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邊境那一萬深入敵營的人回來了。
和上次一樣,他們其實是在暴風雪裡直接奔去的匈奴人的單於王帳,匈奴人在草原深處的一處背風雪的地方安營扎寨,以躲避草原上的寒冷和暴風雪,而且很多人聚到一起,這給了前去奔襲的人機會。
李季陽沒有問他們是怎麽戰鬥的,只知道他們帶回來許多好東西!
其實也不是多麽好,但是在草原上那就是最好的東西了,這些人不僅全須全尾的回來了,還抓了單於和他的於氏!
匈奴的單於和於氏?
“叫什麽名字?”李季陽對這個很感興趣。
歷史上關於匈奴人的單於,多數都是後世之中《漢書》和《史記》的記載,可是因為秦朝存在的時間太短了,且一直征伐六國,暫且對匈奴人的記載特別少。
而匈奴人本來應該是趁機收攏關外少數勢力,成為龐大的匈奴人王庭,可是,現在是秦朝,還不是中原大亂的時候,也沒給匈奴人發展的時間和機會。
匈奴人是跟中原邊貿互市,可是作為中原統一的帝國,秦國對外貿都是一言堂,一石鹽巴換一百頭牛,想換就換,不想換我們也不跟你磨嘰。
“還不知道呢,我這就讓人去問。”嬴政讓人去問話。
李季陽知道,其實華夏族和匈奴族乃是同根同源,約公元前十六世紀夏朝滅亡後,夏朝後裔履癸的一支逃到北方,在吞並其他部族之後成為匈奴族。
公元前九世紀以前,匈奴王族即夏王族後裔的一支主要分布於阿爾泰山以東的鄂爾多斯高原。
匈奴是夏王族後裔之一的斯基泰人征服其他黃種遊牧民族以後不斷融合,像滾雪球一樣壯大形成的新的民族。
如今已經牢牢霸佔住了河套地區,那裡千裡沃野,青草繁茂,又有河流經過,乃是最好的牧牛放馬之地。
李季陽看中的就是那塊地方,將來劃為天然牧場,可以用來養殖戰馬!
不一會兒就有人回報了:抓來的單於叫頭曼!
“這什麽破名字啊?”嬴政覺得這個名字真是讓人無法理解,不愧是外族人。
“此人可不簡單!”李季陽卻道:“此人乃是匈奴人的頭領,第一代匈奴人的單於。”
“單於?”嬴政想了想:“哦,匈奴人的頭領。”
“單於姓攣鞮氏,匈奴人稱之為‘撐犁孤塗單於’。”李季陽給他解釋了一番。
所謂“撐犁”,意謂“天”;“孤塗”,意謂“子”:“單於”,意謂“廣大”。“撐犁孤塗單於”,直譯即“天之子”,意謂“天宇之下的偉大首領”。
因為匈奴人沒有文字,所以歷史都是依靠秦漢時期的寥寥數語記載,來推測在頭曼統治時,匈奴雖然已發展成為一支強大的政治、軍事勢力,但由於舊的所有製關系還沒有完全消失,而新的生產關系和生產力的發展又很不完善,加上“東胡強而月氏盛”,中原地區又處於強大的秦王朝統治之下,因此,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內,匈奴勢力一直被局限在陰山至河套以北一帶。
“還真敢說!”嬴政一聽就不高興了:“我才是天子,他都是天宇之下的偉大首領了?”
他想帶領誰??
李季陽給他順氣:“也就是那麽一說,你是天之子,他是他都是天宇之下的偉大首領,在天之下。”
嬴政心裡這才好受一些。
李季陽繼續給他普及關於匈奴人的知識。
頭曼是匈奴第一代單於,攣鞮氏。其轄地東與東胡、南與秦、西與月支(秦漢時遊牧於敦煌和祁連山之間)為鄰。
不過這家夥最出名的還是他兒子,他有個不受寵的兒子,以後會是接替他成為匈奴人的單於,那個兒子有個很有名的單於封號,冒頓單於。
他最有名的就是殺了自己的老子,如今的頭曼單於後,當上的單於!
這在中原人看來特別不可思議,但是在外族人看來卻特別的理所當然,因為他們的單於位置是有能力者居之!
“那這麽說,匈奴人那邊現在已經亂成一團了吧?”嬴政興致勃勃:“正好派人去攻打!”
“還是先佔地盤!”李季陽反對:“打仗不重要,佔地盤重要,他們現在那裡沒了領頭人,他的那些個兒子,也不是消停的主兒,恐怕早都自己打起來了,趁著他們亂,咱們趕緊佔地盤!”
李季陽拉著嬴政鑽進盤龍殿的寢室,指著那個龐大的沙盤道:“這裡,是河套地區,是最好的牧場!”
嬴政的眼睛就亮了!
他知道李季陽有辦法弄到最好的戰馬,但是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如今沒人注意是他們不清楚秦國的戰馬的來源,有的以為是互市,有的以為是邊貿,更有的以為是戰利品,畢竟秦國在他繼位之後,對匈奴人就沒客氣過。
不過如果有了自己的牧場,放牧養殖戰馬,就有了解釋!
李季陽身上的秘密頗多,能解釋一個是一個。
第二天上朝,嬴政就對匈奴人的頭領夫婦做出了判決:“斬首!”
“這?”眾臣大驚,尤其是甘晶:“皇上,不考慮一下嗎?”這可是匈奴人的首領夫婦,相當於他們的頭兒,說宰就宰了?
