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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者遇上反派boss》第76章
第76章 防盜/BOSS小白分離記

  雙黃蛋老爺子是個什麽樣的人?穆白楞了一下:老頭兒這是受什麽刺激打算反省反省自己了?發生了什麽大不了的事,讓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他開始懷疑起人生來了?

  泡在熱乎乎但氣味很難聞的藥中,穆白猶豫地瞄了兩眼老爺子,發現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感覺到他打量的目光,老頭兒又强作若無其事地瞪起了眼睛,惡聲惡氣道:“平日裏不是見你挺能說的麽?怎麽著,現在就啞巴了?”

  “你真讓我說啊?”穆白確認。

  老頭兒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表示:廢話。

  “唔,頑固,暴躁,凶巴巴的,心口不一……”穆白掐著手指一項一項地數過去,眼見老爺子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鬍子都顫抖起來了,連忙總結道,“……但心地不錯,算是個好人。”

  他故意這麽說,本以爲老頭兒會如往常一般中氣十足地呼和他幾句,或者蹦起來要捶他:“你小子什麽意思?算是?到底是還是不是?”

  結果老頭兒剛開始還越聽越精(生)神(氣),聽到最後,竟是又重重地嘆了口氣,沮喪地垂下了腦袋:“……好人,嘿,好人!”

  這畫風實在不太對。

  讓穆白莫名就有了種“有大事要發生了”的感覺。

  人不能太相信直覺,可也不能不相信直覺,躊躇再三,穆白還是試探著問:“老爺子,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意料之中的,老頭兒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炸毛道:“用不著你管!”

  看來暫時是問不出什麽消息了。穆白點點頭,從大鍋裏起來,拿一塊大毛巾裹著身體,决定繼續回床上。

  結果剛一轉身,就聽老頭在後頭問道:“白小子,你其實會功夫是吧?”

  剛剛跨出去的脚步立刻僵在了原地。這一驚實在非同小可,穆白渾身的汗毛都竪了起來。

  在天魔教呆了幾年,穆白在不引人注目的前提下儘量多聽多看,自然捕捉到了一些信息。再加上前世他本人對于天魔教的設定,他對這兒的狀况已經瞭解了不少。

  首先,天魔教地處西南深山中,人迹罕至,行踪詭秘,原本有自己混合了佛家與原始巫術的鬆散宗教體系,但傳至現在基本名存實亡。其次,眼下挂名的信衆有上萬人,但大部分只是周邊一帶不明情况的村落中普通人,真正的主力不多,但個頂個凶悍,在西南一帶無人敢惹。

  最重要的,是這些主力的構成。除了天生窮凶極惡之徒,還有不少是做了一些爲世俗難以理解的事,被共同排擠出來的。總之,在外人眼中,天魔教就是一個惡人聚集地,裏頭都是蛇鼠一窩狼狽爲奸之徒。

  與之相對的,便是天魔教越來越詭秘的行事,和越來越强烈的排外態度。因爲正道武林爲了鏟除這“惡人窩”,曾斷斷續續派過不少臥底,直到近些年才消停些,導致天魔教中人一提“外面的功夫”就色變。

  所以不管他是怎麽進來的,只要會武這一點暴露,絕對死路一條。穆白第一反應便是否認,但老頭兒雖然用了個疑問句,說出來却是肯定的口氣,顯然已經確定了。

  按照天魔教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今日大概凶多吉少。

  穆白謹慎地回過頭,也不說話,假裝用一種“我不懂你在說什麽”的眼神看著老頭兒。

  心裏飛快地盤算著,連瓊花婆婆都看不出來的事,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到底是不是詐自己?難道前頭他問那麽多,就是要處理自己的意思?

