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男人的生理時鐘自動啓動，睜開雙眼，看著完全陌生的環境。

　　秦天逸的頭有點痛，不光是昨晚吃了不該吃的藥的緣故，還有接下來要處理的很多問題，比如說現在正躺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

　　俞歆夢還在沉睡，雙眉糾結，好像在作惡夢，身上布滿了昨晚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跡，床單上的血跡，那些證據都證明了昨晚他狠狠的要了她。

　　他該就這樣離開嗎？可是她一定還會記得昨晚發生的事，這樣的行爲跟掩耳盜鈴沒什麼區別，還是應該談談吧。

　　秦天逸推著還睡得很熟的俞歆夢，可後者卻露出害怕的表情，「不要……天逸哥哥，不要了，夢夢好累哦。」

　　秦天逸一怔，他昨晚好像真的要得太過火了。

　　「起來，俞歆夢。」他收起了憐惜，他該對她兇點。

　　「什麼？我還要睡啦！」俞歆夢翻了個身繼續睡著。

　　秦天逸臉色發青，居然就這樣又睡了？他直接把俞歆夢拖起來，顧不得她身上什麼遮蔽都沒有就這樣把她拉起，但當他看到她的身子時，雙腿間的欲望居然又有了上升的趨勢。

　　該死！他不禁詛咒。

　　俞歆夢好不容易睜開雙眼，看清在眼前的人是秦天逸，馬上揚起甜美的笑容，「天逸哥哥。」這句她昨晚喊了無數次的稱呼，在早上醒來又喊時居然還保留著昨晚酥麻的感覺。

　　她不顧羞澀的抱住他的手臂，腦袋親昵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她想，嘻嘻，他們現在的關係可不一樣了，他跟她終於要在一起了，在不久的將來就要踏進婚姻的殿堂了。

　　秦天逸煩躁的把她的頭推開，「別靠那麼近。」

　　俞歆夢知道他會別扭的，畢竟他們的關係一下子晉升到這個階段，「不要嘛，我喜歡靠著你。」

　　他鐵青著臉把她移開，並且穿上衣服離開那張罪惡的床。

　　「俞歆夢，我要跟你談談。」他嚴肅的看著她，「把衣服穿上。」

　　好吧，估計是要說他們之後要怎麼跟父母說的事吧，其實她對於在他面前不穿衣服也還是有點不習慣的。

　　穿好衣服後，一個坐床上，一個坐在床尾的沙發上。

　　「天逸哥哥，你要跟我說什麼？」俞歆夢乖乖的坐好聽他說話。

　　秦天逸知道這些話是有點難說出口，但是更重要的是不要讓她有遐想的機會。

　　「俞歆夢，昨晚我們……」

　　「我知道，我們發生關係了，我還以爲我在作夢呢，但是你卻真實的在我身邊。」她對於這樣的改變可是很興奮的，「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開始籌辦婚禮了？」她天真的認爲。

　　秦天逸也只能再一次的打破她的想法，「不，不會有婚禮！」

　　俞歆夢擰著眉頭問：「爲什麼？」他們的關係不是不一樣了嗎？

　　「我說過我不會娶你，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俞歆夢強裝鎮定，「爲什麼？我們不是……」發生關係了嗎？

　　秦天逸就是在頭疼這件事，「是，我們現在是發生了關係，但是那並不是你情我願的。」

　　「我願意啊！」她願意的不是嗎？

　　天啊！這要怎麼跟她說得通呢？

　　「你願意，但是我不願意。」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昨晚會發生這些事，全部都是因爲我誤喝了要給你喝的那杯酒。」

　　俞歆夢不懂的看著秦天逸，其實昨天爲什麼會遇到他，她都不知道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看她還是一臉懵懂的樣子，秦天逸手扶著額頭，「昨晚你在酒吧喝酒，喝醉了，一個男人拿了一杯加了春藥的酒給你喝，被我攔下來，我幫你喝了，接著我們就到了這裡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這樣說她應該明白了吧？

　　「我昨天晚上明明沒喝酒，怎麼會醉？我喝的是紅茶。」她明明記得葉可可給她的是紅茶，而且還很好喝呢。

　　「長島冰茶就是一種雞尾酒，而且酒勁很厲害。」秦天逸解釋說。

　　什麼！昨晚葉可可騙了她，她不能喝酒的，但是還是喝了，而且還發生後面的一大堆她完全不記得的事情，「我……」

　　「你記起來了吧？」

　　俞歆夢只知道她酒醒了一半後發生的那些臉紅心跳的事，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現在是他不要負責任嗎？

