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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者遇上反派boss》第74章
第74章 防盜/BOSS小白分離記

  盛夏的午後,陽光帶著灼人的溫度炙烤著大地,遠遠看去浮起一片白光,樹上傳來單調的蟬鳴聲,讓本就容易煩躁的心情更是不安了許多。

  清安派的演武廳內,康榮依舊雷打不動地帶著一群小蘿蔔頭習武。這次,他點了兩個孩子喂招。

  其他人零零散散地圍成半個圈,有的保持著站樁的姿勢,小臉憋得通紅,有的拿著木頭刀劍比比劃劃,安靜地等著開場。

  第一個孩子長得虎頭虎腦,高高壯壯,身體微微下沉,雙手握劍前指,模樣很是認真。他已近在班上待了將近三年,一直屬孩子們中間的佼佼者。

  另一人則有些瘦弱,看起來極爲緊張,眼神游移,仔細看去,握著木劍的手還微微有些發抖。這孩子非武學世家出身,零基礎入門一年多一些,一直學得比較吃力。

  兩人互相行了一禮。前一個孩子沒有動,等著對方先出招,既有謙讓的意思,也充分地表明瞭他的自信。須知先下手爲强這個道理在哪裏都通用,許多時候占了先機,贏的幾率便高上好幾分。

  後一個孩子再也沉不住氣,猛地一劍,極快地刺向了對方。木劍的尖就要接觸到對方時,只見前一個孩子飛快地閃身避開,同時將劍身放直,一下子就將攻擊擋在了身外。兩劍相擊,發出通的一聲悶響。

  高壯的孩子力大,加上手上稍稍一纏,後者的劍頓時拿捏不穩,晃了兩下便要脫手。後者反應倒也迅速,眼看整個劍都快要被絞脫,立刻身子隨上,砰地一下撞向對方的身體,希望能够分散對方注意力。

  哪知前者經驗豐富,早就料到他這招,靈活地一擰身,讓他撞了個空,同時另一手在他肩頭稍稍一順一帶,那瘦弱的孩子頓時踉蹌著飛了出去。

  真的是“飛”出去。

  那大孩子天生大力,加上這兩年刻苦學習,身法勁力都有了不小的進步,偏偏又屬還控制不住的階段,一下子用力過猛,小一點的那孩子又太輕巧,一撞又使出了全力,頓時收勢不住,整個人都飛了起來,一頭撞向通向另一邊隔間的門。

  衆孩子齊齊驚呼出聲。

  康榮小眼睛內精光一閃,便要上前搶下那孩子。忽聽門後一點細微的動靜,抬起的一點脚後跟又慢吞吞地落了下去,恢復了一貫不緊不慢的笑容。

  只見那孩子馬上要撞得頭破血流時,那扇門突然從裏頭打開了,孩子正巧落空,一頭便撞向了門後一人的身上。

  孩子們又是“嗷”地一聲,覺得後頭那人一定會被撞得很痛,不過到底比撞在門上好多了,到底松了口氣。

  却見那人不閃不避,伸手輕輕一摟一順,那孩子就到了他身側,尚自驚魂未定,力道却已經被卸得乾乾淨淨。而那人身形絲毫未動,仿佛就跟拂了片羽毛到一旁一般。

  他淡淡地說了句:“小心。”

  就好像走在路邊,隨手扶住了一個差點絆了一跤的孩子。

  聲音有點冷,却意外地好聽。再看那人,年紀不大,但似乎正在長個子的時候,比一衆蘿蔔頭們已經高了一大截,兩厢一對比便有了些鶴立鶏群的味道。

  格外突出的,便是他好看極了的五官,雖然習慣面無表情地綳著,還是會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眼前一亮。他方才應該在裏頭練武,渾身大汗淋漓,束在腦後的頭髮都貼在了脖子上,窄袖的練功服濕了半身,看起來竟是格外誘人。

  與此形成鮮明反差的,則是他依舊千里冰封的表情。倒不是故意板著,而是似乎有什麽沉重的心事,長長的睫毛半垂,依然遮不住眼底若隱若現的沉鬱,加上通身莫名强大到可怕的氣場,生生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孩子們靜了一瞬,然後轟的一下炸開了鍋:“是南宮師兄!”

  “哇,南宮師兄!”

  “能接住人不稀奇,稀奇的是接下了這麽大個人,身體連晃都不晃一下,這化勁簡直絕了。南宮師兄也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就算打娘胎裏就開始練功,也太厲害了吧!”

  “是啊是啊……”

  康榮笑眯眯地接口:“不止,鴻兒快要撞到門時,晏兒離門的位置比爲師站得還要遠。他是聽到了動靜,突然趕過來的。”

  小屁孩們看看康榮的位置,再看看門,崇拜的星星眼頓時變成了蚊香眼,又冒出了熊熊火焰,熱烈到恨不得將南宮清晏燒成灰。

  傳說中的南宮家的輕功,果然名不虛傳!