  “用不著否認,老頭子看過的人無數,不可能弄錯。雖然你小子一開始只像個底子不錯的普通人,完全探不到內力,不過畢竟在這兒這麽久了,用什麽藥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個中細微差別老頭子還是分得清的。”藥師嗤笑道,“這些日子,我給你加大了藥量,却絲毫不見你承受不住,大約是偷偷用內力運化的結果吧?不過這門功夫倒是罕見,老頭子細細摸了摸,還是看不准到底是哪家功法。”

  “既然您老如此篤定,看來我是百口莫辯了。”眼見他說到這份上,穆白模棱兩可道,同時悄悄做了一個防禦的姿勢。

  不得不說,老爺子看得真准。

  前世他學的武藝,與這輩子康榮教的基礎雖有异曲同工之處,却還是有一些差別的。比如一般武功,真氣在體內走動時都有特定的經絡和方向,而丹田則是氣穴,所有內力的發源地。但不知爲何,穆白這一門,却格外强調自然,認爲氣血本就是全身精華之所在,何必將之拘于一處?于是訓練時也順其自然,平日鬆散著游走四方,用時才突然凝在一處爆發而出。

  這個世界練功,都强調無中生有。而穆白的功法,則一直在有無之間。

  他學慣了本門功夫,雖然康榮教導得非常好,到底是私下偷偷按自己的方法練了,反正效果比一般人都好得多。只不過平日考校時,刻意模仿著衆人的勁力罷了。哪怕後來跟著南宮清晏學輕功,也不過是學他的身形和技法,內力的走向却是大不相同的。

  這些年爲了抵禦寒毒,老頭兒天天折騰各種法子外,穆白自然也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對方身上,偷偷地試了各種方法。按理說,寒毒糾纏于他的五臟六腑不肯去,若是用內力一點一點打通凝滯處,寒毒無處依附,自然也能被一點一點帶出來。所以穆白結合上輩子半吊子的經絡知識,用了各種方法運氣,嘗試著疏通五內。

  一開始就像一點點暖風想要融化整座冰山一般,近乎讓人絕望。但穆白咬著牙堅持了幾年,又有老頭兒不停的試驗,近來這冰山似乎晃了晃。特別是最近的藥浴,每到藥力最强時,寒毒總會有些煩躁不安的迹象,他趁虛而入,竟是順利讓它們移動了一點點。

  雖然只是那麽一丁點,穆白還是在近乎絕境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哪知竟是猝不及防地被老頭兒看破了。

  穆白的心高高地提著,表面上還是一派風輕雲淡,心裏則想著這種情况有沒有辦法脫身。天魔教禁忌特別多,一般人無事都不能離開平日活動的一小塊區域,他在這裏呆了三四年,還真對這裏的地形不瞭解,不知道亂闖會不會基本死路一條。

  但也好過坐以待斃。

  這麽一想,倒是平靜了一點。

  “其實我一直說你的寒毒無解,不太準確,還有另一種可能性。”在穆白隨時準備跳窗奪路而逃之時,老爺子却突然開口,毫無預兆地轉了個方向,“就是你練成極深厚的內力,强行將毒逼出來。或者有一個功夫極高之人,耗費極多的內力,幫你一點一點疏通經脉,然後將毒引出。”

  “不過,前者除非你有極大的機緣,否則哪怕積累個五十年恐怕也不够。而按你現在的狀態,最多不過三五年便會毒發身亡了。後者嘛,以外力助你解毒更是困難,哪怕瓊花那老婆子也辦不到,目前老頭子所知的,只有教主才能辦到。唔,新來的那名客人估計也行。不過,這就更不用指望了,所以我才一直說,你死定了。”老爺子喘了口氣,繼續道。

  他這一番話轉彎太大,穆白倒是又摸不准他的意思了,只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靜觀其變。

  “但你會武,有基礎,而且能瞞住大家這麽久,想必功夫還不差,這就多了幾分活下去的可能性。”常藥師似乎猶豫了一下,最終問了個完全出乎穆白意料的問題,“老頭兒一輩子雖沒太大本事,却也研究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有一些心得,看你平日裏也是一副好奇的樣子,幷不如何厭惡,怎麽著?願不願意跟老頭兒學學?”