　　「可是我們也的確是發生關係了，」俞歆夢再一次的強調。

　　「但那不是出於我願意的。」她還是不明白嗎？

　　「可是我們真的……」俞歆夢知道他一直都在傷害她的心，但這一次他真的不認帳嗎？

　　「你別打算告訴雙方的父母，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改變不了我的想法，我還是不會娶你的，這就當做是你的一夜情，反正你之前不是在勾引我嗎？現在如你所願了，我們真的上床了，但是我還是不會對你負責任的，就當我們只是一夜情，懂嗎？」秦天逸爲她找好了理由。

　　不好，一點都不好！

　　「不，我不要一夜情！天逸哥哥，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一直都愛你，爲什麼你就不能正視我的感情？」她忍耐著不哭，即使淚水已經快流出眼眶，但是她還是忍耐著不在他面前落淚。

　　秦天逸覺得她真的很難說通，他從小就說他們不可能，爲什麼她就當沒聽到一樣呢？

　　「我從小就對你說過，我不喜歡你，我也不會愛你，因爲你真的很粘人，我討厭你這樣的女生，更何況你爲了跟我結婚，處處討好我的父母，巴結他們，我跟你說，這些是沒有用的，我的婚姻只有我自己可以作主，而我一定不會娶你！」

　　俞歆夢感覺她的心被秦天逸的話敲出了一個洞，一個好像無法填補的洞，可是她還是不願意放棄。

　　「那你也應該知道，你父母是多麼的疼我，如果我告訴他們，我們發生的事情，他們一定會讓你娶我的。」她雖然說得很理直氣壯，但是她的心知道，沒有人可以綁得住他。

　　秦天逸輕蔑的對她一笑．「你盡管去說吧，他們是疼你，但是卻不代表我就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看他們是會捨棄你還是我？」他是利用了骨肉至親這樣的理由，但是他並不覺得過分，因爲她本來就不該回來。

　　「天逸哥哥，我愛你。」俞歆夢再一次重復那句愛語。

　　可是秦天逸完全不領情，「哼，愛，你懂嗎？如果你真的愛，那你五年前爲什麼不因爲愛我就留下來，不去美國了？」他才不相信，如果她真的愛，那爲什麼那五年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天天問候？

　　俞歆夢楞住，五年前？她低下頭，是，她這五年沒有給他們家一點消息，但她……她不能說，她不能！如果沒有了那五年，她可能還不清楚秦天逸在她的心裡到底到了什麼位置，就是因爲這五年，他才成功的攻佔了她心裡全部的地位，一絲縫隙也沒有。

　　「天逸哥哥，你真的不愛我嗎？」俞歆夢的聲音極低，低得感覺像是空氣。

　　秦天逸已經不想再跟她討論這個話題了，「不愛！」

　　她失望的笑了笑，「我不會告訴秦爸、秦媽，但是你不可以趕我走，我要留在公司，我還是想待在你身邊，這個是我唯一的要求。」

　　「威脅我？」秦天逸眯著眼眸看她。

　　俞歆夢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他沒有一天是用溫柔的眼光看她的。

　　「我沒有威脅，只是我想待在你身邊而已。」她動手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這裡。

　　秦天逸看著她快要倒下的樣子，心裡還是有點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好吧，隨便你吧。」秦天逸說完離開了。

　　「謝謝。」後腳跟上的俞歆夢跟他說了一聲謝謝。

　　秦天逸真的不懂，爲什麼他剛剛說了如此傷害她的話，俞歆夢還能無動於衷？而且還要求待在公司，要是別的女人，發生了這些事情要不就是死纏爛打，要不就是識相的轉身離開，而她沒有打鬧也就算了，還要求留在他身邊就好？

　　「你要回去嗎？我送妳。」秦天逸提出邀請。

　　俞歆夢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今天我請假不上班了，明天見吧。」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路邊，攔下計程車離開。

