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某一些人,因為嬴政年紀小而起的小心思,也都消了下去。
國主小不要緊,國主身邊的人不小,就夠了。
秦安君一夜送遍全大秦的事情,也才剛剛發生,那種神鬼莫測的手段,他們不想也不敢嘗試。
這才是送個東西,萬一是殺人呢?
君不見,連呂相國都對秦安君禮遇有加麽?
而且宴席之上,秦國國主親自開口說了,給一個豆製品的方子!
如今豆腐全天下都是了,據說連周天子都吃上了,而且這東西不貴,吃著還軟和,老少鹹宜,百搭!
有了豆製品更加好了!
單調的飲食生活讓戰國時期的人們對吃食的新開發都很關注。
李季陽其實想弄個餃子出來吃一吃的,但是他一不會擀皮二不會和陷,三更不會煮,所以只能弄個打鹵面條,幸好湯餅這玩意兒還是存在的,就是不是細面條,是粗面條而已。
吃完這頓飯,總算是消停了,不過隨後便是開春,李福老管家來了,問李季陽家裡要種什麽?
“您老看著辦吧!”李季陽頭疼:“這些我也不是很懂,去年的就是您老幫著出的主意,挺好。”
“公子啊,這不一樣,你今年都成丁了,當然要說了算!”李福老管家堅持。
“那就種點黃……啊不是,那個,種點菽?”李季陽想到的就是這個,因為前幾日剛吃過豆製品大全的一席菜。
“那就種上菽,還有呢?”老管家眼巴巴的看著他。
“這樣吧,您去找羊飛英先生說一說怎麽樣?”李季陽將鍋輕飄飄甩給了羊飛英:“他是個有學問的人,肯定能知道種什麽合適!”
“也對!”李忠老管家是聽說過羊飛英也見過的,交情不錯,於是顛顛的去找羊飛英了。
李季陽趁機趕緊抱著小李信,跑去了舍人府邸,找甘磊聊天去了!
甘磊聽見他來還一愣神,他怎麽來了?
結果就看到這叔侄倆坐在那裡,他一進來,李季陽就讓小李信喊“甘爺爺”。
“乖啊!”甘磊給了小李信兩顆金豆子:“找你甘叔叔玩兒去吧!”
“謝謝甘爺爺。”小家夥兒如今已經自己收壓歲錢了。
當然,在這個時代,叫“壓崇”錢。
他床頭上就有蘭奶母給的一個小盒子,裡頭放滿了各種金銀刀幣等物。
甘羅跟李季陽問好之後,很乖的帶著小李信出去玩了,倆人年歲雖然差了點,但是感情很不錯,小甘羅也樂意哄著小李信玩兒。
“有事情?”因為立春,是要放假的,古人對著春日很看重,認為一年之計在於春,所以給官員們放個假,回家盤算一下,自己那些田地都要種點什麽。
“沒有事,來您這裡睡一覺,家裡太吵了。”李季陽就窩在榻上,鋪著羊皮褥子,蓋著個他送給甘磊禦寒的狐裘,仗著身量小,一蓋就從頭蓋到腳,縮進去就閉上了眼睛》
甘磊搖頭無聲的笑了笑,自己坐在案幾上,寫著東西,自家也有國主賞賜的土地,他已經派了人去丈量,然後算一算,都要種點什麽?
菽是肯定要種植的,畢竟這東西能做成豆腐以及各種豆製品。
他算計他的,李季陽就真的那麽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外頭已經黑天了,李季陽抻了個懶腰,搖頭晃腦的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啊!”
“那你什麽時候不睡覺?”
一回頭,嬴政竟然在,笑眯眯的看著他呢!
李季陽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你怎麽來了?”
“今曰休息,出來走走,帶了不少護衛,不然阿娘不讓出門呢!”嬴政扭頭吩咐:“讓舍人的管家上飯食^”
“諾!”內侍立刻一躬身領命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甘磊就帶著甘羅和小李信都來了,李季陽當然是要照顧小家夥兒了,倆人坐在一起,小家夥兒如今有中及專門用的小杓子,還挺像那麽回事,吃飯的時候,也很安靜,看得出,蘭奶母對孩子的教育是很重視的,小家夥兒吃飯的時候,很規矩,也不到處播撒飯粒,遇到不喜歡吃的青菜,也會皺著小眉頭吃掉。
李季陽就樂呵呵的逗著他,嬴政倒是看不下去了:“我看你還是找個人照顧信兒吧?”
“蘭奶母帶的挺好。”李季陽還給小家夥兒夾青菜。
“我不是說蘭奶母,我是說,你是不是想一想,給他請個先生了?”嬴政提醒李季陽。
“他才多大?”李季陽撇嘴:“能享受童年的時候,就讓他享受一下吧,到了六歲之後,就要讀書寫字練武了,那個時候他想偷懶都不行!”
“信兒不懶!”小家夥兒還知道這是說他呢!
“嗯,信兒才不懶!”李季陽抱著親了一口,小家夥兒越長越可愛了,板著小臉兒說話的時候,更可愛!
嬴政看著皺了皺眉,心裡悶悶的……。
吃過了晚飯,李季陽特意將嬴政送到了宮門口:“我就不進去了,帶著信兒回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
“嗯^”嬴政點頭。
李季陽乾脆的抱著小李信上了車,慢慢的回去了,在車上小李信就困了,李季陽拉著不讓睡:“到家了脫了衣服躺炕上了再睡!”
“可是,困啊!”小李信沒了外人就黏李季陽的很:“小叔,困!”
