踹了他一腳:“君上心地善良,舍不得看你就這麽死了,在王上面前給你說了好話,王上沒計較你那點小過失,還賞了你百金,你跟了個好主子。”
趙喜傻眼了。
他以為不是狠揍他一頓,也是把他丟到哪裡自生自滅,嚴重點的就被杖斃了!
沒想到,君上竟然會為他這麽一個小人物說話,國主賞給他的百金,他知道,如果沒有君上的話,賞給他的就是一百鞭子,甚至是一百棍了!
“哇!”這一刻,趙喜是真的哭了,哭的心酸,哭的委屈,也哭的特別哀傷。
薑內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以後,知道該怎麽辦了吧?”
趙喜哭的不能自己,就剩下點頭了。
他知道,自己這條命,是君上給的……。
李季陽吃過了晚飯,因為身上有傷,嬴政就沒放他回去,也沒折騰他,而是晚上抱著他睡。
李季陽半夜醒了一下,但是因為嬴政抱著他,他也沒敢玩消失,雖然只有那麽一瞬間,但是他也不敢冒險。
夜晚的月光照進來,屋裡不用夜明珠都能看清楚,嬴政睡著了也抱著他,神情嚴肅的好像抱著全世界。
李季陽突然就很想笑,這個人,秦始皇啊,抱著他睡的這麽嚴肅!
頑皮心起,伸手揪了揪他的臉頰,嬴政被這麽揪肯定睜開眼睛啊!
看到是李季陽,眼中立刻就清醒了:“怎麽了?”
“沒,就是半夜醒了,嘿嘿嘿。”李季陽傻笑,埋頭進他懷裡。
“身上疼?”嬴政摸了摸他身上的傷。
“不疼,睡吧,明天還要上朝呢!”李季陽閉上眼睛,吸著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兒嬴政跟他一樣,不喜歡熏香,屋裡都是水果味兒,花香味也有,洗澡的時候用的洗澡水裡有花瓣和蘭草,艾葉。
等於是古代版的沐浴用品。
不過最多的還是皂角味兒,頂多在夏日的時候,加一些薄荷味兒,那個提神呢。
“真的?”嬴政再確認一下。
“真的,快睡!”李季陽抱著他的腰,就不吭聲了。
嬴政看了看懷中人,看樣子是真的沒事,就是半夜醒了而已。
他知道小陽一直有半夜醒來的時候,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不問,等他願意說的時候,再說。
秦國這個冬天過的依然溫暖而穩定,可楚國那邊就不同了,丟失了十分之一的地盤,要不是有長江天險所依,秦軍早就打到都城了!
楚國這個氣啊!
派使臣去趙國,找趙王偃算帳!
趙國呢?
趙王偃也頭疼!
秋收上來的稅糧,他本來不想給的,想讓他就地籌糧,結果運糧車都被李牧那個王八蛋給劫了!
直接充了軍糧,還給他上了謝恩的奏折!
奏折先來的,運糧車被劫是後來的消息!
可把他給氣壞了,可是北疆一直不穩,他不敢冒險,別國打進來,還能放他一條生路,也能平安接受趙國子民。
若是換成匈奴人,他們能把人都給吃了!
他也怕啊!
家裡失了半壁江山,他又不是故意的,他們怎麽就不體諒呢?
還是倡夫人的宮殿好,那裡他能放松。
結果楚國還來找他算帳!
“寡人當時也是提議,並不是非要讓楚國去攻打秦國啊?”趙王偃仗著楚國鞭長莫及,好一通胡攪蠻纏:“你們楚國打不過秦國,與寡人,與趙國有什麽關系?”
楚國使臣差點氣吐血:“要不是趙國之主派人遊說,我國之主怎麽可能派兵攻打秦國?”
哪怕自己國家看著秦國流口水,很早就想動手了,但是這個時候也不能說!
“那是你們楚國的事情,寡人派去的人說什麽就是什麽,那他還讓楚國之主將楚國都給趙國呢,怎麽也沒見楚國之主跟寡人提贈送國土之事啊?”趙國之主偃那叫一個能說會道。
“我楚國會向秦國之主言明,不是我們楚國想打,是趙國之主您慫恿的!”楚國使臣也真豁出去了。
“你!”趙國之主偃咬牙切齒:“你告去吧!”
楚國使臣氣呼呼地走了,連除夕宴都沒在趙國參加。
但是隨後趙國之主就派了使臣,去秦國參加除夕宴,到了秦國之後,拜見秦國之主的時候,他先告上了:“不是我國之主想冒犯大秦,是楚國之主派人來說,秦國士兵正在探親休假,而楚國也會出兵攻打秦國,而且最初攻打大秦的那個將軍,他母親是楚國人!”
“不是我趙國主動挑釁啊,是楚國讓我趙國的將軍犯錯在先,又遊說我趙國之主在後,我趙國與趙國之主都後悔莫及!”
“楚國太不是東西了,現在竟然說是我趙國的不是,還朝我趙國要東西,要金錢財寶,要糧食布匹!”趙國使臣連哭帶嚎:“甚至威脅我國國主,說要是不給的話,就跟您,秦國之主告狀,說是我國國主的主意!”
正說著呢,趙國使臣也到了,原本楚國和趙國的使臣都是被拒之門外的,後來國主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又給放行了。
楚國使臣一上殿,看到趙國使臣就心覺不好,見完禮之後,就撲向了趙國使臣:“都是你們趙國,我楚國才跟大秦交惡!”
“胡說八道!”趙國使臣也不幹了:“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