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教主總想弄死我》第44章
☆、弄月往事

  經白藥師診斷, 朱雀一脈中有近半數的人中了鐵線蠱,且並非尋常蠱蟲,難清除得很。當日楚岫不過稍稍一沾, 為了將那些鑽入體內的鐵線蠱趕出,白藥師的金色小甲蟲竟然就死了大半。這幾天, 為了尋找其他解蠱法子,老頭兒把他那稀疏的頭髮都快抓禿了。

  但顯然, 即使有白藥師的銀針暫時定著, 這些人依然失控了。

  這人聲嘶力竭地吼完,整個人便如喬紅當日一般,吹了氣似地鼓脹了起來。他倒是沒有胡亂發動攻擊,而是露出一點恍惚的笑容,直勾勾地盯著楚岫不放。眼白的部分被黑色填滿,那些黑色還隱隱地蠕動著, 說不出的詭異。

  眾人又是驚疑又是惡心間, 便聽端木沈聲喝道:「全部退開, 快!」

  一把椅子呼嘯而來,劈頭蓋臉地砸向了那蠱人。與此同時, 那膨脹到極限的人形猛然炸了開來。一大團黑色正要四濺開來, 被椅子砸了個正著, 呼地一聲向門外飛去的同時,散作一團。

  就算再不怕死的人,也是不願體會被蟲子生生掏空的感覺的。被端木的大喝一提醒,又有那一椅子作為緩衝, 眾人紛紛避讓,倒是基本無人中招。

  火油很快四處倒了起來,黑色的蟲子在火中扭動,發出一種刺耳的嘶鳴聲。眾人神色各異,有的心有餘悸,有的疑神疑鬼,有的若有所思。

  迎著大部分人複雜的目光,楚岫嘆了口氣:「看來有人是鐵了心要給我找事。」

  這回曹沐沒有再遮遮掩掩,直接開了口:「右護法依然堅持,這是有人無中生有誣陷您?」

  「否則呢?」楚岫尚未作答,竺明旭先笑了起來,「我想右護法應當不至於一時想不開,給人下這種惡心死人不償命的蠱,然後操縱蠱蟲指責自己懷有異心吧?圖什麼呢?」

  曹沐噎了一下,糟心地直接衝端木抱了抱拳:「教主,屬下以為,既然此事不鬧清楚便難有個消停,不如大大方方地一查到底,清者自清,右護法若真無事,日後自無人相信此類謠言,也算一勞永逸。」

  此話一出口,便有人零零散散地附和了起來。

  無天在時,基本是不可能出現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扯皮的。畢竟他老人家只要一個不爽,說不定便不分青紅皂白,把涉事的人全拉下去砍了。但現在,這種絕對的強勢被打破,一個兩個都開始蠢蠢欲動了。

  端木鳴鴻眼中厲色一閃而逝,語氣沈沈地開口:「也好,把那弄月帶上來,本座倒要瞧瞧,到底是誰在這節骨眼上,不遺餘力地挑撥本座與護法的關係。」

  這話一出,相當於直接把楚岫摘了出去,指明瞭是對方圖謀不軌。

  曹沐一滯,悄悄地打量了端木兩眼,實在有些摸不清這話到底出於真心,還是為了穩住楚岫。說好的宿敵……呢?

  「沒記錯的話,弄月現在還住在這魔宮內,崑山,你帶鬼面去最後頭一排房內看看吧。」楚岫的面色不大好,說話倒是依舊不疾不徐。

  「右護法,冒昧問一句,這弄月究竟是何人?」底下有人問道。

  魔教做事絕對屬於高危行當,對外要打打殺殺,對內還得溜須拍馬,一個不小心,不是在外頭被人砍了,而是在教內被人擰斷了脖子。魔教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普通小嘍囉要讓人記住名字,實在不容易。

  至少,這弄月便幾乎沒人知曉。

  「不急,一會兒便能見著了。」楚岫道。

  崑山和鬼面回來很快,眾人好奇地伸長了脖子看時,發現他們身後跟了一個異常纖弱的身影。待仔細打量時,許多人不由暗暗咽了口口水。

  那是一名長得異常靈秀的男童。唇紅齒白,膚若凝脂,兩彎眉毛就跟畫上去的一般,襯得一雙貓兒眼又無辜又勾人。看著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纖弱的體型甚至讓他顯得更小,但那雙眼中射出的怨毒和沈重,殷紅的嘴唇抿出的扭曲的弧度,又莫名讓人覺得他不止這點年歲。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突如其來的巨變,讓他過早地背負了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滄桑。

  吟風見了一眾魔教的首腦,也不行禮,只是漠然又嘲諷般地四下看了一圈,然後衝楚岫冷冷地笑。

  楚岫的眉頭更緊了一些。他倒是沒想到,這弄月見了他竟一點也不心虛。

  「挑釁本教護法,便是無視整個魔教的威嚴。不想要你那雙招子的話,儘管繼續。」端木鳴鴻忽在他身邊淡淡道。

  弄月一愣,跟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一般放肆地大笑了起來:「我今天站在這裡,抽筋扒皮的準備我都做好了,還會擔心區區一雙眼睛?哈,端木鳴鴻,你要嗎?要不要我自己挖出來給你?」

