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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總想弄死我》第32章
☆、往事一角

  楚岫不出去, 鬼面也不敢進來催他,空曠的房中只剩下一人一刀,中間翻騰著一段塵封的歲月。原本深信不疑的真相出現了絲絲裂紋, 楚岫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斷刀依然泛著冷冷的光。

  刀劍無言, 無法替人訴說當時的情狀,卻又偏偏忠實地記錄了當初的蛛絲馬跡。

  楚岫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段殘刃, 內心的疑問瘋狂地滋長, 卻又似乎什麼都不重要了,另一種平日里被刻意忽視的情愫彷彿一瞬間膨脹開來,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指尖用力,斷刃發出不堪重負的格格聲,曾經以為冰冷無情的蟬翼刀,其實有一小截, 卻是如此脆弱。

  端木鳴鴻根本不知自己會心血來潮參觀藏兵閣, 不可能事先準備……但這斷刃又出現得太過巧合……若有隱情, 他為何緘口不言?

  紛亂的思緒直到耳畔傳來飛速靠近的風聲才猛然拉回,楚岫彷彿燙了手一般, 飛快地將斷刃拼回, 便聽到鬼面如釋重負般的問候:「教主!」

  端木「嗯」了一聲, 大步向藏兵閣內走來。楚岫不知為何,竟泛起了一點類似心虛和慌亂的情緒,下意識地一抬手,將架子挪回了原處。這一點心緒不穩讓刀架發出了「吱」的一聲, 好在立刻淹沒在了端木開門進來的更大聲響中,並不分明。

  雖然在心中,餘音猶存。

  門一開,整個屋裡立刻亮堂了不少。端木帶著外頭的天光推門而入:「在這兒看刀?」

  「嗯,隨便轉轉。你這兒……倒是藏了不少好東西。」楚岫意有所指,留神著對方神色的細微變化。

  哪知端木完全沒有多想:「其實全是多餘,趁手的刀,一把就夠了。你手底下有使刀的麼?可以領過來轉轉,看上了就隨意帶走,雖算不上寶器,就這麼蒙塵了到底也可惜。」

  「……」右護法骨子裡是個很護地盤的人,還有點小小的收集癖,對這種「我的就是你的」的熟絡頗不適應,擺手,「別別……」

  剛起了個頭,端木鳴鴻便向外喊了一嗓子:「鬼面!」

  安靜如雞的鬼面嗖地飛了進來,垂手待命。

  今日一早開始,端木便似乎幹什麼都有些急切,這會兒豪氣地大手一揮:「你挑幾把好使的送去千峰閣,讓他們看上了便自取。」

  「……那幫小子不缺兵刃,用不著。」楚岫無奈道。

  奈何鬼面的正牌主子是端木,端木今天正抽風:「無事,看看而已,多個選擇罷了。」

  「……」楚岫無語,方才是誰在說趁手的兵刃一把就夠的?

  「怎麼?不妥?」端木鳴鴻絲毫沒覺得臉皮子疼,惦記許久的心事落了地,又瞅准機會得到一個「討好娘家人」的機會,更覺舒暢了幾分,後知後覺地覷著楚岫的臉色,才發現他似乎有些啼笑皆非。

  「沒事,那便讓他們看看吧。我代那幫孩子謝謝你了。」就這一會兒,鬼面已效率極高地在刀架之間動起來了。

  意見達成一致!端木極其滿意:「你還繼續看嗎?我們回密室?」

  楚岫有些狐疑地看他。這人雖然是個面癱,但也鮮少刻意遮掩自己的情緒,不悅和高興還是比較容易分辨出來的,現在這樣,應當是……非常高興?若是面部表情豐富一點,楚岫懷疑他都要眉飛色舞了。

  難道是私事辦得特別順利?

  琢磨不透歸琢磨不透,端木依然腳步虛浮,臉色發暗,七日之內,到底越少見人越好。否則被不省事的曹沐和諸星宿得到了風聲,還不知如何折騰。楚岫點了頭,兩人並肩而歸。

  認真執行主子命令的鬼面無意中往窗外一看,莫名覺得兩個不疾不徐的背影有點……微妙。從來奉行「多動手少動腦」的他腦筋艱澀地轉了兩圈,到底沒抓住那一閃即逝的疑惑,又埋頭乾活了。

  「你抱著一大捆兵刃去哪兒?」鬼面往外走時,迎面遇上了路過的白霜。白霜一臉莫名其妙。

  「教主有命,給千峰閣送去。」鬼面難得心不在焉地回答,腦子里仍轉著兩人離開時堪稱和.諧的背影。

  白霜本來不過隨口一句寒暄,聽了這個回答一陣無語:「……那啥,難道千峰閣會沒有藏兵閣嗎?」

  鬼面猛然回過味,後知後覺地張大了嘴巴。

  他們英明神武無所不能的主子,貌似,大概,好像……乾了一件蠢事。

  兩人面面相覷,最後白霜敏銳地觸動了落灰已久的屬於女性的某根神經:「去千峰閣是吧?那你等等,我再從教主的藏酒閣挑幾罈子好久,一並捎過去。」

  真算起來,對比千峰閣,萬刃閣唯一略勝一籌的大概便是藏酒閣了。左右護法都不是嗜酒之人,但端木鳴鴻是怕喝酒誤事,其實頗愛烈酒,楚岫才是真的一點不感興趣,只偶爾用點薄酒暖暖身子。

