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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者遇上反派boss》第3章
第3章 BOSS家的(未來)童養夫

  紅通通的小火爐上燉著一個小小的瓦罐,正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著熱氣。兩個髒兮兮的小屁孩蹲在瓦罐前眼巴巴地瞧著。

  一個隔幾十秒掀開蓋子垂涎欲滴地往裏看一眼,每次喉頭都明顯地動一動,咽下一大口口水。一個陶醉地眯著眼睛,鼻頭聳動,拼命地嗅著那散發出來的香味。

  灶台前的身材粗壯的中年婦女揮了揮手手中的勺子,不滿地沖那邊道:“看什麽看!一個兩個都跟餓死鬼投胎一樣,甭想了,再看也沒有你們的份!”

  不知道的,還以爲裏頭裝著什麽了不得的山珍海味。

  穆白乖乖地坐在灶下生火,沒有過去凑熱鬧。肚子裏傳來咕咕的抗議聲,他有些無奈。在此之前,雖然是個孤兒,他也從沒有感覺白粥的味道是那麽誘人的。

  是的,小瓦罐中燉著的,是一罐白粥,倒出來也不過一大海碗。是專門給這具身體名義上的父親準備的。

  這個父親,現在正躺在一塊漿洗得看不出原色的布簾後頭,跟他們這幾個毛孩子的床稍稍隔開,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昏迷不醒,小部分的時間有一點意識,能進一點流食。所以他的母親,也就是他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凶巴巴的中年婦女,此時站在灶台前的這個女人,忍痛每天均出一點米,燉成又軟又糯的白粥給他喝。

  女人其實年紀遠未到中年,只是生活的艱辛讓風霜過早地染上了她的面龐,于是才有了穆白第一印象上的誤會。亂糟糟無心打理的頭髮,額上全是抬頭紋,下挂的眼角和嘴角,無一不述說著生活的不如意。

  是的,穆白穿越了,穿到了一個只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的家庭裏。

  這個家的組成很簡單,六口人。一對夫妻,四個孩子。最大的孩子不過十一歲,老二九歲,穆白排第三,七歲。還有一個尚在繈褓中,不過幾個月大的妹妹。穿過來十幾天,穆白沒有見到這家有什麽老人,不知是不在了,還是離得遠。

  男人姓牧,穆白又排行第三,大約是這家全副心思都放在生計上,硬是讓他長到這個年紀還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字,便一直三郎、三郎地叫著。

  其實在剛剛得知上頭兩個哥哥的名字時,有一瞬間穆白很慶幸自己還沒取名。這具身體的大哥,牧大郎,小的時候身體比較弱,老愛生病,按照諢名從賤好養活的習俗,便起了一個“阿狗”的小名叫著。牧阿狗、牧阿狗地叫到了懂事的年紀,大郎終于知道了這個名字的意思與院子裏那只禿毛狗等同,便死活纏著父母要換名字。

  然後父母給他起了一個很樸實又很污的名字:牧大根。

  牧阿狗·大根同學對新名字倒是很滿意,因爲聽起來終于跟村裏那些“水生”“木生”“土根”之類的名字差不多了。牧二郎沿著大郎的習慣,這回起了個徹底樸實無華的名字,牧二根。

  穆白覺得,自己不太想要一個牧三根的名字。

  當然,這些都是閑話,最重要的是家境問題。

  這具身體的家裏很窮,非常窮,窮到揭不開鍋的地步。六口人靠兩畝薄田過日子,年成不好的時候就要絞盡腦汁想辦法熬日子。丈夫千方百計去大戶人家打點散工,妻子挨家挨戶問需不需要幫忙縫補漿洗。

  富人愛扎堆,窮人也往往不知不覺地聚集在一塊。附近一帶都是窮苦人家,自己尚捉襟見肘,顧頭不顧腚的,哪能請得起人?哪怕有心幫襯一把,却也多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年中總有許多時候,丈夫要走好遠的路出去找散工,妻子則無奈之下想盡辦法找些野菜充饑。

  吃完了上頓愁下頓,吃完了這月愁下月,不知不覺間,一年到頭都在爲吃而奔波。越是勞碌,越是收效甚微,一家人都餓得面黃肌瘦。

  而這一年顯然屬他們最難熬的一年。因爲家中最主要的勞力,女人的丈夫,孩子們的父親,倒下了。

  說起原因來也簡單,冬天向來屬一家最難熬的時候,其實這家上頭本還有兩個孩子,都是因爲冬天饑寒交迫夭折的。這個冬天,男人照樣在發愁如何度過嚴冬,因爲常去的幾家都明確表示最近不用人。

  忽有一天,他聽村裏人說,最近西山頭來了一群野猪,到處拱東西吃呢,幾個青壯正商量著要去打野猪。野猪在這個世界比家猪受歡迎,拿到人多一點的地方去賣行情很好。男人便動了心,幾人一起帶著捕獸夾上了山。

  設陷阱,上獸夾等一系列過程都很順利,却在夾住四隻野猪後出了事。一行人拿著硬木棍狠狠地敲在野猪的頭上,三隻都在亂棍下死去了,最大的那一隻,却在受到襲擊後掙脫了開來。

  有過捕獵經驗的人都知道,受傷的野猪最是凶猛,連老虎獅子都得退避三舍。而且極爲記仇,在受傷時逮到什麽就往死裏折騰。男人不幸被它撲倒在地,作爲復仇的對象,獠牙狠狠地挑了下去。等到衆人七手八脚地將他搶救出來時,血流了一地,肚腸都拖在了外頭。