　　秦天逸看著她的背影，居然覺得自己真的做得太過分了，怎麼說她也是他的青梅竹馬，怎麼可能真的沒有一點點的感情？可是他不想承認，那些不是什麼愛情，最多就是友情而已。

　　對，是友情！他用甩頭走向停車場。

　　◎ ◎ ◎

　　「俞歆夢。」林秘書拿著一大疊文件放到俞歆夢的面前，後者在重響之後才慢慢回過神來看著他。

　　「林秘書？」

　　「你心情不好就休假，不要來妨礙公司和我的進度行不行？」這已經是他改出來的第九份錯誤的文件了，而這些也只是今天發生的第九份而已。

　　俞歆夢看向桌子上的文件，連忙起身道歉：「對不起，我重新做。」

　　「不用了，等你重新做也不知道要錯多少次，這些是修改好的，你自己拿進去給總裁看吧。」林秘書早就知道他們兩個有問題，既然有問題就要面對，現在他這個夾在中間的人，要做兩邊的收尾工作真的很難好不好。

　　拿給總裁看？俞歆夢有點猶豫，自從那天之後，秦天逸就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就算他把她留下了，可是卻很少有時間看到他或者跟她說話。

　　從那天起，就連之前那些爭吵都已經消失了，她不敢去挑戰他的底線，她覺得那樣也只會把自己傷得更深，可是自己這麼多年不一樣是被他傷著過來的嗎？爲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卻開始害怕了呢？就連她自己也不懂爲什麼。

　　「拿進去啊！」林秘書再次的催促。

　　俞歆夢深吸一口氣，或者她還是該跟之前一樣的死纏爛打，那樣他才會注意她的存在，她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嗎？

　　俞歆夢，提起勇氣來，要不然就要失去他了！

　　拿起那堆文件，俞歆夢擡頭挺胸的走進秦天逸的辦公室。

　　「天逸哥哥，這些是你需要的文件。」

　　秦天逸沒想到俞歆夢還是能跟往常一樣的對他，「嗯。」

　　俞歆夢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在這個時候再次說出自己的宣言呢？

　　「還有事？」沒聽到她離開的動靜，秦天逸擡頭看向她。

　　「天逸哥哥，我知道你或許已經聽煩了，但是我沒有說煩，我還是想說，我喜歡你，我愛你，我要嫁給你！」一口氣把這些話全部說出來後，俞歆夢還是沒有放鬆，雖然一會後他說出口的是拒絕的話，但她還是期待他下一句會是一句好話。

　　「俞歆夢，你竟然浪費上班的時間跟我告白，你的這幾分鐘或許不重要，但是你卻嚴重浪費了我的時間，現在馬上離開我辦公室，去做你的事。」秦天逸對於這些話語不陌生，但是這一次聽卻跟之前的不一樣了，總感覺自己想要說出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說出的還是那些一次又一次讓她傷心的話語。

　　俞歆夢扁扁嘴，點點頭無奈的走出他的辦公室。

　　真的是每一次聽的感覺都不一樣呢，是不是以後聽習慣了，心就不會再跟著痛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要如何去解決兩人之間的問題，她已經迷茫了。

　　秦天逸看著她離開後開上的門，他剛剛是怎麼回事？他居然想要沖口而出地說出其實她那些話他好像沒有那麼煩了？是不是自己吃過春藥所以腦袋還是不清醒？

　　他不願去多想了，還是工作吧。

　　俞歆夢慢悠悠的走在公司的各樓層裡，打算把手上的文件發完，可是她覺得自己一份文件都沒有發出去，因爲她總覺得自己沉甸甸的。

　　「俞小姐，這個給你，很好吃哦。」一個企劃部的男職員遞給她一盒巧克力，說要給她，她也很開心的收下了，雖然她不能吃太多，但是人家給的總不好不收吧。

　　今天是被派下來收發文件的第十天，自從那天開始，她每天都跑到秦天逸的辦公室去做真情大告白，無論是他很忙還是空閑的時候，她都會突然跑到他辦公室去大聲的重復她的話，一日三餐照說無誤。

　　或者是他聽煩了吧，就指派她做這樣的工作，每天在每層樓的辦公室裡走來走去，除了收到要交給秦天逸的文件之外，還有一大堆男職員送給她的禮物，剛開始她都不好意思收，但是她不拿又浪費他們的心意，所以她就照單全收了。

　　每天拿著一堆禮物到處亂晃，被女職員妒忌得要死，可是她一點自覺都沒有，因爲她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那些東西上。

　　俞歆夢突然感覺到腿部無力，扶住牆壁站好，右手撫上自己的背部。

　　是不是太累了呢？她最近經常性的覺得走路無力，感覺下一秒就要摔倒一樣，而且也會疼痛，雖然自己隨身帶著藥物，但是她還是擔心，不會是……不會的，一定不是的！

　　她看著地板，或許她該去醫院檢查一下了。

　　整理好情緒，看看文件，應該收得差不多了，她該回去了，距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還趕得及做今天最後的真情大告白，就算把她指派下來做這些事也沒關係，反正這裡又沒人奈何得了她，她想什麼時候閃就什麼時候閃。

