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裴柔蒽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讓她去赴約，她本來想拒絕，因爲那是不認識的人，但是對方卻說，他是陸博懿的父親。

　　她有點緊張的來到相約的飯店，她不懂爲什麽陸博懿的父親會來找她。

　　推開門，看到的是一位和藹的中年人，長得跟陸博懿很像，但是不同的是，嘴角總是有笑容。

　　「坐吧，想吃什麽？」陸飒把菜單遞給她，讓她自己點。

　　裴柔蒽搖搖頭，「沒關系，我都可以。」

　　陸飒也不勉強，就随便點了兩個餐。

　　「聽說妳跟博懿之前是師生關系？」陸飒趁還沒有上菜，問她。

　　裴柔蒽因爲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所以她也不敢說太多，回答：「是的。」

　　「别那麽拘謹，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約妳出來隻是想了解一下，爲什麽博懿最近會變得那麽開心的原因。」陸飒是個生意人，但是他的脾氣卻很好，「請原諒我找人查過妳，也了解了一下妳和博懿的事情。」

　　「對了，還有我的兩個小孫子。」陸飒看到兩個孫子的相片，就知道他們是陸家的人，這個是絕對不會錯的。

　　「不知道陸先生找我來是想要做什麽？」如果陸博懿是想要通過他父親來搶奪孩子的話，那真的是太可恥了。

　　「妳放心，我不是要妳把孩子交給我們。」陸飒看出她的心思，直接跟她說。

　　裴柔蒽這就不懂了，那爲什麽找她來？她突然想起電視劇裏面的那些畫面，給錢她讓她滾蛋，可是這個太不靠譜了吧？

　　「妳了解博懿嗎？」陸飒問她。

　　了解嗎？這怎麽可能，他從來就沒有跟她說過他的事情，連他的父親他都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過，可能是覺得沒有必要跟她提吧，她在他心目中其實真的不是那麽重要的。

　　「不了解。」

　　陸飒就知道是這樣的答案，他的這個兒子就是這樣，不希望人家進入他的内心。

　　「既然不了解，妳爲什麽願意爲了這個妳不了解的男人生下兩個孩子呢？」陸飒并不是在質問她，隻是想知道她說的答案會不會是他心裏想的。

　　裴柔蒽猜不透他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問什麽，她也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因爲錢還是因爲……愛？」陸飒給了她一個選擇題。

　　裴柔蒽看着陸飒，他到底是想要她給出一個怎樣的答案？

　　說是錢，他會不會馬上改變主意，把孩子從她這個貪錢的母親身邊搶走？

　　說是愛，他會不會嘲笑她，怎麽可能是因爲愛呢？一般有錢人都不相信這些東西，對于他們來說，錢才是最重要的，愛情，那就是個屁。

　　陸飒微笑，「是因爲愛吧？」

　　裴柔蒽還是佯裝鎮定的看着他。

　　「不用那麽緊張，我也就是身爲一個父親，來問問兒子的感情生活而已，雖然他可能一點都不想讓我幹預，但是如果我不出面，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成功的把妳娶回家。」陸飒了解自己的兒子，一個讓他願意笑着娶的女人，他一定是很愛那個女人。

　　裴柔蒽不懂他爲什麽要這樣說。

　　「妳認爲博懿爲什麽想要娶妳？」陸飒或許是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他還是想從她口中得到。

　　裴柔蒽抿了一下唇，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我很想知道妳的答案。」

　　裴柔蒽想啓口，又想了想，自己這樣說會不會太矯情了？算了，反正她說的是事實啊。

　　「因爲責任，他認爲自己錯過了孩子的前幾年，所以要我們結婚，給孩子一個健康的家庭。」

　　雖然陸飒很少有時間看到陸博懿，但是前些日子看兒子，他可不是這樣的，看到眼前這個女子的表情他就知道，這位小姐是完全理解錯誤了。

　　「妳的答案是錯誤的。」陸飒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說。

　　裴柔蒽并不認爲她的答案是錯的，要不是因爲這個，他怎麽會提出要跟她結婚。

　　「可能你不知道，你的兒子七年前親口跟我說過，他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人的，包括我在内，那他現在要跟我結婚，不是因爲孩子、因爲責任，那是因爲什麽？」

　　陸飒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他根本說不出口。」

　　「什麽？」裴柔蒽看着他。

　　「給妳講個故事吧。」陸飒說。

　　裴柔蒽沒有反對，反正都來了，那就聽完再走。

　　「有一個窮小子他娶了一個美豔的妻子，他發誓一定要讓自己的妻兒享受到最好的生活，所以他開始創業，開始爲自己的事業而奮鬥，妻子就在家中照顧孩子，而他的事業也一帆風順，且經常出差。」