  當地的幾個草頭郎中紛紛搖頭,說這人是沒辦法救了。女人哭得死去活來,最後總歸不甘心,一咬牙拿出了最後一點積蓄,請了個據說挺厲害的大夫回來,終于艱難地吊住了男人一條命。雖然是不死不活地拖著,但人還在,總還會給人一點念想。

  只是對這個本就風雨飄搖的家庭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窮人家的孩子雖然懂事得早,却畢竟還不能充分理解這種天塌下來般的絕望感。女人却是愁得整夜整夜不能睡覺,甚至必須强撑著讓自己不能倒下。幾天下來,臉上的皺紋更多了,脾氣也暴躁了許多,對著孩子動輒呵斥怒駡。

  其實她對孩子還是非常好的,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比如現在,雖然口上不滿小崽子們覬覦父親的口糧,却還是在端起小瓦罐時,小心翼翼地每人分了兩勺下去。

  兩個孩子立刻兩眼放光,幾乎用膜拜的表情接過了碗底的一點點粥。

  穆白,現在應該叫牧三郎,忍著腹中雷鳴般的響動,最終搖了搖頭,說:“還是留給爹爹喝吧。”

  他畢竟不是真的七歲孩童。

  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柔和之色,這孩子這兩天乖巧了許多,不似以往那麽淘氣了,讓她省了不少心。臉上却還是作出一副凶巴巴地樣子,不由分說地把碗塞到了他手中:“讓你吃你就吃,反正就這麽個底,舔兩口就沒了。你那死鬼老子也不差這兩口。”

  大約聞到了米粥的香味,又餓得狠了,竹子編的小破搖籃裏,他名義上的妹妹又歇斯底里地大哭了起來,鍥而不捨地昭示著自己的存在感,嗷嗷待哺。女人煩惱地嘖了一聲,無奈地晃了幾下搖籃——沒辦法,她實在沒有奶水了。

  穆白雙手捧著一個淺淺的碗底,雖然天寒地凍,屋裏冷得人直哆嗦,心裏還是升騰起一點久違的熱意來。

  原來,這就是親情的感覺。有一碗粥,便是一人一口。

  這一刻,穆白决定,以後他們就是自己真正的親人了。自己會想盡辦法讓他們過得好一些。

  這一點點粥底自然不够三個正長個頭的小傢伙吃的。正餐是混著碎南瓜和紅薯的稀粥,清水般的湯中,幾顆米粒清晰可數。不是前世餐館中那種煮的非常香甜的南瓜粥或地瓜粥,爲了充饑,這裏頭的南瓜和紅薯完全捨不得去皮,瓜蒂和根須等也扔進去充數了,有些腐爛的部分也捨不得全部挖去,將就著一鍋煮了,一口吃下去全是怪味。

  但穆白還是喝下了整整兩大碗,沒辦法,他這具身體太缺營養。他車禍後會穿過來,估計就是剛好遇到這具身體咽了氣,而原因,十有八/九是吃不飽,穿不暖。

  兩個小哥哥也是狼吞虎咽。他們對這樣的食物早就習以爲常了。

  女人看著所剩無幾的稀粥,阻止道:“够了,剩下的均給大黃一點。”

  大黃就是門口拴著的那條禿毛狗。穆白主動把剩下的一點南瓜紅薯粥刮得乾乾淨淨,端出去給那只餓得跟主人一樣皮包骨頭的狗。這狗常年難得見一點骨頭肉星,眼睛都是綠油油的。

  見到他,大狗凶巴巴地盯了他兩眼,口中威脅似地狺狺兩聲,可到底是餓得狠了,還是埋頭大吃起來。傳說狗能見魂靈,又或許是穆白心中發虛,那日醒來後,每次大黃見到他都狂吠不已,他總覺得它是看出了一些什麽。

  孩子們的母親王氏以爲是三郎淘氣惹了它,駡了穆白幾句。又見它叫個沒完沒了,實在吵得慌,一時火氣上來狠狠踹了它幾脚,大黃才消停下去,導致每次穆白見它都有一點淡淡的愧疚。而大黃顯然也更仇視穆白了,每次都對著他齜牙咧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看著大黃把狗盆舔得一乾二淨,穆白有些發愁。這家人過得實在太苦,他想想辦法幫他們過得好一些。然而這幷不是他寫小說那般,大筆一揮,開一個或大或小的金手指就可以有機遇上門的。

  最好的方法是做點無本的小買賣,穆白這兩天旁敲側擊問了王氏幾句,却發現大凡窮到不行的地方多有一個特點——消息閉塞。大家都是勤勤懇懇種田的類型,其他時候都在爲吃穿發愁,壓根沒有任何有價值消息。

  何况這具身體實在太小了,身體狀况也著實堪憂。而眼下的當務之急,則是父親的身體狀况。

  穆白頗爲頭痛地嘆了口氣。先要想辦法給父親治病,然後想辦法幫家裏致富。目前來看,那個都毫無頭緒。後者可以等到嚴冬過去,開春以後一點點想辦法,前者却拖不得。

  又過了兩天,穆白正想著打聽打聽哪裏有靠譜的大夫,又怎麽樣去請人的時候,就聽到一個頗爲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他要被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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