  沐浴著孩子們灼熱眼神的南宮清晏却似乎什麽都沒看見,恭敬地沖康榮行了一禮,便向外走去。

  康榮阻止道:“晏兒,要不要留下來與孩子們過過招?”

  人群中發出了一點騷動,衆人的表情都帶上了期待的忐忑。

  南宮清晏稍稍回頭,扯了扯嘴角:“先生,下次吧,今日回坐忘峰還有些事。”

  康榮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到底嘆了口氣:“也行。你啊,唉,別逼得自己太緊了。”

  南宮清晏略略點頭,快步離開了。

  孩子們屏聲靜氣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遠處,這才嗡嗡嗡地討論開了,依稀是“哇,南宮師兄!今天竟然能見到南宮師兄……”一類。

  不怪孩子們少見多怪,實在是這兩年內,南宮清晏幾乎成了清安派的一個傳奇。

  關于他的傳說很多。

  比如十來歲時便單槍匹馬與西域蟲母以及風毒老怪周旋,最後對方一死一傷,他却全身而退。比如識破千星水寨寨主黃鯤的陰謀,讓消失已久的孫泥鰍重新暴露,且將孫泥鰍以外的歹徒一網打盡。比如他拒絕了卓掌門與月明山莊的橄欖枝,堅持自己探索南宮家的武學,在停滯不前許久後,忽然便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讓派內一衆高手都嘖嘖贊嘆。

  再往近了說,派內有天才之稱的安辰軒師兄,入門半年便被卓巍卓掌門收在門下,却始終比南宮師兄矮了不止一截半截。據說有一次兩人起了衝突,南宮師兄僅僅用了一招就將安師兄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雖然這些大多是人云亦云,真假全部無從判斷,也不知道脾氣很好的安師兄怎麽會與南宮師兄起衝突,但這絲毫不妨礙孩子們八卦的熱情。大家分成了兩派,有的以性格開朗親和力强的安辰軒爲榜樣,有的則以“艶若桃李冷若冰霜武力值暴强”的南宮清晏爲偶像。

  南宮派認爲,安辰軒又怎麽樣?他除了在同門師兄弟中遙遙領先外,有與外人動過手嗎?他能打敗西域蟲母嗎?能自學成才嗎?

  一串“能……嗎”反問下來,安派節節敗退,只能嘟囔著說,安師兄更有氣度!

  南宮派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我們南宮師兄明明是外冷內熱,真正有事時,你看他何時袖手旁觀過?不過是平日裏不愛說話罷了,沉默是金啊,沉默的男人最可靠了,人家從不耍嘴皮子,直接動手做!而且,你們說安師兄可靠,但你看多少人還是與南宮師兄那麽要好的?

  這一說,其他人便沉默了。的確,冷冷的看起來特別不好接近的南宮師兄,奇怪地在他那一輩有不少死黨,哪怕他話再少,也依然追隨在他左右。

  總之,真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孩)呀!

  南宮清晏一個人來到坐忘峰前,抬頭看了看蜿蜿蜒蜒不見邊際的臺階,高處一直隱沒在雲霧中,耳邊似乎想起了某個人的抱怨聲:“哎呀,南宮,這臺階實在不是給人爬的呀,腿都要斷了!”

  那人愛偷懶,每次能躺著就不坐著,一開始還裝得乖乖巧巧,後來放開了,本性便暴露無遺。但真正該做什麽事,却是再苦再累也絕不吭一聲。

  他對什麽都抱著强烈的好奇心,興致勃勃地把小叔送給他的小玩意兒翻了個遍,還自己動手做出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來。

  他總有些鬼主意,山上的所有東西都能被他玩出個花兒來,連李媽做菜也能插上幾句話,別說,放一點他說的調料,整個味道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總是能不知不覺地感染身邊的人,讓人跟著他的節奏走,却絲毫生不出反感之心,因爲不管怎麽想,他的方式的確是最恰當的。因爲他的緣故,至今許瑞和顧攸等人還對自己非常友好。

  知道自己再世後,他擔憂極了,怕他重新選擇一條充滿戾氣的道路,傷人傷己。

  最後自己是一點事都沒有,他却消失了。

  是的,消失,沿著觀瀾江畔上上下下地尋找了許多日子,終是一點影子都尋不著。金翅沿著河畔迷茫地飛來飛去,最後沿著下游一直一直飛,飛了幾日幾夜,在水邊找到了一點稀爛的布頭,依稀是穆白當日穿的衣服。

  水邊只有一個空蕩蕩的小村落,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劫難,家家戶門大開,糧食衣物灑了一地,許多尸體淩亂地橫著,人的狗的,一個個死不瞑目的樣子,有野猫倉皇地躥過,老鴉正貪婪地雲集。