  ( ⊙ o ⊙ )穆白睜大了眼睛,老頭兒平日不是一副自家絕學死也要帶到棺材裏的模樣麽?怎麽突然開竅了?還是在揭穿了自己會武,不知自己身份的時候?

  “怎麽著,你還不樂意了?”老頭子又開始瞪眼了,似乎把想說的都說了出來,嗓門又高了。

  穆白縮了縮腦袋,小聲說:“那個,你不關心我到底是什麽人,來這兒有沒有別的目的麽?”

  老頭兒撓了撓頭:“算了,老頭兒總不會那麽倒黴,次次都看錯人。而且,也沒有時間了……你去睡吧,明兒一早就開始,你給我趕緊學著,要是敢偷懶,老頭子饒不了你!”

  說完,也不管穆白的反應,踢踏踢踏地走到了床邊,自個兒先翻身睡了。

  留下穆白一肚子的疑惑。最後一句實在轉得太生硬,沒有時間?到底是什麽意思?發生什麽事了?

  完全摸不著頭腦地想了半天,到底也沒個頭緒,只好跟著去休息了。

  有些事情,只能由時間來揭曉答案。

  穆白人微言輕,自是探聽不到更多消息的。但他敏銳地發現,那日之後,天魔教內的氛圍似乎緊張了許多。

  先是教內的防守愈發嚴密,方圓幾百里內都有大量的明哨暗哨巡視,早中晚不斷,換班極爲嚴格。再者,遠處的空地上越來越多的人參與了訓練,有單人的,也有多人組成陣法一般的。

  閑雜人等不得擅自走動的禁令愈發嚴苛起來,每日都有人因爲不小心觸犯了這事那事的被罰,慘叫聲此起彼伏。

  結合著他對書的瞭解,穆白想,這是在備戰了?

  這麽一來,心裏倒是激動起來。因爲上輩子天魔教教主便是野心勃勃之下練功走火入魔,最後被南宮清晏殺死的。這一世,會依然按著這個趨勢走嗎?

  不過掐指算來現在南宮應該才十五左右,當年他殺死原教主應當有二十了,還剩一些時間。

  但無論如何,總算有了重逢的盼頭。

  雙黃蛋老爺子現在對他抓得特別緊。每日裏填鴨式地讓他背下許多正經的不正經的醫書不說,還要求他舉一反三地馬上用出來,更是一刻不停地灌輸著他自己平日積累的心得。

  這種急迫的態度讓穆白很是疑惑,總有一種老爺子臨終前拼命想有個繼承人的錯覺。但老頭兒明明硬朗得很,到底哪裏有了問題?

  藥廬裏最近送來許多人,一般都渾身是血。雙黃蛋將他們放在隔壁的一間空屋中,不許穆白踏足,每日也不知在裏頭搗鼓些什麽。

  雖然瞞得很緊,但穆白生活在一個信息爆炸的年代,什麽猜不出來?不由得皺眉,知道那十有八/九是人體試驗一類的。

  老頭兒雖然是個科研狂人,但從來不會拿活人開玩笑,看著時不時送進一批的人,再看看那些面無表情的押送者,穆白想,這大約是那位教主的意思。

  只是他不知道,老頭兒到底打算做什麽。

  他還見到過行色匆匆的瓊花婆婆幾次,小巧玲瓏精神矍鑠的老太太面有疲色,眉目間帶著隱憂。一切都表明,書中的事在悄悄地進行著。

  本該爲可能擺脫天魔教而興奮的穆白,却對著喊他“公公”的喬殊犯起了愁。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一場注定的混亂中,他不希望自己的幾個熟人出事。

  即將到來的亂局中,實力才是硬道理。穆白一面接受著老頭兒的治療,一面大大方方地拼命練功,以備不時之需。

  清安派。

  南宮燁將一張紙條遞給南宮清晏:“找到赤眼幻蝠的老巢了。”