“不必留了,匈奴人……眾卿家以為他們會在乎一個被俘的單於和於氏?”嬴政嗤笑一聲:“匈奴人恐怕現在自己就內鬥起來了,絲毫沒有要救人的意思,更何況,匈奴人有什麽值得我大秦跟他互換的寶貝?互市的時候,能換戰馬牛羊已經是給他們面子了!”
眾人一想也是,尤其是跟匈奴人打了半輩子交道的蒙驁老將軍都說了:“匈奴人沒那麽知禮,這會兒八成人腦子都要打出狗腦子了,什麽首領夫婦都白搭。”
於是在第三天,就公開處決了這對夫婦。
同時,報紙上大肆報道,為的是讓人知道秦軍的厲害!
果然,一些小動作都消失了,很多人又變老實了,其實他們偶爾折騰一下也沒什麽,反正也不會成功。
三月中旬舉辦了親耕禮,四月份,兩宮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帶著婉夫人,舉行了先蠶禮。
李季陽正在東宮,看著大公子。
小家夥兒如今已經長開了,不再紅彤彤,白白嫩嫩的小樣子別提多可愛了!
而且小家夥兒被宮裡所有的人珍視的不得了,在他的身邊,永遠都有一個皇室成員。
要麽是兩宮太皇太后其中的一個,要麽是皇太后,要麽是婉夫人,最差的就是皇太弟守著他,李季陽也經常來看望,就連嬴政都有親自守著他的時候。
如今小家夥兒吃飽了奶水,就揚殼兒躺在那裡睡覺。
李季陽安靜的守著他,順便看一看今天的報紙。
各地的春耕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李季陽春耕沒能回去,李姚薑帶著一對兒女回了李家莊。
除卻主持春耕,也是讓老管家他們看看倆孩子。
老管家跟管家嬸子對倆孩子可看重了,現在李季陽已經排後頭去了,排在第一位的是倆孩子!
今天是舉行先蠶禮的日子,皇宮裡的人幾乎都忙著呢,李季陽就看報紙,看孩子,不讓孩子離開自己的視線范圍外。
哪怕是喂奶,李季陽也是坐在這裡,乳母抱著孩子側身喂奶,李季陽能看到孩子的小腿兒,很可愛,喝奶的時候還會晃悠一雙小腿兒。
一直到先蠶禮舉辦完了,婉夫人回來,李季陽才離開東宮嬴政在膳食殿等著他用晚膳:“今天舉辦先蠶禮你沒去?看那小不點兒了?”
“嗯,今天家裡沒人,我就過去看著點了,很乖的,不哭不鬧,有點像扶蘇小時候。”李季陽也是看著扶蘇長大的,覺得不愧是扶蘇的兒子,特別乖巧的樣子。
“我今天讓人準備了,五月份,我們就出行!”嬴政將一塊小蔥拌豆腐放到了李季陽的餐碟裡。
“出行?”李季陽一愣:“可以嗎?”
“怎麽不可以?”嬴政卻覺得挺好:“去年說好了要出行的,後來被邊關的事情耽誤了,今年邊關不是沒事兒了嗎?”
所以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挺好。
“可是今年還有錢行、女會、整頓風氣等等事情辦……。”李季陽比劃了一下:“這麽多的事情,你出去巡視,合適嗎?”李季陽覺得從秦始皇繼位開始,哪怕他還是秦國之主的時候,就每日事情不斷。
從前是竹簡,現在是奏章,大秦帝國每日的事情成千上萬哪怕只有百分之一需要嬴政親自做決定,那也是一百件事情,平日裡處理個三五十件已經是極限了,像嬴政這樣每日堅持親自批閱奏折,已經是很勤奮了。
“合適,扶蘇都有兒子了,也該監國了!”嬴政一提起這個就滿臉不忿:“我辛苦了這麽多年,怎麽著,也該他辛苦辛苦了!”
李季陽:“……!”
晚上吃的飽飽的,出去遛彎兒消食,回來後歇口氣,滾上床和諧一番,洗漱過後美美的睡了一覺。
嬴政就開始著手準備出巡的事情了,當然,秦國各地的邊關開始向外擴張。
他們擴張的很有意思,首先,就是開始修路,寬闊的秦道,依然是很囂張的五排並行,一來一往十排道路。
隨後就是在修出去二十裡地的時候,就建設一個要塞,這要塞建立的特別結實,甚至還預留了農田的范圍在內!
猶如蜘蛛網一樣,要塞外頭再修路,過了二十裡地再修建一個要塞,道路兩邊種植了遮陰納涼的楊柳樹,但是楊柳樹外層則種滿了荊棘,帶刺兒的刺梅等等,一個是防止野獸小動物等靠近秦道,另一個則是防止騎兵衝鋒。
草原上沒有什麽屏障,一馬平川,但是當他們遇到阻力的時候,就完全衝鋒不起來了!
因為他們種植的都是生長了幾年的樹木,扎根也很深,李季陽特意拿了空間裡的靈水,讓凌夷派人去給那些樹木澆灌一下,讓它們扎根更深,起到屏蔽的作用。
而邊關那邊也的確回來了回報,有斥候深入草原,抓了幾個舌頭惠來問話,匈奴人的確內亂了。
死了的頭曼單於,跟他的於氏有三個兒子,可是他的女人有不少,還給她生了五個兒子!
女兒不算在內,這八個兒子幾乎每個人都有一股勢力,哪怕是一母所出的親兄弟,也從不合作!
而且因為八股勢力實在是不分彼此,於是有人開始內鬥,也有人開始將目光放在別的地方,例如東胡,例如羌笛等等部族。
搶別人來壯大自己的部族!
東胡那邊也不消停,他們的頭領已經老邁,又有匈奴人打來,而孤竹等部落又開始報復東胡,山戎又下山搶劫……。
可以說,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