  端木到哪兒總是順手帶點好酒回來,曾經無天都忍不住饞,時不時跑來搜刮一番。

  鬼面想說,沒有教主吩咐,這般擅自做主好嗎?但看看白霜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想想這一陣經常不按常理出牌的教主,忽然覺得……嗯,別多嘴的好。

  就在鬼面懷抱一大堆兵刃,身上掛著罈罈罐罐,小心翼翼地挪到千峰閣,驚掉了一大群人的下巴時,楚岫看著端木點燃了一盞小燈。

  密室相較外頭肯定是暗了不少的,但結構頗為巧妙,天光依然能曲曲折折地從四面透進來,雖然夜晚靠四壁的火炬照明,大白天其實用不著燈燭。

  一縷淡黃色的煙氣裊裊飄起,伴隨著濃郁的香味,中間還夾雜著一點帶著苦澀味的清香,似曾相識。

  正要默默打坐的楚岫倏然睜開眼睛:「這是?」

  「底下人碰巧找著的,說是祛寒濕有點效果,可以試試,反正不用白不用。」端木輕描淡寫地說。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但說出來的話卻似乎這東西完全不值一提。

  若不是聽白藥師叨叨過多次這金水靈芝多麼難得,楚岫大約也真的會以為這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偏方,姑且一試,無效也不用覺著失望的那種。

  他死死地盯著端木,胸中暫且平息下來的浪濤又一次湧起,這回聲勢更加浩大了許多,幾乎要將所有的藩籬衝破。

  端木鳴鴻被他灼灼的眼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要不是他也不知那被吹的神乎其神的傢伙到底靠不靠譜,幾乎要和盤托出了。但楚岫一病多年,萬一給了希望又失望……定了定神,乾脆伸開大掌,欲蓋彌彰地蓋在了楚岫臉上:「味道有些衝是吧?忍一忍,運赤炎真氣試一試,要沒效果,我就把這勞什子扔了。」

  端木的手心乾燥而溫暖,因長年握刀而起了一層薄繭。楚岫睜著眼,感到掌心近在咫尺的溫度,睫毛顫了顫,終於還是閉上了。

  這回的效果比他乾嚼還要強烈許多,幾乎剛一定下心來運氣,熱意便從每一個毛孔滲透進來。像冰封已久的大地終於迎來了暖陽,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歡騰起來,迫不及待地吸收著這難得的珍品。臟腑中的寒氣本能地來抵抗,卻在這溫和卻持久的暖意中一點點敗退。

  楚岫的頭頂冒出絲絲白氣,身上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鬢間的汗一出來就結成了冰,沿著頭髮掛下白色的冰稜,體內卻升騰起了一簇火苗,沿著丹田走到四肢百骸,赤炎真氣前所未有地通暢,連帶著全身都活過來了的感覺。

  久違的酣暢淋灕感。

  端木鳴鴻卻是本來便火力旺,被這霸道的藥性熏得心浮氣躁,根本無法靜心打坐,只好一心二用,一面心不在焉地練功,一面關注著楚岫的變化。

  悄眯眯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細縫,差點沒被楚岫渾身結冰的模樣嚇得跳起來。好在對方氣息極穩,而且周身運行的真氣越來越渾厚,這是許多年都從未見過的,端木才稍稍寬心了一點。

  不過這一來,是完全不敢再閉眼了。索性收功,專心致志地盯著楚岫瞧。

  楚岫的赤炎真氣順著大周天小周天暢行一圈,後來運轉便越來越快,等到經脈都被鼓蕩的真氣鬧得有些受不了,身體卻前所未有地精神時,才意猶未盡地收了功。一睜眼,便看到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的某人。

  到後頭變成無所事事盯著右護法的臉左瞧右瞧的教主大人被抓了個正著,臉上刻意地浮起一點紅,一本正經地清了清嗓子:「那啥,感覺如何?我看貌似有點效果?」

  楚岫深吸一口氣,有些事,一開始可以存疑,但如果發展到了一定程度還假裝視而不見,那便是矯情了。他保持著盤坐的姿態,上半身卻猛然前傾,一下子湊到了端木的面前,兩人面對面,幾乎能感覺到彼此呼吸之間波動的氣息,任何一點神態的變化都被無限地放大。

  楚岫清雋的側臉被燈光柔和了幾分,黑亮的眼神中帶著灼灼的熱意,長長的眼尾一挑,無端有了種冷冷的艷麗。

  端木鳴鴻呼吸一滯。

  然後便聽到對方悠悠的聲音:「極寒虎鮫油,深海金水芝,兩者混合燃起,可驅母胎中帶出的奇寒,更別說後天一點頑疾。教主大人真是好大手筆,這樣可遇不可求的寶貝,也是‘姑且一試,不管用便扔了’?」

  楚岫又靠近了幾分,在對方猛然轉粗重的氣息間,勾出了一抹絕美的笑來:「還是說,是因為遇著區區在下,才這般大手筆的?」

  這一笑,如春風拂面,徐徐而來,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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