“困也不許睡!”李季卩日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子:“乖,聽話啊!”
這個時候睡了,萬一下車著了風怎麽辦?風寒風熱有藥丸子可以治疔,可是吊斜風就不行了。
那東西醫學名稱叫:面神經麻痹。
嘴歪眼斜,當年他的一個堂叔就是這個毛病,怎麽治療都無法恢復原樣,而且他還不是中了一次,中了三次!
最後他就不笑了,因為一笑,那表情扭曲的啊!
害得他做了好幾夜的噩夢!
後來還是上了大學,問了同寢的哥們兒,才知道這種毛病的由來和治療方式,只可惜,他只是知道,卻不知道怎麽治。
所以他也不想讓小李信將來嘴歪眼斜。
李季陽發散思維的時候,也不讓小李信睡覺,而他沒有回頭看過,嬴政就那麽看著他的車子和隨從消失在夜色之中,就那麽看著,而他的身邊,一群護衛板著臉,權當沒看見。
嬴政帳然若失的回到了宮中。
李季陽則是真的讓小李信到了家,洗漱完了換了睡衣之後,才讓蘭奶母抱上了炕,一沾枕頭小家夥兒就睡著了。
“今天這是玩累了。”李季陽摸了摸他,養孩子時間長了,李季陽也真的將這個看著長大的小家夥兒當了親侄子看待。
“小少爺這一年來長得很快,衣服也經常做新的,還要放大身量。”蘭奶母拿著尺子比劃了一下:“越長越大了^”
“嗯。”李季陽明白,蘭奶母現在每隔幾日就要給小李信做新衣服,而他穿不了的她都收起來,跟純雅說一聲之後,得到他的同意,就會托人送回李家莊,給李家莊的一些孩子們穿。
古代生產能力不行,這織布也很費事,李季陽要不是有空間支撐著,也無法大手大腳的這麽狠,敢跟呂不韋鬥富。
“給他多做幾身衣服,家裡的布料有的是,老家那邊我讓人送回去一些,而且那邊的庫房裡還有不少。”家裡人每一季都有衣服,不過沒有給小孩子的,他們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大人的舊衣服洗乾淨了改小給他們穿。
“諾。”有了李季陽的話,蘭奶母才放開手腳給小公子做衣服,開春了,要穿春裝了。
純雅也給李季陽量了身體,發現他還是那麽高,沒長個!
“沒長嗎?”李季陽不信,他才十幾歲,好吧,這具身體到底多少歲,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他記得當時他還長了點兒來著?怎麽今年就沒長了呢?
“沒有變化啊!”純雅交出量尺,這個時候的量尺,就是一截繩子,掐頭去尾,量的時候打個結,就是記號了。
李季陽看了看去年量身體做的量尺,再看看今年的,都差不多,還真是沒長個——“純雅!”李季陽生氣了。
“在!”純雅趕緊上前聽令。
“去!”李季陽一指外頭:“以後給我再留一大碗牛奶!我天天喝!”
就不信了!
天天喝新鮮牛奶還長不高!
“諾!”別說一大碗了,公子就是要兩大碗,那也是有的,純雅趕緊跑去夥房告訴專門負責牛奶大嬸,每日給公子的那份,換成大碗。
“這您放心,老婆子每日都熱好了兩大碗一小碗!”夥房的大嬸拍著豐碩的胸膛保證:“從不斷!”
“那就好,但是一定要乾淨^”純雅因為知道李季陽的習慣,對衛生要求也十分嚴格。
夥房大嬸也不敢隨便拿個碗就給盛牛奶,連連點頭:“乾淨,保證乾淨!”
李季陽在天氣暖了之後,就去找了嬴政,問他要地皮。
“你要地皮幹什麽?”嬴政好奇。
“建工廠!”李季陽豪氣的道:“到時候,有大用!”
“那你要多大的地方啊?”嬴政看他那樣子,不給是不行了,索性好人做到底,要多少地盤?
“要一塊荒蕪一些的,不過最好有水的地方,但是水道附近不能有人,因為水源有可能會被佔用。”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的!
李季陽打算開一個造紙廠,第一呢,自然是看不得嬴政被比他還高的竹簡給淹沒,第二就是想早點普及筆墨紙硯,如今這竹簡寫著太不方便了!
還想開一個水泥廠,建設最重要!
無論是修橋還是鋪路,都需要水泥,這個時代的人們還靠夯土來累積建築,若是用上水泥的話,豈不是方便許多?
而且水泥不用年年修繕,解放一些勞動力,多種點田地比什麽都強!
再說了,李季陽還有個小心思,他想著,起碼有了水泥廠,這鄭國渠,可以改名叫秦國渠了!
當年沒少研究鄭國渠,他也能弄出來!
說不定比鄭國弄的還要好,還要省力!
那樣的話,鄭國也不會疲秦,秦國的國力得以保存,能對統一大業有重大幫助!“有水的地方都有農田,你這個不好辦啊!”嬴政找出一大塊布料,上頭抽象的畫著東西。
李季陽每次看到嘴角就抽抽,怪不得後世怎麽分析,都覺得地圖對不上,這畫的也太抽象了!
“那就找一個唄!”李季陽堅持。
“這樣吧,你看這邊,是三座山,有一條挺大的河流經過,都劃給你,這地方因為是山,所以沒有田地。”嬴政找了一塊,指著讓李季陽看=李季陽能看出什麽?
他就知道秦國乾旱少雨,缺水,要不然當年也不會開鑿鄭國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