  說著右手食指與中指曲起,一招雙龍搶珠,竟毫不猶豫地雙手刺向了眼眶。

  連楚岫和端木都沒想到他一上來便能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站在下頭從聽到「弄月」這一名字起便神色複雜的吟風更是忍不住直接喊出了聲,身形一晃,也不顧其中有沒有貓膩,直接出手扣住了弄月的手腕。

  吟風在千峰閣雖然還是個小屁孩,比之纖細到似乎一折就斷的弄月卻是高大結實了不少,往人面前一站,幾乎把對方整個罩住了。弄月的右腕被死死扣住,他一咬牙,左手如法炮製,竟同樣屈指,鍥而不捨地摳向了眼中。

  「你瘋了麼?」吟風急道,另一隻手也閃電般伸出,去阻止對方的動作。弄月冷冷笑了一下,眼中全是瘋狂,眼看總被對方阻止,便乾脆地先伸指來點吟風的麻穴,打算對方消停了繼續自殘。

  堂上頓時成了兩個小孩的鬧劇,其他人插手也不是,不插手也不是。楚岫一反常態地蹙著眉不說話,端木知道這人原本是他手下,也不好真的處置,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吟風比對方靈活上不少,不過幾招,就牢牢地將弄月擰在了原地不能動,氣道:「公子找你不過問些問題,你瞎鬧些什麼?」

  弄月不甘心地劇烈掙扎了幾下,呼哧呼哧直喘氣,聞言又是一陣大笑:「公子,嘿,他是你們這些人的公子,可早就不是我的公子了。你看你,以前不過是糊不上牆的爛泥,現在也能把我打趴下了,自然要抱著他的大腿。我呢?哈,我被他親手送到了無天的床上,弄成了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你覺得我還沒理由鬧?呸——」

  說著一扭頭,一口唾沫便吐向了吟風的面門。

  「什麼?你,你胡說……」吟風聽到一半整個呆了,一時間根本忘了閃躲。還是崑山在一旁看不下去,扯了吟風一把,將他拉開了。

  眾人面面相覷,只覺得魔教這幾天的熱鬧,快趕上以往幾年的了。這次出來鬧事的,原本竟是楚岫的手下?還是……被楚岫送給了無天的?

  吟風與弄月其實是同一批入的右護法手下,曾經關係還不錯,一個勤奮努力,一個愛玩愛鬧,眾人一度都拿弄月為榜樣教育吟風,沒想到幾年不見,昔日的小夥伴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吟風很是難過:「你……」

  其實說起來,變的是別人,有人長大了,有人變老了,只有弄月的模樣,已完全定格在了離開千峰閣的那一年。

  眾所周知,無天也養孌童,他對孌童的喜好比較單一,就偏愛那些沒長開的唇紅齒白的姣好男孩。遇上了格外喜愛的,便會餵下秘藥,讓時光再也不會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

  匆匆流淌的歲月只在弄月的眼裡留下了深深的怨毒,宛若針尖一般,恨不得將人扎出一個窟窿:「我這裡有證據,右護法楚岫心懷不軌,在九溪秘密養了人!千峰閣每次出任務,總會不著痕跡地損失幾個人,屍骨無存那種,事實上,全都被他秘密轉到了九溪!哈,諸位可以籠統地一下,這些年千峰閣死了多少人,只要有一半到了九溪,可不就快成另一個千峰閣了麼?右護法楚岫,能跟大伙兒解釋解釋,你這是要做什麼嗎?是想自立山頭嗎?」

  「……九溪?!」諸人悚然而動,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少人雖然身在山中,卻也知道了九溪有股勢力動了青木堡。

  這一來,曹沐、白虎宿、玄武宿看楚岫的眼神都怪異了起來。若九溪那批人真是楚岫豢養的,這個節骨眼上拉青木堡下水,到底要做什麼?

  有陰謀論的已經開始想,難不成右護法想要趁新老教主交替之際,引青木堡攻擊魔教,鷸蚌相爭之下自己坐收漁利?

  白虎宿中已經有人忍不住對瘋瘋癲癲的弄月喊道:「別自說自話了,有什麼實際證據,倒是快拿出來呀!」

  弄月一雙魅惑的眼睛一眯,露出一副似恍惚又似興奮的笑,從袖中掏出一樣東西:「這是我當年私自截下的,右護法的親筆書信。喏,私印都在。」

  一張皺巴巴的紙條展開,裡頭的字跡都有些模糊了,但卻不影響辨認。崑山和吟風稍一探頭便可以確認,那的確是自家公子的自己。知道內情的崑山有些擔憂,吟風卻是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

  轟——這下,人群炸開了鍋。

  其實字條的內容很尋常,不過是普通的聯絡。只是裡頭確實出現了「九溪」的字樣,聯繫著九溪近來越來越詭異的局面,不由得眾人不想歪。一時間,不少人看向楚岫的眼神都詭異了起來。