  南宮清晏默默地接了過去,看了一眼上頭的地址,楞了一楞:這個地方倒是相當眼熟。

  南宮燁繼續道:“最近西南可能會不太平呀,我聽說,血煞門的人近來向那頭走動得頗爲頻繁。天魔教直到現在還是許多話本評書中反面的代名詞,沉寂了這許久,似乎要有動作了。不過倒沒聽說靈褔宮與他們有什麽瓜葛,只是恰好建在了天魔教不遠處而已。”

  南宮清晏對天魔宮印象倒沒尋常人眼中那麽壞,聞言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只是那赤眼幻蝠的仇却是不得不報,待過些日子挑了黑龍寨,我便與卓叔叔說一聲,帶人去拆了靈褔宮,非得讓赤眼幻蝠濺血當場才罷休。”

  因爲當年的一番動蕩,觀瀾江畔的江湖勢力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孫泥鰍的敗露,核心人員被一網打盡,一下子讓千星水寨元氣大傷,幾乎解散。後來由于種種原因苟延殘喘下來,到底再難維持往日的風光。

  鐵烏鴉當日在南宮燁的別院毒發身亡,左常輝占領了千秋閣。表示鐵烏鴉行事不當,與西域蟲母、風毒老怪勾結,得罪了江湖同道,千秋閣現由月明山莊接管,定當以道義爲重,一匡江湖秩序。

  頗有以領袖自居之意。

  但月明山莊在觀瀾江畔扎根已久,有不少依附勢力,加上千秋閣的官府後臺竟是默認了這事,一時間倒有更多墻頭草迎風倒了過去。

  清安派自是不願老大之位被奪,卓巍與左常輝正式翻臉。左常輝攻擊清安派之人用蠱,清安派一面表示他滿口胡言,一面找出許多卓巍與孫泥鰍勾結的證據,畢竟當初月明山莊和千星水寨往來甚密。月明山莊則表示完全是受人蒙蔽,與千星寨不過是普通商業往來。

  兩厢爭奪間,左常輝借助官府聲威,一面拉攏其他勢力,一面拼命打擊清安派,更是不停地拿南宮家做靶子。最後軒轅皓親自上巡撫家走了一通,當晚,上頭就責備了左常輝,說他以權謀私,反而攪得地方更不安寧。左常輝到底不好翻臉,暫時按下了勢頭。

  軒轅皓對南宮燁嘆息:“可惜,那巡撫到底只聽我三皇兄的,否則,我定拿左常輝的腦袋給你當球踢。”

  南宮燁親親他:“沒事,到底是江湖事,江湖了就行。”

  江湖人倒是看了

  場不斷反轉的撕逼大戲。

  還有些不願依附兩邊的勢力則聚集在了一起,希望學習當初的清安派,自成一家。更有無數牛鬼蛇神,希望趁著這個時候打打秋風。連上輩子不曾冒頭的血煞門,近來都頻頻現世。

  局勢倒比上輩子複雜了不知多少。

  南宮燁的一張情報網在劇烈的動蕩中頗爲施展不開,只大致追踪到孫泥鰍大約在左常輝的庇護中,却無切實憑據,風毒老怪不知去向,赤眼幻蝠的行踪則剛剛確定。

  南宮清晏則作爲清安派的新一代,即將被派出去執行第一次任務。近日清安派的勢力範圍內出現一個無惡不作的黑龍寨,攪得人心惶惶,卓巍讓莊長老帶著一干年輕弟子出發,鏟除黑龍寨的同時,也算正式讓他們在江湖上露臉了。

  南宮清晏抬頭看看窗外,晚風徐徐,天邊彤雲密布。

  活了兩輩子,許多事都不同了,却也有許多事,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地。

  觀瀾江畔,大約要更加不太平了。

  嘿嘿,今天的粗長吧?爲了他們早點見面刺猬也是拼了~

  原本不打算讓老頭兒收徒的,但轉念一想,小白受了那麽多苦,還是給他加點技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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