　　「有一天，他因爲他們兩人的結婚紀念日，所以提前從外地回到家中，但是等待的不是妻子的歡聲笑語，是背叛。十歲大的兒子被妻子鎖在了自己房間，而她就在他們兩人的房間裏跟一個男人上床。」

　　「這一幕剛好被提前回家的男人看到了，他憤怒地把那個陌生的男人趕跑，而妻子則說是那個男人強暴她，她身不由己，她還是愛他的。這一次，男人相信了她，因爲他也是愛她的，不願因爲這件事情而使大家分開。」

　　「可是有一就有二，看着兒子整天沉默的看着他，他覺得一定有問題，就派人調查了妻子的情況，才發現，事實是那麽的殘酷，妻子表面上說愛他，其實背後卻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男人。男人知道之後馬上跟妻子攤牌，可是妻子卻還是哭喊着自己是愛他的，爲了孩子，不能讓孩子沒有母親，也答應不會再犯這樣錯誤了，結果，男人心軟，還是放過了她。」

　　陸飒的表情有點無奈，可是他還是繼續說：「終于兒子在十五歲的時候，忍無可忍，跟男人說出了一切，原來這十多年來，妻子一直都是這樣過的，她根本就沒有愛上任何人，她愛的隻是自己！男人跟妻子離婚，給了她一筆錢之後才終于結束了，而兒子也因爲這十幾年對母親出軌的見證，越來越讨厭女人，認爲女人就是像他母親那樣的，所以，也造成了他不懂愛、不會愛。」

　　陸飒說完，看着裴柔蒽眼眶裏的淚水，就知道她明白了。

　　「是博懿對吧？」裴柔蒽問。

　　沒有想到他竟有個這樣的童年，所以他才會一直強調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人，怎麽會有這樣的母親，害得本該天真快樂的他，長大後變成了這樣。

　　也因爲這樣，在他當初以爲她背叛他的時候，才會有那麽激烈的反應，才會對她說那些那麽難聽的話。

　　「這件事情，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别人，連博懿也沒跟任何人說過。」陸飒遞給她一張紙巾。

　　「過去的博懿，不喜歡女人靠近他，但是會跟她們正常的交談，但是在七年前，他突然變了，變得更加不喜歡女人，不靠近女人，甚至說的話也變得更加少了，他總是在沉默的想着事情，可是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在不久前，他打電話跟我說，我有孫子了，我很驚訝，不光是驚訝孩子的事情，也驚訝他當時是很興奮地跟我說的，那樣的博懿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裏，是從來都不曾出現過的。」陸飒微笑地對她說：「相信我，要不是他愛妳，他絕對不會那麽高興地跟我說妳和孩子的事情。」

　　裴柔蒽淚眼婆娑地抿着唇。

　　「或許在他提出要跟妳結婚的時候，是欠缺了一點比較好的措辭，但是妳也知道，他是個倔強的人，不會輕易說出那句話的。」陸飒這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應該也算是幫了兒子一個大忙吧，就當作還兒子十幾年前的人情好了。

　　「你确定他真的是不會表達，不是不愛我嗎？」裴柔蒽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那個之前口口聲聲說不愛她的男人居然是愛她的。