  紙條傳到了端木手中,端木鳴鴻對此也一無所知,有些詫異地看了楚岫一眼。楚岫的臉色有些泛白,沈默得有些反常。

  「右護法,你可有何解釋?」白虎宿中有人沈不住氣了。

  楚岫的身體緊了又松,露出了一個淡笑:「這不過是我千峰閣的日常聯絡,倒是哪裡異常了?無天有一陣派我往九溪探點事,很奇怪嗎?」

  「這上頭用的是私印!是你自己養在九溪的人!我也在千峰閣待過,無天的公事從來都是蓋右護法章的!」弄月尖叫道。

  楚岫面無表情地看向他,冷冷道:「你在千峰閣呆了多久,就敢說自己知道全部了?」

  說著,他嘴角扯出一個近乎譏諷的笑來:「私自截下訊息,你可真有出息。不過也是,迫不及待地向無天邀功,結果倒霉被無天拖上了床又怨天尤人怪到我頭上,說是被我送上去的,你的風格……還真是一以貫之啊。」

  「你說什麼?!」弄月雙目圓瞪,猛地身形拔起,似乎要來跟楚岫拼命一般。中途被人截下,張牙舞爪地扭動起來,狼狽不堪。

  「我說的什麼你不知道嗎?」楚岫的語氣依舊很淡,眉間卻莫名多了幾分厲色,讓他的臉上罩上了一層寒霜,「你是怎麼上的無天的床?那一次無天要一樣很棘手的東西,本護法九死一生拿到了,又引開追兵讓你和少衍先回教中。你倒好,甩下少衍悄悄摸了回來,迫不及待地拿著東西去找無天邀功了。只可惜,打擾了無天和姬妾的親熱,乾脆拿你洩了火。你怎麼有臉,倒打一耙說是本護法送你上了無天的床?」

  弄月乖乖巧巧,人又聰明,說起來楚岫曾經還挺疼愛這孩子。可惜好幾次,都聽底下人猶猶豫豫地說,這孩子心術可能不太正,漸漸地心便淡了些。

  直到那一次,弄月獨自潛回教中,自己與少衍卻以為他被俘了,冒著危險在外頭找了好幾日,少衍還因此受了傷,再也拖不下去才悶悶地回到山中。這才發現,這人成了一個乖乖依偎在無天懷中的漂亮娃娃。

  這人心底,想必是充滿了不甘的吧?楚岫一時不知該怪弄月心術不正,還是怪魔教生生地逼出人所有的惡意。

  看著不停掙扎的弄月,楚岫有些心煩,乾脆對端木道:「若他真掌握了什麼切實證據,看這恨我恨到骨子裡的架勢,早該交給疑心病大的不行的無天了,也不必等到今日,必然是被人教唆的,你覺得呢?」

  端木鳴鴻卻沒有立即說話,反而意味深長地看了楚岫一眼。

  直覺告訴端木,楚岫在說謊。就算往日的糾葛是真的,關於字條一事,他也必然在說謊。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楚岫連坐姿到說話神態都挺正常,但端木就是感覺到了一點不自然。

  他細想了一下,不自然處大概在於,楚岫對自己人向來寬和,哪怕弄月現在不是自己人了,看在他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份上,楚岫也不會太與人計較,最多懶得搭理。

  而現在,他指控弄月的事,有點急切了。

  楚岫被端木看得有些不安。但九溪的事……他還真沒做好坦白的準備。

  兩人的視線無聲地交匯,楚岫眼中的遲疑一清二楚地落在了端木眼裡。他心頭不由自主地冒上了一點怒氣——他以為,楚岫和他之間是沒有了秘密的。

  就在端木竭力壓下怒氣,想要將場面先揭過去時,受刺激之下開始胡言亂語大聲咒罵的弄月忽然喊道:「你們一個個都被他騙了,楚岫,你怎麼好意思?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明明是你讓你那好兄弟慫恿我先回來交差,明明是你讓我越早交給無天越好,哈,哈哈哈哈,那早死透了的少衍怎麼說的?‘教主急著要,千萬別拖……’噗,咳咳咳,啊……」

  暗紅色的血突然從他的嘴角瘋狂湧出,弄月目眥欲裂,他一隻手拼命地摳自己的喉嚨,另一隻手卻神經質地抓撓著,似乎恨不能從楚岫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我,做鬼也,也……」弄月白眼一翻,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軟了下去。吟風驚呼一聲,上前接住了他的身體:「弄月!」

  卻見人影一閃,楚岫已到了近前,他面色大變,猛地拎起弄月的衣襟:「你說什麼?當初少衍跟你說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冷到瑟瑟發抖的刺蝟決定開個小萌文暖和一下自己,新坑《跟著饕餮有肉吃[穿越]》過十來天開始連載,穿成九尾狐的小受和饕餮的囧囧故事,風格比較輕快,各路山海經動物出沒。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