　　「我回來了。」俞歆夢興奮地把文件拿給林秘書過目，順便把剛剛的禮物借花獻佛，「林秘書，這個是很好吃的巧克力哦，給你吧，還有這個花旗參，我不能喝太補的東西，這個也給你吧。」

　　林秘書也不客氣的收下那些東西，反正又不是這個女人買的，只是那些錢多的人送的，那他幹嘛不要。

　　「這個咖啡，給天逸哥哥；還有這個，酸辣魚的招待券，給你吧，也不知道是誰送的，我不能吃。」她一樣一樣的把東西拿出來分好，把秦天逸用得到、能吃的都留給他，剩下不能吃的、不用的就給林秘書，自己則不需要，而林秘書也照單全收，還收得很開心呢。

　　秦天逸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其樂融融的畫面，俞歆夢和林秘書兩人有說有笑的在討論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你們在做什麼？」

　　俞歆夢聽到聲音，看向站在他們身後的秦天逸，「天逸哥哥，你出來啦。」她獻寶似的拿出兩張電影票，「看，是同事送我的，我們去看電影吧？」

　　「送妳的？」樓下的職員居然送她電影票，這一般都是想要約她出去的意思吧，還有林秘書桌上那堆被拆開的禮物盒，裡面可裝著不少東西呢。

　　「是啊，他們人很好呢，每天我到樓下去收發文件，他們都會送我東西呢，看，這個咖啡你可以喝，還有這些我都不能用，我就給林秘書啦。」她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對，有好東西就要大家分享嘛。

　　秦天逸斜看了一眼林秘書，後者正故作鎮定的看著電腦，處理剛剛的文件，「你拿別人送給你的東西討好我？」

　　天逸哥哥幹嘛這樣說？

　　「我沒有討好你啊，只是大家能用的東西就一起用嘛，不要浪費。」

　　這是一位千金大小姐說出來的話嗎？

　　「哦，說到這個我都忘了，我還要跟你告白呢！」俞歆夢突然想起這件事，要不是因爲她的拆禮物時間，她都要忘記就快下班了呢，她清了一下喉嚨，「咳，天逸哥哥，你什麼時候娶我呢？我已經準備好了哦。」雖然有點厚顔無恥，但卻是真心的在告白。

　　「好了，你每天都說，我很煩！」秦天逸就快受不了她每天一次的告白攻勢。

　　俞歆夢可不這樣覺得，起碼他有聽她說完，「那我現在不說了，晚上要去哪裡？我也要去，沒有約會的話，我們就去吃飯吧，還有看電影。」她在他面前甩甩電影票說。

　　秦天逸直接走向電梯，反正都是說不通的，多說無用。

　　「天逸哥哥，」俞歆夢生氣的跺跺腳，可是秦天逸完全不理會。

　　「每次都這樣，跟我去吃一頓飯會死掉嗎？」俞歆夢郁悶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一旁的林秘書看不過去了，回答了一聲：「是會死掉的。」他可是很替他家總裁擔心的，這個女人隔個幾小時就表白一次，這樣的行爲總裁能抵擋著一個月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俞歆夢撅著小嘴瞪了他一眼，難道他不知道拿人家的手軟嗎？居然敢這樣說。

　　「好，我不說了，你去追你的天逸哥哥吧。」林秘書馬上拉起嘴上的拉鏈，閉口。

　　俞歆夢知道就算追出去也沒有用，他才不會跟她去吃飯呢，不過既然他不跟她吃飯，她就去看看他晚上都去什麼地方玩樂，最好不要讓她看到有女人在他身邊，要不然她一定會想辦法給除掉她。

　　◎ ◎ ◎

　　秦天逸今天真的是有約，他約了自己的好朋友，施秋，她是一個性感的女人，他在大學時認識她的，和其他的幾個好友玩在一起，之前她就已經是個高調到不行的女人，現在估計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性威的程度可能只會升高不會下降。