　　「這句話妳應該去問他，看他肯不肯親口告訴妳，這樣感覺可能會比較好吧。」陸飒覺得肚子餓了，想吃飯了呢。

　　「要是他還是不肯說怎麽辦？」裴柔蒽嘟着嘴，之前她有問過啊，可是他就是不說。

　　「那妳到時候再打電話給我，我幫妳解決。」陸飒很阿沙力地說。

　　「媳婦，什麽時候帶我的孫子和孫女給我看看？」陸飒擡頭問她。

　　裴柔蒽突然被他這樣叫喚，有點不習慣，臉也紅了，「陸先生，下次吧，下次我把小婧和小宇帶來。」

　　陸飒搖搖頭，「事已至此，妳該叫什麽妳還不懂嗎？就算博懿現在還沒本事把妳娶回家，但是我可是認了妳這個媳婦了，妳是不是該改口？」

　　裴柔蒽剛開始看到陸飒的時候就覺得他很和藹，隻是沒想到他人居然那麽好，還那麽開放，在這之前兩人都還是陌生人，但是他卻願意跟她說那麽多，真的好感動。

　　「呃……爸……」裴柔蒽低頭叫喚了一聲。

　　「嗯，非常好，吃飯吧，多吃點，妳也太瘦了，是因爲照顧孩子吧，下次我妳送一些補品吧，妳得好好補一補才行了。」陸飒高興地給她挾菜 這時候兩人才開始開心的聊了起來。　　

　　裴柔蒽剛把孩子送到幼兒園，就回去收拾東西了。

　　昨天帶孩子去見了陸飒，陸飒高興地帶着兩個小鬼到處買東西，結果給了她一堆補品，還給孩子買了一的堆吃的、穿的、用的，現在正堆在孩子的房間裏，等着她去收拾呢。

　　叮咚！叮咚！

　　這個時候怎麽會有人來？

　　裴柔蒽出去開門，發現來人是陸博懿，「你怎麽來了？」

　　自從上次郊遊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本來還以爲他真的沒心，但是聽了陸飒的話之後，卻又想見他，可又拉不下臉打電話給他，現在他來了，卻還是之前那副驕傲讨厭的樣子。

　　「來看看。」陸博懿閃身進入客廳。

　　「今天不是周末，你來也看不到孩子，等晚上或者周末的時候再來吧。」裴柔蒽看他左顧右盼的樣子，以爲是在找孩子。

　　陸博懿微笑地搖搖頭，「我不是來看孩子的，是來找妳的。」

　　「我？」裴柔蒽不覺有點緊張，「找我做什麽？」

　　「我……」陸博懿欲言又止地說。

　　裴柔蒽知道他又開不了口了，那就算了，反正也不期望從他口中聽到什麽，她走回孩子的房間，繼續整理東西。

　　「妳買了那麽多東西給孩子？」要不是看見她分别将兩人的衣服放進櫃子，他一定以爲她打算開童裝店。

　　裴柔蒽心想，她才不會亂花錢呢。

　　「不是，是人家送給他們的。」

　　陸博懿皺眉，是誰？居然買那麽多，是他的情敵嗎？故意要讨好他的孩子，想要跟裴柔蒽更進一步嗎？作夢！

　　「是誰，之前的那個醫生嗎？」

　　裴柔蒽背對着他都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怒火，他是在生氣嗎？爲了她，還是爲了孩子？

　　「不關你的事，你看完了可以回去了吧，我很忙。」裴柔蒽看看地上的東西，估計要收拾到中午了。

　　陸博懿把她整個人抓了起來，讓她面對着他站着，「我不許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妳是我的。」

　　裴柔蒽沒好氣地說：「這些話你已經說了八百遍了，我耳朵都聽出繭來了。」

　　「我跟妳說過我要妳，那妳就不許想着别的男人，接受别的男人送的禮物，更不許帶孩子去見别的男人！」陸博懿占有欲特強的說。

　　「我知道你說要我，但是我也回複你了，你愛我嗎？你憑什麽要我，人家是因爲喜歡我，喜歡孩子才送我東西，才會對我好的，你呢？你什麽都沒有。」

　　他真的就像他父親所說的那樣愛她嗎？爲什麽一直都不肯跟她說愛她，讓她一直等一直等，就算再不會表達，一個愛字也不會說嗎？

　　「我愛！就因爲愛，所以我才想會要妳！」陸博懿終于說出藏在心底的話了。

　　這句話讓裴柔蒽愣住了，她才剛剛想想而已，他就真的說出來了？

　　陸博懿帶着氣憤，明明他都說要她了，爲什麽她就是不明白，害得他必須說出那樣的話。

　　「現在妳明白了嗎？現在還在怪我不愛妳嗎？」陸博懿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字一說出口之後，就變得特别的容易了。

　　裴柔蒽看着他的俊顔，之前的他，連一個喜歡都說不出口，沒想到在面對她一次又一次地質問的時候，終于把那句話說出來了，她好感動喔，他果然是愛她的，她能感受到他這句話後面的焦慮和緊張，他害怕失去她的心情，她終于感受到了。

　　「妳的回應呢？」陸博懿看她沉默，覺得奇怪。

　　「沒什麽回應。」裴柔蒽故意說。

　　「什麽？我都跟妳表白了，妳還沒反應？那妳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肯回到我身邊？」陸博懿本以爲隻要自己說出愛，她就會馬上興奮的撲到他懷裏痛哭流涕，可是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裴柔蒽其實在拼命的忍住自己的淚水，不想提前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陸博懿把她擁入懷中，「柔蒽，我的心意妳難道還不明白嗎？我知道當初是我不對，我會有那樣的反應也是因爲生我的那個女人。」

　　裴柔蒽驚訝，他真的從來沒有把他的母親當作母親嗎？

　　「她一直都在背叛父親，所以讓我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那樣的，看到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那麽的憤怒，我知道我錯了，是我誤會妳了，妳能原諒我嗎？」