  世道不太平,誰都過得不容易。若草芥一般生,若草芥一般死。

  金翅在村落中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累得吧嗒掉在他手心,再也飛不動了。南宮清晏有些茫然地低頭看看這精疲力竭的小蟲,一顆水珠吧嗒掉在它身上,有點溫熱。

  要不是這一世一切都變了,要不是他的很多東西都還在房裏紋絲未動,要不是李媽經常偷偷地抹眼泪,南宮清晏想,或許他會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場夢。

  因爲前世太過孤獨,所以夢到一個全心待自己好的人出現,領著自己走向了另一種可能性。

  “南宮~南宮~”遠處有人喊他,聲音軟軟的,悅耳動人。

  南宮清晏却瞬間收回了所有的表情,淡淡地回過頭。

  卓傾烟穿著一襲水紅色的裙子,面若桃花,輕盈裊娜地來到他身邊,一雙大眼睛便似會說話一般地看著他:“南宮,過幾日我的生辰,你回來的吧?”

  說畢頰生紅暈地低下了頭,隨即又抬頭看他一眼,帶著恰到好處的嬌羞。

  “南宮,我告訴你啊,天涯何處無芳草,兔子不吃窩邊草。天下美人何其多,不差一個卓傾烟啊,你千萬不要想不開,繼續跟安辰軒爭!主角的妹子你惹不起!”穆白苦口婆心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話在南宮清晏耳邊響起。

  雖然不知道是哪裏産生的誤會,這一套一套的歪理却依舊讓他忍俊不禁。

  在這時想起來,便又格外讓人傷神了一些。南宮的臉色又冷了幾分,他不會忘記,前世安辰軒處處壓自己一頭時,卓傾烟這個嬌羞的表情,可大多是對著安辰軒的。

  對自己時,則大多是同情與不解:“南宮,你爲什麽總要跟安辰軒過不去呢?南宮,你怎麽就這麽容不得人呢?南宮,別這樣好不好?”

  今世自己對安辰軒也一樣的態度,甚至更討厭一些,她却無二話了。聽說,還與安辰軒起了幾次衝突,兩人都不若以往親密了。

  “你的生辰,大家自然不會忘記,我到時候會與許瑞他們一起過去的。”南宮清晏回答。

  卓傾烟眼中的光黯了黯,似乎有泪珠滾動,但還是勉强擠出了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若無其他事,我便先回去了。”南宮清晏說完,利落地一轉身,沿著石階快速地離開,讓人幾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因爲穆白留下的秘籍,他的功力突破很快,竟是短短三四年內,就練到了南宮家心法的六層。有時對照著穆白的習武心得,視野甚至更廣闊了。

  安辰軒那傢伙,有一次太囂張了被自己一招制住,還頗爲不服,覺得是自己失手,事實上,南宮清晏覺得自己目前的功夫在清安派都能排得上號了。

  一來是心法獨到,二來,他也花了無數的精力。安辰軒自詡刻苦,却不知穆白失踪後,他幾乎徹夜難眠,時間全用在了習武上。

  有時候他覺得,穆白是他生命中出現的一縷光,把他照亮了,使命完成了,他也就離開了。

  但是很久很久之後,他從一個旖旎又哀傷的夢境中醒來,才恍然發現,不知不覺中,其實自己早已情根深種。

  不知起處,一往而情深。

  南宮清晏回到坐忘峰,與李媽忠叔打了個招呼,然後回房看了看自己養著的蠱。他前一陣終于找到了一種極爲厲害的蠱,以精血培育,馬上就要出殼了。

  又扎破無名指,滴出幾滴血,拌在一勺蜂蜜中,放進了

  玉匣裏。金翅和紅翅已經從一顆黃豆那麽大,變成一顆水泡開的黃豆那麽大了,原本的小窩也被它們擴大了不少,聞到味道,興奮地爬了出來。

  南宮清晏看著興奮地埋頭吃蜂蜜的兩隻小甲蟲,輕輕說:“快點長得更大一些吧,到時候就帶著你們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將阿白找出來。”

  至于世上還有沒有阿白這個人,他不願多想。或者說,不願去接受否定的答案。

  兩隻小甲蟲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嗡嗡地扇動了幾下翅膀。有了南宮的血爲媒介,兩者的感應,似乎又强了不少。

  李媽憂心地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對忠叔說:“唉,這孩子,真的變了不少。”

  忠叔嘆了口氣,沒接話。

  而遠在萬里之外,穆白被扔到一口大鍋中,看著老頭兒興奮地在下頭生火,苦著臉小聲問:“這,這這這,真的不是打算把我煮了吧?”

  老頭兒一瞪眼:“你這破孩子,廢話怎麽那麽多?再囉裏囉嗦的,信不信爺爺扭斷你脖子?”

  穆白從善如流地閉了嘴,心想,不愧是瓊花婆婆一個品種的,動不動就扭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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