　　一踏進酒吧的門，秦天逸就看到了永遠耀眼的施秋，緊身的裙子，搭配那雙高得要命的高跟鞋，瀑布般的長髮垂在她的後背，看來現在的施秋已經收斂很多了。

　　「嗨，施秋。」秦天逸連忙上前打招呼。

　　「天逸。」施秋看到他連忙撲了上來，誇張的擁抱著他。

　　這一幕被緊跟其後的俞歆夢看到了，她的心突的一跳，真的是女人！

　　秦天逸拉開施秋的手，笑著說：「你終於捨得回來找我了。」

　　施秋也親昵的靠在秦天逸身上，「那當然，我可捨不得你，虧你心裡還有位置記得我。」

　　「那當然，你在我心中是特別的嘛。」秦天逸摟著施秋的纖腰走向角落的位置，這樣就不會有人打擾他們的談話了。

　　俞歆夢的思想好像停頓了，那個女人在他心中是特別的，那她呢？她就真的什麼都不是嗎？在這一瞬間，她才真的發現，原來要摧毀一件東西是那麼的容易，她爲他築起的愛的城堡，已經在那一瞬間就被他給推倒了，可是她還是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她愛得卑微也好，懦弱也好，她就是不想放棄。

　　她悄悄的在他們後面坐了下來，只是要了一杯水，有了上次的經驗，她已經不敢碰酒吧裡除了水之外的東西了。

　　秦天逸感覺後面有人坐下，他也不是不知道，從他走出公司後，俞歆夢就一直跟著他，從小到大，她跟蹤的技巧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爛。

　　「施秋，這次你打算在這裡陪我多久？」施秋早就移民到了法國，跟她親愛的老公生活在一起，秦天逸會這樣說，完全是要說給後面的那個小女人聽。

　　而施秋顯然也不傻，早在秦天逸說什麼「在他心裡是特別的」，就知道有事情發生，她當然是極力配合好友，「你想我陪你多久？要不然我們可以想別的法子永遠在一起。」

　　秦天逸笑著向她致謝，「嫁給我？」

　　施秋隨即大笑，但相比於他們的大笑，俞歆夢只能用陰暗來形容。

　　嫁給他……這就是長久以來她最想聽他說的，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拒絕，這個就是他的理由？原來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所以才會對她的宣言一次又一次的置之不理。

　　「怎麼在大學畢業的時候不跟我說這個事呢？你一跟我說，我馬上就嫁給你了，現在的話，就要看看你有沒有本事了哦。」施秋突然覺得這個遊戲很好玩，雖然有點傷害到後面的小女孩，但是她天生就有點沒心沒肺的。

　　秦天逸知道自己挑起了施秋的好玩之心，也不在意她所說的話，還是回答：「我的本事很多啊，你指的是什麼？」他曖味的說著。

　　俞歆夢已經無心再聽下去了，淚水決堤般的流著，她起身離開了酒吧。

　　聽到來自後面離開的聲音，秦天逸下意識的朝後一看，那落寞的背影是俞歆夢的嗎？他從來就沒看過。

　　「天逸，你好像傷害到人家的心了哦。」施秋也看到了那道背影，應該是個甜美的女孩，怎麼好友會那麼狠心的要傷害她。

　　秦天逸揪緊眉頭，他有點擔心，「她早就該認清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了。」

　　施秋好像知道她是誰了，「她是你的青梅竹馬？」

　　他們之間沒有什麼秘密，這些事在好友圈裡人人都知道，大家都在讚賞他有那麼好的福氣，那麼早就有個小媳婦，可是那些話聽在他耳裡好像就只是嘲笑。

　　秦天逸默認的喝了一口酒。

　　「真勇敢，追了那麼多年還在努力，可是你卻在傷害人家。」

　　「她只是好玩，最近從美國回來了，沒事做才找我的吧。」秦天逸一直都是這樣認爲的，他不認爲俞歆夢對他是真愛，她一直都說喜歡他，可他看到只是她任性的在說這些，他感覺不到她的真心。

　　施秋可不認同他的說法，「如果真的是好玩，這些事情在好幾年前她離開時就已經結束了，現在她回來了，卻還是像當初一樣追隨著你，難道你就不覺得她的真心難能可貴嗎？」

　　「那她五年前又爲什麼離開？」秦天逸還是想不通，當年俞歆夢爲什麼會一句話都不說的就離開了，當時明明她就沒有放棄不是嗎，爲什麼就那麼離開了？現在又回來跟他說她還是愛他的？

　　施秋好像聽懂了點什麼，「你在氣她當初不告而別？」

　　秦天逸問著自己的心，是嗎？是因爲這個嗎？他對她也不是真的沒有感情嗎？

　　「看來你真的要好好想清楚了。」施秋舉杯敬了他一杯酒。

　　秦天逸看著杯子裡的液體出了神，施秋微笑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