　　第一次看到那麽低聲下氣的陸博懿，讓她覺得很驚奇，不過她也不願擡頭讓他看到她的淚眼。

　　「當初妳跟我表白的時候，我是很排斥的，認爲女人就是這樣的，主動，然後淫蕩。」

　　聽到他的話，裴柔蒽很不滿，擡手在他胸膛上捶了幾下。

　　陸博懿也懂，沒有女人希望會被這樣說的，「但是那是因爲我們彼此不了解，在我了解妳之後，我就沒有那樣的想法了，我隻知道我想要跟妳在一起，想要保護妳。」

　　「可是最後你還是抵不過你心中的陰暗，還是覺得我是個淫蕩的人。」裴柔蒽推開他，他怎麽可以這樣說她，知道這樣她會多傷心嗎？

　　陸博懿強硬的再次把她擁入懷，「那時候的自己才剛剛發現喜歡上妳，爲了阻止自己受傷害，才會有那樣的行爲，對不起。」

　　「可是傷害已經造成了。」裴柔蒽這才知道，原來他那時候早已喜歡上她了，那他還這樣對她，簡直是壞透了。

　　「我錯了，所以這次在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我才真的明白，在過去的七年裏，我心裏覺得背叛我的那個女人，卻默默的爲我犧牲了那麽多。所以我知道妳說對了，我是輸家，在我失去了妳的那一剎那，就已經注定是輸家了。」

　　陸博懿感覺到自己的胸前濕潤了，是她的淚水吧，她感動地哭還是難過地哭？

　　「柔蒽，我愛妳，真的愛妳，我想要跟妳重新再一起，重新組一個完整的家。」陸博懿吻着她頭頂的秀發說。

　　裴柔蒽在聽到他道歉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了，他是愛她的，要不然也不會道歉。

　　她的手放在他的腰間，緊緊地抱住他，「其實我知道……」

　　「嗯？」陸博懿不懂她指的是什麽。

　　「我知道你父親和母親的事情，我知道你在他們那段感情之中受了很重的傷。」裴柔蒽把頭埋在他胸膛說。

　　陸博懿愣住了，她怎麽會知道？

　　「前幾天你爸爸約我出去見面，跟我說了許多。」

　　「那妳怎麽不說？」父親沒有在她面前說他什麽壞話吧。

　　「不想說，我在等，等你什麽時候跟我說你的真心話。」裴柔蒽終于等到了。

　　陸博懿緊緊地抱住她，「對不起，因爲我心口的傷，所以傷害了妳，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那樣傷害妳了。」

　　「博懿，我真的不希望你是因爲孩子才跟我說這些話，要是那樣，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陸博懿笑了，她終于放過他了，「絕對不是，我會說這些都是因爲妳！」

　　裴柔蒽擡起頭看着他帶着笑的地眼睛，「如果你說謊騙我怎麽辦？」

　　「要是我騙了妳，我就一輩子都得不到妳，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妳跟那個送妳東西的男人在一起。」陸博懿覺得這個毒誓已經夠毒了。

　　裴柔蒽忍不住的笑了，「要是我真的跟他在一起了，那你真的會直接去死的。」

　　「是啊，妳對我真的太重要了，所以我絕對不會騙妳的。」陸博懿點頭說。

　　「才不是這個原因，我是說，如果我真的跟你爸在一起了，那不光是亂倫，還會讓你很想死掉。」裴柔蒽解釋說。

　　「我爸？」陸博懿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她帶孩子見過父親了？

　　「嗯，是爸喜歡孩子，要送給孩子一堆東西的。」其實她也不想拿的，但是那是孩子的爺爺送的，總不能拒絕。

　　「哦。」原來如此，那還好，隻要不是情敵的就好。

　　她剛剛叫他父親什麽？

　　「爸？妳叫我爸，叫爸？」

　　裴柔蒽臉紅的想起，因爲陸飒一直跟她強調要叫他爸爸，昨天也叫習慣了，所以一時改不過來。

　　陸博懿看着她糾結的咬着下唇的樣子，「看來我爸很滿意妳，直接就讓妳當上陸家的少奶奶了。」

　　「哼，我才不稀罕。」裴柔蒽掙紮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但是我稀罕。」

　　「你怎麽不問問我，我愛你嗎？」他現在怎麽不問這個問題了？

　　「因爲我已經知道了，妳一直都愛着我，一直都在等着我！」陸博露這句話說得很有自信。

　　「臭美，你怎麽知道我愛你，可能我隻是要哄你把這些話說出來，然後我再狠狠的甩了你。」

　　「妳舍得嗎？陸太太？」

　　陸博懿低頭吻住她剛剛咬着的下唇，輕柔的舔着。

　　是啊，她舍不得，她好不容易抓到的幸福，說什麽也不會再放手了。

　　裴柔蒽動情地攀着他，兩人周圍的氣氛也瞬間變得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